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春运番外列车游势（一）

    1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噼里啪啦爆炸声,震得人耳鸣,苟二根放完一大串鞭炮,捂住嘴巴跑开老远，正准备回工棚,望见李板和老婆徐春霞抱着小婴儿,拎大袋小袋走过来，他赶紧上前接下部分东西，咧开嘴笑得灿烂：“板哥,嫂子，来得这么早,我们都还没吃饭哦,进屋坐……”

    “给你们送卤味，春霞煮了一大盆，足够火车里解馋……先尝尝？”李板迈入工棚，引起一阵欢呼sao动，这么多年大哥不是白当，他为下沙建筑265工队一撮男人准备了拜年礼物，人手一份。(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

    “旺旺又长大了……”王嘉兵逗着李板儿子，迅速掏出个红包塞到小婴儿手中：“拿稳？”

    不满一周岁娃娃，兴奋比划，吹着唾沫泡泡，不懂红包是个啥，徐春霞忙解释：“兵叔给咱旺旺发压岁钱啦……”随即，苟二根和众工友也给小婴儿塞红包：“太感谢板哥……多年照顾！”

    如今，李板确实挣了点钱，自己承包小工程，还打算做小生意，买了二手房二手车，已经算个小老板……礼尚往来也好，雪中送炭也罢，李板关心是真，额外帮助穷苦农民不假，年底就是他跟开发商好说歹说，才让领导答应延期拆这工棚，免费供那些无法回家过年外来务工人员温暖居住。

    一位两鬓白发，满脸皱纹，缺半颗门牙苍老中年男人笑得愉悦：“李正旺，水叔红包！”

    “让老水抱抱旺旺。”李板不嫌脏，一边叫唤老婆，一边倒了大杯白酒，敬道：“想当年初来乍到全靠老水提携，板子我不会说话，大恩不言谢，心知肚明！”一饮而，他教育儿子：“一定要学习刘水伯伯儿子，小义哥哥是985重点大学高材生，将来肯定去大公司，5强企业工作……”

    说曹cao曹cao到，当下，一位至少185小伙子抱着三箱方便面走进工棚，正是中年男人刘水优秀儿子刘驰义，他理了理围巾：“爸，各位叔伯，这是我同学蒋耀峰，学生会主席，他自家连锁超市免费提供一些速食，感谢你们为城市建设贡献……”身后，一位高个小伙子，连续放好沙琪玛饼干面包牛奶……刘驰义故意众人面前夸赞蒋耀峰：“本季度，校团委联合国际大学生组织开展公益项目，主席带我们做志愿者，积攒部分资金，准备捐助给贫困儿童……”周围民工果断哗然。

    “老水儿子真有出息，我家那不争气东西，啧啧……”

    “读了大学，眼界就是不一样，小义说话，听着头头是道……”

    “小义读可是全国著名大学，接触老师朋友，都是佼佼者……”

    “老水儿子选错专业浪费一年，念完大一回炉，听说又复读三年，终于考上xx……”

    啃着糖醋排骨苟二根，目睹两位青春大学生，不禁表露羡慕：“反正水叔已经熬出头……”

    王嘉兵扛来矿泉水，瞪眼命令：“小义和他同学送我们一大车东西，苟二根，还不去搬？”

    “二根叔叔！”刘驰义招呼，却立刻被父亲打断：“根子和你同年，月份大些，得叫哥。”

    “没事……小义还是学生嘛！”苟二根顿时跳下地，麻利冲出工棚，与王嘉兵帮忙卸货。他殷勤咧开嘴笑得复杂：“太感谢兵哥，愿意带我回老家过年，不会给你添麻烦，有活儿干管吩咐！”

    2

    “装蒜……”王嘉兵瞥了瞥苟二根，讽刺：“你衣服山寨得真像，和小义同学一模一样？”

    “蒋耀峰，你和二根叔叔撞衫，真巧！”顺着刘驰义调侃望去，他这位同学高大英俊，五官棱角不仅精致，而且非常年轻，身穿藏蓝色羽绒棉袄，大口袋，定制徽章，帽边一圈毛，果然和自己一模一样？苟二根突然满脸羞红，这是凯岩六班冬季班服，赶着从御茂草原逃跑，没来得及换掉。

    “驰义，叔叔们，年乐。”蒋耀峰礼貌点头，坐上副驾驶，确实气质非凡男生！苟二根托欧腾福见过各种帅哥，本以为自己对帅哥这种东西已经很麻木，此刻却被小义朋友刺激心跳？

    发动机响，远离……

    “货车和司机都是你朋友自家？真他妈有钱！”王嘉兵燃了根红梅，竟把剩下半包塞到刘水儿子手中，准备好好奉承这高材生一番……刘驰义尴尬拒绝，低声感叹：“他，算标准高富帅……”

    “怎么敢拿廉价货给小义？”李板将红梅丢回王嘉兵，掏出软中华和大红包：“这是你板子叔叔心意，小义谦虚知恩图报，飞黄腾达，也懂得陪老爹回家过年……肯定不会忘记我们265！”

    “……”苟二根仍旧恍惚，刚才就陷入无数回忆，他从编织袋忐忑翻出一只木盒，是欧腾家游戏厅里偷雪茄，大概是古巴原产？果断递赠给刘驰义，却并非殷勤，苟二根由衷希望自己能送点高档货表达对刘水叔感谢而已……可惜没人理解，王嘉兵一把抢走：“山寨得真像，木盒我要，给媳妇儿装项链……这么粗烟敢抽么！全印鸟语没个字，哪里买？当心中毒了……”一阵哄笑……

    无奈，苟二根总不能承认这是著名富豪家东西，就算说，也没人相信，毕竟他天生不是块做领导料！明白无论处于哪个群体，自己都缺乏关注，当不成主角，默默无闻……况且，苟二根早已经下定决心，向颜老头发过毒誓，和欧腾划清界限，斩断一切关系，此生了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

    否则，天诛地灭。

    苟二根脱掉羽绒服裤子鞋子：“衣服值几千块，不管你知不知道法国牌，绝对正品，这鞋纯手工纯牛皮纯……我只穿过俩星期，都送你！后天就大年三十，反正你也没买……”苟二根又从编织袋悄悄摸出一条黄金怀表，递给王嘉兵：“这放你那抵押！请……让我你老家呆久一点？”

    “呃……”黄金使王嘉兵眼睛一亮，迅速收下东西，无论山寨不山寨，摸着高档就行：“给你办张假身份证没问题，赶紧睡，明早11点就得去火车站，放心，吃住行包兵哥身上……”

    3

    农历大年二十八，商场超市张灯结彩，大街小巷熙攘热闹，每个角落都洋溢着喜庆，后一批忙着置办年货人们正悠闲战斗，沉淀一年购物欲集中爆发，无论上中下层，男女老少，终于慷慨或吝啬地跟风放着血？虎山区，御茂草原别墅，外围整齐悬挂一圈灯笼，仿佛期盼着春节到来……

    三号游泳池后门，两位男佣，一胖一瘦，补贴春联完毕，不约而同踏上门外一条绿荫小路。

    六班罗波笃定：“肯定是故意放人，那天警卫还没休假，凭根子不可能从这儿逃跑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根哥，和欧先生吵得慌，根哥一走，凯岩就冷清了不少，我都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过年也少了点劲儿……”五班郑逍遥深呼吸，感叹：“根哥什么贵重东西都没拿？”

    “只带了穆小姐送他黄金怀表……”话音刚落，远远望见岔口一群保镖迅速经过，罗波赶紧拉郑逍遥躲到园艺雕塑，一头巨型大象背后，为首竟是安子烈，冷冷命令：“不能惊动董事长，让铁道部人嘴巴闭紧……”良久，确认周围无人，罗波和郑逍遥突然狂奔回员工电梯：“调查火车？”

    凯岩六楼，东南处，室内温泉馆，失眠药疗池！欧腾通体裸光，下半截浸泡热汤，斜斜仰卧中央龙椅上。一排高级技师，跪坐于大理石台，为这双眼紧闭照样盛气凌人强壮雇主做推拿保健。

    股市行情分析听完，集团创策划听完，设计师建议听完，无聊会议懒得搀和……于是，一班大领班吴云携一排高级男佣，站欧腾右腿方向，十米外，抓紧时间询问：“今儿已经二十八了，欧先生决定去哪里过年？我们好开始准备……”小绿哥端上一杯干邑，欧腾不睁眼，不说话，只喝酒。

    “所有商会联谊邀请，所有电视台春晚邀请，所有娱乐圈明星邀请，所有……按照欧先生往年习惯，都已经婉拒。”见欧腾仍旧不表态，吴云非常焦虑，报告差点语无伦次：“奥凯董事局前辈希望您除夕和官小姐大少爷一家团圆吃饭，随后携穆小姐参加世霁集团萧氏烟火盛宴……”

    “调查到苟二根哪里了么？”欧腾淡淡一声，却令全场一系列贴身亲信下属又尴尬又无语。

    大领班怕聊这话题，嗓子都颤抖：“欧先生不是答应颜老，不会再过问民工下落吗？”

    “董事长，苟二根心不这，永远不可能理解您，强求只是徒增仇恨，放手，彼此解脱，何必再为这种愚昧之人动怒？土鸟翅膀硬了，就让他自由飞走罢……”勤务队长秦邱鹏尝试开导……

    “闭嘴……”欧腾重重一吼，拍掉秦邱鹏手，掀翻按摩精油，一纵扯出浴袍，箭步往外迈。

    ——倏！全场众员工耳畔，响彻一句狠毒命令：“找不到苟二根，谁他妈也别想过这个年！”

    4

    罗波和郑逍遥，被四班领班何小北和保镖拦堵着，无法进入温泉馆……好不容易等到欧腾，人却得如阵风：“欧先生，欧先生，欧……”他们来不及叫住欧腾，却引出也六楼安子烈逼近。

    “安警……不不，安先生？年乐！我们，我们只是找北哥打，打麻将……”吓得郑逍遥赶紧搂住何小北手臂……听闻这男人武功极高，随便一招，就制人残废？罗波也站原地一动不敢动。

    “你们俩又想通风报信？”安子烈凶瞪胖子瘦子，重复规矩：“禁止欧腾面前提苟二根！”

    “是，不提不提！”郑逍遥咧开嘴，学月亮傻笑：“安先生去忙，说苟二根都是狗狗……”

    “……站住！”何小北趁机跟下楼，质问罗波郑逍遥：“难道你们俩真知道苟二根下落？”

    “我不敢肯定，但安子烈1%知道，却故意让相关部门对欧先生保密。”罗波说句废话，轮到郑逍遥质问何小北：“北哥是不是该帮他们化解那天误会？诶，别忘记根哥和欧先生都救过你！”

    “哼，误会不误会有毛关系，反正狗屁股也不想回来，我何必趟浑水？”何小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推卸一切：“吴云早就禁止我接近欧先生，况且近，安子烈几乎又片刻不离欧先生……”

    “对付安子烈，我有办法。”罗波眯起眼，居然邪魅一笑，rou嘟嘟脸颊微动：“龙三少爷被囚海市蜃楼，哈哈哈！堂主送给根子和田玉手链，刚好我收藏着……”罗波张开粗胖手臂，左右揽过何小北郑逍遥共商大计：“如果安子烈获得信物，肯定马不停蹄连夜去春普堂基地救龙振飞！”

    “小爷我后帮你们一次，这真是后……”即使连何小北都无奈加入策划，成功实践完“支开安子烈及保镖团队，单独请欧先生一人进南腔北调馆，调查火车……”任务，也已经到大年二十九早晨九点半！欧腾头顶黑线，满脸阴沉，横坐沙发，尴尬接电话，竟被安子烈这王八蛋蒙鼓里？

    “苟二根先生今天中午乘坐k37次列车到漳平，硬座票，15节车厢89号座位……”听完公安局局长忐忑报告，欧腾顿时火冒三丈，怒摔手机：“立刻叫停这趟火车，无论砸多少钱，禁止发车！”

    “不是钱问题，虽然您不差钱，但这普通车出故障概率，比飞机小太多！”何小北端上一杯茶，谆谆告诫欧腾冷静：“况且，现是春运，人口流动高峰期，火车随便一点延迟，群众肯定各种骂……这件事情一旦闹大，不仅颜老身体受不了，董事局也……”罗波不得不提醒欧腾：“苟二根肯定不会乖乖回家，就算碰上面，他也不听您话啊？除非带保镖绑架……”吓得郑逍遥颤抖，不禁劝阻欧腾：“公共场所不敢惊动保镖！让我和罗波去火车站，来得及，一定求苟二根回家过年？”

    呃……望着欧腾神情越来越不对劲，何小北赶紧安慰：“欧先生，您先休息休息，去骑骑马打打球滑滑雪，去牧场喂猎豹，去海底浮潜，去空中滑翔……总之，抓苟二根这点小事，断断不用您亲自cao心！现，让我和郑逍遥罗波一起去求苟二根，如果他还不肯主动回来，那简直狼心狗……”

    5

    “恩，是不必张扬。”欧腾打断男佣们一连串唠叨，箭步冲出南腔北调馆：“我亲自去。”

    呃……望着欧腾背影瞬间远离：“欧先生，欧……”何小北边跑边挥手：“赶紧跟上……”

    从凯岩员工电梯，经过员工通道，直达员工后门，一辆德国产黑色保姆车，难道欧腾选择这专用买菜……胖萝卜上气不接下气，拼命狂奔，追到驾驶座：“欧先生，我来开，节省时间？”

    下一秒，何小北和郑逍遥抵达，请欧腾先上：“欧先生英明，坐这辆，不容易被管家发现！”

    一股浓烈海鲜腥臭，董事长眉头紧皱，旁边居然只剩下一胖子一瘦子，和个小娘炮护驾……

    农历大年二十九，1时5分，罗波辗转寻觅着车位，拐弯，全满，再拐弯，全满……绕了半天才开进地下停车场，目睹周围往来普通群众，欧腾脱掉格纹粗呢西装，丢给罗波：“我们换衣服。”

    人，人，人，拖着拉杆箱，背着双肩包，扛着编织袋……亲戚朋友接送寒暄，学生闺蜜组团，青年同伴并肩搭伙，独自孤零赶路……焦虑，无聊拍照，抱小孩搂老婆，乱七八糟无规无律……人山人海，一窝蜂一窝蜂……乍进董事长视线，他低调穿上男佣羽绒服，尴尬无语却毫不犹豫地箭步前行，逐渐淹没汹涌人潮中……欧腾降尊纡贵去火车站？反正是生平第一次。

    “欧先生，站台票停售？春运期太倒霉……完蛋，我们都没带身份证吗？”盯着验票验证口冗长队伍，何小北满头雾水，和胖子瘦子大眼瞪小眼，欧腾冷冷命令：“去售票窗口，我带了……”

    呃……望着欧腾急切样子，何小北有种不祥预感，耳畔竟传来一句：“拨951515试试。”

    “欧先生，要不让大领导跟站长打招呼……随便托点关系，咱就能进候车室啦！”郑逍遥立刻被凶瞪一眼，耳畔竟又传来一句：“不，这回我亲自去找苟二根。”于是董事长居然亲自按号码……

    繁忙，繁忙，繁忙，输入错误……cao！终于，清脆女声提示，已售完。目睹周围往来旅客，欧腾站原地讪笑，一票难求……托苟二根福，让自己上赶着体验一把中国特色习俗么？1236提前18天左右放票，几分钟抢光，谁都知道，作为“普通人”想临时买当天票，特别是普票，大概等于股市不走下坡路，国足踢进世界杯那么稀罕……然而这回，欧腾真准备不特权，不强制，不逼迫么！

    有几位托着，挎着，背着满身厚重行礼中年男人经过，佝偻着腰，迈着艰难步子……董事长转头瞥去，一些横幅广告，印着“农民工团体订购，农民工返乡专区，祝农民工兄弟一路顺风……”

    这种社会底层苦哈哈，除了被施舍一些同情，向来是不招人待见？但此时，欧腾清楚感觉胸口涌起一阵酸涩，无论做多少慈善，都不可能改变国内现状，外来务工群体庞大，凭个人也只是些微薄力量罢了。他们医疗保障，文化教育，政策扶持……本就不是自己该插手领域，别管闲事？

    “老板，买票找我啊！”一个戴军绿雷锋帽愣头青，蹿到欧腾旁边：“我这软卧都有……”

    “啧啧，实名制，你们黄牛党用啥高科技搞票呀？”何小北一边讽刺，一边悄声提醒：“罗波郑逍遥已经排队，欧先生不用理他……”倏！欧腾双眼，却仿佛射出锋利刀光，一把推开男佣，上前抓住愣头青胳膊，猛劲摇晃：“王嘉兵？下沙建筑265工队？苟二根哪里……说，他妈说！”

    “兵子，你还敢乱骗钱？”李板勾他脖子，连连给欧腾道歉：“我小弟不懂事，老板别……”

    6

    一刹那，松手，望进人潮，欧腾第一眼就盯准那个该死臭小子，竟然穿着卡其色脏棉袄，藏蓝色休闲裤，破烂运动鞋，搭配那土掉渣气质，显得丑陋至极，难看死了！欧腾心底不断嫌弃。

    正听工友们唠嗑扯淡，聊风流韵事，讲黄色段子，悠闲瞎瞧着四周，苟二根第一眼就瞥见那个该死禽兽，竟然穿着六班班服，藏蓝色羽绒棉袄，卡其色休闲裤，黑色马丁靴，无论怎么搭配，威严气质却丝毫不减，仍旧一副凶狠霸道样子！欧腾还是那么恐怖，那么阴魂不散，那么讨厌……

    斜斜相隔不到二十米，旁若无人地相视良久，甚至完全摸透彼此下一步，苟二根蠢蠢欲逃，欧腾蓄势待追，他们仿佛能“心有灵犀”倒数读秒……一句：“还没刷出票？”话音刚落，托着俩蛇皮袋俩大布包民工猛弹起腿，朝验票验证口狂奔，欧腾正准备怒骂男佣，罗波郑逍遥兴奋哇叫：“我们买到一张k37开往鹰潭退票？！欧先生，欧先生，欧先生……不过这是无座诶，您要吗！？”

    “要！”来得早，不如来巧，简直是中彩票……欧腾接过“站票”迅速朝苟二根狂奔去……

    “完蛋，会不会出事？”何小北深深叹气，不详预感越演越烈，不禁掐住罗波手臂：“欧先生不是想抓苟二根！连身份证都使用，是早就打算和苟二根一起上车……那谁来保护欧先生安全？”

    “我们真完蛋了啊……”郑逍遥一句哀嚎，凯岩男佣们凄凉傻售票大厅，一番思考，欧腾已经彻底消失人山人海中？这种荒唐行为，大概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任何支持，没人翘首以盼……

    “不……”目睹欧腾付给老妇女千元，成功插队，苟二根心脏跳出嗓子，鸡皮疙瘩哗哗掉地。

    “你已经野外面九天半，明儿就是大年三十。”欧腾十指握扣民工：“除夕，跟我回家。”

    “别……”炙热手掌，烫得苟二根满脸羞红到耳根：“你，你不是要跟官小姐结婚了么！”

    “瞎说，我怎么可能娶那种阳奉阴违，处心积虑老女人？”欧腾弯起食指，又无奈又狡猾地刮了刮民工鼻子：“但策策事，回家再找你算账……或者，答应我乖乖听话，那些，一笔勾销？”

    “滚！”一席耳语，气得苟二根七窍冒黑烟，这该死东西，到底把自己当什么，是不是早就忘记他也是个男人？却是个不敢找老婆，不敢生孩子窝囊男人……苟二根恨死欧腾，恨死自己了。

    “你不想回家，行，正好老子半年都没旅游……就外面干干。”欧腾强行卸掉民工肩膀乡村风格蛇皮袋，迅速挂上自己胳膊，手臂搂住苟二根，恶劣警告：“再动？再动我舌吻你五分钟！”

    轰！恶心得苟二根屏住呼吸，欧腾抽走他手中身份证和车票，与自己一起丢给工作人员……

    7

    11时41分，清脆女声广播：“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厦门k37次列车即将发车，请各位旅客拿好随身携带行礼，物品……到1号检票口排队等候检票……”周围吵闹得堪比菜市场，欧腾默默牵着苟二根，默默扛着一大半行礼，前胸贴后背地随检票大军默默往前挪。一贯vip，贵宾总统主席享受各种特权著名企业董事长，如今，被个蠢民工勾引来这普通候车室？！哈哈哈，欧腾突然大笑……

    “嘿，老板？原来这人认识苟二根啊……”沙健一群结伴工友，不知何时跟到了背后，王嘉兵热情猛拍欧腾胳膊：“你是哪里人？这件羽绒服和苟二根送我一模一样！难道不是山寨吗……”

    “他是山寨！”苟二根憋着一肚子气，终于找到发泄法，指住欧腾骂：“这人是逃债，欠别人几百万不还，公司亏本破产……”越说越来劲，苟二根居然脱口：“老婆孩子也跟别人跑了。”

    “兄弟你真可怜。”王嘉兵脸色僵化，同情地施舍一根红梅给欧腾：“这年头谁都不好混。”

    “对……”欧腾一边重捏苟二根手掌，一边故意将错就错：“我这趟就是来抓老婆回家！”

    世态炎凉，虎落平阳被犬欺，三十年河东河西，谁没个倒霉时候？15节车厢门口，本没啥干劲检票员，硬是被欧腾咄咄逼人伟岸气质刺激一怔，立刻温柔解释：“请先生从18节车厢上车？”

    欧腾瞥了瞥自己票，即使是站，也必须对号入座，他瞪苟二根一眼，独自向尾巴迈去……

    作者有话要说：1、现实背景和正文无关正文是架空番外中任何发展暂时和正文无关含剧透

    2、写本篇主为记录一些见闻关于农民工，也许以后会尝试写纯现实向文，吧

    3、番外未完，不出意外再写一章。为。］基调【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保持治愈氛围……欧先生，是不？4、预告：天朝火车上，难免有各种奇葩，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