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心殇
转眼暑假就过去了，对于爱学习的人来说没什么差别，不过对于不爱学习的人就不一样了；而对于莫小小来说既高兴又痛苦，高兴的是可以天天见到许宇凡，痛苦的就是每天都要看到数理化。 虽然没能再和千依同班，莫小小很遗憾。不过同桌是钟晴莫小小觉得又有一个人可以说话了，不对，是两个，还有一个方一泽。由于座位是按成绩自己选的，所以莫小小挨着钟晴，前面是方一泽和苏禹。 苏禹是那种很耐看的男生，高高瘦瘦，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而两个比较高的男生之所以坐她们前面，完全是因为莫小小和钟晴默契的选了最后一排，所以两人只好选她们前面了。 莫小小总觉得上课时的钟晴不是很开心，怎么说呢，感觉只要在教室里，就能感觉到钟晴的忧郁气息。莫小小不明白为什么钟晴喜欢收藏自己的草稿本，后来她才知道原因是钟晴的草稿本上大多是写的心情，或者说是一个人的名字。 这节是英语课，莫小小趁老师不注意，偷偷问钟晴：“为什么感觉你这么消沉呢？” 钟晴看了莫小小一眼，眼底的复杂清晰可见，钟晴没说话只是把本子递给莫小小看。莫小小看着全篇都是一个叫‘季舒’的人的名字，有些讶异地问：“不会是你初恋吧？” 钟晴点点头，忧郁的望着窗外。莫小小突然觉的钟晴的眼神就像是秋天的落叶，孤寂又无助，甚至有种离得很近却又很遥远的感觉。 忽然莫小小想到了自己，是不是因为和悲伤的人呆久了，自己也变的悲伤了呢？从开学到现在，莫小小和许宇凡见面越来越少，他是那么优秀，而她只是这么多人中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人。有时候明明离得那么近，却总觉得他离得那么远。 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心境了呢？是因为那天林晓的话吗？ 那天莫小小吃过饭去cao场等许宇凡，没想到会看见林晓和许宇凡说话。从那时莫小小才知道林晓居然是比她们高一届的学姐。莫小小偷偷溜过去，躲到花坛后面。 “许宇凡，你就这么对我？”林晓生气地说。 “我有女朋友。”许宇凡冷漠的看着她。 “就是那个莫小小，呵，你许宇凡居然会喜欢这么平凡的女生？她哪里好了？”林晓嗤笑道。 许宇凡冷眼相看，眼里的厌恶显而易见。“你和她没有可比性。” 莫小小听见许宇凡冰冷的语气，很明显他生气了。不过林晓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可比性？呵，她比的过我吗？你们差距那么大，我告诉你许宇凡，她配不上你，不信咱们走着瞧。”林晓转身就走，很明显她把那天海边的事拿莫小小撒气了。 “这么喜欢偷听？”许宇凡将莫小小从花坛后面拽出来。 莫小小本来还在想林晓的那句话。差距？她和许宇凡直接的差距确实很大，配不上吗？可是许宇凡喜欢的人只有她一个啊。 “她的话你当耳边风就好。”许宇凡将莫小小肩上的叶子摘掉。 “嗯，她是妒忌。”莫小小当时没放在心上，反正许宇凡只在乎她不是吗。 许宇凡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牵起莫小小的手。只是莫小小没想到，她去找千依的时候，她将这些告诉千依，意料之外的是千依没有吭声，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莫小小。 莫小小很快就发现千依不对，“千依，你怎么了？” “小小，最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本来就存在差距不是吗？可是那天我和关黎去逛街，碰到他的朋友，我才明白什么是差距。”千依自嘲的笑了笑，那天关黎的朋友邀请他们一起去玩，结果几乎没有一样不是针对她，因为她丢了关黎的面子，关黎虽不说，但是千依知道，关黎很在乎，从小含着金汤钥匙的的他，怎么会允许别人这样践踏呢。 之后好几天关黎都没有来找过她，千依本来以为是两个人的事，如今看来完全是她想错了。 “我去教训他。”莫小小握起拳头，她早就看不惯关黎，明明千依对他这么好，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伤千依的心。 “不用了，其实我也想明白了，最多就是分手罢了。”千依转头看着窗外，说着好像与她无关紧要的事。 那天莫小小没有去找关黎算账，反而静静的思考了一些她从未想过的问题。她和许宇凡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呢？许宇凡的宠溺不假，可是他能接受这样一个平凡的她，甚至是在他朋友面前丢脸呢？或许她本来就不该踏足他的世界。 往往在恋爱中的人，总会以别人的目光，自以为是的放大差距，产生自卑心理。莫小小不列外，千依也不列外，因为恋爱中的人智商都在降低，变得不自信，变得患得患失。 “钟晴，你们为什么分手？”听见下课铃声响起，莫小小就趴在了桌子上，看着背挺得直直地，坐姿端正的钟晴。 “他说我太忧郁了，他不喜欢。其实我知道是因为他前女友回来了。”钟晴自嘲的笑笑，她都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傻。 “这也能是理由，你那时很忧郁？”莫小小觉得其实是前女友回来了，然后想旧情复燃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努力变得开心，可是暑假我看见他了，他没有和他前女友复合。”钟晴苦笑。 “你想挽回他？” “没有，我和他不可能了。你知道吗？当初他和我分手的时候，我一直想留住他，然后不停的打电话，可是他却将我拉入黑名单了。我甚至还利用他的meimei想要挽留他，可是他最终还是拒绝了。我和他以朋友相称留在他身边，他却避我如蛇蝎。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这样的男的不值得。”莫小小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活泼的钟晴居然为了一个渣男付出了这么多。 “是啊，我为他还差点去了职中，只是没想到将对我最好的人留在那里了，我却又回来了。即使我很愧疚，可是也改变不了对我好的人回来读高中。他成绩那么好，却……”钟晴痛苦的眼神中带着莫小小不懂的暗语。直到后来莫小小才明白那是后悔，无奈的后悔，即使知道会后悔，却还是不得不做的决定。 “你和季舒怎么开始的？”莫小小突然很好奇经过。 那年，钟晴和季舒都才初二，一开始他们俩是同桌，班上有两个人同时喜欢钟晴，一个是对钟晴特别好的井然，一个就是季舒。 而钟晴选择了季舒，一开始季舒对她很好。上学的时候，他们教室在二楼。钟晴撒娇，季舒就背着她一阶台阶一阶台阶的去教室，放学的时候他就背着她一阶一阶的回去。 他们一起逛街却不小心被季舒的mama的知道了，钟晴怕了，因为她爸妈不让她早恋。季舒的mama却不生气，反而将他俩带回了家，还警告季舒不许欺负钟晴，甚至还满心欢心的像是认定了这个儿媳妇，催促着季舒多带钟晴回家。不过后来他俩分手了，季舒mama不知道，每次看到钟晴都开心的不得了。 后来到初三，要求学生住校。那时候季舒属于那种学习好却很混的学生，钟晴自然每次都跟着。有一次，季舒半夜翻墙去网吧上网，钟晴知道后也跟着去了；还有一次，季舒兄弟打架，季舒去了，钟晴也跟着去，只是没想到打起来的时候，季舒的兄弟误伤了钟晴。当时季舒看着钟晴血流不止的眉角，给了他兄弟一耳光，抱着钟晴去了医院，缝了几针，当然也留了一个小疤痕，所以钟晴至今一直留着齐刘海。 后来季舒和钟晴早恋被老师知道了，要把他们调开。最终只是把钟晴调到了季舒的身后，结果两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大胆，老师上课，钟晴就在季舒背上写字让他猜。偶尔钟晴想睡觉，就会让季舒打直背将她挡住，这样的日子直到初三下学期。 那个时候正直分流，也就是一部分学生会进入职中。两人成绩都不错，却不想季舒突然提出了分手。季舒的兄弟知道后狠狠地骂了一顿季舒，因为季舒每次带上钟晴的缘故，季舒的兄弟对钟晴都有好感，最看好的一对，季舒却提了分手。 最终在钟晴没有办法去了职中，井然却打来电话问钟晴为什么没来学校，本来钟晴拒绝井然后就当他是哥哥，井然也愿意承认她这个meimei，平时她和季舒惹事，井然没少给他们打掩护。如今知道钟晴一个人在职中，问了钟晴是不是真的留在职中，钟晴肯定的回答。于是井然直接去了职中，钟晴以为他是开完玩笑的。后来老师打电话让钟晴回来好好考高中，或许是因为舍不得，钟晴又回了，就这样和井然擦肩而过。 再后来，井然接到钟晴的电话说她回去了，井然反而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井然留在了职中。 中考结束，钟晴考进了高中，季舒也考进了，金三角缺了一角，再也回不到原来。或许是季舒mama的原因，钟晴和季舒成了朋友。 “没想到你的初恋是这样的，挺精彩的。”莫小小由衷的说，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一个是喜欢自己的，注定辜负一段感情，只可惜最后都没有在一起。 “嗯，情人成为朋友。”钟晴自嘲道。 “你还放不下吗？”莫小小不明白这种执着是什么，可当她离开许宇凡后，却一直不想谈恋爱，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一方面是因为执着，一方面是因为没时间，那时她才明白许宇凡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有点不甘心吧，不过我会放下的。”钟晴认真的说，莫小小仿佛看到她眼神里的坚定。 “不是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下一段感情吗？要不你去试试？”莫小小怂恿道。 “算了，顺其自然吧。”钟晴突然觉得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莫小小重新看到了神采奕奕的钟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让她离开许宇凡，她做不到；叫她不在乎，她也做不到。 有时候情人之间，应该相互信任，他爱上你，必然是因为你有不同之处，那是别人永远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