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卖珍珠
李梦心太急，她快走一会小跑一会，本来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赶到了。 李梦远远地看着镇上的房子，还有刚起来慵懒的稀稀拉拉的人们，心里才踏实了下来。 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把小日子过平顺就有人来打乱，老天你玩我！ 小黑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太美了。早上起来买点瓜子什么的吃食，一整天就在镇口呆着，磕着瓜子和小贩们聊着天，啥都不干还有工钱拿，别提多逍遥了。真希望那天的那个姑娘永远都不要再来镇上。 李梦一边走一边想要去哪里卖了这些珍珠，银楼？首饰店？自己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会不会欺生啊。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黑远远地看见李梦，赶忙伸出手摇摆着叫人。 李梦也看到小黑了，那天是他送的自己。难道那个掌柜的还要找自己做账？ “小黑哥。”李梦冲小黑微微一笑。 “掌柜的又要找我去算账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掌柜的肯定有重要的事要找你。我都在这里等了你五天了，终于把你等来了。”这么好的差事也没了。 “那我们走吧。” “好。” 王志平正看着齐王飞鸽传书来的信。信里说齐一会来这里看看种子农具发放情况，还有齐蓝金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两黄金的事。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让他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这边王志平正想着帮齐王的办法，那边李梦来了。 王志平双眼一亮。这姑娘很是不同寻常，说不准她会有办法。起身亲自去迎接。 前两天对账的时候李账房果然又贪污了两亚币又九百文。当晚秀才就告诉了他。第二天他还想给李账房一次机会，就把李账房叫到了书房。 “老李啊，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你说最近的生意怎么越来越差了？” “可能灾情刚过，人们还没缓过来，再等几个月就好了。”李账房又搬出了老借口。 “你也是老人了，有没有办法让生意回转些。” “属下也无能为力啊。” “那就只能把所有人的工钱都降一降了。” “掌柜的，我在布庄勤勤恳恳辛辛苦苦的快十年了，为布庄做了多少事，掌柜的你可是都看在眼里的。你怎么忍心降我的工钱呢？”李账房立马不高兴了。 本想要给他一次机会的，可他竟然这副样子，不但不心虚还一副我亏待了他的态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辛辛苦苦地贪了我多少钱，说吧。”王志平气急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我原来还觉得你是老人想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可现在我不想再纵容你这种人渣了！” 机会自己已经给了，他不珍惜。 “小黑，叫你表哥出来，把账本也拿过来。”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一会儿秀才就抱着账本出来了。“掌柜的，这里是所有李账房所做的账，是属下这几天整理出来的。” 王志平从秀才手里接过账本。“从七年前你就开始从我这里拿不属于你的钱了。第一年你贪了十六亚币又三百文，第二年是…一共是三百二十九亚币又七百文。” “李账房，你说我是把你送官呢，还是你主动乖乖交出你贪的所有银子呢？” “我交，我都交。”李账房本来想争辩的，可见王志平把证据都搬出来了，吓得他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小黑，找两个人看着李账房，再找人通知他的家人带银子来换人。看在账房是老人的面子上就别送官了。”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是，掌柜的，小的这就去办。”让人把李账房从地上架起来拖到库房去。 一个小时后李账房的媳妇就拿钱来了。王志平就把人给放了。 真的要好好谢谢那个姑娘。 李梦刚进布庄的大门就看到掌柜的异常谄媚地冲自己笑着。难道他还要自己帮忙算账？ “掌柜的，你好。”李梦也笑着和王志平打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小黑，上茶，姑娘随我去后院吧。我有事想和你说。请。”这态度，转变有点大呀。 还是那天算账的书房，“掌柜的今天显得特别开心啊，有什么喜事吗？” “我把李账房赶走了。那个人渣竟然贪污了那么多钱，真的要感谢你了，不是你发现的话不知道我还要被他骗多久呢。” “那就恭喜掌柜的了。” “小黑，把我准备的礼物拿上来。对了，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姑娘的姓名。” “我叫李小丫，就住在李家村。” “我叫王志平。姑娘，哦不，小丫，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喜不欢。”小黑把一个中等大的木盒放在了桌上。 “谢谢王掌柜，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打开来看看。” 李梦打开木盒，里面五花缭乱的各种头饰珠花，一块质量不错的粉色布料，三个亚币，一本书。 “说真的，王掌柜，我有件事想求求你。”李梦合上盖子。想了想决定求王掌柜的帮忙卖珍珠。 李梦觉得这个掌柜的人不错，自己只是拿钱办事，他还准备了礼物来感谢自己，表明他人很好，值得李梦赌一把。大不了被坑，被谁坑不是坑啊。 “有事你就说吧，不用客气。” “我想把这些卖了，然后买处房产。”李梦从怀里掏出布包，打开后放在桌子上。 “你从哪弄来的珍珠？”王志平惊得站了起来。 这里珠宝很稀少，海产的珍珠就更少了。李梦一下子就拿出那么多珍珠，其中一个还是泛着黑色的光芒。品质这么好的珍珠她怎么会有？还有这么多。 “说来话长，王掌柜，你看这个能卖上价钱吗？还要麻烦掌柜的引见一下买家。”李梦只想知道能卖多少钱。 “小丫，这些珍珠太值钱了，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如果你非要卖的话就卖给我吧。” “可以，掌柜的能出多少钱？” “按市价来说一颗好珍珠是二两多银子，你的十三颗珍珠中质量算好的有八颗，还有这颗黑色的至少就能值五两，剩下的四颗一颗也能值一两多，总共至少是二十五两。这还算便宜了，你去首饰店的话至少能卖二十七两。”王志平报了个数字。 “那王掌柜的出价有多少？”李梦不想去首饰店冒险，一旦别人见财起意，自己根本就没办法。 “我刚交了账，只能拿出来十八两。” “那实在…”太少了。 “不过我听要买处房产，我刚好有一处三进的院子，挺大的，能值六两银子。还有另一处是个大铺子，能值三两。” “完全可以，掌柜的，铺子就不用了”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不买了。 “要的，要的，我去取地契，等会儿我们就去衙门过户。”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了，深怕李梦反悔。 王志平把宅子房契和铺子的房契都给了李梦，又给了银子，十八两。李梦把银子拿破布包好放到怀里。又说好午饭后就去衙门办手续。 这小丫头果然不简单，一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估计是现在落难了。这种黑色的珍珠自己也只见过一次，那还是在王家鼎盛的时候，不过那个要比这个品质好的多。 王志平想邀李梦吃午饭，李梦拒绝了，说想去看看宅子，再置办些东西。王志平吩咐小黑陪同，还让小黑把木盒子也带上，李梦说掌柜的帮了这么大的忙礼物万万是不敢收的，王志平就说李梦看不上他的东西，李梦推托不过就收了。 李镇也算挺大，自南向北三条主街道，街道旁商铺林立，是李镇最繁华的地方。和李家村一样东边是富人商户等有钱人居住的地方。西边就是平民区。这里很少有乞丐流氓什么的。这都是齐王好的功劳。所有人都种田去了，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员了。 李梦跟着小黑走，越走越觉得怪异，看来来往往的人穿戴越来越好，再看看他们瞅着自己的眼神，李梦感觉很别扭。 终于在小黑停下的地方李梦彻底地黑了脸。 眼前的宅子真的很大，目测至少三百坪，黄瓦青砖红漆大门，李梦都却步了。 小黑叫开了门，李梦跟着小黑走进去。 里面更吓人！宅子由三排房子构成。第一排就身后的倒座房，大概有五间，李梦所站的地方对面是游廊，游廊隔开了正院和倒座房。继续往前，穿过垂花门就是主院。这个院子类似四合院，李梦站在庭院中，正对着的是正房，左手边是西厢房，右手边是东厢房，身后就是刚走过的游廊，正房后面还有一排房屋，挡住了看不清，估计是奴仆住的地方。 “小黑，这位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看着李梦。 “杨叔，这位是李小丫姑娘，以后她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了。”又回过头对李梦介绍“这位是杨叔，是看管这宅子的人。” “要不杨叔你给小丫姑娘介绍介绍情况，我先回店里。”小黑把木盒递给李梦，对老头说“杨叔，掌柜的说让你和杨嫂先帮忙照顾着，等小丫姑娘一切收拾妥当后你们就搬回隔壁。”又朝李梦招呼了一声就走了。 “小丫姑娘请随老奴走，老奴给下房子的情况。”又朝屋里喊了一声“老伴，出来，有客人。” “不用姑娘姑娘的叫我，直接叫我小丫。您也不是我的奴才，不用自称老奴，我就叫您杨叔，您就是留下来帮我个忙，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老奴不敢。”还鞠了躬行了礼。 “您要不听我的就不用您留下来帮忙了，我也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位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圆脸妇人打断了两人。 “老婆子，这是小丫姑…” “我叫小丫，姓李，你好杨婶。”李梦飞快地接了话。 “你好你好，小姑娘真礼貌。”杨婶看着李梦笑眯眯的。 “老婆子，少爷说让我们帮忙替小丫姑…小丫收拾好房子，然后搬回隔壁去。” “那成，你们转转，我去给小丫做饭去，小丫爱吃什么？”杨婶是个热情的人。 “我都可以的。”真是热情。这可是李梦穿过来后遇到的第一个这么热心的人。真不习惯。 “那我带小丫姑…小丫去转转，你去忙去吧。” 杨婶哎了一身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老…我这就带你去转转。” “不用，您就在这里边指边说吧。”我又饿又累又受了惊，不想动弹。 “你刚进来看见倒座房的是男奴住的地方，坐北朝南的房子冬冷夏热，环境差些。不过家里就我们老俩口，我和老婆子住在东耳房，我看大门，老婆子就做饭打扫。你面对的是正房，是你的父母住的地方，这里光线什么的都好，是一家之主的位置。你和你的兄嫂可以住在东西厢房，姑…小丫你就住东面吧，比西面好些。正房后面的后罩房是女奴住的地方，那里隐蔽一些，对女孩来说比较安全。”从来都没有在主子面前比比划划过，真别扭。 “大概就这些，姑…小丫你还有想知道的吗？” “都知道了，杨叔你帮我去买套男装，要全套的，鞋袜什么的都要。让杨婶多烧些热水我想洗澡，杨叔你先带我去正房看看。” “随我来。”直接叫名字不习惯，不叫不就成了，自己还是很聪明的。 杨叔把李梦带到正厅就走了。李梦打量了屋子，很大，朴素整洁，桌椅板凳等的家具一应俱全，被褥什么的碎小也有。本想下午把契约办好以后再去置办些东西的，看来不用了。 对了，光让杨叔给自己买东西还没给他钱呢，这记性！ 不一会儿杨婶就准备好了洗澡的东西，关好门窗就出去了。李梦让杨婶等会把杨叔买来的衣服给自己拿过来，杨婶说好。 李梦脱掉了自己褴褛的乞丐服，把怀里的银子掏出来放到木盒里，进了浴桶，看着旁边的衣服，真为难杨叔杨婶没嫌弃她。自己都觉得太那个——恶心。 不是李梦不洗，而是她不敢。这世道还是乱着的，再加上李家村的那群人，她真不敢。 小丫本来营养不良，就显得面色不好，很丑。可这几天李梦吃的太好面色又缓过来了，连这具小身体都开始发育了。她只有拿土抹脸，再让自己酸臭味浓些，别人看见她就觉得她像个乞丐，不愿接近她她才安全些。 可是下午要去衙门过户，自己必须要收拾一下，别再给王掌柜的添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