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一家人合心齐力,出京城幽州上任
京城诸事皆毕,司徒嫣将铺面的事交给了司徒府的大总管李有柱,司徒府在京中和京郊的几个宅院则交给了外院总管吴过,至于司徒府内院的事自然由翠萍打理反而是公孙语这个司徒府的当家主母,却成了闲人。每天只忙着打点随行赴任的行装。 “夫人!”公孙语的四个陪嫁丫鬟,原本是公孙语的母亲送与司徒谨当妾氏通房的,可哪成想司徒府有族规,所以四人早已过了及笄的年纪,却仍没有出嫁。原是打算今年就将这四人许配个好人家,可却又遇上了司徒谨远赴幽州就职,四人心中难免不安,比起幽州那个穷的连个人家都难寻的地方,自然还是京中的日子更为好过。这四人早就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哪里会真心的随公孙语远行。 四大丫鬟商量了一宿,临行前一天一起到公孙语这里来请命,“夫人,奴婢四人早已过了及笄的年纪,家中爹娘又都是公孙府的家生子,奴婢们斗胆请夫人开恩,让奴婢们留下来吧!” “你们!”公孙语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四人竟然在临行前突然改变了心意,这一时之间的让她上哪里寻得可心之人。 正在主仆间相持不下之际,门外传来下人通报,“夫人,姑奶奶回府了!” “快,快去请嫣儿进来!”公孙语嘴上吩咐着,自己却也跟着跑了出门,亲自去迎。她这个小姑就像是观世音菩萨。每次她有困难,这小姑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司徒嫣今日回府本是还有些事想要交待李有柱和翠萍,没想到人还没进内院就见公孙语亲迎而出。 “大嫂。这会儿暑气正浓,你在屋里等着就好,怎的还迎出了院门,我又不是客人!” “嫣儿,你可来的正是时候!”公孙语一边挽着司徒嫣的手臂,一边儿把四大丫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嫣儿,你说我平日里待她们也不薄。可事到临头,她们竟然将了我一军,这一时半刻的可让我上哪里寻人?” “大嫂别急。这人心已失,忠义不在,这样的奴才就是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不如早早的打发了!大嫂刚进府那会儿。我也曾应承过她们。会给她们寻一户好人家的,正好这会儿将她们打发了,这事只管交给我就是!”司徒嫣倒没觉得意外,这几人的心思早在她意料之中。 “可要是将她们都放出去,我身边连个知根底会服侍的都没有了!”公孙语也知司徒嫣所言有理,可她明儿就要起程了,此时换人又哪里来得及。 “大嫂别怪我自作主张,一月前我就已命翠萍去买了些下人。经翠萍和李嬷嬷一起调教,时日虽短。做起事来或有许多不便,可这些人胜在够忠心,大嫂这一路再多调教着,等到了幽州,这些人也就可以留在房中了!” “嫣儿,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公孙语哪里会怪司徒嫣私自作主,她这个小姑是处处为着她着想,她心里感激。 “大嫂不怪我多事就好!”当初司徒嫣有这个意思的时候,翠萍还多有劝阻,怕她们姑嫂因着此事再生出什么嫌隙。好在公孙语和司徒嫣都是明理豁达之人,对于对方的心意也都明白。 司徒嫣临出门时还问了问公孙语,确定她没什么缺少的这才回了靖王府。她这边也有着好多东西尚未整理,每每整理这些的时候,她就想把这些东西都装进戒子里,这样可省事多了。可这些东西都是面儿上的,要是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只怕下一刻就会惊动铁血卫惊动靖王爷。 端木玄明儿就要起程赴任,京城内外远近亲疏之人都跑来送行,这最后三天,竟然是酒未离桌,人未断席,王府连开了三天的流水席。 晚上司徒嫣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嫣儿,我帮你捏捏,这几日客人多累了吧!”有了外人进府,靖王妃和她这个世子妃自然是要相陪招待的。要说不累怎么可能。就光是装出一副讨喜的笑脸,她就又僵又木的好生难受。 “玄哥,可有去给母亲请安?” “父亲说夜已深了,让我不用两边奔跑,放我直接回院儿,只怕这会儿父亲已去陪母亲了!” “母亲也不容易,以前是坐在府中等着出征打仗的夫君,如今上了年纪,虽诰命加身,可却又要开始担心你这个儿子!做女人苦,做孩子母亲的女人更苦!”司徒嫣像是在感慨,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比起现在的一夫一妻,嫁出去的女人有事没事的就能往娘家跑,这古代的女子更为不易。 “我虽不在京中,可母亲有父亲相陪,如今丁姨娘被谴出府,许姨娘也每日里只在小佛堂礼佛,王府里也没什么可让母亲忧心之事,我看着母亲这些日子好似年轻了很多!” “心境不同人自然也就不同,不过你还是要提醒母亲,往往这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通常都是那些不会叫的!”司徒嫣这是让端木玄去提醒靖王妃不要过于相信许姨娘,这人很懂得韬光养晦,心中是否还对世子位垂涎仍是个未知。 “府中有父亲和‘铁血卫’,就算母亲不在意,可父亲绝对不会让母亲受到伤害的,不然我和母亲只怕早让这些人算计死了!”这些话端木玄虽说的不尽实,可也**不离十。 司徒嫣也知是自己瞎cao心,可她既然嫁给了端木玄,不论婆婆靖王妃如何不待见自己,看在端木玄的面子上,她还是希望能和婆婆和睦相处。 第二日一早,大将军靖王世子端木玄和幽州新任剌史司徒谨、五品长史李仁三人,身着朝服一起进宫谢恩离京赴任。而司徒嫣和公孙语带着随行奴仆一应家当细软随车驾而行。 李大郎兄弟三人也赶到了十里亭相送。“小三,俺听说那幽州如今贪苦的很,你这一去只怕要吃苦。可俺还是要说,多照顾着小五些,她虽嫁人了,可在俺们兄弟几个心中,她永远是俺们的亲妹子!”李二郎眼眶泛泪拉着李三郎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是啊,三哥,当初都是俺一时糊涂。如今想来是悔不当初!俺这身子是废了,小五就托负给你了!代我向小五说一声,多谢!”李四郎已经去河阳县看过了。司徒嫣给他买的只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可地点好离着县学进,将来儿子读书很是方便。而且两间铺面都已租了出去,司徒嫣还把十年的月例都给了他。有了银子。有了房子,有了儿子,他虽少了一条手臂,可日子却过的很踏实。这一切都是小妹给的。 李大郎只是看着这个三弟,这个李家最有出息的人,“平安回来!”等到三郎要离开时,才说了四个字,不过这四个字足以表达兄弟情义。 司徒嫣这会儿只能坐在马车中。毕竟此行浩浩荡荡这么多人,以她的身份实不易再抛头露面。而且这十里亭。还有着不少京中大小来送行的官员。别说是李大郎几人见不到她,就是李三郎想见小妹一面都要先问过端木玄。 等出了京城,一直走过了河南县城,这送行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告辞离开。“可算是走干净了,赤雨,快让马车停下,让我出去透口气!” “少夫人,您再忍忍吧,少主刚才派人来传话,说前面不远就有个茶寮,等到了那里再休息!”赤雨觉得少主真的很了解少夫人,知道一路少夫人一定是憋闷的难受,所以一路上连歇脚的地方都打点好了。 “也罢,不过这些人都走了,赤雨,把这车上的帷幔撤了,再这么闷下去,你家少夫人我非中署不可!”这会儿已近午时,又正值四月底夏初之际,虽算不得骄阳似火,可灼阳当头,暑气甚重。 “少夫人,这去了帷幔,只怕会被人看了去,于您的名声有损!”当初司徒嫣改装马车的时候,赤雨就反对,可这是少夫人的意思,少主不但不拦着,还跟着一起弄,她一个下人又哪里能劝阻得了。 “赤雨,看你家少夫人给你变个戏法!”司徒嫣煞有介事的比划了两下,将车内的帷幔全撤了下来,然后一指车外。“赤雨,你出去外面看看,看能不能看得进来!” “是!”赤雨一脸的问号,这车里可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只怕车内的光景外面的人也可见的一清二楚。可疑问归疑问,她仍听主子的令去到车外。不一刻则又钻了回来,“少夫人,这车箱只蒙了两层能透人的纱,可却真的能阻人视线!”赤雨一脸的兴奋,之前她只要一想起那光可透人的纱,就为少夫人担心,如今才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外面光照强烈,车内昏暗幽闭,自然从外面看不清楚,而且我只去了车箱顶部和最下面的帷幔,就算是可以透光,也是看不清的,这回你总该相信你家少夫人了吧!” “少夫人,属下不是不信您,只是为着您的声誉着想!” “好,我家赤雨最是贴心了!暗夜,你可有福了!”司徒嫣原只是打趣赤雨,可一抬头正好看到赶车的暗夜,心思一动,竟然大声嚷了一句,羞得赤雨差点儿没从车上跳下去。引得司徒嫣大笑不止。 “嫣儿,什么高兴的事儿把你乐成这样,也说与为夫听听可好!” “女儿家的小秘密,男人不许乱打听!” “嫣儿好偏心,为夫都有些嫉妒赤雨了!”端木玄骑着爱骑“奔宵”以前无论去哪里,他都与奔宵在一起,可如今他好想也坐进马车里,可司徒嫣不肯,嫌弃车里空间少,她坐着本就不舒服,更不允端木玄粘腻着她。 “这么热的天吃点醋不容易中署!”司徒嫣一句玩笑话,甚至引得墨风和墨雨差点儿笑喷了,可看着少主如刀锋般射来的眼神,二人忙低着头打马去前面探路。 一行人走走停停倒也不无聊,甚至过了河阳县后,连公孙语和端木翔都跑到司徒嫣的马车上来了。 “嫣儿,你这车里微风扫过倒是凉快!” “我让大嫂也依着这个改,大嫂还不愿呢!” “我,我这不是不习惯吗?”看着公孙语不好意思的脸红,司徒嫣忙找了个话岔开,“大嫂这些日子可有晕车不适?” “我每日按时服你给的药,这几日都没有不舒服,甚至连翔儿都吃得下睡得着,一路上不哭也不闹的!” “可苦了我家小翔儿了,这么小的就要跟着爹爹去吃苦喽!” “圣人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且有你这个姑母在,我还就不信你会狠心看着翔儿吃苦!”公孙语刚才被司徒嫣打趣,这会儿就找了回来。 “大嫂,我记得翔儿可是你的亲儿子,怎么说的跟我儿子似的!” “姑母也占着个母字,你虽不是他亲娘,可却胜似我这个娘亲!”公孙语一想到自打她怀上翔儿一直到孩子出生,甚至之前的病症,如果没有这个小姑,只怕这孩子想保住都难。 “我可没有大嫂说的这么伟大。大嫂当初赶路时身体那般不适,可为着腹中之子,竟然极力忍耐。生产时因兄长人在冀州,大嫂独自承受那撕心裂肺之痛却无亲人在身边,真要算起来,是司徒府有愧大嫂!”司徒嫣这话引得公孙语心里泛酸发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好了,你看我这都说了什么,竟招大嫂流泪,没的让兄长看见了,还以为我这个当小姑的给大嫂气受呢!”被司徒嫣这么一打趣,刚还有些激动的公孙语不由得破涕而笑。 “谨郎才不会呢,你在谨郎心中的地位自是与别人不同!” “是我们三人在兄长的心中地位不同!”司徒嫣抱着端木翔一边举着高高,一边笑的开心。 听着车内传出的笑闹声,车外的三个男人一脸的幸福,“子恒,我虽嘴上没喊你妹夫,可这心里早已认了你!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委屈了嫣儿!” “仲贤放心!而且你我习惯兄弟相称,我听着也舒服!”端木玄正和司徒谨聊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李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