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名门挚爱之帝少的宠儿在线阅读 - 第114章

第114章

    肖湘好几天都没有去剧组报到,这有点出乎名可的意料,记得周一离开的时候她还说过下午要去剧组,怎么会忽然把工作耽误了几天?

    这不是她的性格,是不是离开之后她出了什么事?

    看着龙楚阳,她急问道:“你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有没有提起些什么?她为什么不去剧组?”

    肖湘和她一样,对这份工作都充满热情,哪怕剧组里头有不少人对他们有意见,甚至还有些人刻意刁难,但只要是她们自己的事情,她们也会用自己最好的一面来完成。【】?.

    无缘无故不去剧组,那可不是肖湘会做的事情。

    龙楚阳摇了摇头,淡言道:“没说什么,不过应该没什么事情,我打电话给她,她很快就接起了。”

    名可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于担心,人都已经接了电话,能有什么事?大概是有事耽搁了吧。

    但如果现在手里有电话,她还是会忍不住给肖湘拨一个电话过去,问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需要给她个电话吗?”看出她眼底的忧虑,龙楚阳从裤兜里吧手机掏了出来,递给她:“打吧,我上头有存她的号码。”

    “谢谢。”名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拿着电话转过身,直接输入了肖湘的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只是响了三声肖湘便接了起来:“龙先生……”

    “湘湘,我是名可。”名可急道,不等她回应,她问了起来道:“龙先生来医院了,我看到他,他说你好几天没去剧组报到,怎么回事?是不是剧组的人为难你?”

    她和俞霏凡已经扯破了脸皮,要是俞霏凡在剧组里面给肖湘难堪,那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不过,以肖湘的性格,她不可能这么轻易被人打倒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肖湘沉默了片刻才回话道:“没事,我周一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这两天教有点疼,所以没去。”

    “那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会好?”名可又一连串地问道。

    电话那边,肖湘笑了笑,听着她焦急的问话,心里暖暖的,她吐了一口气,笑着说:“真没什么,就是崴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反正你也没有出院,我等你出院之后才一起去,我的戏份没那么重,时间没那么紧张,倒是你,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知道她没事,名可才放心了,嘟哝了下小嘴,对着电话她便抱怨了起来:“这几天怎么不来看我?我在这里无聊死了。”

    “你身边有个超级大帅哥陪着,我哪里敢来打搅?”又不是不知道那男人有多恐怖,上回她过去只是一不小心抢了他的工作,想要照顾名可而已,那两道目光就差点在她身上戳出了千万个血窟窿。

    北冥夜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她还是少惹为妙,有他在身边,她知道名可一定不会有事,甚至会比她想象的过得更好,那就行了。

    “你是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顾着工作,哪里会理会我?我除了下来走走便是在病床上躺着,无聊死了。”

    “无聊的话就把他拉到床上,滚一下床单不就好了吗?”

    “说什么呢,你这个色女……”

    两个人嘻嘻哈哈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等名可想起来拿着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这才霍地回神,与肖湘道别后挂了电话,才转回身看着站在一旁的龙楚阳,笑得腼腆:“不好意思,聊得一时兴起,忘了你还在这里。”

    龙楚阳不说话,把手机接了回来放在裤兜里,不过是几分钟而已,碍不了什么事,只是,忽然便感觉到份冰冷的气息由远及近,来得这么迅速……

    他勾了勾唇,唇角扯开一点点笑意,忽然倾身凑近她,大掌往她肩头上探去:“这上头的东西是什么?弄得一身都是。”

    东西?名可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东西,回过头想要把东西拿下来。

    龙楚阳的大掌已经落在她背上轻轻一拨,只是给她把背上那所谓的东西拨下来,但不清楚的人远远看着,就像是两个人抱在一起那般。

    龙楚阳一靠近,那份冷冽的气息直扑而来,分明唇角含笑,但整个人却是那么冰冷。

    名可有几分不安,和他靠得这么近,总觉得有几分不妥。

    她从石凳上跳了下来,笑着说:“没事,我自己弄。”

    但没想到刚站起来,腿上忽然一阵酸麻,竟一个站不稳,软软地往跟前倒去。

    龙楚阳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接了回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接回来的时候用力太大了些,名可一不小心便被他拉到了怀里。

    她吓了一跳,正要将他推开,没想到就在此时,一把低沉中杂夹着愤怒的声音顿时从亭外传来:“放开她!”

    名可只是眨了眨眼,真的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她跟前,大掌落在龙楚阳手腕上用力一挥,龙楚阳直接被他挥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龙楚阳真有这么弱,还是北冥夜那一挥力气太大,他人被挥出去倒也没被摔到地上,只是那只胳膊分明传出了一阵骨骼错位的声音。

    龙楚阳一张脸也在一瞬间微微扭曲了起来,大掌往左肩抚去,那条左臂居然脱臼了。

    名可彻底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惊觉龙楚阳受了伤,这伤……是北冥夜造成的!

    他居然一回来就将人伤了!

    名可惊得忙把北冥夜推开,拖着麻掉的两条腿想要向龙楚阳走去。

    北冥夜却一把扣上她的腕将她拖了回来,垂眸盯着她惊慌的小脸,脸上写满了愤怒的表情。

    “他受伤了!”名可双手落在他胸膛上,还是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这样,为什么要伤他?”

    居然一下子就把他弄得脱臼,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野蛮?

    北冥夜不说话,冰冷的目光落在龙楚阳身上。

    龙楚阳低喘了一声,虽然左臂一阵剧痛,但他也只是皱了皱眉,脸色起了点点变化,一张脸似乎有几分苍白,除此之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看着名可,龙楚阳挤出了一点笑意:“没事,这里是医院,随便找个骨科的中医接上就好。”

    “我陪你去。”名可又推了北冥夜一把,想要把他推开。

    北冥夜的铁臂却一直落在她腰间,冰冷的声音从她头顶洒下:“不许去。”

    “你快放开!”名可真有几分生气了起来,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哪怕明知道他不高兴,她也还是大声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伤人?他是我朋友,你究竟在做什么?”

    这个暴力狂!

    “他碰你就该死。”两个人都已经抱在一起了,难道她就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和那个男人有多亲近吗?

    “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居然说人家该死,早就知道他霸道,可是没想到他会霸道到这地步,这根本就是野蛮。

    还是用力推了他一把,她气道:“我要陪他去看医生,你放开。”

    北冥夜没有松手,只是目光越来越冰冷:“为了这个男人,你想在我身边逃开?”

    名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肯定是因为看到自己刚才和龙楚阳纠缠在一起,心里不高兴了。

    可他不高兴归不高兴,就不可以把事情问清楚了才动手吗?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伤了人,出手那么重,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她真的不想用“野兽”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男人,可是,他刚才的行迹真的让她太失望。

    “他现在受了伤,我要陪他去看医生,放手。”抬头怒目瞪着他,她沉声道。

    北冥夜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这丫头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强硬的态度来面对他,为了这个小白脸,她胆子真的变大不少。

    分明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在不断外溢,名可虽然怕,可却还是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坚决道:“人是你伤的,我要陪他去看医生,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去。”

    “你以为我不让你走,你能走得掉?”居然敢这样与他说话,这女人是不是被他宠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得意忘形,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名可轻易就看到他眼底的不屑,这几天他对自己确实比过去要好太多,所以她真的忘了他们俩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又用力推了他一把,见推不开,她挣扎了起来,怒道:“北冥夜,放开我,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我没资格,谁有?”他实在不想在别人面对与她吵起来,尤其还是在龙楚阳面前。

    “没事,可可,我自己过去找骨科医生拧两下就是,既然你没事了,那我等会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似乎不想因为自己而引起他们的争执,龙楚阳不在意地笑了笑,淡淡看了北冥夜一眼。

    这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名可。

    那一眼,有几分挑衅,也有几分不屑,更有几分笑意之下的愤怒。

    野蛮人,比传说中的还要霸道!

    他转身往凉亭外走去,那条左臂还以别扭的姿态挂在他身侧,看起来可怖至极。

    名可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头有几分踵怔了起来,她无法想象他被北冥夜把手臂都拧得脱了臼,那会是怎么样一种痛,可这男人还安抚自己,甚至还冲她笑。

    哪怕只是看着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为自己受这样的苦,她心里都会不安,更何况这个人还算得上是自己半个朋友,上回北冥夜去救俞霏凡,将自己留下来,还是龙楚阳送她来医院的,今天知道她在医院里,又特地跑来看她。

    别人的恩惠,她没有回报过半分,反倒让人家因为自己受了伤……

    “北冥夜,我让你放手,听到了没有?”她又用力推了北冥夜一把,气道。

    北冥夜却还是不想与她闹,她现在还是病人,他可以多让着她。

    反正龙楚阳已经走了,他自觉没必要和这个小女人再争执什么,她是他的女人,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必要为其他人吵架?

    “不是想要吃冰激凌吗?我给你买回来了。”敛去了眼底的寒气,等龙楚阳走远之后,他才把手里的冰激凌递到名可面前。

    名可却一咬唇,忽然一手挥了出去:“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吃这个吗?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稍稍和我有点接触,你就会把人家打得满地找牙,心里才会高兴?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人家得罪了你什么?”

    冰激凌被她挥出去之后,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刚才在烈日之下已经微微有几分融化的迹象,这下便立即撒得满地都是了。

    看着地上这个自己犹豫了好久才跑过去买的小东西,北冥夜大掌不自觉握紧,那一口郁气顿时便在胸臆间急聚了起来。

    他这辈子第一次买这种东西,为了一个女孩,可她却这样一巴掌把它给打飞了。

    难道就如其他人所说的一样,女人可以宠,但却不能惯?一旦惯了,她们就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名可知道,这男人现在正处于极度愤怒中,换了平时,她一定已经害怕得不行。

    可现在,她不害怕,她只觉得失望。

    对他来说,有钱有势就可以只手遮天,就能罔顾其他人的一切,他可以随便将人惩罚,随便毁了别人的一生,随便要人家的性命!伤人这种事对他来说算什么?

    他有钱,他伤了人还可以轻而易举将事情摆平,就算别人也是个身价不低的人,在东陵,还是没办法和他抗衡。

    就因为这样,所以,他就无法无天了吗?

    这个男人,他真的太恶劣,太可怕了!

    暴力,偏执,野蛮,霸道,疯狂!

    她以为他只会欺负自己,她也忍了那些欺负,可是,他怎么可以连她的朋友都下手?以后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连朋友都不可以要了?

    他不允许她身边出现异性的朋友,是吗?

    “简直不可理喻。”心里堵了一口气,她用力将还在盯着冰淇淋发愣的男人推开,迈步往亭外走去。

    龙楚阳已经走得没影了,她要去骨科看看他现在究竟怎么样。

    可才走了两步,忽然腰间一紧,人已经被北冥夜抱了起来。

    他薄唇一勾,虚得叫人发怵的笑意又回到唇边:“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你第一天跟在我身边么?”

    名可被北冥夜抱回到病房里,不管她怎么挣扎,这男人还是将她锁在了病房。

    勒令佚汤好好看着她后,他自己走了。

    名可也不在意,这么野蛮的男人,她乐得不用再去面对他。

    北冥夜离开之后她给龙楚阳打了个电话,知道他没事,接好手臂,已经让人过来接他回去,名可才稍稍安了心。

    之后,她打开电视,点播了一部青春偶像剧,看帅哥去了。

    虽然横看竖看还是觉得那些男演员缺了点什么,不是长得歪瓜裂枣的,便是一点男人味都没有,甚至,身材也不好,腿不够长,肩膀不够宽,手臂没肌rou,五官不够精致,连发型也都乱七八糟的难看得很……

    虽然,真心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个个都那么丑,但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还时不时因为剧中搞笑的内容被逗得咯咯直笑,看起来,人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守着她的佚汤就纳闷了,分明看得出两个人吵架了,还以为可可小姐会郁闷个半天,甚至躲到被窝里偷偷抹眼泪,但,人家一点都不伤心啊。

    唉,看来先生对可可小姐的影响力,真的没有那么大……

    龙楚阳喊来助手,从骨科室离开后,便直接上了车从医院离开。

    一路算得上很顺畅,却在回别墅的环山路上,忽然就被一辆战甲车截停下来了。

    这年头还在路上开战甲车的人并不多,尤其那人还是忽然变道,“刷”的一声从对面横跨了过来,如果不是助手反应及时,现在两辆车铁定已经撞在一起。

    这里是环山路,住在半山的人不多,现在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两辆车三个人,除此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cao!怎么开车的!”开车开成这样,就连平时斯斯文文的助手也忍不住爆起了粗。

    把车子停了下来,他直接解了安全带下了车,就往那辆横亘在前头的战甲车走去,龙楚阳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战甲车……这年头还敢在路上开战甲车的,除了有权有势的军爷,就只剩下一些连军爷见到了都要畏惧几分的大人物了。

    这个时候会愤怒到直接在路上就将他截下来的,除了那个暴力狂还会有谁?

    他从扯上慢悠悠下来,眼睁睁看着助手走到战甲车的车门边,然后被那个下来的男人一拳撂倒之后再也爬不起来,爱莫能助。

    那道高大彪悍的身影从战甲车下来后,便迈步向他走来,至于倒在地上的助手,他是连看都没有多看半眼。

    “北冥先生刚才在医院里还没有折腾够么?”龙楚阳迎上他冷冽的目光,虽然那一身寒气确实挺慎人的,但,从他眼底看不到半点畏惧。

    北冥夜勾了勾唇,笑,笑得冰冷却好看。

    这么好看的男人,笑起来却跟个修罗似的,哪怕龙楚阳不愿意害怕,但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微退了半步。

    这男人……真的有点野蛮。

    “你不也一直没有折腾够么?”北冥夜的步伐还是那么优雅,笑意还是那么迷人,只是眼底的杀气,浓烈得叫人不寒而栗。

    如果站在他跟前的不是龙楚阳,而换了随随便便一个路人,此时此刻,人是不是已经吓得要昏倒过去了?

    “我不过是来东陵投资的。”龙楚阳笑了笑,虽然笑得从容,但从容里头,还有有几分几不可见的不自在。

    这个暴力的家伙,出牌从不按牌理,有时候确实有那么点恐怖。

    “我也不过是来找人出气的。”说完这话,他人已经来到龙楚阳跟前,人还在笑着呢,笑得那么优雅,可下一秒,铁拳已经送了出去。

    龙楚阳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在这里动手!

    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记重拳已经落在他脸上。

    一声沉闷的声响后,毫无防备的人被一拳揍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北冥夜的一脚已经落在他胸口上,用力一压,压在心门,让人完全失去了爬起来的机会。

    尤其龙楚阳一条手臂刚才才脱臼被接上,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和他动手。

    他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简直跟个野蛮人没什么区别。

    “北冥夜!”龙楚阳怒吼了一声,这一拳还有一脚,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你别太过分!”

    “怎么?终于生气了?”北冥夜唇角的笑意还是那么好看,声音也是淡淡的,听不出里头有什么情愫存在:“我还以为你这个小白脸会逆来顺受呢,刚才不是表演得很精彩?”

    “我只是不想和你这种野蛮人一般见识!”龙楚阳啐了一口,被他这样居高临下踩着自己,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简直伤透了他的颜面。

    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憋屈过?如果知道这男人会这么暴躁,他刚才一定会知道防备,自己要是防备了,也不至于会吃亏成这样。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企业家,幼稚起来居然会幼稚到这地步!

    北冥夜却没理会他心里想什么,那一脚踩在他身上,连半点力道都没有放松过。

    一招取胜,绝不给对方半点反手的余地!

    “看来上回给你的警告还不够,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的底线。”他眯起了眼眸,脸色没有半分变化,脚下却已经多了几分力道。

    龙楚阳只觉得一阵血气在胸臆间翻涌,想说话,但嘴一张,出来的就是一口郁血。

    他皱紧眉心,将口里的郁血吐干净,才迎上他的目光,低喘了两声,被他踩得吐血,不仅没有生气,却反倒笑了笑,不屑道:“说来说去不过为了一个女人,没想到你北冥大总裁也会有为一个女人疯狂的一天。”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北冥夜还是浅笑,一点没有被他的话激怒,脚下一个用力,继续往他心门踩去。

    龙楚阳唇边的笑意挂不住了,脸色一阵苍白,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这一脚的力量真的不容小觑,龙家的男人从小接受训练,自己已经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体格,但,在他的脚下,他也几乎要扛不住了。

    龙楚阳真的郁闷死了,他堂堂龙家二少爷,来到这个东陵,居然被人就这样踩在脚下!

    要换了在东方国际,谁敢对他这么无礼!

    可是,他真的就是被人揍了,现在,那人一只脚还踩在他的心门上。

    愤怒,震撼,气得想杀人,但却无可奈何,因为,这时候连爬起来都不可能。

    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似乎太疯狂了些,还是说,他这么气愤还有其他目的?

    “你岛上的人不是我放进去的,找人发泄别找我!”脸上的笑意完全挂不住,他吐了一口血,咬牙道:“今天这个仇,你给我记住!”

    北冥夜还是笑得那么优雅,对他的警告完全不放在心上,“就凭你,还部署不出来这么精密的计划。”

    龙楚阳不说话了,既然明知道那事不是他做了,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你不会……”他喘了一口气,才又盯着他,咬牙道:“真就为了一个女人?”

    “有意见?”北冥夜挑了挑眉,笑:“我的女人都敢碰,活太久了想试试死亡的滋味?”

    “北冥夜,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敢直接挑上整个龙家,是他太疯狂,还是那个女人对他来说真这么重要?

    “名可是我的朋友,我和她的交往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要他这个时候向他屈服,休想!

    “那在她身上放计时炸弹呢?这也是对待朋友的方式?”北冥夜眯起眼眸,垂眸盯着他,笑意一脸,声音也沉了下来:“别让我知道你对她还有其他企图,我保证会让你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你是怕她喜欢上我,嫌弃你这个死板到不会讨好女人的家伙?”龙楚阳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笑意,就算还在喘气,依然努力在笑:“上回我不认识她,她的命对我来说也不值钱,现在,我想结交她,你还能阻止她正常交友不成?”

    “你可以试试。”又一脚踏了下去,满意地看着他唇角继续溢血,北冥夜才收了脚,转身往战甲车返回。

    “我会让她主动远离你!宁愿一辈子跟着我!”身后,龙楚阳捧着胸口,痛得脸色都变了,还是用力大声道。

    “真瞧得起自己。”北冥夜冷冷哼了哼,随意一脚将倒在他车子旁的助手踹到不远处的路边,才长腿一迈,优雅地上了车。

    战甲车被他开回到对面车道上,他连看都没有再看龙楚阳一眼,开着战甲车悠哉游哉离开了。

    直到连车子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龙楚阳才狠狠松了一口气,依然用力捧着胸口,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车上,他大掌搭上方向盘,却没有将车子发动起来,只是攀着方向盘不断在喘气。

    那一脚真的是结结实实的,没有半分虚假,直到现在,他还是缓不过气来。

    那男人真的可怕,他本不想挑上他,上次不过是要报复南宫烈,扯上名可是个意外,但,这次,再扯上名可,就一定不会是意外这么简单!

    在他脚底下吃了这么多苦头,这个仇,他不可能不报。

    北冥夜,终有一天,他一定会让他跪在自己面前,哭着向他求饶!

    揉了揉被踹痛的心门,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微微呻吟了起来。

    这一脚,真他妈的痛……

    北冥夜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过,名可也看了一天的电视,直到晚上洗过澡,也自己跑去问过医生,确定明天可以出院了,她才收拾好一切,之后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从头到脚裹了起来,闭上眼睡觉。

    过完今晚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熟悉的学校去,过回她自己平静的生活。

    北冥夜不来找她最好,她也可以安心过自己的生活了,他生气就让他自己气个够,只要别发泄在她身上,她就不会在意。

    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不是吗?干嘛要在意?

    只要快点睡过去,等天一亮,她就可以回去了。

    明天上午出院,说不定还可以赶上上午三四节的课,下午还可以去剧组将自己的戏份补回来,然后问问连城队长,游戏剩下来那些定型什么时候开拍,拍完这十万块就算彻底到手完事了。

    十万块,可以给爸爸和奶奶买很多很多东西……

    生活那么美好,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不想想怎么赚钱,想那个男人做什么?

    八点半上床,在床上滚了一个多小时,第n+1次从被子里翻出来,一看手机,十点,一个半小时,她居然还没有睡过去。

    心里有点莫名的烦闷,在这张某人特别让人送过来的两米大床上翻滚,分明这么舒服,不用跟某人挤在一起了,怎么反倒睡不着了?

    一定是因为知道明天要出院,心情激动,所以谁会迟迟睡不着的。

    再躺一会,说不定立即就可以睡着了。

    她又扯来被子蒙上了头,躺了一会,又将被子一把掀开,从包包里取出手机点开音乐,耳麦往耳朵里一塞,整个天地只剩下男声磁性的歌声,她才又盖上被子,继续睡。

    歌声还是那么好听,却越听越心烦……

    一首歌循环播放,听的是歌,听进耳朵里的却不知道是什么。

    这首歌,要是换了某男去唱,会不会更好听?

    他的声音比起男神还要醇厚磁性,和大提琴那根弦差不多,低低沉沉,偶尔带上一点沙哑,哑哑的,叫人一听就会醉死过去。

    平时没察觉,现在想想,才想起来那声音真的是她听过的人之中最好听的一个。

    原来他不仅长得最好看,就连声音也是最好听……

    可她好端端地,又想起他做什么?

    心烦意乱地掀开被子,翻了个身,不想一睁眼,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忽然就这样闯进了视线里。

    那精致绝美的五官,那双深邃到让人完全望不到底的墨色星眸……

    他怎么会在这里?刚才躺下去的时候房间里头分明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迎上他淡然的目光,名可动了动唇,本来想冷静说话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嘴一张,眼角居然滑下来莫名的湿意。

    哽咽的声音,湿湿的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如同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

    这小东西……

    北冥夜叹息了声,终于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小家伙,还生我气么?”

    名可怎么都没想到,北冥夜居然会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边,整个人就如同天神降临那般,事前没有半点征兆。

    她甚至没有听到半点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他走过来的动静,耳麦里音乐还在缓缓流淌,可是,现在眼里耳里心里全都只有他了。

    北冥夜倾身靠近,伸手凑到她耳际,将塞在她耳里的那对耳麦取了下来。

    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安静,名可才忽然回过神来,霍地从床上坐起,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讶异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忘了。”他随手将耳麦扔下,从床边坐下靠在床头上,垂眸盯着她:“怎么?不欢迎?”

    她没说话,哪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这个特护病房还是他拿钱订下来的,她的医药费也是他付的,这个病房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管得了?

    想起他今天一声不哼就离开,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尤其他弄伤了龙楚阳,这件事情在她心中始终是有几分阴影。

    可是在冷静了一天之后,忽然又觉得自己当时对他太无情了些,他这样算不算是在乎她的表现?

    他在乎自己,自己却为了其他男人与他吵起来,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没有当场对她发飙,已经算很不错了。

    尤其,现在想来,那个冰淇淋躺在地上的情形,还是会刺痛她的脑袋。

    但她心里怕的是,如果他以后一直都是这样,那她这辈子是不是不能和任何男性靠得稍微近些了?

    她以后还要出去工作,还要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怎么可能不与男性打交道?吃醋吃成这样,也实在太小气了些。

    北冥夜一直垂眸盯着她闪烁不定的双眸,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他似乎有几分浅浅的疲累。

    伸出长臂落在她肩头上,只是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他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和疲惫的气息:“怎么样?想了一整天还没有气够吗?”

    她咬着唇还是不说话,既然知道她生气,为什么就一声不哼跑掉不理会她了?

    北冥夜大概也清楚了,她依然觉得自己不对,依然觉得他出手伤人是错的,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释,既然不懂这些事那就算了,不想再多解释了。

    放开了她,他站了起来,走到一旁衣柜前,从佚汤两天前给他准备好的衣服中取出一套,往浴室走去。

    名可只是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一声不哼,直到他进了浴室将浴室的门关上,她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和好还是继续闹下去?

    她不想闹,可她也不愿意看到他永远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这真的是太野蛮了。

    她就这样纠结着沉默着,一直盯着浴室的门,直到那扇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拉开,北冥夜一身湿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她微微一愣,忙转过头,有几分慌乱地收回目光,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刚才盯着那扇门失魂的模样。

    北冥夜也似乎没有注意到,毛巾拿在手里正在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举步走到她跟前,再擦了几把头发,才随意将毛巾丢开,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在她身旁躺了下去。

    “你头发还是湿的。”名可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落在他背上,想要将他推起来,但以北冥大总裁的体重,哪是她这么一个弱女子能推得动的?

    好在北冥夜怕压到她的双手,自觉坐了起来。

    名可有几分无奈,爬了过去把他扔在矮柜上的毛巾拿了过来,在他身边半跪着,伸手帮他擦起了湿漉漉的短发。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头安安静静的,直到十几分钟之后,名可才收了手,将已经半湿的毛巾放在床头柜上。

    想要看他,又怕与他目光对上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迟疑了下,她还是选择默默往大床另一边退去。

    可她才刚刚移动了一点距离,便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人又已经被他抱了过去。

    他没有穿上衣,只穿了一条短裤,人落在他的怀里,立即就被他这一身凶悍的肌rou给惊艳到了。

    虽然肌rou真的很彪悍,可却不像那些肌rou霸那般看着那么恐怖,他的肌rou是很完美的那种,纵横交错,一块一块纠结起来,让你能清楚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份野性和男性气息,可却不会让你觉得突兀,更不会反感。

    那是越看越看好的身形,靠在他怀里,会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这世上最安全的港湾里。

    尤其他那两条胳膊,肌rou一块一块突起,线条柔美,完全不显得突兀,你会有一种只要有他在,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危险的感觉。

    名可就这么醉了,哪怕心里还是有几分纠结,但这一刻落在他赤诚诚的怀中,心里还是微微熏了起来。

    “没话要跟我说?”北冥夜低头看着她,头一低,薄唇便不自觉触碰到她的额头,他顺带亲了过去。

    被他这么一亲,名可只觉得身上的温度忽然便高了起来,有一点点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燥热气息在身体深处慢慢游走。

    她有点不安地往身后仰去,躲开他那两片软软的薄唇,不安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变化,她怕自己像个色女一样,沦陷在他的魅力之中。

    北冥夜却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她身子的变化,只是垂眸盯着她有几分不安的脸,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已经过了一天,还在生气吗?”

    名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生气还是什么,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没什么耐性,人已经回来找她,她就不要再跟他闹了,一旦闹起来,受苦的还会是自己。

    她垂眸盯着他落在自己腰上的大掌,迟疑了好一会才伸手握上了他,盯着他与自己交缠在一起的十指,轻声道:“我和龙先生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今天你看到的只是一场误会,他说我身上有东西,帮我弄下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气成那样,也许是你看的角度不对,才会有所误会。”

    当初有人想要陷害她,给她在剧组里拍的那些照片,她和南宫烈便是搂搂抱抱的,但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抱在一起过,从来都没有。

    名可自己是当事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只不过拍照的人心机太深沉,选的角度是最完美,也是最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她想今天北冥夜会气成那样子,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吧。

    抬头迎上北冥夜复杂的视线,名可认真道:“我除了你再没有其他男人,先生,不要误会我。”

    “没有误会,我知道你跟他之间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关系。”他淡言回应道,目光平静,不像是在说气话。

    名可心头紧了紧,忍不住蹙了一下眉:“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生气?甚至还出手打人?”

    她一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他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那两片薄唇微微颤动了下,似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又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他抿着唇淡言道:“不高兴自己的女人与别人拉拉扯扯,一时冲动便动手了。”

    “那以后……”

    “以后还会一样。”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拉着她躺了下去,让她躺在自己身上,随手扯过被子把两人盖上,声音淡淡的,却不容置疑:“睡吧,明天一早要出院。”

    名可咬着唇,知道没有办法再与他谈论下去了,他明知道她和龙楚阳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故意要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可却还是坚持自己是对的。

    这么固执,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北冥夜就是这样,他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根本左右他的想法,她没有这个能力,大概这辈子也不可能会有。

    闭上眼不再说话,以为自己今夜一定会失眠,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但没想到闻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似乎没过多久,她的意识便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

    从她闭上眼到入睡前后不到十分钟,北冥夜一直低垂头颅盯着她小巧的脑袋,直到她的呼吸均匀了起来,他才微微侧头看了她的小脸一眼。

    两道柳叶眉依然微微拧起,分明满肚子心事,但他并不打算和她深入谈下去,有些事情背后有太多太复杂的关系,不是她这个简单的脑袋可以想明白的。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查出派人到他岛上去窃取机密的人到底是谁,这段时间东陵渗入了不少外来的势力,一时半会,他还是没想出来,究竟是谁在背后做那些事情,背地里想要对付他。

    不过,他在商场打滚了那么多年,得罪的人还少吗?想要让他死的大有人在。

    尤其帝国集团现在还是东陵第一大集团,他东陵首富的位置依然还在那里,将他打倒,击垮帝国集团对多少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小丫头不会明白,当然他也不需要她明白,只要她安安静静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够理解的,有些事情,他更不愿意让她知道。

    如果她这辈子能这样安静呆在他身边,他不介意她心里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只要她一直这么柔顺,一直这么乖巧,对于他来说便足矣。

    那夜,将这具纤细的身躯抱在怀里,竟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全然没有想要占有她的冲动。

    哪怕她在自己怀中滚了几圈之后,身上那件病号服被她挣开了几个钮扣,让北冥夜从她大敞的钮扣看到了一片冰肌雪肤,他竟也能心平气和地为她把扣子一颗一颗扣上。

    今夜气氛有那么点不寻常,没有任何占有欲,只有一种安宁平和的气息,只想抱着她,就这样抱着,抱一个晚上,或许抱一辈子。

    一辈子……他闭了闭眼,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一辈子太漫长,将来的事情有谁能保证。

    将来,要是她知道她爸爸是自己间接害的,知道他在背后隐瞒了她这么多事情,她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

    或者说,将来,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后,他是不是还能心安理得骗自己这一切和她无关,然后继续和她生活在一起?

    将来太遥远,将来的事,谁知道?

    因为是北冥夜的人,第二天出院的时候,所有的手术在名可醒来之前,医生已经主动给她办好了。

    有钱有势就是不一样,这待遇哪里是普通病人可以享受的,她这会是彻底沾上一回光了。

    他们八点就从医院离开,北冥夜陪着她回了学校,亲自把她送到宿舍楼大门。

    现在的北冥大总裁似乎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根本不在意被人看到,甚至被记住拍到,他和名可的关系也从过去的隐秘,直到现在完全公开化。

    公开之后,名可的地位就像是从地下情妇,一下子提升到恋人那般。

    在所有人或是羡慕或是妒忌的目光之下,她拿了自己小包包,拿好北冥夜交到她手里那个装着三天药份的袋子,举步往宿舍楼走去。

    北冥夜看着她安然进了宿舍楼,才转身离开,名可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转身那一刹。

    等她进去走了那么远他才转身离开,刚才是一直在身后看着她吗?

    这副深情的模样不知道要骗倒多少人,大概他们都在猜测自己现在是北冥大总裁最在意的女朋友吧?但不管别人怎么想,具体的情况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见他走远了,她才吐了一口气,转身举步进入宿舍楼,打算往自己的宿舍返回。

    今天是周四,上午只有三四节课,现在离上课的时间还有那么一点,还没进入宿舍前,名可便将电话掏了出来拨通了某个号码,打了一遍对方并没有接起。

    她抿了下唇,看着渐渐暗下来的电话屏幕,想着龙楚阳现在或许有些什么事情正在做,想想,就先不打扰他了。

    只是想问问他昨天的伤现在好了没,这事也不急,过会再打也无妨。

    把电话放回到包里,她才大步向自己宿舍走去。

    电话另一端,龙楚阳看着慢慢暗下来的屏幕,那双深幽的眼眸不知闪过些什么。

    旋风一直站在他身旁,紧抿着双唇,一声不哼。

    从二少爷坐起来开始,他就一直守在这里,怕他忽然又会激动起来想要做些什么。

    他现在伤得那么重,不能再出去折腾了,自己的任务,就是要好好看着他,确保他的安全。

    见他分明拿了电话,听到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可却只是看着屏幕不把电话接起,旋风也不知道打电话过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二少爷不接,他也没什么话要说,便只能一直安安静静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龙楚阳拿着手机的五指忽然一紧,目光顿时沉了下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二少爷,大少爷那边已经来过电话让你不要再惹北冥夜,下个月北冥老头子过六十大寿,我们龙家的人也要出席,二少爷,我们不如回东方国际吧。”

    旋风是真的怕他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伤了别人无所谓,就怕他伤了自己。

    这里是东陵,毕竟是北冥夜的地盘,不是东方国际,他在这里和北冥夜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没有资格和他斗下去吗?”龙楚阳看着他,目光有几分森寒。

    旋风忙低垂头颅解释道:“二少爷,这里是东陵,要是回了东方国际,二少爷的势力自然不会比他差,但在东陵,二少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大少爷马上过来,他……”

    “他说要过来?”龙楚阳两道浓密的剑眉倏地拧紧,眼下淌过什么,他怒道:“是你把我的事情告诉他?”

    “二少爷,昨天出了这样的事情,道上的人没有谁不知道,这消息会传回到大少爷耳中也是正常,这事不是我跟大少爷说的,二少爷,你要相信我。”旋风有点慌,一直在解释着。

    龙楚阳不说话,他不开口,量旋风也不敢主动跟他大哥说些什么,但北冥夜这个仇,他不能不报。

    他堂堂龙家二少爷,来到东陵居然被人这样欺负,踩在脚底下,踩成重伤,这口气他怎么能忍?他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二少爷……”旋风看着他,又想开口劝说。

    龙楚阳却脸色一沉,怒目扫向他:“忍气吞声是我龙家人的作风吗?既然你这么怕北冥夜,这件事情你不要管。”

    旋风只是紧抿着唇,不说话,他不是怕北冥夜,他是怕二少爷深陷下去,还会受到伤害。

    这一次他不在他身边,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回来,自己心里已经惭愧死了,要是还让二少爷受伤,他这辈子还有什么脸面站在龙家人面前?

    “二少爷,你非要这样吗?”他忍不住问道。

    龙楚阳眼底的恨意越聚越浓烈:“我不仅要报复,还要让他尝受失去挚爱的滋味。”

    “二少爷,你要对那个叫名可的女孩下手?”旋风讶异道。

    敢动北冥夜的女人,下场绝对不比动北冥夜本人要好,他们已经来东陵一段时间了,很清楚之前有几批想要对付名可的人,现在的下场都很凄凉。

    要是二少爷真的打算对名可下手,那……

    他想了想,才看着龙楚阳,仿佛下定了决心,沉声道:“二少爷,你今天晚上就离开东陵,回东方国际,这个仇我来帮你报。”

    “怎么?你以为我想要对付名可?”龙楚阳冷冷笑了笑,不屑道:“男人之间的较量和女人有什么关系?扯她做什么?”

    旋风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要说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不应该扯上女人,那上回干嘛在人家小丫头身上绑一个定时炸弹,吓得那小丫头几乎没昏死过去?

    “什么眼神?”龙楚阳扫了他一眼,冷哼:“没让你动她,别自作主张,我的目标是北冥夜。”

    “那……二少爷刚才不是说要让他拭去挚爱吗?”旋风还是不明白,一脸疑惑。

    龙楚阳哼了哼,撇嘴道:“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架和杀人,除了这两样,你还懂什么?”

    他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心门处依然会传来隐隐的抽痛,北冥夜那一脚真不是盖的,没有当场把他踩死,不知道是他足够的强悍,还是他那一脚足下留了情?

    但他这一脚的仇,他还是要报,一定要报!他就不信在东陵他真的动不了他。

    名可总觉得身上隐隐有几分凉意,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这一刻莫名的不安,在走到宿舍门前的时候,背脊忽然便凉了下,就像是背脊骨接连处忽然被人注入了冰水那般。

    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皱了皱眉,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举起手敲了敲门,里头没有半点回应。

    她取出钥匙正要把房门打开,却听到里面的人从床上爬下来的动静,原来肖湘在呢。

    刚收了钥匙,房门就被打开了,看到她,肖湘微微睁了睁一双困倦的眼眸,讶异道:“怎么这么早?才九点,我以为你下午才会回来。”

    名可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走了进去将东西放在桌上时,肖湘已经将房门关上,转身进了浴室洗漱去了。

    “你怎么起这么晚?都九点了还赖在床上。”名可一边收拾,一边冲浴室那边问道。

    肖湘支吾了两声,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也没在意,将药拿了出来放在抽屉里,再拿起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她才吁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把笔记本取出放在桌上打开,在椅子上坐下,侧头往浴室的方向望去。

    肖湘正好收拾好自己从里头出来,这才是名可回来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看她,细看之下,她心头一紧,霍地站了起来,举步向她走去:“肖湘,怎么回事?你怎么憔悴成这般?”

    肖湘被她忽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忙别过脸躲开她的目光,挤出一点笑意:“我不是拐到脚了嘛,这几天都在宿舍里呆着,无聊死了,人还能不憔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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