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渔寒

    北风萧萧，玉雪飘飘。

    秦海洪和萧远南连续走了五日，好不容易走出深山区。却逢天降大雪，阻碍了前进速度。

    萧远南手臂尚未痊愈，拉不住缰绳。秦海洪也不愿自己骑马，便陪他一起步行。

    中午，两人穿过一片树林，忽见一片开阔的水面出现在视野中。秦海洪精神一震，这便是萧远南所说的“云泽大湖”了！

    果然，萧远南兴奋地向他说道：“秦兄，这便是我说的‘云泽大湖’！沿着湖边一直走，不到半天就能到渔寒镇了！”

    秦海洪点了点头，他扫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这云泽大湖东北两面都是浅山丘陵，连着北方的深山；西面和南面则是平原，正南端点处有个不大的镇子，估计也就百余户人家。

    眼见雪越下越大，两人加紧了步伐，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渔寒镇。

    走近镇子北口，家家关门闭户，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萧远南指着路口的一块大石头说道：“那块据说是渔寒镇的镇地之宝。秦兄你读过书，却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秦海洪抬头望去，白茫茫的有些看不清楚。便走近些，发现石头上确实写着四个大字：渔寒古镇！

    “嗯……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好名字！”

    “嗯……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好诗句！！”

    “咦？”

    秦海洪专注于回想名句，却没注意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视野里。但见他衣着朴素，心想必是本地居民，便想向他问路借宿。

    旁边的萧远南却早已开口道：“这位大哥，我们两个是边军士卒，从铁门关赶往燕京报告军情。不巧在这渔寒镇遇上大雪，不知大哥可否为我俩介绍个住处？”

    男子打量了两人一番，说道：“两位军爷请跟我来。”

    秦海洪和萧远南对视一眼，心想这人倒好说话。便跟着他走进了镇子。

    男子将他俩带到一处小院，推门大喊：“爹，又有客人来了！”接着回头向两人说道，“两位请进屋稍微休息一会，马匹可拴在傍边的马棚里。我去去就回。”

    说罢转身离去。

    秦海洪不知男子干什么去，只得按他指的方向去拴马。发现这个小小农家院的马棚里居然已经栓了两匹马和一头牛，看来确实已有客人。

    谁知宝马死活不肯进棚，这时屋里也出来了人，是个老汉。

    老汉见状说道：“哎呀，这可是千里良驹，你怎么要将他拴在棚里？快快，快跟我带它到后院来！”

    秦海洪一愣，心想这老头倒懂马？

    他心中疑惑，但还是听老汉的话，将马儿牵到了后院。老汉将马儿拴在一棵树下，又搬来了柴草堆在马儿身旁。这才点燃了一袋烟，说道：“咳，这可是西域的龙炎宝马，据说几十年前就灭绝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真是罕见，罕见呐……”

    秦海洪想，听他的意思这宝马还真是稀有物种？想到自己得到这么件宝贝，欢欣之余，还真有点感激那个张将军。

    老汉无多废话，安顿好马儿就转身回屋。秦海洪见他不理自己，也只好默默跟着。

    一进屋，温暖的炉火瞬间将寒气趋了大半。一抬头，发现早一步进来的萧远南早坐在炕头上喝起了热茶。

    炕上另有两人，也围着小桌坐着。见秦海洪进来，向他点了点头。

    秦海洪点头回礼，心想这便是先自己到这里借宿的客人了，却不知两人是什么来历。

    当下并不多想，接过一位老妇递过的热汤，也坐在小桌旁喝了起来。

    “嗯，好香！”

    秦海洪不知道碗里装的是什么，只觉得阵阵香气扑鼻，饮起来有些甜甜的，别有一番风味。

    坐在内侧的是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见状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古时流行的百味茶！据说是用一百种香料，配以少量精白面粉，与江南名茶共同调煮而成。因调煮不易，现在很少有人喝了。没想到能在这边疆僻静之地喝到，真是好运气！”

    坐在西侧的另一个精壮男子也附和道：“的确。这茶虽然不见得真用了一百种香料，但每一种用量都恰到好处，火候也正好，也算是上品了。”

    一直闷不吭声的萧远南也插嘴道：“这汤茶我从没喝过，没想到还真挺好喝的！大娘，再给我来一碗！”

    老妇人似乎没听见，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片片雪花飘落，天色已然黑了。

    “大娘？再给我填碗茶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