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山

    果然，刘启年听完点了点头：“秦兄果然高见，这两条路我也都想过，只是都有难处。若待援，不知援军是否能安然抵达；若让援军回撤，又怕敌人趁势追击。且山下敌军守卫越发严密，难于传递消息。无法与张将军联系，便无法约定夹击之事，实在不好办啊……”

    说完指了指山下正在安营扎寨的孤竹军，绵延数里，已将山上守军围的水泄不通。

    秦海洪心想，自己肯定是跑不过有马的骑兵的，但凭借轻功和扫描，却有把握在晚上偷偷穿过敌营。只是不知该不该主动请缨，毕竟有一定风险。他可不愿“出仕”未捷身先死啊。

    但看着刘启年愁眉不展的样子，秦海洪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刘兄，你要是打定主意一战，我有把握晚上潜出去联系张将军。”

    “哦？”刘启年顿时来了兴趣，忙问他打算怎么做。

    秦海洪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会凭借扫描躲避敌人，只说自有办法。

    此前提醒敌军的事已让刘启年发觉眼前这位青年似乎有些本事，心想他既然说自己是个修炼多年的武者，便应该有些能耐。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坚定了信心说道：“好吧！那联系张将军的事情就交给秦兄了，我来告诉你我的计划……”

    刘启年早就想好了一整套夜袭方案，只因口粮带的少，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秦海洪，何时放火，何时冲杀，何时退兵都仔细交代。他知道即便和援军一同夜袭也不可能有太大战果。但只要能引发混乱，趁机合兵一处回铁门关死守便是成功了。

    “秦兄，这一战关乎铁门关的得失。如果失败，则关口失守，孤竹军将长驱中原，我大陈危矣！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秦海洪点了点头，牢牢记住刘启年的计划。

    两人商量妥当，便等天黑到来。也不知张将军的部队能否安然抵达，刘启年心中十分焦虑。

    秦海洪也在扫描中发现敌军似乎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山下驻守，另一部分埋伏在附近的山谷里。他知道情况不妙，但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只好等待，心里开始盘算如果援军遭到伏击覆灭自己该怎么办。

    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大陈更不是他的母国。之前说什么“天下民生”的话只是权宜之计，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初来乍到的国家赴汤蹈火。

    他帮刘启年只是因为刘启年和萧远南帮过自己，他要报恩。但绝不会以卵击石。如果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他会选择逃走。乱军之中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就算注意到也抓不住他。

    只要自己能活下来，总有一天能为刘启年和萧远南报仇。当然，如果他们两个也能幸运地活下来，那就换一种报答方式好了。

    秦海洪胡思连篇，刘启年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山下的敌军呆呆地出神。他弄不明白，孤竹军前来攻关为什么要带这么多骑兵。骑兵攻城并不好用啊？！况且，他们去年刚遭受过损失，又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马匹的？

    数里之外，张亚夫下达了停止进军的命令。

    “将军，前方不远处就是刘参军被困的凤凰谷，山下的敌军大概有两万人。根据刘参军之前的哨报，应该还有一万人不知去向。”

    张亚夫点了点头，他看了一会地形图，忽然说道：“敌人人多势众，此战恐怕难以速胜，我军的粮食够吃多少天？”

    偏将答道：“回禀将军，冬季的军粮尚未送到。但根据您的吩咐，城关内的存粮我们带了十之八九，足够我军吃上个把月。”

    应该够了……

    张亚夫点了点头：“你去传令，让各营休息造饭，吃饱了准备进攻。”

    “是！”

    偏将出去传令，张亚夫则提笔写了一封信，吩咐一名亲兵秘密带了出去……

    傍晚时分，死守山梁的刘启年忽然听见远方传来了阵阵喊杀声。他赶紧登到高处眺望，果然是张亚夫的援军到了。

    援军士卒们吃饱了饭士气大振，一名偏将率领者先锋部队直冲孤竹大营。

    孤竹军也早就发现了援军的踪迹，但并未采取动作。此刻见大陈主动进攻，便派兵迎敌。骑兵冲出营寨与大陈先头部队交锋，猛烈的冲击化解了陈军的攻势。

    但因需要防备山上的守军，加上地形狭窄，孤竹骑兵难以完全展开，也无法迅速取得优势。两军不断增援，态势逐渐胶着。

    就在此时，忽然从侧面的山谷中冲出一支部队，正是之前埋伏起来的孤竹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