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完成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止了,我抬起头看过去。 就见到连君宸依旧是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眸看向我,“弟妹?你刚才在和谁说话?你刚才说是谁回来找你了?” 遭了,他好像听到了我刚才和太白大人说的话了。 他额上的煞气早已随着那孩子对他的怨气散去,打开的冥途也关上了。 现在,应该是看不见房间里的太白大人。 “我……我……”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连君宸实情,有些事情一直瞒着,对于连君宸本身来说并不公平。而且,告诉他并没有坏处。 在这个宅子里,至少多了一个人理解我。 床上那个一身银衣的太白大人慵懒的侧卧在上面,他衣襟下滑,露出了脖颈下那道如同半扣玉碗一般皎洁剔透的锁骨,动作好不诱惑。 他冲我眨了眨眼,用一种暧昧而又温柔的表情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看他这样子,似乎是不希望连君宸知道他在房间里。 这样一来,我也不好当着太白大人的面说破这件事,找了个借口圆了,“我……我刚才在给宋晴的爷爷打电话,也就是我的师父。我……在问他,是不是有办法可以解决,我们睡着后,入梦鬼域的事情。” “当真是打给他?电话呢?”连君宸怀疑的问我,没有波澜的双眼好像洞穿了一切。他的眸光扫了一眼我桌上的手机,我连忙冲过去把手机握在手里。 我抓着手机,心里都有点紧张,“那什么……我刚和师父聊完,就放在桌上了。” “丫头,在我面前,你可撒不了谎。”他凝视着我,嘴角浮现出一缕月光般冰柔的微笑,指尖悄然滑过我的眉骨,“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每次撒谎之前,总是要犹豫这么久。你刚才发呆,是在为自己的谎言打腹稿吗?” “不……不是。”我结巴了。 我彻底结巴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没用的时候,连撒个谎我都不会了。连君宸那种洞察一切的气势,首先就让我畏惧了,让我感觉在他面前藏不住事。 才会连撒谎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要知道,我早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倔强坚强的丫头了。我初中的时候懒得写作业,向老师撒谎请假,也是常有的事情。 连君宸照例在最尴尬的时候,从金属的烟盒子里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他淡然的深吸了一口眼。眼睛看着烟头上明灭的火光,片刻之后才和我说话:“他是不是在房间里?丫头” “谁?”我心虚的看了看太白大人。 心想着连君宸不当道士,当总裁真是太屈才了。阴阳先生领域,就缺他这样的人才,他没开冥途,都能凭感觉知道房间里有别人。 太白大人的脸色也是变了一变,他收起交叠在另一条腿上的大长腿,从床上一个纵身就跳下来。然后,步伐优雅的走到连君宸的面前,伸出手在连君宸的面前轻轻的晃了晃。 他还试探性的,将自己的脸贴近连君宸,两眼水汪汪的问连君宸:“你看得见老夫吗?” 连君宸看不见他,脸上表情纹丝不动。 太白大人这才拍了拍胸脯,在连君宸面前活泼起来,前后左右的乱窜做鬼脸,“臭小子你看不见老夫,看不见老夫。刚才想吓死老夫吗?突然就从门口出现,真是个听墙根的变态呢……” 我看到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美男子,整个人就跟雕像一样石化了。 眼见着太白大人得寸进尺,对着连君宸的耳垂吹凉气,弄的连君宸的眉心都皱成了一团。却只能干看着,啥也不能说,啥也不能做。 连君宸倒没有被房间里的莫名吹响他的小阴风给吓住,反倒是轻轻的摸了一下耳垂的位置,“是君耀回来了吗?” 他问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语气间却流露出了温柔。 “是老夫来了,此子真是愚钝,居然把我老人家给忘了。”太白大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不过,你这个大臭虫,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是我回来了。” 说着这货居然脸上一红,十分娇羞的牵住了连君宸的小手。 被太白大人冰凉的手指握住的一瞬间,连君宸脸上伪装的淡定再也保持不住了。眼睛立刻变得充血,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的。 那一瞬间,他紧紧的握住太白大人的那只手。 唇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但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声,他似乎在挽留凌翊,想让他别走。这份兄弟情,平日里他和凌翊都隐藏的很深,只有这样难以克制的情况发生,才会这般的真情流露。 看到连君宸那种思念成狂一般的情愫,我的心就好像突然多出一个豁口了一样,莫名的难受。 我不想再看着太白大人继续戏耍他下去,低声说道:“大哥,君耀他没有回来,房间里的这个家伙,不过……不过就是个孤魂野鬼” 说完,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太白大人。 太白大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脸上的表情有些理亏的将手从连君宸紧攥的掌心内抽来。 他似乎知道我生气了,笑得有些干涩,“苏马桶,我就是逗逗那个臭虫。” 我懒得搭理他,刚想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感觉两个肩膀都被人同时按住了,那只手力大无穷,好像要把握的肩胛骨狠狠捏碎了一样,“苏芒,你骗我,孤魂野鬼怎么可能进的了连家。我和鸷月谈过,鸷月说君耀是他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又莫名其妙……多了个弟弟?” 凌翊是连君宸的弟弟是绝对的,但鸷月,应该不算是连君宸的弟弟。虽然这个关系很乱,不过,鸷月和连君宸之间的交集应该为零。 原来鸷月在和连君宸谈话的时候,连这件事都说了。 我真是服了鸷月了,还有什么话是他不能说的? 我疼的龇牙咧嘴,连忙大叫:“大哥,你这是杀人呢,还是问问题?你先松开我,我再慢慢告诉你。” “你如果不好好回答,我可是……我可是真的会杀人的”连君宸抓着我肩膀的双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连君耀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们夫妻俩了?他居然比我先找到你,我总觉得……唐家失踪,和连君耀脱不了干系。” 肩头的疼痛,让我都快要挤出眼泪了。 可是没办法,不好好解释,这个家伙根本不会放过我。 但这种事要怎么解释? 我一边用力的掰着他扣住肩头的手指头,一边皱眉说道:“君耀就是普通人,难道你要相信鸷月的话,而不信我吗?” 连君宸听了我的话,明显就是愣了。 他呆滞的看着我,片刻情绪又恢复到了正常,“苏芒,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简思如是,简烨也是如是,你最好不要选择欺骗我。” 连君宸松开了我的肩膀,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往楼下拉,“衣服也别换了,直接套丧服在身上吧。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我不许你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 我不知道连君宸要干什么,力气上更是拼不过他,只能被他带着跑。 回头去看太白大人,他长衣及地,飘然若仙的跟在我们身后。步伐轻盈如踏莲,好像是漂浮在虚空,从未落地的样子。 他虽然是灵体,一般人看不见他。 灵堂里还有许多的高僧在给简思超度,他这般跟着,一旁敲木鱼的空闻似乎看见他了。 缓缓的睁开一只眼睛,瞧了一眼太白大人,太白大人嘴角扯出一丝若有深意的笑意。那老僧似是会意,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为难他,又将双目给闭上了。 放在连家一楼的葬礼举行的十分庄严肃穆,来了很多名人和有钱人。不管是哪位,大家都穿着一身黑白素色,看起来都是仪表堂堂。宋晴是前来吊唁的宾客当中哭的最惨的,不是那种呼天抢地的哭。而是那种伤心到了极致,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断断续续的发出哭声的哭泣,让人看着就是一阵揪心。 她吊唁完简思,就自己一个人跑到楼上去哭了。 我大概对生离死别,已是麻木了,看着黑漆漆的简思的棺材,竟是哭不出来。 高家的那位,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皮肤有些发黄,整个人都很憔悴,不过穿上一身西装。西装勾勒出了结实的身材,虽然有四五十岁,身上还是有一种能压迫到身边人的气势。 他进门之前,在别墅外面,身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衣裙的女孩。 那女孩生的白净美丽,气质也是温婉可人。 长相让我觉得有几分熟悉,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人把自己的女儿高媛媛也带来了。谁知道那个女孩跟到了门口就没进来,一双冰冷刺骨的双眸看着灵堂之内往来的人们。 她长发飘飘的时候,从外面吹来了一股冷风。 忽然,被南宫池墨粘在连家别墅大门之上的那只铜铃,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一时间扰的人心绪不宁。在灵堂敲木鱼的高僧几乎每一位都把双眼一睁,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齐齐盯着门口那女孩看。 那站门口的女孩,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眼窝里突然就流出了红色的血。 看到这一幕,我特么,好像想起来这女的是谁了 那姑娘是十字路口被车压死的路清儿,她和高宅里的千金高媛媛结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离开了那个她不断徘徊的十字路口,又逃过了幽都守卫的抓捕,缠上了高媛媛的父亲。 除了太白大人这样的特例以外,大部分鬼物都进不了连家的大门。高宅里的那一位进来以后,她只能是一身怨气的站在门外。原本清秀的脸上陡然间就多出了鱼鳞一样的裂痕,裂痕之上带着深红的血色。 本来水灵灵的双眼,直接泛起了诡异的红光。 外头虽然下了点雨,但天光依旧明媚,没有那种死气阴沉的感觉。 这可是大白天,陡然间看到鬼怪行走,不免让人觉得心头害怕。她站在门口还不肯离去,任由从外面进来的宾客从她的身体穿过去。 大概是清儿的灵体太冷,每个穿过她身子的人,都莫名的会觉得冷。 不过他们看不见鬼物,大多都是打了一个哆嗦,自言自语一句,“怎么忽然就冷了下来,阿嚏……” 说来也奇怪,这位高先生身边一向不缺能人异士,被清儿给缠上了,居然还浑然不知。放心大胆的来连家吊唁,要知道门口的清儿可是连我这种半桶水的阴阳先生都能看见。 那些南宫家的道士,不可能看不见 难道那群道士还在被十字路口的招魂之后,出现血井的事情绊住了,暂时没有时间去管高宅里发生的事情? 那些在大厅里敲经念佛的和尚,大概也是看得见门口的清儿的。 空闻将掌心竖在顺便,微微一颔首,低声的说了一句:“女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仇恨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臭秃驴,就知道多管闲事。”那白衣少女冷冷的瞪了一眼空闻,似乎有些怕他,却执拗的不肯离开。 空闻身边的弟子比他师父要急躁,厉声喝道:“还不快走,师父饶你,还是因为你身上有冤屈,快快投胎去吧。” 清儿一下就被唬住了,在原地站定了几分钟,便往雨幕的深处飘去。 这句话是吓住了清儿,也镇住了来此吊唁的宾客。 大家脸上的神色都是一变,大概是以为简思的死有冤仇,来了宅中报仇。那些和尚原本就是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装神弄鬼,还是确有其事,反正是让人觉得心里头毛骨悚然的。 就有人尴尬的问那空闻的小徒弟,“是连夫人的魂魄不肯……不肯投胎吗?” 那小沙弥脸色一变,十分为难的看着他师父。 空闻大师竖起掌心,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才说道:“小徒年幼,一时眼花,才惊扰了各位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鬼神之事,皆为虚妄,大家切莫盲目相信。” 这话真是打脸阴阳先生,毕竟空闻他自己本身就是此道中的高人。 眼下居然在公开场合说什么鬼神之事都是假的,还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不过,他这话我却是赞同。 对于普通人而言,哪怕穷尽一生,也不一定会遇到鬼。 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既然普通人不会遇到,那又何必去相信这些东西呢?我想如果有哪位朋友还没有接触到鬼神之事,更没有遇到任何灵异事件,就不要好奇去接触。 过自己的生活就好,鬼神之事说远也不远,说进未必会走入你的生活。 老僧一番安抚,诸人也都安定下来。 只是三三两两的讨论,有些责怪小沙弥太过莽撞,有些则觉得老僧圆滑,专门帮连家打圆场。省得人家知道连夫人的魂魄上门索命,丢了面子。 方才的事,便成了一段小小的插曲。 我在连君宸的身边,给所有吊唁的宾客还礼,等人都来齐了。连君宸面无表情的说完事感人肺腑的悼辞,整个人的状态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依旧是那种淡淡的感觉。 我却知道,他是在背先写好的稿子,否则内容不会那么正式,也不会那么的矫情。 在场的人在此之后,也都相继表达了自己对亡者的哀思。 这时候,丧礼就差不多结束。 丧礼在仪式上结束了以后,外人都走光了,家里还要继续祭祀。 专门给简思准备了压着铜钱,插着筷子的鬼饭。连君宸又怕简思进不了连家,还特意是在连家的房子外面做的祭祀。 我看着那些丰盛的饭菜,心头堵得厉害。 到现在为止,连君宸都还不知道简思已经是灰飞烟灭的事情。祭祀完了之后,家里就开饭了,李二红烧的菜一如既往的好吃。 忙了一天,我累的不行,回到房间倒头就躺下休息。 我很想睡觉,但是刚一睡着没多久,整个人又容易突然惊醒。这样来来回回数次,已经是彻底失眠了,双眼有些疲倦的看着天花板。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只觉得脑海里总是闪现凌翊的面容,心想着为什么他这么多天还没回来。 在接二连三出事的连家,我一个人算是呆够了。 太白大人坐在我的枕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苏马桶,你做噩梦了?不对啊,你头上涂着我的血,不应该会做梦的。” 他脸凑的有点近,让我的视线中,他那张仙风道骨的脸放大了好几倍。 我下意识的侧过身,把脸对着床的另一侧,十分冷淡的回答他:“我没做梦。” “那你是怎么了?害怕了?有老夫在这里保护你,你根本没必要觉得害怕。”他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自负,语气和态度有些沾沾自喜,“要不要老夫搂着你睡,让你更有安全感呢?要知道在我怀里,你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做梦进鬼域呢。” “你还是和连君宸一起睡吧,他好几个晚上都没休息好了,再不睡身子就要压垮了。我……我习惯了一个人睡觉。”我整个人都是蜷缩着,身子弓着像一只虾米。 心想着,等额头上的血失效了,难道想睡个觉,还要让别的男人抱着,才能睡觉吗? 这种情况,我不接受 我现在只想搂着凌翊,只想看到他。 我本来就热得不行了,他还给我往身上盖被子,忍不住就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太白大人这个家伙的脸皮绝对堪比城墙厚,他都被我这么冷漠的对待了。还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身子一翻身,从我的身上越过去,到了床侧的床边。 一双如水的眼睛温柔极了,他突然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后脑勺,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老夫要遵守承诺,会给你睡前一吻,好好睡吧。我太白大人从来不搂着男人睡,连君宸是男人,他要是肯穿裙子,老夫就搂着他睡,你说好不好?不过……老夫怕你吃醋……” 吃你妹的醋 这个死肥鸡,即便变成人的模样,也改不了以前当八哥时身上的坏毛病。什么时候都喜欢满嘴跑火车,油腔滑调的占便宜。 我可不吃他那一套…… “尼玛,你这个死肥鸡找死啊。”我一下炸毛了,起身一脚就踹到了太白大人的裆部。这招撩阴腿是警校一个教官教的,我是学院派的,只会标准的姿势。 以前从没用过,太白大人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 我猜他大概也不痛,居然是捂着自己的下身,在房间里乱跳,夸张的叫声就跟杀猪了一样:“苏马桶,你想让老夫断子绝孙吗?老夫还没有儿子呢……” “别装了,太白大人,你是灵体根本就不会有事。”我有些疲惫的坐回床上,双目认真的看着太白大人,“我……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 “你在担心姓芈的那个小子,对不对?”太白大人收起了开玩笑的表情,和我四目相对,他的眼中也是一片肃然。 我点了点头,“还不是你说,他在鬼域可能遇到了什么变故。我……我只是有些担心他而已……可他远在鬼域,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到他。” “老夫也没说他真的出事了只是觉得时间有点长,所以怕生出变故,你也别太着急。我来找你,只是和你商量商量的。”太白大人似乎想稳住我的情绪,语气温和的先安慰我。 我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肯定不会盲目的往坏处想,太白大人既然也不能肯定凌翊是否出事,就证明凌翊在鬼域不一定遇到了麻烦。 一切都可能还停留在猜测阶段,现在越是胡思乱想,越容易自乱阵脚。 “时间有点长……”我重复了一遍太白大人的话,想想凌翊离开有半个月差不多了。说长也不长,短也不短,“太白大人,我觉得他才走了半个多月,也不算很长。要不再等等?” 太白大人听我重复一遍他的话,苍白的唇轻轻一颤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什么半个月啊要是真是半个月,我才不爸爸的来找你呢。你可能还不知道,真正的鬼域和这里是有时间差的。这里三日就等于那边三年,他在鬼域那么久,都没杀死鬼子……难道不奇怪吗?” 三日等于三年,一天就是一年。 都过去快要半个月了,凌翊在鬼域跟那个白衣少年耗了十五年。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甚至觉得他很快就会回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会耽搁这么久。 我心头的震撼极大,害怕凌翊在鬼域出了什么事,却极力克制激动地语气,“既然是这样,你早该来找我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他似乎有些理亏,说道:“我刚从鸟躯里出来的时候,还很虚弱,进不了连家。我先去找洛辰骏那个倒霉孩子的,想在他家里借宿几日,谁知道他失踪了。害的老夫好几日,都是露宿街头,风吹雨淋的……” “你去找过司马倩没有?司马倩是凌翊的得力助手,又是实力强悍的阴阳先生。我……我能力不如她,其实她才是最能帮到凌翊的人。不是吗?”我一听他提到洛辰骏,马上就问及司马倩。 太白大人死命摇头,“我怎么会去找司马倩,你当我傻啊,她现在是鸷月的人。在幽都,到处帮他收买鬼心。” 司马倩不是喜欢灵异的吗? 怎么可能成为鸷月的人 不过,这个已经不是我现在考虑的重点了,我又问太白大人:“我想让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太白大人。” “你说。”太白直言道。 我问他:“鬼子和凌翊之间的实力,你觉得谁比较强一些呢?” 太白大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在鬼域的时候,还没那个家伙的存在呢,他是怎样的我并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我又问。 太白大人似乎一提到鬼域的事情,就变得犹豫起来。 每次回答问题不是避重就轻,就是绕弯子,似乎是有意要逃避这些。 他咽了口唾沫才说:“姓芈的实力强悍,主宰幽都千载,鬼子根基尚浅,应当不是对手。” “那不就结了,他斗不过凌翊,凌翊应该没事。”我这话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却说出来给太白大人听了。 “哎,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以前在鬼域的时候,曾经在一处险要,以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所长打造以囚笼,名字叫做长囚。意思是只要进去了,就会长长久久的囚禁字啊里面。”太白大人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以前在鬼域没人约束我,所以做事出格。那囚笼专门对付实力强悍的灵体,只要被骗进去,就是大罗金仙也出不来。我……我是想,凌翊这么久没出来,会不会被……被……” 他说完一半,似乎觉得很为难,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他被囚禁了,却来找我,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呢?”我直接帮太白大人说完了他没说完的那半句话,说完以后,我整个人都变得不冷静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主意。 可我尽量保持了冷静,不被太白大人看出来,只问太白大人要我做什么。 只听太白大人有些低沉的说道:“那个牢笼十分特殊,除非有人从外面进去救他。不然……不然,他自己一个人在里面是出不来的。我想让你找南宫池墨那个白毛小子,让他进去一趟,他道法造诣极深,也许能帮到姓芈的。” “要南宫去?”我听到这里有点震惊,太白大人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劝说南宫池墨去救凌翊。这不是要借我的手,利用别人吗? 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刻去求南宫池墨。 就算跪着,也要求他去鬼域把凌翊救出来。 可眼下,我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实在是没法厚着脸皮去求南宫池墨到鬼域孤身犯险,去救我的爱人。 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自私了。 想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说道:“既然要去,还不如我去。南宫池墨不过是局外人,你扯他进来干嘛?狗煞的事情,牵连了太多的无辜,太白大人” “苏马桶,你不明白吗?我舍不得你,那里太危险了。”太白大人的双眸变得柔软了,他握住了我的手,声音都有点颤抖了,“鬼域那种地方,不是一个孕妇可以去的,南宫小子反正……反正都命不久矣……” 我靠。 说白了,他就是觉得南宫池墨要死了。 所以舍得人家的命,舍不得我的命。 人家也是的生父母养的,他要是死了,他妈会怎么想? 他爸又会怎么想? 这么小的一个少年就死了,他亲人该有多伤痛啊 我把手无情的抽回来,心头灼痛,扬起巴掌就要对着太白大人那张的脸打下去,我恨太白大人逼我做自私的时候。可挥下去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眼泪刷的就从眼眶里滑下去。 太白也是为了我和凌翊着想…… 可 可他怎么能因为舍不得我死,把不相干的人骗进来受这样的危险呢? 我浑身变得有气无力,哭出了声音,“太白大人,你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做了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牺牲别人?我做不到,做不到即便是我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也会为我这个懦弱的母亲感到羞愧的。” 看我高举着,要揍他的手掌心,太白大人显得很难过:“我……我只是想帮你,苏马桶,虽然很残酷。可是南宫池墨就只剩几天的命了……你和你肚子的宝宝,还有很长的路。” 想想以前我和太白大人的关系,他虽然十分自负。 可他鸟翅膀一飞,落在人肩头夸夸其谈的时候,并没有让人感觉那么厌恶。反倒是现在,他成了美男子,不知不觉的就和他疏远了。 我不敢苟同太白大人的价值观,却理解他对我的关心,收起了要打他的手掌,低声说:“太白,我是他的妻子,守护他,辅佐他是我的责任,这件事和南宫池墨一点关系都没有。南宫池墨不会就只有这几天的命,一定有办法,能让他活下去的。太白,每个人都有追求生命的权利。” “苏马桶,你……这话说的倒是挺对的。就现在而言,你要是道术和南宫池墨一样高超,我必然会送你去的,也不用麻烦那个臭小子去帮你和凌翊擦屁股。我们里应外合,也许能帮到他。”太白大人那双清冽的眼睛凝视着我,就好像落了晨光的湖面一般好看。 “太白,你说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我的道术和南宫池墨一样,他就会护送我去? 意思是说,还是因为我太弱了,所以连去鬼域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我的心在滴血,我在想,我以前怎么就这么傻,不早点拜宋晴的爷爷为师呢。 如果从小就学习道术,我肯定不是现在的水平。 太白大人把刚才说过的话,又小声的咕哝了一遍,“你要是道术和南宫池墨一样高超,我必然会送你去的。我们里应外合,也许能帮到他。老夫说的都是实话,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他就你这么一个老婆,唯一的孩子还在你肚子里,我可不能冒险呢。” 镜子里的我,额上出了太多的汗,汗液早就把额头上的那点血液冲干净了。现在,早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白说凌翊在鬼域可能有危险。 那么去救他的人,就应该是我,况且我还身负北斗玄鱼。 论起战斗力,我并不比南宫池墨差,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在鬼域里面给凌翊拉后腿。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看看凌翊在鬼域是否安好。 如果真的被囚禁了,就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从鬼域里带出来。 在镜子前踌躇了一会儿,我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太白,我想去鬼域。” “你说什么?苏马桶,你是不是脑袋被枪开过了?姓芈的那个家伙千方百计的让你留在连家,就是为了不让鬼域的东西伤你。”太白大人的样子好像炸毛,整个灵面红耳赤的,他用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侧脸,坚定的说道,“我不同意” 侧脸被他捏的其实并不是很疼,但是眼泪却不自觉的掉下来。 这样没用的自己,连我自己都觉得嫌弃呢。 却听门口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坚定而又清冽的声音,“太白,如果加上我,我保护他。你总该同意送我们去鬼域了吧?” 有了上次连君宸擅闯我卧室的教训,刚才进门,卧室的门就被我反锁的了。 这一次,我和太白大人说话的音量并不大,即便有人在门口听墙根,也不一定听得见。现在房门外居然有人说,要和我一起去鬼域。 好奇打开门我才看见那个偷听我们两个说话的白发的少年,他食指和中指指缝之中夹着一张用朱砂所画的容声符。 俨然是正在用这张符窃听我和太白大人说话。 我一摸口袋,慢慢的把那张和纳声符能形成联系的那张折成爱心的符纸拿出来。符纸明显有些皱了,可我还是习惯带在身上。 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被监听,可依旧舍不得摘。 尤其是他深陷十字路口井水冒血的事情,我就跟担心他的安危。眼下看到他,也觉得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那少年满头的大汗,一头白发全都凌乱了。 湿漉漉的刘海黏在了额头上,额上还有些鲜血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他嘴里还在缓缓的穿着粗气,身上原本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衫破损了好几个地方,到处都沾染了暗红色的血渍。 明显是刚刚才战斗完的样子,疲惫中带着狼狈。 一双眸子却那般的坚定,仿佛是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一般。 我上下打量他的时候,还有一股一股的汗液从额头上流下来。本来我在卧室里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心头是窃喜的,有南宫池墨陪同,太白大人一定会答应让我去鬼域的请求。 我希望他来帮我,可看到他这个样子,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南宫池墨又不欠我什么,眼下他这般疲累,看样子似乎还受了伤。却要他跟我去鬼域,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我顿了顿,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十字路口那口井里冒血的事情,你们都处理好了吗?” “没有,连君宸的一意孤行惹了不小的麻烦。幽都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这次出了事情,居然没人来管。以前他们有两个管事的芈氏兄弟,现在两兄弟都不在,群鬼无首,搞得这些恶鬼没人压制,猖獗的很……”南宫池墨脸色依旧是分苍白,耷拉了脑袋站在门口,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子。 要不是我认识他,知道他平时都是这种故作深沉的死样子,可能还以为是个初中生考试不及格。 太白大人一下如梦初醒,吸了吸鼻子,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耳语:“马桶,你老公不在,幽都乱了吧?这群道士,看来是对付不了那口井,你老公再不回来,阳间要出大事了。” 他搂的就像哥们一样,十分自然,没有任何的**在里面。 我从来没有被哪个男生当做是哥们一类的,迟疑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在不习惯,才用力挣开太白大人手臂,“要是鸷月肯管就好了,他偏偏又……” 这件事没法说了都,凌翊不再幽都的时候,至少还要鸷月。鸷月哪怕心性再是阴毒,那毕竟也是一尊大佛摆在幽都之内,还鬼敢造反。 眼下鸷月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不管幽都的情况,跑到阳间来陪我们玩。 刚挣脱了太白大人的手,他干脆就把我壁咚在墙上,脸上全都是流氓一样的贱贱的笑意,“这白毛小子来的真是时候,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活不了几天了。恩,典型的五弊三缺之中缺命。” 说实话,他这般俊朗的容颜上带着这样的笑容,反倒给他一种邪异非常的气质,倒也不猥琐。 看来颜值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能轻易的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好在我不是外貌协会的,低了脖子,又从他手臂下面钻出来。 我一开始就不同意和这件事无关的人以身犯险,甚至不惜以和太白大人翻脸。 我异常坚定的摇头,“我不希望他去幽都,我……我还是自己去吧。太白大人,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苏芒了,我能驾驭北斗玄鱼了。” “这倒是,你有了北斗玄鱼,又精通佛法。倒也不比南宫池墨那小子差。”太白大人若有所思的说着,“他身体那么差,说不定会成为你的拖油瓶呢。” 南宫池墨并没有因为太白大人说我老公凌翊是幽都管事的而觉得惊讶,他一开始还是故作深沉的。 听太白大人说自己是拖油瓶,整张脸的脸色都暗下来了,“太白,我敬你是鬼域英豪,才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咳咳咳……我去自然是帮她的,怎么会当拖油瓶……” 南宫池墨越是着急,越是咳嗽。 明明身子已经在这些日子瘦的一阵风好像就能刮走,可偏偏是傲立在原地,那种倔强的姿态让人都不敢轻易得罪。 我凝视了他片刻,才低声劝道:“你看你,额上都出了血,是在井边战斗的时候伤的吧?你啊,救应该好好休息。别总想着去鬼域了,我自己能行。” “不是我的血,是姓简的血。刚才在楼下,遇到他了,就打了一架。那小子别看年长我,可还是不经揍……咳咳……”南宫池墨竖起了拳头,还有那么几分威武的样子,“他被我打跑了,想来有段时日,都不敢来连家了。” 简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来连家,要揍他的本来应该是连家的保镖。上次方左一谋杀凌翊的事情,很多线索都把矛头指向了简家。 他还敢来…… 我都呵呵了。 此刻,南宫池墨突然走进一步,从怀中取出了一瓶小小的二锅头。 这劣质白酒我见过,度数很高,可是在小超市里头一块钱一瓶,便宜的都掉渣了。可这个臭小鬼居然仰头就把它全喝下去了,喝完酒身上就是一股子带着酒气的傲娇气势。 这种一口闷的喝法,酒量好的都受不了。 南宫池墨这样酒量的菜鸟,肯定要是要活活醉死,说不定还会酒精中毒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瓶子夺下来,责备道:“简烨不过是个人渣,你要是高兴。打了就打了,干嘛还喝酒,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喝就醉的体质啊,少年。” “女人,我就是揍了他,他敢欺负你……”南宫池墨醉醺醺的小眼神有些勾魂,他脸上带着两朵红云。 走路摇摇晃晃的到了床铺边上,侧着掐了一把太白大人的脸,“肥鸟儿,你……带我去鬼域” 最后两个字,他是用吼的。 那太白大人是灵体,应该不会被震着,可是突然一下脸色就不对了。他一把将喝的醉醺醺的南宫池墨踹倒,“你他妈敢对我用三清音律,你这个小鬼找死。” 烂醉如泥的南宫池墨怎么对付的了那肥鸟,被太白大人一脚就踹飞出去。南宫池墨的脑袋一下就磕到了墙上,多了一道淤青。 “太白,你……你下手也太重了。”我连忙去扶他,他的下巴顺势就磕在了我的肩膀上。 太白大人也十分恼怒,整张脸黑成了锅底,“你不知道,这小鬼借着撒酒疯。用三清音律伤我,虽然没有用符咒,可是将破邪之力灌注在日常说的话里。还是很厉害的……我老人家刚才差点被他弄死。” 三清音律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前老爷子也没和我提过。 不过眼下这都不重要,中华学术博大精深。阴阳术数更是百花齐放,虽然被以前的文化革命压迫一阵子,可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限制,又纷纷冒头。 各家之学,皆有所长,我不可能全都见过。 他弯下腰不断的咳嗽着,嘴角缓缓的就溢出血液,却还是没心没肺的打了个饱嗝,“实话……嗝……告诉你,老女人我本来不想来的,要不是……要不是你的闺蜜哭着喊着求我来,我才不来呢。” “我的闺蜜?”我有些怀疑,这个南宫池墨喝酒之后糊涂了吧? 他居然说宋晴会求他来,宋晴连他在哪儿,可能都不知道呢。况且宋晴,怎么知道我回去鬼域的? 这次简思丧礼,她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应该没工夫来管我的事。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 我还没有想到答案呢,南宫池墨的就醉醺醺的说道:“她……嗝……她会知天命的手段呢,所以特地来井边找我。只有我,才是你这次去鬼域的关键呢。” 知天命的手段? 宋晴肯定是不会卜卦,但是她手边的鬼莲子会啊,鬼莲子所占卜出来的东西还算是比较靠谱的。也许正如南宫池墨所说,他是我这次去鬼域找凌翊的关键。 “你是关键就关键,要是宋晴让你来,估计你去了鬼域也不会有事。你早点就好了。你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喝酒呢?”我心里面还是犹豫的,判断不好这个小鬼嘴里说的是真是假。 他有些游离的目光突然一下就聚焦在我身上,就这么认认真真的看了我几秒钟,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明显了,“老女人啊,我……我可能有点喜欢上你了。不……不喝酒,我没有勇气说下去啊。” 我在瞬间无语了,低声道:“我不是老女人吗?你这个小鲜rou,干嘛喜欢我。” “呵呵呵呵呵呵呵……”他开始嗤嗤的傻笑,笑了半天,才伸出手想要用指尖触摸一下我的长发。 没想到却被太白大人握在手里,然后摁在了自己的发丝上,“她是老女人配不上你,你看奴家怎样嘛?奴家陪你可好……” 太白大人装腔作势的时候,总以前辈自居。 奴家一出口,节cao瞬间就掉了一地。 南宫池墨大概是被这一声娇滴滴的公鸭嗓奴家恶心到了,眉头皱紧了,“哇”一声,就对着太白大人素净的衣裳呕吐。 我以前一直以为灵体的身上,是不会被弄脏的。 可是不是的,太白大人的衣服被南宫池墨吐得呕吐物,脏的一塌糊涂。 太白大人以前当八哥的时候,就极度爱洁,一身羽毛更是珍惜备至。他以前说过外貌和颜值才是泡妞的最重要的法宝,所以头可断血可流,羽毛不可乱。 现在一身银衣,更是纤尘不染。 看嘴角抽搐的表情,压抑的心情好转很多。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却掩住嘴故意没笑出来。 南宫池墨吐完之后,还抓着太白大人银色的衣袂胡乱擦了一下嘴角。 然后牵住我的手,将我往床上拉,咬字不清晰的说道:“苏芒,快和我一起睡,手拉着手。不要松开,不然……不然会失散的……” “现在吗?”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了。 这件事不用通知连君宸吗? 万一我进入沉睡,他不清楚缘由,担心我和南宫池墨的生死怎么办? 想是这么想的,身子已经被拉的倾斜到了床上躺着。我想挣脱南宫池墨,却听见了他浅浅的呼吸声。 他侧卧的时候,睡的像个婴儿。 脸上如白瓷般吹弹可破,精致的五官依旧带着鞋靴少年般稚气。 我想挣扎着起来,却被太白大人摁住了肩胛骨,“他已经去了鬼域,你要松开他的手,会跟他失散的。” “可我还没通知连君宸呢,万一佣人进来怎么办?还有,鸷月他现在虽然不在,但是他肯定会回连家。这里也算是他的家”这都是我内心深处的所顾虑的事情,也是眼下不得不解决的事情。 但是我还没及早到火烧眉毛阶段,毕竟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再耽搁几个小时也无妨。我想把所有想交代清楚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这所房子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宋晴和连君宸了。 有些事不交代清楚,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 太白的手指头点了一下我的眉心,轻柔细语的说道,“想那么多干嘛,有我老人家在这里守着你,就够了。你进入鬼域,我会调整你梦境的方式,不会让你立刻就遇到危险的。” 我有些纠结的和他对视了一眼,掌心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太白大人,我知道你会在这里守护我们。可我腹中孩子我有些放心不下,我再是任性,可毕竟稚子无罪。我若死了,你能帮我保住这孩子的灵魂和rou身吗?” “苏马桶,我肯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俩的。”太白大人的时候温柔的时候,也是一塌糊涂,眸光如同温润的玉石一般,那般的柔和。 我却十分执着:“我是说,万一我有不测。这孩子本来就特殊,灵体和rou身可以随时分开来。危难关头,你……你肯定有办法先救他的,对不对?太白”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答应你,如果你有危险,我来不及救你,会设法先保住你的孩子。这样可以了吗?”他似乎被我的执着所打动了,语气冰软如同落入水中月影一般清澈柔和。 他说完,拇指还抚了抚我的鬓边,“苏马桶,我虽然时常调戏你。可你就像我的小妹一样的可爱,自小我就认定了你和晴丫头了,我会一直护着你们的。” 听着太白大人温柔的话语,我的心一下就定下来了。 突然之间,就对这只鸟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 想不到那只特别能折腾的鸟,也有这样温柔感性的一面。要是他以这副模样去酒吧泡妞,大概要比以前更吃的开呢。 眼睛缓缓的闭上,当黑暗降临到周围的时候。眼前反倒是出现了光亮的感觉,一缕月光照在脸上,耳边是一个声音极细极细的女声唱着戏文里的东西:“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休道黄金贵,安乐最值钱。老身姓李,夫主姓张,早年间亡化已过。” 要是换了旁人不一定知道这些,可我小时候总跟着老爷子一块听戏。现在最清楚不过了,这是一段《倩女离魂》的开场。 那声音韵味极好,听过以后回味悠长,应该是大师级别的艺术了。 我心头还在纳闷在鬼域里怎么能听到伶人唱戏的声音,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蹲在了灌木丛里。捂住我嘴的那只手略微有点guntang,他虽然在我的身后,可我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是南宫池墨 不会吧…… 进入了睡梦中以后,这小子还是喝醉酒的状态。 正自想来,就听耳边传来一个极为谄媚的细声细气的声音,“鬼母娘娘,您要吃的眼珠子都给您备好了。都是从新鲜的婴儿脸上扣下来的,您快尝尝味道。”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的确是可以看到前方的情形。 可我却是在没有勇气看过去,光用脑子脑补,就能想象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端着一盘眼珠子,给那个什么鬼母娘娘敬献的样子。 那头好像是在听戏吧,耳边一直都有伶人细腻的桑颖在唱戏。 我心想着这鬼域里的东西也太会过日子了,我去幽都的时候,里头的阴魂都是没头没脑的四处乱逛。 这里可倒好,俨然是一个古代王朝一样的世界。 那鬼母娘娘在我的记忆力就是张纸扎的女人,明明被凌翊一脚踩爆了脑袋,现在是贪婪的喜悦的说道:“快,快拿来给我尝尝,好久没有吃到活人眼珠子的味道了。真是……嘎嘎,快馋死我了。” 旁边又有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都是孩儿的不是,才让娘亲这么久都吃不上新鲜的人眼。孩儿以后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母亲时时都有美食相伴。”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鬼域里那个诡异的白衣少年的声音。 和他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坐在一副狗的棺材上面,骗我是这附近村庄的村民,强迫的要背我回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