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王欲结盟
白思孟不禁一怔,问: “难道那天我们误伤了太子?” 钱钧道: “这倒不曾。然而太子那一日饱受惊吓,几近昏厥。事后人寻到他时,已是便溺了一身。” 吓成了这样! “哦,那——那——那就太抱歉了!不过仗打得那样,又是血又是火的,任谁都会怕!太子就因为这个就怪上了我们?” “非也。若只是惊吓,太子岂会责怪?太子是以为四位大张声势,猛攻不辍,显然是欲借刀杀人,置他于死地!” “我——我们打——打进宫去救他,反而是要置他于死地?” 这太匪夷所思了,白思孟太感困惑,不由声音忽然抬高。 “是。都督说的不错!” 钱钧便把张冰洁关于此事的分析,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白思孟惊得目瞪口呆。 他和朱品声一直分析以为,朝廷态度的变化,不过是因为功大不赏,兔死狗烹的老例影响,没想到还被无端拉进了皇位争夺的漩涡里! 在皇朝里,兄弟间的大位竞争从来都是血腥而残酷。你拥戴他,就是给他生路;你不想让他当,那就是要他死。 要人死、盼人死已经不可饶恕,而你还亲自献刀给人,提醒别人快快下手,千万别忘了杀,那更是弥天大罪之上的弥天大罪! 衔了这样说不出口,却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你还能叫他怎么着呢? 白思孟一时汗流浃背,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 钱钧见这番说辞已经产生了预期效果,便不再啰嗦,静等对方问话。 简直是地动山摇! 白思孟内心地震荡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右手略抬,示意说: “钱将军坐!” 帐边放有几个议事时供众人坐的圆凳子。钱钧看到了,却还假谦逊,说: “都督面前,哪有末将的座位!” “叫你坐你就坐!”白思孟不耐烦地说,“本督还有话问你。” 钱钧谢了又谢,将圆凳搬到一侧,勉强坐了。 白思孟便问: “告诉本督这些事情,青铜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钱钧马上又站起来,抱拳说: “都督!我王命钱某敬肃进言,请都督深思。其言曰:‘如今我与列位都督,同在生死莫测之间。与其鹬蚌相争,让他人渔翁得利,何如彼此联手,共攻死敌?不仅绝处逢生,亦可同创大业。’” 白思孟瞿然,说: “青铜王怎会这样说?他与我千里角逐,生死相搏,所求既奢,所失亦大;一个帝,一个王,都被我弄没了,早已不共戴天。如此深仇大恨,还想联手吗?” 钱钧一笑,说: “我王心胸博大,来时郑重嘱我,要我转致都督,说: “‘世事如弈棋,成败得失,转瞬易位,不必看得太重。逐鹿天下本即是个乐子,得之固喜,失亦无妨;盖皆已一乐而过,譬如昨日黄花,譬如欢宴过后,譬如酒醒杨柳岸,人立晓风前。 “思之念之,不过为其有情有趣。今日虽无,明日又来,即使明日不来,也已阅过。人生苦短,何必锱铢必较、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