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土夫子和猥琐老道
从车上下来，叶雪飞 院里的景象倒是无人可见了。 墙面很高，足有三米，涂满了白灰，在墙上还堆砌了绿色的琉璃瓦，在夕阳光线下，泛着淡淡金芒。 高门大院，门口立着石狮，铜门上还钉着门钉，门梁上突出四个菱形涂了金漆的柱子，代表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方守护神。 这个院子，是典型的西北风格。 “我们到了。”说话间，老宋已经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院子前面。 独属于盗墓团伙的聚集地，从这里出发，能够最快到达所选的目标，所以这次的集合也选在了这里。 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聚集地。 听了老宋的解释，叶雪飞心中也明了多了。 “人家都说，这个省的文物是埋在地下一层叠一层。可见这里的宝贝何其多，至于为什么来这个地方，你可别小瞧这里。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地级市，可是却胜在交通发达，连同和许多宝地，若是要做那方面的生意，来这里会和和休整是最方便的。” 她更知道，在这个省份是出了名的文物大省，许多惊叹世界的国宝都是从这个省被发现。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这个省的农民，挖地都能挖出古物。 她自然知道，在华夏的文明里，不少朝代都在这个省份建都，这里也是盛极一时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 叶雪飞点点头。 但是，碍于楚天谬对叶雪飞的独特态度，再加上他对叶雪飞本身也很欣赏，所以才不耐其烦的解释：“叶小姐应该知道这个陕北大省可算是历史厚重的城市。”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相问，恐怕老宋不会理会。 叶雪飞话中有话，老宋自然听得出来。 叶雪飞眸光一闪，咧唇笑了起来：“难不成这小小的地方藏着许多古物不曾？居然引来各方能人的兴趣。” 老宋随和的笑了笑：“三少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解释了些妙人，曾经我陪他来过这里一两次，所以有些印象。” 车子熟练的在街道上开着，叶雪飞突然收回眸光看向老宋：“老宋，我看你对这里很熟，曾经来过？” 只是，这里的繁华不是指这里有多少高楼大厦，有多少娱乐设施，而是指这街面的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最主要的是，叶雪飞从这些人的脸上都看难得出他们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舒适。 这是地级市，不算大，却够繁华。 叶雪飞侧目看向车窗外的景色，此刻已经是傍晚十分，夜幕降临，街上行人匆匆，脸上大多带着笑意，不少商店都热火朝天的开着，十分热闹。 按照楚天谬的话来说，就是等他们办完事之后，领头的人自然会安排。 至于叶雪飞怎么回容城…… 同样，老宋也只是把叶雪飞送到这，将她介绍给其他人认识之后，就会离开。 这次，楚天谬并未一起过来，却吩咐了老宋亲自开车相送。 “嗯。”点了点头，叶雪飞在有限的空间里，伸了一个懒腰，残留的睡意瞬间消失。 “我们快到地方了。”老宋再次说道。 不过，这丝迷茫只是在一瞬过后，就消失不见，快得让人不易察觉。 “唔？”叶雪飞缓缓睁开双眼，清冽的眸底深处还带着一丝迷茫。 喊了几声，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总算有了反应。 进入城市之后，前面开车的老宋对着后视镜看到还在昏睡的叶雪飞不由得笑了笑：“叶小姐，叶小姐……” 来这里主要是和其他人会合，然后再出发去古墓。 傍晚七点，银白色的轿车驶入了一座地级市，这就是叶雪飞此次的第一个目的地。 早上五点从容城出发，一开始叶雪飞还有些精神，坐久了之后，只觉得困意袭来，中午随便吃了点车上准备的食物，就开始补觉，不管它外面是风是雨。 可是，这些与坐在后排昏昏欲睡的叶雪飞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些景色很美，特别是伴随着日落的瑰丽，更加给人一种波澜壮阔的感觉。 与容城不同的是，这里的景色带着一种西北的粗犷，带着历史的厚重。 车窗外，是向后飞快滑过的风景，越往西北，地势越发的平坦，视野也越发的开阔。 银白色的轿车在高速路上奔驰，虽说现在华夏省内的高速路还不是很发达，但是这种省际高速公路，却基本上都已经修建完毕。 不得已，她只能心中暗骂楚天谬的小气，上了专门送她过去的轿车。 本来叶雪飞以为这次可以占占楚天谬的便宜，坐免费飞机，却不想，他安排的却是高速路线。 约定的地方是华夏西北一个省份的地级市，从容城到那，走高速公路需要十几个小时，坐飞机只有两个小时不到。 对于这一点，叶雪飞自然是悻然答应的。 唯一的要求就是，叶雪飞的成绩不能落下。 对于女儿的改变，叶芝岚一直看在心底，以前的经历让她不愿意去过多的管束雪飞，所以也没有深究。 学校的假条自然有楚天谬搞定，而叶芝岚那边，叶雪飞也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告诉她要离家几日。 刘蓉蓉怎么去报仇，叶雪飞没有去管，在处理完这件事后，时间也到了当初与楚天谬约定的时间。 份眼力，可是长期的职业培养而来的。 只不过，表现得最为明显的是那年轻后生罢了。 正好，在场的三人都是这种有眼力的人。 虽然叶雪飞年纪还小，属于前世的绝美还未完全绽放，却不影响一些有眼里的人，能够判断出她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苗子。 倒是他身后的后生，好奇的打量这叶雪飞，特别是在仔细端详她的五官之后，眸光中闪着点点惊艳之色。 乔爷也是个老江湖，虽然眼中的笑意都是冲着老宋，但是叶雪飞是老宋带来的人，他也没有怠慢，而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当然，只是一瞬而已。 这三人，看上去应该就是一个长期合作的盗墓团伙，而为首之人就是这位乔爷。 但是，这时他跟在那被称为乔爷的老人身后，神情却十分平静，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年轻的后生，年纪大概在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清秀，双眉细长，或许是职业的关系，他的脸色给人一种青白的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这一看，就让人知道这人也是个狠人，手上肯定沾过人血。 虽然他笑容满面，好似弥勒佛般面色红润，但是眉宇间却难掩一丝狠戾。 正是那走在前面的老人。老人年纪估计在六七十的样子，头发花白，但是步伐之间却好似三四十岁的壮年一般。 被称为乔爷的人，叶雪飞特意看了眼。 “乔爷。”开门的汉子一见来人，便恭敬的低头。 此时，从那右手边两层楼房里已经走出了两人，一前一后笑容满面的朝着老宋的方向走来。 叶雪飞将院子的环境打量，不过就眨眼功夫而已。 与这平房连接的又是一个小院门，此刻院门上锁，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 院子四四方方，在进门的右边，便是一排两层楼的砖瓦房，与当地人的民居没有什么两样。正前方，则是一排一层高的平房，房子里窗户大门紧闭，窗户里还拉了黑布，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而在这用青石砖铺就的空旷院子中间，还有砖石垒砌了一个树池，里面种着一颗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那腰身恐怕需要两个成人环抱才能抱住。 进入院子中，叶雪飞才发现，这个院子比之前判断的要大得多。估计就脚下站着的空地，就足有四五百个平方了。 两人进去之后，汉子便关上了门。 老宋先一步迈脚进入，叶雪飞紧跟在后。 对此，汉子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让开了被他的身子挡住的门洞。 两人互相打量的样子，落在老宋眼中，却也没有介绍的打算，只是对那汉子道：“先进去再说。” 比普通人更加强盛的精气，让叶雪飞意识到，这个汉子并非普通人，恐怕也是个外家好手。 那汉子好奇的打量叶雪飞，那双漆黑的眸子深处精光乍现。 两人见面之后，老宋看向叶雪飞，后者也识趣的走向前。 看到这个憨厚的汉子，老宋也是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开了一天的车，他依然面色红润，眉宇间不见一丝疲乏。 至于那些土夫子里的分门别类，众说纷纭，各家说法。 土夫子，是盗墓贼的行话，也算是统称。 那笑容十分能迷惑人，谁能想象这样一个外表普通，好似庄稼汉子的中年人会是一名土夫子？ “宋老，您来啦！”这中年看清老宋模样后，露出淳朴的笑容，似乎对老宋十分尊敬。 身材么……如叶雪飞所料那般，估计差不多有一米九，配上黝黑的皮肤，好似铁塔。 果然，没让门外两人等多久，大门上的小门被打开，露出了一个容貌憨厚，一脸朴实的汉子。 得到回答之后，门内没有再出现询问之声，而是传来门栓拉开的声音。 “老宋。”老宋简单的回答。 声音很浑厚，听起来年龄不小也不大，应该是个体型彪悍的中年男子。 等了约莫一分钟的时间，门内传来询问：“谁？” 老宋敲门很有讲究，似乎是一种约定好的默契。 为了方便行动，直接在这样的地方置办了一套房产，即掩人耳目，又相对安全。 叶雪飞站在后面等待，他发现这个领头人倒也是个有魄力的。 老宋走上去去拍门，铜制的兽首门环敲在铁皮做的门上，那声音可不比城市里商品房安置的门铃小。 或许，这只是一个有着炎黄血脉的后人心中那一点点私心。 当然，她对此并未有什么排斥。或许是，她对盗墓并不反感，只要不将宝贝卖出海外就行了。 原来这里就是个贼窝。 这一下，叶雪飞恍然大悟。 “这里是这次领头人买的屋子，住在这里也方便许多。”老宋解释。 叶雪飞自然是点了点头。 老宋将车随意停靠在院门外的空地上，也跟着下车，看到叶雪飞好奇打量的样子，便走到她身边，笑意不减的道：“叶小姐是不是很好奇会来这？” 她以为老宋会带她去酒店，却不想被带到了这里。 从车上下来，叶雪飞只能根据两边围墙的长度，大概判断这个院子占地不小，至少都有八分地，也就是说有差不多快六百平方。 头，倒是会结人缘 他当然明白叶雪飞并不是要让他叫自己阿九，只是为了告诉他九天盟的事。或者说，以后若是在江湖上听到有关于九爷的传闻，便知晓那是她了。 乔爷话中有些唏嘘和感叹，眼神在自家侄子身上看了一眼，又看向叶雪飞。 而乔爷则是一愣，当即大笑了起来：“叶姑娘果然是有大志向之人，看来再过几年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好！我也倚老卖老一回，叫你一声雪飞。” 叶雪飞说得隐晦，但看过红棍比赛的老宋心中自然明了，不由得对叶雪飞多看了几分。 叶雪飞淡淡一笑，向众人解释：“前不久，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创立了一个小团体，叫九天盟，自号九爷，只不过丫头在乔爷面前不敢放肆，所以改为阿九。” “哦？阿九？”果然，乔爷好奇的看向她，就连老宋也例外。 知道乔爷等人在江湖中都是非一般的人物，说不定以后会有仰仗的地方，所以先借用楚天谬的名头打好关系，同时也将九天盟的事透露出去。 她这如意算盘，算得很好。 “乔爷客气了，我本就是小辈，若乔爷不弃，可叫我雪飞，亦可叫我阿九。”叶雪飞笑眯眯的说着，有意无意的开始给自己打着名号。 叶雪飞提步跟在身边，老宋则落了一步跟在叶雪飞身后，这一前一后的规矩看在乔爷三人眼中，对叶雪飞的身份再次好奇起来，当然也多了几分重视。 “来，咱们进屋聊，屋里还有一位爷要介绍给老宋和叶姑娘。”乔爷领头，初八和乔小白则向两边让开了道路。 叶雪飞和乔爷之间的互动，老宋也看在眼里，十分满意。 在场的都是人精，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叶雪飞的反应，让乔爷眸中一亮，好奇的神色又多了些。 毕竟，她是他介绍来的，代表的也是他。 若是她自降身份去跟初八和乔小白打招呼，不仅丢了自己的面子，也丢了楚天谬的面子。 这一点，叶雪飞两世为人自然明白，而乔爷也明白。 叶雪飞请点颌首：“乔爷，久仰了。”乔爷是这里的主事人，她也不是他的手下，所以并不用面面俱到的和其他人打招呼，只需要和乔爷对话就好。 “原来是叶姑娘。”乔爷是老派的人，在称呼上多少还保留了些旧时的说法。 至于叶雪飞的本事……他没有见识过，却也相信自家少爷不会让她来送死。 “乔爷，这位是叶小姐，叶雪飞。是三少亲自请来的高人，想必会对你们此行有所帮助。”老宋在介绍叶雪飞的时候，特地强调了她是楚天谬亲自请来的人，为的就是打消这群人的疑虑，也帮助她在这个临时的团队里稳定地位。 她注意到，在老宋介绍乔爷时，这个老人只是不动如山的站着，而介绍初八时，这个给人感觉憨厚的大汉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至于乔小白……在叶雪飞看向他的时候，他同样饶有兴致的看向叶雪飞，还微微点了点头。 介绍中，叶雪飞眸光不留痕迹的在三人身上划过。 “呵呵呵……”老宋见状，也不再揣着，走近了一些，给双方介绍：“来，叶小姐，我向你介绍。这位老不死的家伙，叫乔本金，道上都叫他乔爷。这个壮得跟头牛似的汉子，叫初八，是乔爷的徒弟，至于这位清秀的后生，是乔爷的侄子，叫乔小白。” 所以，到了最后，只得又把询问的眸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笑眯眯的老宋。 当然，他们也不是蠢人，会去怀疑楚天谬的判断。 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那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 乔爷需要什么人，他们自然是清楚的。 就连那大汉和后生都再一次诧异的看向叶雪飞。 乔爷一直关注老宋的神色，见他如此，当即也是瞳孔一缩，看向叶雪飞，有些难以置信。 说话间，他的眸光已经飘到了叶雪飞身上。 老宋自然也明白这点，于是介绍：“我家三少有其他事处理，来不了。不过，倒是把乔爷需要的能人请来了。” 叶雪飞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话，而是把一切都交给了老宋处理。 提起楚天谬，乔爷这边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叶雪飞这个陌生人身上。 寒暄过后，两人之间的谈话更亲近了些，不似之前那般客气。 之后，乔爷又好奇的道：“老宋，怎地不见三少？这次的货色里，可是有他喜欢的宝贝。” 说完，两个老人脸上都有些唏嘘。 乔爷见此，满意的点头，又对老宋道：“我这本家的侄儿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再过几年我跑不动了，手底下的生意就交给他了。” 那后生一听，眸中也不见骄傲之色，只是抱拳颌首，不卑不亢的说了句：“宋老过誉了。” 差不多后，老宋看向乔爷身后的男子，赞许的点点头：“看来小白尽得你这老头真传，你可是后继有人了。” 两个老人在一旁寒暄，三个相对来说年轻的人，自然就只好保持沉默。 “乔爷，许久不见，您也还是老当益壮啊！”老宋也同样抱拳回礼。 “宋老，呵呵呵……可是把您给等来了。”乔爷走向前，对着老宋就是拱手抱拳，行的是老一辈的礼数。 来的。 让叶雪飞不明白的是，听这老道的口气，是想要教乔小白破阵之术，这样的好事，为 不了解，不相信，只是因为你没有见过而已。 但是，不管当权怎么否认，它存在，就会一直存在。 风水和阵法，还有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在现代人的思想里，就是所谓的封建迷信，妖言惑众。 通过两人的交谈，叶雪飞也清楚了乔爷一伙是靠着风水堪舆的手段来寻找墓xue，进行盗墓。而略懂老道，之前乔爷就已经介绍过了，是在阵法上有所造诣。 叶雪飞默默坐在旁边，清冽的眸光不断闪烁。 略懂顿时炸毛，身子轻轻一跃，挑了起来，双腿盘膝坐在沙发上，腿上旺盛的毛发若隐若现。“老道我哪里在胡言乱语？我可是诚心要收小白白为徒，到时候他既懂得堪舆，又懂得破阵，岂不是比起你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是乔爷面色难看，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向老道警告：“哼，老道士，我请你过来是要你帮我破阵的，可不是让你来胡言乱语的。” 略懂老道张了张嘴，最终倒也没有再说话。 乔小白被看得头皮发麻，把茶水一放下，逃似的跑了出去。 见乔小白不理自己，略懂老道只是用带着些浑浊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小模样就像是被爱人抛弃的小媳妇一般。 被老道调戏的乔小白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太阳xue上的青筋也狠狠跳动，却没有搭理他，只是把手中托盘里的茶水放在了众人面前的茶几上。 不理乔爷的怒瞪，略懂老道撇撇嘴，看向站在门边的乔小白，当即热泪盈眶的呼唤：“小白白，快来拯救你纯良善心的略懂爷爷。” 只不过，叶雪飞也看得出来，乔爷并未真的生气，只是对这不着调的老道士略感无奈。 “你这老道士，到底有谱没谱？”被略懂老道如此调侃，乔爷也觉得老脸挂不住，当即就板起了脸。 三人心中一片恶寒，就连刚刚端茶进门的乔小白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恶……！ 略懂老道一愣，当即抓紧自己的衣襟，看向乔爷，如同偶像剧里那些即将被坏人侵犯的女子一般：“姓乔的，我只是答应帮你破阵，我可不卖身啊！” 他这话一出口，三人六道眸光同时看向了他。 “知道知道，不就是九天盟的九爷，叶雪飞么？”只是，还未等他说出，略懂老道就甩着宽大的袖袍打断了乔爷的话。 在叶雪飞思绪飘远的时候，乔爷已经开始介绍她。 “这位是……” 这古怪的道号，不知为何，让叶雪飞想起了在神农山附近的山脉中，偶遇的那个极品道长。 略懂？略懂道长？ “来，我为三位介绍。这位道长是我请来的高人，精通阵法，道号略懂。”一坐下，乔爷就跟双方互相介绍。 那位脏兮兮的老道自然也被邀请过来坐下。 “咳咳……”尴尬的场面被乔爷用假咳带过，在等待新的菜肴上桌的时候，乔爷将叶雪飞和老宋领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也让乔小白去泡茶招呼。 暗中，她和老宋交换一个眼色，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同样的心思。 叶雪飞在心中暗暗判断。 这样一个老道也被乔爷邀请而来，而且语气态度都十分尊敬，看来并不是什么混吃混喝之人。 只不过，叶雪飞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老道的眉宇间只有贼兮兮的猥琐，没有半点道家仙长的姿态。 老道撇撇嘴，刚才弄过菜的手擦了擦屁股的位子，蹲在椅子上的双腿也慢悠悠的放下。随着这坐姿摆好，道袍下坠，将他那两条毛茸茸的小腿遮住，倒是还了他一分仙风道骨。 吩咐好初八之后，乔爷才对老道叹气道：“我说道爷，您饿了可以先吃，用筷子好好吃，犯得着这样么？” 乔爷面色有些无奈，却也没有生气，只是暗中吩咐初八再给附近的大酒店打给电话，补订一桌酒席送过来。被老道士弄了这么一处，这一桌佳肴自然不好再招呼客人。 “嘿嘿，那个……这个……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事已经被众人看在眼里，老道士也没有辩解，只是挤眉弄眼的笑了笑，用抬起手，用袖袍擦了擦山羊胡上粘着的油，可怜兮兮的看着众人。 见一群人进来，他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油腻腻的手指在身后擦了擦，那本就脏兮兮的道袍又多了几道油渍。 那指尖黑漆漆的东西，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他却在每偷吃一口之后，还用沾着口水的手指拨弄一下摆盘，好像是为了避免被其他人识破。 刚才，乔爷就说过屋里还有一位人物要介绍给两人认识。只是，让叶雪飞和老宋都没想到的是，这位爷穿着一身皱巴巴，败色的道袍，正蹲在椅子上，露出两条毛茸茸的小腿，津津有味的用手偷吃着桌上的菜。 不仅她如此，就连其他人也是如此。 不过，当叶雪飞走进屋子后，却嘴角抽了抽，面上泛起古怪之色。 屋子里，家具摆设倒是整洁，在正中的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早已经摆好，看样子是等候已久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前后进入了亮着灯的屋子。 乔爷眸光一闪，心中暗赞。 是会结人缘。 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老宋盯着略懂老道，见他眸光虽然带着浑浊，却没有丝毫闪烁，也放下心来。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呃！”再次被众人注视，略懂老道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刚才在门外说了那么大堆，我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啦。” 而叶雪飞则是感激的看了老宋一眼，不管什么原因，但老宋的真诚，她是感受到的。 随着老宋一开口，乔爷一愣，顿时也看向了略懂老道。 若是叶雪飞和楚天谬走得很近，且楚天谬对她态度亲昵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可是会对现在的叶雪飞带来惊天大祸的。 乔爷或许是被他插科打诨忘记此事，叶雪飞也或许不怎么在意，但是老宋不能不在意。他是清楚自家三少是如何重视叶雪飞的，自然不能为这个丫头留下隐患。 刚才，乔爷正准备介绍二人，却被略懂打断，还一口道破了叶雪飞的身份。 “略懂道长，请问你为何得知叶小姐的身份？”老宋眸光灼灼的看向略懂老道。 但是，老宋有些坐不住了，只能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叶雪飞对此倒是不在意，听着他们聊天，她还能听出些有用的东西。 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一百五的人舌枪唇剑，你来我往，倒是把叶雪飞和老宋晾在了一旁。 “这哪是抢？这是祖师爷布下的缘分。” “所以你就想抢小白去继承你衣钵？”乔爷冷笑。 符箓？叶雪飞眼皮一跳，心中一道想法一闪而过，却快得让她抓不住。 略懂却硬着脖子强硬的辩解：“胡说！那小子是心不在阵法，一天就喜欢折腾符箓，要不然早就继承我的衣钵了。” “得了吧，你那唯一的徒弟都教得不伦不类，半吊子水平，别想再来祸害我家小白。而且，我家小白天资有限，学我家传的堪舆之术就行了，你那些本事他学不了。”乔爷不满的道。 没有让叶雪飞等多久，乔爷的话就给她解了惑。 的好事，为什么乔爷和乔小白都十分抗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