第二十一章 杂说

    每一次的选择，都是一次走火入魔。飞蛾扑火的“火”，不疯魔不成活的“魔”。世间的任何一个选择都没有所谓的错过，每一个所谓的向上的、阳光的选择背后往往也意味着“心性理智”被无视后的跳过。顺境往往意味着狂热的温养，逆境更容易诞生冷静。三十岁的经历回头看，剩下的也只有四季流转。每一个人都走在自认为理智或者实惠的路上，不认可自己选择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存在。

    有一些选择在令我们近乎绝望之后，更容易让我们回归最初始的人文情怀，绝仁弃智，对众生的情感更容易不掺杂利害、是非、对错而是直发于“不忍（孟子之拯溺）”。这种选择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替你打开另一扇窗户，这扇窗户并非是让你逃避问题而是别开生面。养花在庭院，只是小养怡情；至于为了看某些风景而“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来看它”，喊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的所谓艺术实则病态情怀，也只如“杯中之悬茶”，终要沉底；以造物者为园艺师，这大自然的每一个息心角落皆是风生水起的赏心悦目。

    禅宗有一句话，叫：“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合头，是了解、体会的意思。这话，讥讽的是弄明白一个道理的人，最后，却被这个真理牢牢的牵系在了那儿，不得解脱。其实这个“驴橛”我看还是在的好。不系于物的多是系于情，总比系于市侩来得好。这个社会最反常的事情就是：你所学的、所被教的往往是你走上社会别人嘲笑和劝你放弃的，原来被鄙弃和不可取的恰恰是你游刃有余和可以卖弄的。你在课堂上学的是是非对错，你在社会上受教的是得失敌我。那些真正感动我们的，恰恰是“尾生抱柱”这种围着驴橛打转的人。让冷漠、麻木能够暂时从脸上消失的，恰巧是痴于真、执于善、极于情、彻于理、贯于道。

    学虽寡，敦行以致厚；志虽小，守善无瑕谪。我的身边真的有这样的人，长得不美、说话也不会太照顾别人，但是你能感受到她在努力练习，有志于学。我或许看不到她在这个公司如何的茁壮、强大，可是只要保持了这种惯性而且不迷失心性，树终是要擎天的。年轻的时候，他们说：你们这个年龄不要太在乎钱，主要是增加经验、增长能力，钱总会有的。三十岁了，我说想有一份好的待遇，因为要养家，他们说：你野心太大。他们说做事业要有狼的精神，要有一个狼的团队；他们说做人要有鹰一样的眼界，要有鹰一样的胸怀；他们还说，要像狗一样工作，要像鸡一样打鸣，因为你要证明自己有价值。我一直纳闷也释怀的就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人不做而去做禽兽或者畜生。他们说要适应社会，可是适应好像不是变本加厉的使它变态或者随波逐流。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每一种信仰的诞生好像都是从绝无仅有到信众弥多。信钱、信神、信权威，就是不肯信自己，狐假虎威的充当爪牙总比自立门户危险性要小。以得失为做事标准，以是非为做事标准都不如以趋势作为标准。知做的不如在做的，在做的不如看脸色做的。这个“圈”圈住了几乎99%的社会人，不管你信不信。那1%除了绝尘弃智的，行为乖张邪戾的，还有以“教”自律的……，还有张九龄说的：“草木有本心”的。一群不知道“本心”和“初心”是什么而自认为知道是什么的人或者是从来没有追究过这类问题，又或者是浅尝辄止而“收获颇丰”的人在跟你大谈特谈人生的价值所在和意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