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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十五章 备胎

    第两百零六十五章备胎

    肖柏摸摸她发梢,百感交集,却也弄不明白。

    既然她是想自己的,为什么从不联系自己,如果说是因为放不下面子,自己也回过她电话啊。

    难道她其实不是因为自己才跳河,也不是在等自己电话?

    这个念头一闪过后,肖柏立即否认,她的心理医生都说她的病情好转全是因为自己,他怎么能再去怀疑,而且她是小年过后才跳的,是不是自己没回那条短信?或者还是受了其它方面的刺激?

    肖柏认为,作为男人他还是挺敏感的,可能跟他职业出身有关,所以很多事都比寻常人也想的多,这也是个缺点。

    可能他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想过纪婉笙会在乎自己在乎的去跳河吧。

    他觉得纪婉笙没那么在乎他。

    他忍住自己的心疼,问quila,“这些日子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李路炀和欧阳英来找过她”?

    quila一愣,“李路炀没出现过,至于欧阳夫人…关系好像比以前好点了,圣诞节纪董还是会庄园陪他们过的,欧阳夫人脾气也好一些了,有时候还会在我这打听纪董一些饮食情况,让我劝纪董常回去,不过纪董心情不好,谁的话也不听,谁也不理会,情绪极不稳定的时候还说欧阳夫人是虚情假意,可能会背地里捅她刀子…,唉,但我觉着不像,纪董跳水后,医生在她手机里找到“妈”的号码,第一时间联系了欧阳英,她赶过来后一直哭,可能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跳河吧,我没敢告诉她纪董有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好像也有所察觉,只是瞒住了媒体,封锁了消息传出去”。

    肖柏点点头,纪婉笙这个秘书还是做的十分到位的,“那她妈呢”?

    “被乔治先生拉着回酒店了,出事后欧阳夫人也是没好好休息一会儿,毕竟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么的天掉进河里,也是在生死边缘挣扎”,quila提起来都觉惊心动魄。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看就行了”,肖柏看看半夜的时间,对quila说。

    quila也确实困了,便把这里交给肖柏。

    肖柏几天没好好洗澡,拖了张椅子坐病床边上。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纪婉笙,上回见面是争吵,其实算起来也真的三个月没好好见见了。

    他注视了会儿,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实在没扛住迷迷糊糊双手抱胸,低着头打起了瞌睡。

    ……。

    直到屋里传来动静,他反s性的站起来,发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帮纪婉笙看诊。

    肖柏安静的呆边上盯着给纪婉笙看诊,问:“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醒”。

    “烧退了,应该不久会醒的,但是肺部遭受感染,痊愈的话还是需要一阵子,如果她醒来了你们一定要迅速通知我们,她烧了那么久,希望大脑没有问题”,医生边说边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下病情。

    肖柏送走医生后不久,去厕所里简单洗了把脸,出来时,原先躺着的人突然挣扎着憔悴的脸色吃力的坐起来。

    肖柏呆了呆,赶紧过去扶住她,“婉笙,你大病初愈,别乱动”。

    纪婉笙僵住,抬头看他,乌黑剔透的双眼里倒映出他紧张的模样。

    肖柏想起医生说的话,心里直咯噔,“你…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纪婉笙咬住嘴唇,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来,别开侧脸,留下一半雪白的脸对着她,显得脸部表情比以前冷漠的时候更冷漠,“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你还来干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我又没有答应”,肖柏轻轻的拉了拉她衣袖,表情也可怜兮兮的。

    她身体细微的颤了起来,嘴唇仿佛也给咬破了似得渗出血渍。

    “婉笙…”,肖柏又拉了拉。

    她突然转过身来用力将他往外推,这力气是全部用上了,不过她烧了几天,身体没恢复过来,软绵绵的真没什么力气。

    肖柏任她推了推,直到她因为气血翻涌的太厉害使劲咳嗽时,他才立即倒了杯半温的水过来喂她喝。

    她红着眼眶打翻水杯,指着门口艰难的说:“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同情我,这里不需要你,你给我走,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咳咳”。

    肖柏捡起水杯,眼睛里也泛起丝丝疼意。

    他站起身来,只觉得心脏也拧疼的很,但是他不能跟一个精神病人去争,弄不好又会让她第二次发生自杀。

    外面的quila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进来,“纪董,您醒了,我马上叫医生”。

    她这里是重点病房,医生来的很快,立即想给她再做一遍检查,但纪婉笙不让医生靠近,情绪激动,医生想给她输y,被她抢了枕头全扔在地上。

    好在主治医师头脑灵活,抓着纪婉笙不知道给她打了剂什么她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睡着了。

    肖柏在边上看的心痛难当,他才不过离开一个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天啊,这怎么回事”,赶过来的欧阳英看到病房里地板上凌乱的药瓶子玻璃,惊叫的倒抽了口凉气。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请你们坦白告诉我病人是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医生皱眉问。

    “你在说什么”?欧阳英沉下脸,“我的女儿怎么会精神有问题”?

    “是吗,为什么我们之前检查过她胃里有治疗精神方面的残留药物”,医生说:“你们可以不承认,但是她都已经自杀过一次了,为了她的安危着想我觉得你们还是把病情告诉我比较好点”。

    欧阳英难以置信,她转头忽然发现quila面色雪白,忙颤抖的质问:“医生说的是真的”?

    quila无助的看向肖柏,肖柏疲倦的点了点头,“是的”。

    欧阳英后退几步,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连他都知道,quila,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quila抬头:“我是不敢跟您说,纪董夺走了您的董事长位置,您一直都不甘心,处心积虑的和外面的人想对付她,纪董就是担心您知道后会利用她的病情*她退位”。

    “她就是这么怀疑我的,虎毒还不食子,我欧阳英难道还会害死自己女儿吗”?欧阳英生气的甩quila巴掌,好在肖柏手快,拦住她手臂,甩开。

    “quila不说,是因为她知道婉笙病情的由来症状”,肖柏冷冷的说:“您作为她的母亲,却一点也没有发现过,您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病情全都是你跟李路炀一手造成的,您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你不要血口喷人”,欧阳英愤怒的说:“要我说就是你害的,肯定是你玩弄了她才会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肖柏想反驳,却想起刚才纪婉笙激动的模样,一时哑口无言,真的她造成的吗?

    这时,quila鼓起勇气对欧阳英道:“肖先生说的没错,是您和李先生一手造成的,结婚后,您想想您是怎么和李先生联手对待纪董的,你们把她当犯人一样对待,她二十四小时必须每时每分的被你们掌握在手里,你们既然派人盯着她,为什么就从来没有发现过她的精神状况呢,还是你们忽略过,曾经我也跟你们提过纪董好像有抑郁症,你们不听,连我这个外人都发现了,可是作为母亲的您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过,如果当初您早点听我的话找人给她治疗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么严重了,您知道我为什么会背叛吗,我主要还是看纪董实在太可怜了,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敢跟外人说起她的病情,每次去看病都是我陪着她,每次发病都是我亲眼目睹,对待自己的女儿不是只要她吃穿住行做好就够了,您也得关心一下她的身心是否健康啊,可您从来没有在意过,您在意的是她有没有听您的话,能不能跟李路炀结婚,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您和李路炀吗,因为每见一次,她的病情就会严重一次,她不见您,是怕自己会做出伤害您的举动”。

    欧阳英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连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的衰老。

    她是对自己极有自信的,认为什么都要掌控在自己手里,对女儿如此,她没去想过别的,只认为自己觉得好就是真的好。

    她总是责怪纪婉笙不体谅自己做母亲的心情,可是她把自己的女儿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有病的人却浑然不知,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肖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可怜,他叹口气问医生:“我想知道她的病情很严重了吗,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对不起,我现在对她的病情还不是十分了解,而且这也不是我的专业领域,等她醒来后我会安排另一位医生给她看看”,医生说。

    “麻烦您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传出去”,肖柏交代。

    “放心吧,我们院长已经交代过了”。

    医生离开后,肖柏平声静气的对欧阳英说:“阿姨,事已至此,您也别再多想了,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喂婉笙吃点东西吧,现在已经是早上时间了…”。

    “对对,早餐已经送过来了”,quila连忙想起来。

    ……。

    纪婉笙现在暂时只能吃流食,肖柏喂了她小半碗,喂完后发现欧阳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病房。

    肖柏正好可以安静的思考等会儿纪婉笙醒来后她该怎么说才不会刺激到她病情。

    临近中午,床上再次传来动静。

    肖柏站起来,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在纪婉笙再次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先忙安抚:“你先别激动,婉笙,我们慢慢聊”。

    纪婉笙之前打过药后平静了很多,只是刚醒来的时候以为之前是在做梦才看到肖柏,但又再次看见他时,那颗好像悬在空气中的心脏突然被人用手攥住,呼吸是凝滞的,她张口,脑子里再次掠过短信里的话和那天他决然离开的冷漠愤怒眼神,她浑身忽然都难受极了。

    那天晚上他离开后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后悔的给他打电话了,可没打通,之后他也没有会过来。

    她以为他在气头上,每一天都在等他的电话,期待她能打过来。

    她有时候也很想打过去,可怕他还在生气,也拉不下那个面子,明明是他那天晚上说的那么难听,她都已经先低头了,他却不肯原谅。

    于是等啊等,拖得时间越长,她才发现心里已经不是难受了,而是惶恐,害怕他是用能处理来分手的惶恐。

    于是每一天都是煎熬,想到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男人给她做饭、给她调理身子、给她嘘寒问暖,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在她面前耍无赖,让她甜蜜又充实…。

    她便惶恐的常常彻夜不安,尤其是他曾经说过等过年的时候要带她回康城见父母,他们年初要结婚…。

    可转眼年底了,他却再没联系过自己。

    小年夜那里,她再也忍不住主动发他短信,其实是有着求和、不想分手的念头,可看到他回答的时候,她心都差点碎了,再问是不是打算分手了,他再也没回过自己。

    没回就是默认了。

    那一刻,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

    于是她去了巴黎,去那里寻找两人曾经挂过锁的桥,可是他们的锁再也找不到了。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想到自己这一生,纵然拥有无数的财产又如何,她没有亲人,没有关心她的人,就算有关心的,也是想利用她,想从她这里得到好处。

    她的母亲,永远都只想掌控她,她最好的朋友,结婚了,有了她心爱的丈夫和家庭,她爱的人也要跟她分手了…。

    以后,又是她一个人,她害怕再次回到那种一个人的生活。

    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解脱。

    反正就算她死了也没人会关心…。

    只是她没想到她没死,坠进塞纳河的那一刻,彻骨的河水快点把她骨头都刺穿了。

    而她醒来竟然看到他在身边,不是已经要分手了,还来做什么,同情她吗?

    “婉笙,我来不是同情你”,肖柏还是回答她之前昏迷的问题,“我承认这些日子是在思考分手的问题,可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我只是弄不懂你的心思,那天晚上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你公寓里,你们有说有笑,于是我质疑自己了,你就像生活在一扇紧闭窗户的房子里,你孤独又寂寞,想出去但又没人帮你,于是我成了那个打开你窗户的人,因为我是你第一个看到的人,又对你好,所以你跟我在一起了,可是当我抓着你的手飞出去的时候,你发现了外面形形色色的人,有比我更好的、更优秀的、甚至更适合的,你们可以品咖啡,聊音乐、聊画画、聊书里的情感,时间长了,我成了你身边最多余的一个…”。

    纪婉笙摇头,泪眼朦胧,“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不都挺好的吗,既然你想那么多,当初追我的时候又为什么要说的天花乱坠…”。

    “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肖柏站起身来,苦笑,“就是我是你的备胎,备胎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要用的时候拿来用一用”。

    纪婉笙苍白的脸上掠过茫然,“你怎么会是我的备胎,是我,我才是你的备胎,是不是你追上了我就以为可以不用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