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洛

    ‘太老，一祖，二伯，三叔，四公…诗江，云雾峰，本土帮，外家客，一凤一凰，二鬼，神手，还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执法小队，冥王？？？老头子啊，你倒是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啊，我和你打屁聊天竟扯出这么大一片子烂事，莫非真如糟蹋老道所说诗江染血，在我一念之间。【】哎，清闲到头了，到头了。’燧远一手撑着下巴，脑海中将这些事情一遍一遍过滤，奈何就是找不到一丝思绪。盖杯茶，浅饮一口闭目不语。

    “你就不能，有点样子这么清雅的地，看你这猴样！”不知何时站在燧远边上拿起紫砂壶的裴湘兰，无奈的看着慵懒的燧远。

    “哦，我就一俗人学不来雅！斟茶..”燧远丝毫不动，一手揭开茶杯，眼也不睁道。

    “去，雅座吧，潭还有个位子…别在这影响我生意，jiejie我还靠着赚嫁妆呢。”一边为燧远斟茶的裴湘兰看着烦躁的燧远，突兀道。

    “哦…洛！！”听明白裴湘兰话里的意思，燧远起身一拍脑袋，突然间心情好了起来，大步前去，惹的裴湘兰望着背影一阵气恼。

    长发及肩黑而秀，浓而密的眉下深邃如星空的黑色眸子，挺拔如绝峰利刃般的鼻梁妙而巧地将浓眉秀发带来的些许秀气淡淡冲去，饱满的天庭，唇方齿正，上胡下须之间淡淡的青色，平白填了一份沧桑文气。一双修长的手，一手提壶，一手拿杯，幽而深的莫名气质，充斥着不大的空间，一眼望去，如古井般，幽深而安静。

    “你小子不呆在猴山上，跑下山来祸害人家小姑娘来了。”洛的声音伴着刚刚走进雅间的燧远，抬头摇头一笑，一提紫砂壶示意燧远做到对面。

    “每次见到你，我就莫名安心，怪哉，异哉。”燧远横躺在藤椅上，意趣阑珊道。

    “凡事恼人，万千轮回亦不制，奈你一俗人那有不染一丝尘埃的，喝茶！”洛很是自然的拿出一方杯子，添满放到燧远面前，示意。

    “寡言养气，寡事养神，寡思养精，寡念养性。”燧远言罢，放下手中的盖杯茶，捧起眼前的茶杯，只看不饮。

    “骨宜刚，气宜柔，志宜大，胆宜小，心宜虚，言宜实，慧宜增，福宜惜，虑不远，忧亦近。”洛小酌一口，淡然道，“你小子，懒腰太沉是该动动了，临江该有此一劫，你在与不在都逃不脱。”洛不动声色道。

    “哦，看来是不动不行了。”燧远望了洛一眼，依然没有喝眼前的茶。

    “不妄求，则心安，不妄做，则身安。一切皆有定数，临江事萤火之光，当不得事，云雾一落，乾坤定！不提也罢，远仔呀眼光要长远点，多动动不是坏事，这个世界很大。”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明洞的落寂，周身气场一变短之又短的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恩，动动就动动吧！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吧，揭开那层面纱应该很有意思。”燧远今天确实烦躁，没有听明白洛前面的话，并不知道他所理解的世界并不是洛所指的世界，“恩，此茶不错，当比朝露茶！”言罢，一口饮尽手中茶。

    洛看着燧远身上升起斗气，微微摇了摇头，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似乎穿越了时空的壁垒，身上气息竟然慢慢的消失仿佛此时此地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燧远感到周围气息一变，有点吃惊的看着洛，片刻心头便恢复清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想起那次和糟蹋老道出游时的一个情景。

    “远仔，陪我出去走走吧。”洛起身道，大步走去。

    燧远亦随洛走出，两人走到楼下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裴湘兰，也不言语向后厅走去。

    品茗楼后门出来时一条幽静的小巷子，巷子尽头连着一块绿化带，绿化带中有些许健身器材，几位老人家带着小孩戏耍游玩，健身养性。两人顺着中间小径慢悠悠走过，洛不时停步，打眼其中老人小孩神情祥和，燧远对于今天的洛有点奇怪落后几步，看着前面这个修长安静的人一丝异样的思绪充斥脑海。

    “或许天伦之乐是最后的守候，长路漫漫何时休？”转身止步凝视眼前的老人孩童，洛不知是自语还是意有所指。见燧远不言超身而去，深吸一口气，眼中一丝苦涩掩过。

    “咦？”燧远看到洛从身旁超过，凝眼看着前方的洛再次微微张口。

    林荫道中的洛身形逐渐与燧远拉开了距离，看似直线前进但似乎前方一片全是洛的身影，步伐骤快骤慢，曲转跳腾伴着身上慢慢升起的丝丝雾气，片刻竟将林荫小道全部罩进浓雾之中，燧远止步不前四周不断蔓延的雾气眨眼便到了燧远身前，燧远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两手抱胸一动不动，若是这时仔细看就会发现以身体为中心周围半米之内，林间散射下来的阳光发生了细微的折射，偶起的微风在经过燧远时竟分流而过，同时燧远身体此时以离开地面寸许就那样突兀的立在空中。

    “远仔，河堤上等你。”燧远耳边响起了洛的声音，不待燧远出声就感到，周身的护体罡气丝毫不能阻止那丝丝雾气，甚至可以说自己的护体罡气在那丝丝雾气面前就如同不存在般被直接无视那丝丝雾气仍然我行我素，就在燧远没应变过来时，那丝丝雾气在即将接触燧远身体的时候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更震惊的是明知道洛已经到了河堤上，但前面仍然可以看见洛的身形以一种奇怪的韵律前行。

    “残影！！！”燧远脑海中瞬间反应，看到洛今天不同以往的举动，福至心头凝心静气，细细观看那不断变动的身形，圆滑的步伐，不断变动的节奏，不对应该是一种韵律！！不知不觉间燧远整个身体呼吸，吐纳，心跳甚至行功都被那些不断变化的身形影响，护体罡气自行运转时展时缩木偶般的燧远，丝毫不去理会自身的种种变化，死死的盯着那些身形，好像过了很久又仿佛一瞬间，重新掌握了身体，燧远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双脚一错右手食指中指一并，惊鸿般点向最近处洛起步的身影。

    “远仔，山中好玩吗？”背对着燧远的洛，轻轻一挥手，那些身影消失不见，林荫道中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剩燧远闪电般的身影一穿而过，在快贴上洛后背的瞬间停了下来，身后拉出的残影慢慢和身体重合。

    “远仔，你知道云雾峰有多高吗？”洛慢慢转身，无所谓的问道，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丝毫不提。

    燧远不答，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倚身河堤石栏。

    洛背靠石栏，眼光穿过林荫道，侧耳倾听健身小广场那些隐约传来的欢歌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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