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境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落雾山外燧远仍自沉睡，齐风已在洋洋得意（因为没给燧远准备早点想起燧远皱眉的样子煞是高兴）间进入定疆自治州。【】

    定疆自治州呼而县神鹿山是此次齐风目的地。呼而县位于定疆边陲地带紧邻临江，是苗族世代繁衍之地，神鹿山距离呼而县城五十公里，相传山中有上古时代七彩麋鹿在次栖息，每当雨过之后深山之中常有霞光浮动上空，变幻间隐约可以听见鹿鸣声回荡其中。本是奇谈之事，名山伴传说很再平常不过，但神鹿山中常年生活着斑鹿，梅花鹿，水鹿，白唇鹿，麋鹿等等，让人称奇的是依照生物、地理界划分而言鹿不可能生活在这里，和自然规律背道而驰的不止如此，极为罕见的是：独角鹿！全世界只有在神鹿山才有，是否属于鹿类尚不可知，其外形和传说中的七彩麋鹿极为相似，也有所谓的专家研究过，但独角鹿多生活在深山悬崖峭壁间，山中山势多变，许多高科技都用不上捕捉难度极大，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倒是违反生物界这一反常现象加上秀丽多变的自然奇观每年游人无数。

    神鹿山中原本有座规模极为宏大的道观相传敬奉着七彩麋鹿，因时代久远半个世纪前已化作遍地尘土。苗族世代采药打猎为生，猎户进山一呆十天半个月再是平常不过，山中多是岩洞地xue久而久之也就被猎户就地取材稍加改造成为山中栖身之所。时代不断进步，旅游业发展起来进山猎户越来越少，多数岩洞地xue荒废不堪，倒是战争年代山中所修防空洞成了许多山中动物栖身之地。

    越是往山里面行进植被愈见茂盛，不时可以看见野兽遗留的粪便。神鹿山分两段前半段被人为开发，其内放养驯化动物，性情温驯常与游人嬉闹。翻过一道山梁就进入未被开发之地，游人一般行进此地少有进者，多数是猎户慢慢演变成的药农进山承袭着老祖宗留下的采药术。后山半途依山而建有一狭小的道观，可能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早已被山中风雨侵蚀一空，极是破败，几个月不见人烟，偶尔有药农用来作为歇脚之用，年纪大点的药农都知道此观中常年居住着一位身着麻布道衣，头发胡子乱糟糟，身子极为瘦弱的老道自称：糟蹋老道。

    齐风一进入后山就风驰电掣般冲着道观而来，站立道观下仰望山腰山势稍缓依山而建的破败房子，脸色连变脑海中一头乱糟糟比鸡窝还糟糕的头发，胡乱盘坐一团被一根树枝随意穿插在一起，尺余长花白胡与花白头发交相辉映，银狐般狡诈的眼珠，使齐风一想起来就满是忌惮。每次见了糟蹋老道都被戏弄，齐风怀疑自己已患了老道恐惧症，若非临江事急齐风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老道，无奈之下只有使劲揉揉脸庞挤出一丝还算正常的微笑，轻轻推开那扇稍不注意就会垮塌的木门。

    “咦…奇怪了，难道老道转性了还是小爷转运了？”心中嘀咕着，如履薄冰慢步前行的齐风，脸上仍自挂着挤出的笑容，小心打探道观中不见丝毫动静。

    事出反常必为妖！齐风恭敬一弯腰道：“道爷，小风子前来看望您老人家了，请现仙踪吧！”齐风滴溜溜转着眼睛牙根紧咬防范着。

    半晌不见丝毫动静，齐风一摸脑袋暗自道：“难道老道云游去了，不对啊远小子没说啊？”齐风一捋马尾脖子伸得老长看着眼前的破败屋子，宁静如常。越是平常齐风心理越是没底，索性一咬牙道：“就这几两rou了，来吧小爷受着。”赴刑场般大步走向屋内，不时颤抖几下的肩头出卖了齐风的雄心壮志。

    “吱..”的一声推开半闭的门，屋内杂乱如常，除了神龛前尺余地方稍微干净外，屋内灰尘足有尺余厚，若是想从灰尘厚度判断老道在否无异于痴人说梦话，老道这有人没人都一个样。齐风挠挠脑袋，扫视屋内轻手轻脚走进去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呼吸稍重点扬起灰尘憋死自己。齐风对着神龛假模假样拜了拜，走进神龛一看上有几字：访友不知归期！小疯子可前往老道落脚之处。字迹游龙走凤笔画间木质神龛裸露不染一丝灰尘，可见老道离开不久，齐风落下胸中石头，喃喃道：“鬼才知道你落脚之处，小爷才没那功夫伺候你个臭道士。”嘴上虽这么说，脚下也没耽搁走出道观，估摸着时间燧远还没出山，心中倒是有些担忧，顺着山路一路下山而去，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联系上燧远在做下一步打算。

    齐风扑空而归暂时等候燧远消息，而燧远在落雾山外悠然酣睡。丹田中真元缓缓运转，流经四肢百合经脉如遇甘霖欢快吸收，一周天后真元流回丹田精纯不少，如此几周天后燧远舒服的一伸懒腰平地坐起，打量自身真元运转圆滑流畅耳清目明依稀可以感受到天地间绵绵浩然之气，起身催动真元之下运转愈见流畅，以前奇经八脉中几处运转不畅之处已圆润无比，双眸流转望向落雾山浓雾时浓雾飘荡间骤然清晰，心头一动瞬间飘出数十丈远，双手连动两条气劲搅起山中落叶如游龙般翻腾突雾，招式一波快过一波施展出来，一时以燧远为中心气浪激荡，落叶游动间碗口粗树枝纷纷寸断，切口光滑。从空中望下去蛟龙出海般地动山摇，一声长啸直冲云际“喝..”的一声双手一拉一缩噗….噗…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落叶已尽数插入山岩中。

    燧远放慢身形收功闭目自视，少顷喃喃道：“先天之境吗？”其后摇摇头暗叹：先天乃回归天地，化天地元气为己用，丹田虚无身体处处为丹田，现在丹田犹在可真气已质变，怪哉怪哉！依照老道所说我早已是后天巅峰，现已再进一步为何….？双目扫视周围清晰异常甚至可以看见天地间淡淡白光，哎带老道到后在询问吧。

    燧远这时才凝神望着身后的落雾山，想起先前惊险，一耸肩道：“天下之大，到是为自狂妄了。洛说进落雾山无疑于找死，诚不欺我，运气使然捡回一条小命，倒是意外之喜。”想起洛所说：山中一切秘密尽在落雾山中，难道昨夜之人目的就在于此吗？落雾山啊落雾山这层层浓雾之后是何番景象？心头急转间喃喃道：“洛，我还是对你低估了。”

    品茗搂中洛端坐木榻上，虚空中拿出一坛老酒，倒自己一杯，临空又倒下一杯，酒水如注入无形的气泡中转手间茶碗大的酒泡静静飘浮空中。洛修长的手指端起桌上酒杯虚空中略微一碰酒泡道：“不管你出自何心，助远小子之恩我代为回敬老酒一杯！”出口之言有灵性般字字融入酒泡中，在洛轻微碰杯中，隐入虚空向着落雾山谷中而去，待酒泡消失后洛默默饮下杯中酒神情凝重道：“远小子前路重重，有此机缘到可以助你一二，此劫过后愿你替我守候她，我累了就不陪你们走下去了。”眼前婉儿清纯如水静坐身旁对眸一笑，洛苦笑不已，仰头倒入烈酒自嘲一笑：“低估！我倒情愿一凡人。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落雾山nongnong云雾山谷中，青烟邈邈醇厚酒香后恒古之声叹息：“你也是一苦命之人，万世守护只为昔日一丝情愫。罢了，罢了举手之劳，不足挂心！愿安好。”

    山中燧远尚在思索心中疑问，落雾山脚一隅浓雾自缩山中，露出一道及其狭小裂痕，其内如刀风刃破山而出，贴着浓雾而过泾渭分明。

    燧远一视意到身至贴着裂缝一闪而逝，浓雾无风自动缓缓遮住山崖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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