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响午,太阳暖暖的射下,柳心叙终于醒来,睁了睁眼,屋中依旧点燃了一支香料,一股淡淡的清香笼着鼻尖,每日都在这清香中醒来,柳心叙依旧习惯了,慢慢的起身,伸了懒腰,然后推开了房门。 瞧着柳心叙起来了,正在给院中浇花的男子立直了身子,含着笑意的说着,“娘子,早啊。” 看了看这天色,柳心叙冷着脸,然后淡淡的说着,“已经不早了。” 花遨点点头,望了望天色,“的确也不早了,娘子,昨晚睡得怎么样。” 想着昨晚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柳心叙的脸有些僵硬,然后冷冷的说着,“睡的还行。” 仔细的瞧了瞧柳心叙的脸色不好看,花遨已经猜到了,昨晚她定是没有睡好。这个柳心叙就是喜欢死鸭子嘴硬,花遨顿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娘子,既然睡醒了,那给我浇花,我浇了半响还没有浇完。”花遨含着一丝浅浅笑意的说着。 花种已经发芽了,嫩绿色的花芽铺满了整个院子,大概,过不了多久,这花园中必定会被百花铺的慢慢的。 柳心叙并没有说些什么,然后拿起水瓢浇水。 瞧着柳心叙认真的模样,花遨嘴角微微的勾起,两人忙乎了半响,终于浇完了水。 柳心叙揉了揉肚子,现在肚子还是饿的。 两人从来没有这般安静过,花遨想,柳心叙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听话。这早膳和午膳都没有吃,定是饿坏了。 “娘子,今日厨房中做些一些糕点,要不要我给你那些来。”花遨瞧着眼前的女子,淡淡的说着。 柳心叙从不是什么矫情之人,肚子本来就已经饿坏了,是应该吃些东西的,然后点了点头。“顺便给我倒一杯茶水来。” 花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点了点头,出了房门。 十二月天,苏城依旧暖暖的。苏城被阳光给普照着,似乎就连上天都厚待苏城一般。 花遨拿了一些糕点递给眼前的女子,“饿了就吃些吧。” 像花遨这般的人,这般的骄傲,是不会承认这糕点是他专门吩咐厨房赶早做的。 这糕点的确很好吃。入口即化,糕点中还含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柳心叙一阵狼吞虎咽,这糕点也被解决了一大半了,花遨连忙的把手中的养胃汤递给柳心叙,含着一丝浅浅笑意的说着,“娘子,喝口看看,若是不好喝,我过些日子让他们给你做的更好喝。” 柳心叙没有说话,低头喝着手中的汤。暖暖的汤喝在肚中,微微的泛起一丝甜蜜。自己这样日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自己都觉得自己怪怪的。 柳心叙难得的皱起了眉头,抬头看着花遨。 终于在她的脸上找到了其他的表情,花遨脸上顿时扬起了一丝笑意。皱眉头,原来她也会皱眉的。 “娘子,难道是这汤不好喝。”花遨含着一丝暖意的问着。 柳心叙听着,松了松眉头,然后淡淡的说着,“下次做汤别放糖。” 放糖。花遨瞧着柳心叙,“可是我并没有放糖啊。” 柳心叙把手中的汤递给花遨,淡淡的说着,“不信你喝喝。” 花遨连忙的端起汤喝了一口。一股甜味窜进了嘴里,花遨微微的皱了皱眉,“难道我把盐当糖放了。” 柳心叙连忙的拿起汤,“虽然甜了,我不挑食,还能勉强喝下去。” 第一次做汤。虽然有些失败,不过花遨嘴角微微的勾起,能够瞧着柳心叙不嫌弃,他的心里已经很高兴了。这大约就是爱了。 瞧着所有的汤都被喝完了,柳心叙淡淡的说着,“其实,这汤的味道还不错。” 花遨眼睛深深的瞧着眼前的女子,眼中的深邃似乎想要把看见的一切吸进一般。 “既然不错,那我现在继续给你做汤。”花遨莞尔一笑。 柳心叙没有说话,想着昨晚自己考虑的事情,自己为何非要性命,自己的武艺这般的高强难道还怕打不赢一场胜战。这当然不可能的,既然若是,那自己便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爱情。 沉默了半响,柳心叙冷冷的嗯了一声。 瞧着柳心叙终于理会自己了,花遨的心中顿时也高兴不已,脸上扬起的笑意似乎被天上的太阳还要亮,还要璀璨一般。 十二月,这般的一天,他们的相识,也有三个月了。 年末的最后一日,柳心叙在院中练剑,这些日子,自己的剑法似乎也有了不少的进步。 花遨磕着瓜子,瞧着柳心叙认真的练剑,嘴角微微的勾起。 “娘子,今日爹叫我们去大厅吃饭。”花遨含着浅浅笑意的说着。 柳心叙突然停住了,寒着脸的,“不去。” “娘子,怎么能不去呢,守岁可是一家人围在一起的。”花遨含着笑意的说着。 一家人,柳心叙听着,微微一愣,乔泽花遨,一家人,他们已经把自己给当成一家人了。 想了半响,柳心叙最后点头,“我去便是了。” 这样的相处,那般的甜蜜,柳心叙心中那块寒铁,终于融化了不少。 花老爷虽然心里不喜柳心叙,不过自己的儿子喜欢,自己也的确没有什么法子,只好待他如亲女儿一般了。 多少年以后,不断征战沙场的柳心叙想到曾经和花遨相处的甜蜜,心中终归暖暖的,每日靠着那些仅剩不少的回忆勉强过日。 花老爷连忙的迎了上去,含着笑意的说着,“柳姑娘,你终于来了,快些来坐。这里是我按照你的喜好叫下人们做好的饭菜,你来尝尝吧。” 对于花老爷的热情,柳心叙总归有些不太适应。 “花老爷,你不用招呼我。”柳心叙连忙的摆摆手。 听着柳心叙的话,花老爷眉头微微的皱起,“柳姑娘,你怎么还叫我花老爷呢。你应该叫我爹才是。” 柳心叙就算脸皮再厚,也微微有些脸红了,连忙的清了清嗓子,“花老爷.。。” 花老爷连忙的笑了笑。“怎么还叫花老爷,不是给你说说了,你应该加我爹的吗。快点叫我爹。” 听着花老爷的话,柳心叙想了想,然后轻声的唤着。“爹。” 对于柳心叙的这声爹,花老爷心中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心在心里确实很舒服。 花遨瞧着两人,脸上顿时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对于柳心叙的这声爹,他比谁都高兴。难得的看着柳心叙那张冰冷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花遨连忙的牵着柳心叙的手,含着笑意的说着,“娘子,尝尝,这个鸡腿怎么样。” 对于花遨来说。柳心叙在他的眼中是特别的,柳心叙不像其他的女子,瞧见她就目不转睛,柳心叙从不犯花痴,脸上淡淡的,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大概就是他心中的柳心叙了吧。 两人一起守岁,时间也慢慢的过去,外头的天色渐渐的亮了,橘黄色的光芒已经染红了半边的天。屋中所有的人因为太困了。所以大多都已经睡去了。 辰时,柳心叙睁开眼,瞧着屋中的人,慢慢的起身准备离开。 “娘子。你准备去哪里啊。”听着背后的声音,柳心叙转头瞧着花遨。 “想要出去走走,要不要一起。”柳心叙淡淡的说着。 花遨顿时来了精神,瞧着屋中的人,慢慢的跟在柳心叙的身后。 今日苏城被白雾给掩盖住了,这天色微微的有些冷。柳心叙望着前方瞧不清的路,顿时心里微微的有些惆怅。 “以前娘亲在的时候,总是告诉我,做女人,就应该做一个深不可测的女子,不能别人一眼给瞧见了真假。以前我不懂,但是当我瞧着三妹的时候。我都是终于知道了,三妹这个人,你永远都瞧不见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柳心叙淡淡的说着。 花遨瞧着柳心叙,然后淡淡的说着,“娘子,我们在一起这般久了,你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到底是谁。” 自己是谁,柳心叙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着,“你总归要知道的,我是柳丞相的大女儿,柳心叙,世间的男子那个不把我当成一个噩梦。” 柳心叙,怪不得在什么地方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花遨顿时笑了,现在柳府现在已经败落了。 “噩梦,为何我一点也不觉得,娘子不是别人的噩梦,他们不过就是害怕你而已。”花遨那双黑曜石般眼睛认真的盯着柳心叙。 “那为何你不怕我。”柳心叙脸色微微有些淡漠的问着。 花遨听着,唇角微微的勾起,“因为我知道你是我的娘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女子,所以我怎么可能怕你。” 对于情话,柳心叙想来听不惯,可是听着花遨的这句话,总觉得心里微微有些异样,这种感觉这些日子似乎就从来没有停歇过一般。 对于花遨的话,柳心叙觉得自己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索性轻轻的点了点头。 白雾中,花遨小心翼翼的握住柳心叙的手,柳心叙的手一丝平常的女子,柳心叙的手心中有老茧,一看就是常年练剑才导致的。不过花遨就喜欢这双手。因为这双手是他的,仅仅是他的,没有任何华丽的海藻形容。 柳心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花遨含着浅浅笑意的说着,“别动,让我握一会。” 正月初一,太阳慢慢的升起,驱散了苏城中的白雾。 柳心叙突然停住了脚步,“花公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那点。” 对于这个问题,花遨以前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认死理的喜欢上柳心叙。 现在花遨可以认认真真的告诉柳心叙了,“爱了就是爱了,没有那般多的为什么。” 柳心叙抬头瞧了瞧花遨那认真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润东三十三年,春,今年的太阳很好很好,柳心叙练完了剑,然后坐在院子中晒着太阳,瞧着屋中的花已经长出了花咕噜。 “娘子,今日府中请了戏班子来唱戏,你要不要去凑热闹。”花遨含着浅浅笑意的说着。 柳心叙抬头瞧着花遨,想了想,“我不喜欢听戏。” 瞧着柳心叙一副没有兴趣的模样,花遨顿时笑了笑,“娘子,今日这场戏你倒是可以去看看,这场戏讲的是杨将军战死沙场的戏,你真的不敢兴趣。” 沙场,柳心叙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对于这场戏,柳心叙没有做出评价,对于这位将军英勇的去死,柳心叙心里除了感到一丝悲凉,其他的就没有感受到太多了。 听了戏,瞧着柳心叙脸色依旧冷冷的,不过花遨确读出来了一丝落寞。 “娘子,难道这出戏不好看吗。”花遨含着浅浅笑意的说着。 柳心叙摇了摇头,淡淡的说着,“这场戏不错,杨将军死的真惨。” 花遨点了点,“其实不也不必伤心,这毕竟只是一场戏而已。” 这的确是一场戏,柳心叙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一句话,心里总觉得微微有些闷闷的。 三月天,苏城下起了毛毛的细雨,下雨轻轻的拍打在脸上,觉得痒痒的。因为今日下雨,所以柳心叙竟日没有练武,而是缩在屋中认真的研究兵书。 花遨坐在桌前陪着柳心叙一起,这日子似乎也着实不错。 苏城中,花公子研制出的香料在苏城掀起了一番大的动乱,这难得一求的香料,一瓶竟然被卖到了上万两,听说这香叫什么,初夏。 而花公子是这样解释这香料的,初夏,炎热,却又带着一丝淡淡为微凉,含着对夏季的点点躁动,若是相爱之人,对越来越浓的爱情待着满心的期待。 听着这个解释,所有人纷纷的抢购着香料,所以一早上的时间,这香料竟然就被抢购空了,那些没有买到香料之人纷纷的叹了一口气,纷纷的想要花公子在做出一批香料来。 但是花公子确实这般说的,“我的香料不在于对,而在于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