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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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四姐妹里头纪果最是小心眼儿爱记仇,丁点不痛快都能记上多长时间。纪岩不是纪果,性情上算得上是宽和大度,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没心没肺。 可这些里头却并不包括似类昨天晚上的突发事件,那只狗还有那家的人,的的确确的把她给惹恼了。当时那种情况下,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还有个空间可以躲藏。这种事也是习惯问题,只有平时多加锻炼才会在危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 都是生活在和谐社会的平常小老百姓,也就在电视里才能见着所谓刀头舔血的人生,哪有可能整天都过那种生活?像她这样被狗追撵恐怕是很多人一辈子经历过最凶险的事情了,又怎么可能有那个机会去锻炼? 不过,当时那情况她想不起空间,并不代表着之后也用不上。 青山镇南街有座漫水桥,桥头头有家小店,专门售卖蚊虫鼠蚁苍蝇药,别看着不起眼儿,可是这镇上的‘老字号’,专营干这个多少年了,比起别家干谷粒染上颜色冒充老鼠药,那可真是货真价又实,相当的有信誉了。 纪岩在这里一下子买了整盒老鼠药,共计十二支全都倒在了块面包上,窝巴成了团子揣在兜里头,溜溜哒哒的就去了东山边儿。 江家的院墙将将一个来高,踩块儿石头就能瞧见里头的情形。可能是意识到家里的狼狗太凶了总是惹祸,今天特意拿了根绳子把它拴在棚子底下。 纪岩找了个较隐蔽的地方躲进空间,猫了段时间,确定路过的几个人都看见江家周围没人了,这才找了个机会出来,然后迅速的 掏出兜里加了料的面包团儿,朝着棚子底下就丢了进去。那狗可能是也不给多少吃的,只汪汪吠了两声,张嘴一口就把团子叉进了嘴里,嚼没几下就给吞了。 直看着它吃下去纪岩半点不停转身就往左拐,江家的柴禾垛在院墙外头,周围是片苞米地,离后头的人家有挺长一段距离。观察了下周围,没见什么人,她把早就准备好的油旦纸拿打火机点着了丢进了底部的细枝儿柴上,天干物燥,豆大的火苗一下子就窜到半尺高。 眼见该干的事全都干了,纪岩不再迟疑抹身紧走几步就跨过了另一边的地头。 从面包到点完火走掉,统共用了不到半分钟时间,她是看好了视线内没有人才出的手。 等她延着河边儿从小道儿绕回堡子里进了家门,还没过上半个小时,外头就有人吵吵着火了,几百米外的火光从堡子里瞧着挺清楚。 纪岩站在大门外跟着一起看热闹,耳朵里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头无比的畅快,这种报复做坏事的感觉新鲜而刺激,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似要沸腾一样。 上辈子的她憋屈到死,哪怕在知道被简勋欺骗也没想着要去报复回去。她以为自己可以释然,这一世只要不跟他再相识,曾经的那些事就会像过眼云烟风吹即散。 殊不知事实的情形并非如此,昨晚上当她险些被狗扑倒咬伤甚至可能死去的那瞬间,被雷击倒下那一刻的感觉于之重叠,再次品尝到了死亡的恐惧。 而当她一身狼狈的站在那家人墙外想讨个说法时,没得到任何的回应,深藏在心底深处的所有怨恨顷刻间就全都涌了上来。这才明白,她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一直都有恨的。 用这样的方式宣xiele一回,她觉着整个人都像是切切实实的活过来了一样,原来她也可以这样的恣意的活,自认良善的人也是有狠毒的时候。 着火的是三队江家的柴火垛,堡子里过去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把这个消息传了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让火光给惊着了,江家养的大狼狗把拴着的绳子都给挣断了,可院子里的跑,拿脑袋‘咣咣’的撞墙撞木头,没过大会儿就口吐白沫死了。 江家住在小队边儿上,大多数人家都离的远,离的最近的两家处的还不好,等到发现柴垛着火再到大拨人过去救已经晚了,差不多都着光了。好在离房子挺老远,没沾着半点儿,还算是幸运。 不知道是谁骑车给八队的江二双的送去了信儿,一听说娘家出事儿了,急急忙就赶去了。眼见院墙外堆烧烬的柴禾灰儿,顿时插着腰破口大骂。 可任她再怎么骂也没用,谁也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像她说的是谁故意给点着的,这大白天的可能性实在不大,要真有那心不会等到天黑了再下手吗?那时候人少不是更方便? 也有人说现在天气太干了,指不点是太阳把什么东西给烤着了,属于自然着火现像。可不管都怎么议论吧,这事件就是这样,江家人都吵吵倒霉,其他人也就是卖呆儿看个热闹。其中不乏有人兴灾乐祸暗自解恨儿。 “该,真是活该!”周淑兰知道这事儿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再让他们家养狗咬人,这回柴禾垛着火了可是有人解气了。那狗也死了,可真是大好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谁干的,要是的话可得给他谢谢。” 纪以田跟她一样,也只当是巧合了,并没有往纪岩身上寻思。当爹妈的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心思,都觉着自己家的孩子好,像是点人家柴火垛这种事只有那些二溜子才会干,自家闺女这么老实这么乖巧,哪会干那个啊? 纪岩让狗咬的事只家里这几个人知道,他们没怀疑别人就更加想不到了,这件事闹腾了两天也就消停了。 六月份正是上山lai野菜的季节,纪岩无事一身轻,几乎是整天都泡在山里,大叶芹、小叶芹、刺嫩芽、蕨菜、灯笼花、大耳毛等等,一堆堆的山野菜弄回来。 f县是山城,山野菜也算是地方特产,每年这时候来抓菜收购的人不老少,各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儿没事儿了就都上山lai了菜到街上去卖,管是几十、几百的也能贴补下家用。也有些能耐的靠上工了,整个季下来都能卖上好几千块钱,都能顶上小户人家种地一年的收成了。山城出品的山野菜,品质优良,纯天然绿色食品。这样的广告词不光是种噱头,其本身的确有过人之处。这里的气候怡人,土质上佳,温湿度合宜,适合野菜的生长。这也是为什么各地经销商不辞辛苦远道而来进行收购的重要原因所在。 跟街面上很多家店铺一样,纪家水果店前也摆满了一溜的竹筐,里头装着各种新鲜的山野菜。其中大部分都是纪岩这几天上山的成果,还有一些是从下面村民手里兑过来的,他们家离的远,不能天天在街上蹲摊儿卖,便宜些兑给坐地商户,也省得再去靠时间。而商户们有铺面,卖这些也不耽误正经生意,到时候有那外地来的客商大批抓菜就一举都卖给他们,这样可以挣个中间差价,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儿。 同样打着一举两得主意的还有纪岩,她上山lai野菜那只是副业,主业是打理空间,丰富下里面水果蔬菜作务的品种。去年秋天她挖了一些食材兼山药材进去,此时都已经各种繁植了几茬,尽数连成了片。这几天又弄了些山野菜,用不了多久也全都会像这样长成规模。 此时的空间已经被她扩充了三分之一,放眼望去绿意盎然,生机一片。除了植物以外,几群家禽在圈好的栅栏里悠哉的闲逛,纪岩也记不大清楚这已经是第几拔儿了,前头的那些长成后就被她全都卖给了县城里的两家饭馆酒店。还因此成了固定的供货商,没办法,谁叫她供应的家禽品相好又rou质鲜嫩,做出的菜品比较起来更加可口,凡是吃过的客人都叫好。 纪岩之所以把东西拿到县城去卖而没有选择在镇上出售,也是因为不想太扎眼了,水果蔬菜店生意那么好,已经很多人都在研究她进货的渠道了,要是再来上个家禽,那纯粹就是找屎呢。再者说她也不想再去费心编造借口,太累! 要是换到县城里就省去了这样的麻烦,另外她也可以借机观察下这些禽类品质的反应,镇子上的饭店毕竟还是小,吃客们的见识面相对要窄,如果拿到大饭店里要是被说好,那也就是好。 这凡事都是头三脚难,起先纪岩找销路的时候,负责采买的人那是爱搭不理,问了一圈儿也就两家说可以,那还是先留货以后算帐。 纪岩倒也不急着拿钱,每家留了五只鸡,又把电话号码给了采买。第二家店一直都没有信儿,倒是头家隔了没有三天,她就接着了对方的电话,说那些鸡客人吃了都说好,让他再送些去。 第二回去纪岩同样没提钱,只是这次除了鸡以外还问了下要不要鸭和大鹅,对方说你的鸡不错,其他的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自家店里这两样卖的少些,就先试着各留两只看看吧。 等到纪岩再接到这家的电话时,对方开口着急忙慌的就催她赶紧多送些货来,店里这两天客人明显增多,都是客带客好几拨的来,进门头个菜就点鸡,店里头没有了拿别家的顶了两回,客人都急眼了,直吵吵着上次吃的不是这个味儿,说他们店以次充好,差点儿没打起来。 纪岩一听这是好事儿啊,立马就又坐车把要的货给送去了。 比起头家的积极,第二家迟迟没有动静,又过了能有一个星期才接到采买的电话。还不等她问那五只鸡卖没卖出去时,对方就开口抱怨说他刚让他们家老板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纪岩就问他为什么,他说还不是你家供应的鸡惹的祸。 原来啊,这两家店不太对付,同行是冤家,争抢生意这种事都挺常见。平时倒也看不出怎么地,一样一都是开了几年的老店,规模也都在中等,厨子的手艺也都挺不错,可以说各有各的特色。 搁了往常呢,这客人大多数都是两家的窜,今天这家,明天那家的,两家生意也分不太出个高下来。 可是这段时间就不这样啊,生意清淡的太过明显,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吵吵着最近拖地的次数都减少了。 店老板坐不住了,让人一打听原来是对头家的店里推出了几道新菜——干烧山林鸡、红焖野全鸭、铁锅靠大鹅,就这三道菜把客人全都给抢跑了。 这店老板也不是头回干饭店,这都开了多少年了,县城这地方说白了也还是农村,当地笨鸡鸭的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玩意儿,唬唬城里来的还行,都县城住着谁还没吃过怎么地,至于像吃龙rou似的全涌过去吗?这心里也挺不服气,立马就派人去打包了三份菜回来,亲自一品尝才知道的确就是好。倒不是说厨师的手艺有多过硬,全在这菜的原材料上,rou质实在是太好了,直接把菜味儿提升了一个档次,难怪客人都跑过去了呢,要是他他也去。 回头找人给问了问,这才知道对家新换了个家禽的供应商。当时采买就在办公室里,弱弱的说了句,其实自己家也是同一个人给供的货,只是那五只鸡还在笼子里养着呢,现在用的还是原来那家的rou。 这话一说出来,可把这老板气够呛,本来自家也是有机会靠着这些鸡传传名儿的,这下可好让人家给占了先了。当下就把采买好个喷,直接命令他给供货商打电话,手里有多少只要多少只,他这是想着来个垄断式经营,彻底把生意给抢回来,哪怕价格高点儿都行。 他这边刚有动作,对家不知怎么也知道了,也是立马跟纪岩联系上了,提出同样的要求。 两家先前欠着纪岩的钱都上赶着给付清了,直追着喊着问什么时候能给信儿? 纪岩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她也是脑子快,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商机。当天就去工商所办了家禽rou类的经营执照手续,镇子上的办公务的人员也都熟悉,没有两天执照就到手了。紧跟着她又去咨询了下商标注册的事,这个也不难,只要手续齐全了,再经过核实没有重名的大致就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借着这次机会她把水果和蔬菜也都注册了商标,统一用‘老纪家’三个字做名头,水果蔬菜不用再另外取,直接后缀就可以。家禽却是都要加上‘山林’两字。 在办这些的时候家里人谁都没说,直到中考结束时,这些相关的证件她已经全都拿到了手里。 在两家争抢着要求供货之初,纪岩并没有给出任何许诺,也没有拒绝任何一家,只是依旧按原来说定的价格隔段时间供次货。数目一直保持在三分饱七分饥的状态,这倒不是因为供应不上,空间里小鸡雏三两天工夫就能长大一批,根本不存在断货的问题。她这是故意吊着两家的胃口,为的就是最后的商谈。 六月下旬,纪岩又一次接到两家要货的电话时,她认为是时候可以谈谈了。 她先是跟两家老板约好了时间,倒也没打算遮着掩着,就照直了说关于以后供货的事需要详谈。 这大半年时间两家店因为这些鸡鸭鹅生意愣是提高了四成,而且还有越来越往上攀升的迹像。其中一家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扩充店面或开分部的事了,可想而知是没少赚钱。 两家全都精心的拿三种rou设计了特色招牌菜,不长时间就在整个县里出了了。很多吃货们都是绕道过来特意品尝,只要吃过就成了回头客。 慢慢的两家店的名声就传开了,不少人都知道想要吃这些菜就都到这两家去,别家谁都赶不上,就算带星的大酒店那也吃不着这么正的味儿。地地道道的山林鸡鸭鹅,rou质鲜嫩外皮q弹,放着一起嚼那口感绝了,吃上一顿都能香上多长时间。 纪岩也不用怎么客套,直接把商标权书拿了出来,说明自己的意图:“不瞒两位大哥,前一阵子我注册了个商标,往后咱这些东西也都有名字了,谁再问就可以直接告诉他,要是有人想冒名顶替也不那么容易,严重了的话也可以走法律程序追究其责任。这样一来的话,利益更能有保证。” 两人先是都吃了一惊,跟着释然的露出笑容。 “小老板儿就是聪明,我就没寻思到,还有这一说呢?到底是念书的,这脑子就是快。” “是啊,咱们干了这么多年买卖就没往这上头寻思。前两天还有人说南市场那边儿有家饭店打出招牌说是有山林鸡,可我去吃了吃,根本就不是那味儿。可是不知情的还以为都一样呢,倒是有不少过去品尝的。不过这下好了,往后再不用为这样的事儿烦了,‘老纪家山林鸡’,嗯,听着挺亲切也叫着顺口,以后招牌就写明白了,别家想冒充那就去,管是老王家老李家,只要不写‘老纪家’那就行。” “等到客人都认识了那就好了,他们就是想抢生意那也抢不去啊。” “是啊,是啊!”两人哈哈一笑,心里头却也知道不光是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后手。 纪岩也看出两人是心里有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最开始两位大哥都争相出价要多买,我也没同意,一是当时规模太小害怕供应不上,二也是怕你们买太多,万一不好卖再赔了钱。现在好了,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那头的养殖场也扩大了规模,供应个几家店还是不成问题的。这头呢,两位大哥的店也都能看出来,卖的那是相当的好。这样一来呢,就该是谈谈最先前的问题了。”反正是他们也没看见,扩大养殖场也就是那么一说,真要到时候了那再说。 养不养殖场的两家老板可不关心,只要有东西他们才不管是家里还是场里呢。 说到这里他们也听明白了,这说的挺客气,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该谈钱了! 想想也是,这么长时间了,那么好的东西给出的价格却是大众价,甚至还要稍低一些,这便宜也占了大半年了,也够意思了,还能让你占下去怎么地? 以前那是没手续,现在这有正规的证本本儿了,说白了那就是身价儿上来了,哪还能再像之前卖那么低的价钱。 “小老板儿,你是个什么意思,照直了说?” “对,我们两家这大半年也没少赚钱,也应该给你补上一份儿。” 两人心里头也都有数,纪岩把货卖给谁不是卖,就冲着现在火成这个样儿,整个县里头的饭店都在打听这些鸡鸭打哪进来的,想必找上她的人也肯定是有,开出的价钱只能高了不能低了,可人家愣是除了他们两家外谁都没有卖,就冲着这个仗义法儿也该给些钱补一补。 别看平时两家争的挺厉害,这时候倒是不约而同的意相一致。 纪岩笑笑道:“那倒是不用,要就是差在这儿我会说的,既然同意那样的价钱,那自然是觉着够得上。这次我把两位约到一起来,为的是以后这山林鸡的代理权问题。本来也有人主动找过我,可是我觉着跟两位大哥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了,彼此都相处不错,就算要找也得先仅着两位来。” “那是啊,都处出感情了,你就像我们meimei一样。” “就是说呢,我一看见妹子你就觉着格外的亲切。那妹子你打算怎么个代理法儿,多少钱能行,你说来给我们听一听?” “那好,我就说了。”当下纪岩把代理的方式简要的说了下,无非就是以后把鸡鸭鹅的只卖给代理人,其他家出多少钱都不卖,就跟垄断一样一样的,可县城里只这代理人能卖‘老纪家’的家禽,而且享有县城内的分代理权。 两家老板点点头,这跟他们想像中的差不多。两人都是有脑瓜儿的人,一寻思就能估计出个五六,这要是干好了,比起经营饭店可是还要赚钱呢。 “那meimei想要多少钱?”这个才是重点。 纪岩伸手比了两个手指头:“两百万。” 听见这个数字两人同时倒吸了口气,这可是真不便宜,两家情形有些相似,干了这么多年饭店一共才攒差不多这些钱,这要是买下这个代理权可不就连老底儿都给掏出来吗? 两人的情形也在纪岩意料之中,其实她也真是没多要,那些鸡鸭大鹅吃喝的倒是不用花钱,可扩充空间可是得喂金子的! 这个代理权绝对是值得,空间里长大的,吃了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口感还极其的好。 或许现在这些钱觉着挺大一笔,可一旦代理权拿到了手,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本钱挣回来,越往后生意只会越好,单看这大半年来的情形就不能想到,到时候怕是数钱都要数软了。 她相信,只要脑子不是太笨,稍加想一想就都能想明白。 “这样吧,两位大哥还是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怎么说也不是笔小数目,是不是?” “那——我明天给你回信?” “我不用等明天,这就回去找媳妇商量,下午就能给你去电话。” 纪岩抿嘴轻笑:“不急,三天后我听信儿。”说是给三天的时间考虑,可是第二天的时候纪岩就接到了两家的电话,出乎意料的是争抢的局面并没有发生,本来是对头的两家竟然达成了一致协议,每家出一半儿的价钱共同来要这份代理权。 对于纪岩来说,这并没有多大差别,至于后来两家会不会因为利益纠割而产生矛盾,那就不是她该去cao心的事了。他们之间如何协定那是他们的事,她只需要把自己这方面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即可。 签完协议的当天纪岩就去了金店,一口气买了五十万的黄金投喂了空间,能得到这些钱全靠着它的帮忙,眼瞅着那些干裂的土块一寸一寸迅速的转变成肥沃的黑土,成就感立时得到了爆棚。 第二天纪岩就拎着水果和几条好烟走了趟镇街,找到张建军看望当捎着说出自己打算买点儿山林的想法,问他有没有林业这方面的认识人? 自打帮着租下了水果店面那次以后,纪岩隔个一段时间就会到张家串串门,每回都不空手,水果蔬菜的没少给拿。不光是张建军对她印象好,连他老婆背后都直念叨说这小姑娘是个记恩情的人,帮了那么点儿小忙她总是不忘,还叮嘱自己老公有什么事儿能帮忙就多帮着点儿,跟自己儿子一般大,却能张罗着养家了,也是不容易。 张建军儿子是纪岩原来的同学,现在在县一中上学,这小子书读的好就是不大爱吃饭,身体瘦的跟根儿豆芽似的,张家夫妻俩想了多少办法都没用,在家里时还有她妈变着法儿的给做菜,不吃也能硬给塞些。可这一住校就不同了,食堂大师傅还管你挑不挑嘴,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实在饿的慌想吃个什么了,到外头的小饭店就去叫,可饭店做菜向来都油大,吃一回拉一回,也是真怕了。这么一来本就不算强壮的身体越发的苗条了。 可自打纪家水果蔬菜店开张了以后,纪岩时不时的往家里送东西,张家夫妻俩发现儿子胃口越来越好了,以前一顿饭连小半碗都吃不上,现在都能吃一碗了。平常不爱吃水果,也能自己啃上一个大苹果了。每次回学校还让他妈给炒好了菜带上,临走再装上一兜子水果。 眼见儿子那小身板儿慢慢的在变样儿,可把夫妻俩给乐的哟,光是听人说纪家店里的东西好这,这回在自家儿子身上算是彻底见实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本来就觉着纪岩这小姑娘挺好的夫妻俩越发的好印象了。 这回她一开口,张建军还没等出声呢,他老婆就先主动道:“这个就包在你张叔身上了,他那些朋友干什么的都有,护林员就好几个,小岩哪你就回家等信儿吧,有消息了就给你打电话。” 张建军笑着脸上横rou直颤,指着自己老婆跟纪岩道:“看见了吧小岩,你张婶儿现在是这家里的一把手,她说什么我可得麻溜照着办,不听话就不给饭吃。” 三人一阵哈哈笑,气氛相当的融洽。 纪岩之所以想要买山林地,一来是想圈山围上网建个山林鸡养殖基地,自己注册的品牌有了,名气也只待日后越来越响,到时候没有个像样的场地,光拿嘴说总是不大像样。 暂时来看投资可能是多些,等到建成后那收益也是相当的可观。先不提整只整只的往外卖,光是每天产出的鸡鸭鹅蛋数量就不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山林野生蛋,比起当地出的笨鸡蛋还要好,单个拿出来都是红彤彤的黄,更不是论斤卖那养殖鸡蛋可比。 上一世青山镇也有家山林鸡养殖场,每天都有人大车小辆的上山去买鸡蛋,哪怕那时候一个鸡蛋都卖到三块钱一个了,还是经常供不应求。 老百姓日子越过越好,生活质量也在提高,不再只是单纯的求个温饱,吃用上也要求精细。 纪岩一早就有这方面打算,只等到真的买好的山林地再把这些计划付诸于实际。到时候鸡苗可以从空间里出,底子打好了再放到山上吃草吃虫,品质上那是绝对的有保证。 买山林地不比买衣服鞋子袜说买就买,那得找机会碰,用林地转为私人承包使用,也是近几年才开始施实,大多数人还没有完全有这方面的意识,只有少数人把触角伸过来。 纪岩后世过来的人当然清楚木材一路看涨的行情,这时候买下百亩的林场也不过将才几万块钱,到时候按亩数还有抚育补助款,加起来也是不少一笔,算算真正花的钱根本连几万都不到。 既然知道这些,手上正好又有了代理权的钱,纪岩一寻思就干脆投在这上头吧,加上养鸡也需要场地,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张建军也的确就是靠谱,五天后就给了信儿,他分别找了那几个朋友打听了下,还真说得到了好几条有用的信息。其中三个是私人卖山场的,剩下的分别都是各村儿的。 纪岩用了两天的时间,张建军跟他那几个朋友分别陪着挨个儿的都看了一遍,最终定下了四处山林地——三处村儿里的,一处私人的,加起来能有一千五六百亩,人情费用都算上共计花了四十二万。 在这四处山林地里只有一处是整座山头,其他都是半面或者少半面山。为了方便管理纪岩把山林鸡场就计划在了那整座山头上,那山的山顶有块儿平地,可以盖上座房子,到时候再打山下接上水电,可以供给看山人居住。 林子买下来了剩下的就该建造场地了,在山上养鸡别的倒不怕,就怕这鸡到处乱跑再没了踪影,那可就净等着赔钱了。这没个约束显然是不行。只是这带膀儿的东西,光约束了脚可哪的飞也还是不行,这就要转了圈儿的拉上网,整座山地方这么大,光是这笔支出就是不小的数目,好在纪岩这方面早就准备,手里的钱足够使用。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飞快,就在这山林养鸡场开始建造的时候,中考的成绩下来了。 中考的正式成绩下来以前,通常各个学校都会提前得到些消息,镇中学也不例外。黄云成给纪岩打电话让她来学校一趟,说是成绩出来了一部分人的,她也在其中。 纪岩骑车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来了一些同学,全都扎堆儿在教务处外头等着呢。问了人才知道,校长刚从县里回来,拿到了一部分成绩单,这会儿各班的班主任在里头正拿笔抄着呢。 没过多长时间,老师们就全都出来了。黄云成走在最前头,脸上是明晃晃的笑容,黑黄的脸色仿佛也因为这笑亮堂不少。一班、三班的班主任的表情就显的有些古怪,要高兴不高兴的也说不出怎么地。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纪岩清楚啊,上一辈子就是这样,黄云成头年当班主任就带出了骄人的成绩,本来最差的二班平均成绩愣是排进了县前三,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看他脸上那毫不加掩饰的笑容就不难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美丽。 黄云成捏着抄下来的成绩单,面对着一众等着听消息的学生们,大手一挥:“二班的跟我回教室。”平时含胸驼背的样子早没影儿了,挺着瘦干巴的小胸脯,那样子就跟大领导来巡视似的,走起路来两脚生风,就想着快点儿把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学生们。 二班中考时有五十二名学生,这次过来了二十人,都是黄云成一个一个现通知的,这些学生都是班级的前二十名,初三下学期到了最后几次小考,成绩差不多都已经稳定了,这个排名是平时综合的名次。 成绩单攥在黄云成手里头,只等都着大家都进了教室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他这才清了清喉咙道:“告诉大家个好消息,这次咱们班考的相当好,几乎是每个人都比平常的成绩好,据说平均分都进了全县头三四名,光是重点咱们班就进去了二十多个,一半儿都多。” “二十多个?哇——”底下一片喧哗声,大家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欣喜,二十多个,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坐的这些几乎都在里面? 黄云成似乎知道这些学生们都在想什么,直接抛出了颗定心丸:“你们这些人都在其中。” “哦,太好了——”所有人全都鼓起了掌,能考进县一中就是他们努力了目标,这下终于成了真,这就意味着通往大学的路又近了一步,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哪怕以后还有更多的付出等着他们,可就现阶段来说他们是胜利者。 黄云成脸上的笑就没停止过,扬了扬手上写着满满人名和分数的大白纸,道:“那我现在就开始念分数,等后天正式分数下来了你们再打电话查询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个别或许有一分两分之差,不能说完全绝对。那么你们现在都自己记好了,我开始念了,第二十六名王通,总分564,第二十五名赵龙,总分568,第二十四——” 纪岩静静听着一个又一个名字,直到念到第二名时,不自觉的都连呼吸都摒住了。 黄云成道:“……第一名,纪岩,总分679——” 事后很多年,那时候黄云成已经是镇中学的校长了,每当他回想起这一天都会感慨不已。教师生涯的这些年里,有很多难忘的时刻,而最最让他感到难忘的却还是这一刻,当他念出679这个分数时,他似乎觉着眼前有片幻想中的花海,本来还都是些花骨朵在瞬间全都绽放了,内心满是阳光,灿烂无比。为了学生高兴,也为了能带出这样优秀学生的自己而感到骄傲。 全校第一名,跟第二名拉开了十分的距离,货真价实的no1。学校已经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高分了,真是件值得全校师生庆贺的喜事。 听到分数的纪岩长舒了口气,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将近一年的刻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两天后,中考成绩正式查询时间到了,纪岩直到重复的听了两遍,确认自己的分数跟在学校里听到的完全一样,这才把消息告诉了家里人。 周淑兰和纪以田那都是没念过几天书,才小学二三年级就都辍了学,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中考分数到底考多少是多。不过堡子里有学生,这两年毕业的也有一些,去年房头的孙家大小子考了五百八十多分儿,他妈可堡子里宣扬说他儿子考的好,在学校多少多少名,去县一中又能排到哪儿,反正是得瑟了好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