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兵心离变
“秦将军,您带着俺们一起走吧。 马军司兄弟们除了曹公就服你。你死忠狗皇帝有什么用呢?他会在乎你的忠勇吗?你看看曹公那么热血忠义却是个什么下场?那狗皇帝根本没人味啊.......” 在众将士的鼓噪中,拱圣军卫将军再次对秦良弼拱手急切道:‘都帅,你都听到了。和弟兄一起走吧。咱们在一起投了大理国继续相依为命并肩作战,那多好。“” 你为何要死忠宋国? 你这么死忠,朝廷那帮人谁特么会领情?谁特么会珍惜你的忠诚奉献? 那狗皇帝只爱享乐和马屁精。 他就是爱烂下去,就愿意愉快腐败着身死国灭。你再忠诚奉献牺牲,他也只把你当傻子耍着利用,岂会在乎你到底是多么热爱国家多么忠诚他这个皇帝? 那种浪荡无耻成性的东西会关心别人的生死荣辱? 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尽情肆意而为...... 秦良弼怒发戟张大喝:“住口。背叛国家已经是无耻,你居然还敢信口胡柴污蔑圣上?” 拱圣卫将军被骂也不恼怒,只是皱紧眉头不解道:“那狗皇帝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将军你如此忠诚维护他?将军难道就真的不怕狗皇帝领着朝廷那帮食人兽有一天吃到你家?” “住口。” “你们集体叛国,某阻拦不得,却休得再信口雌黄。某家虽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辈,只是个军中寻常武夫,但,某家生是这里的人死做这里的鬼,岂可投西南蛮夷为奴?某没资格清史留美名,但至少某不能在史册上留臭名,成了后人话题闲扯时总说起的反而典型小人。” 拱圣军卫将军失望地叹口气道:“将军难道顾虑京中的家眷?“” “没事的。大宋朝廷,呵呵,大——宋,那帮猪狗不如的东西岂敢对我等投靠异国的军队的家眷逞凶? 他们只敢对忠诚国家的人耍凶残骄横任性,一牵扯到国与国,他们会的只有懦弱苟且仁慈温顺懂事。放心吧。我等的家眷与已经投靠了西南的那五万兄弟的一样,朝廷只会乖乖的好好的送到西南。将军无须忧此。” 他身边的几个将校几乎一齐叫道:“对。那些狗东西,他们绝对不敢乱来,否则咱们先杀去京城灭了他们,看他还如何装模作样耍高贵如何嚣张任性。” 这么一提,顿时,将士们亢奋起来,纷纷咆哮叫嚷着打到东京去捉了狗皇帝......玩死狗比养的 昏厥在地的两狗太监在这种可怕的杀声中不禁抽搐起来,证明了是装昏或已醒了却不动。 眼见马军司大军不逃了大有改为杀奔京城推翻宋王朝的趋势,秦良弼急眼了,大叫:“你们先杀了某家吧。从某家的尸体上踏过去,你们想去哪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来,杀了我。” “........秦将军,你这是何必呢?” 拱圣军卫将军摇头万分痛惜:“将军是我等长官,也是我等的兄弟,今日不过是兄弟间意见不一各走各的路罢了。我们之间有并肩血战的军中生死情义在。我等深为敬重将军的能力和为人,岂会翻脸杀你?” 秦良弼血红着眼道:“休要说得这么亲切。今日,你们若是肯回头,就仍是我兄弟,反之,你我以后就是生死仇敌,各为其主,战场相逢不死不休,再无任何情面可言。” “回头?” 拱圣军卫将军笑了:“回头静等着被那些狗东西玩无耻下作诡计一个个收拾掉?” 说到这个,这位卫将军终于不客气了,讥笑道:“秦将军还是小心你自己吧。那帮东西别的不会,揽功推罪,错误罪过都是别人的,他们自己都是高才大德君子名臣,这个最拿手。你为此路军统帅,部下却都叛国了。你罪责难逃,再忠义又如何?你只会是他们掩丑必杀的替罪羊。” 秦良弼慨然道:“我的罪责,我自担之。某家不自杀谢罪,就留着这条命交给朝廷问罪。国朝的纲纪尊严总得有人用性命祭奠去维护。后人的路总得有人用鲜血去铺就。某愿做那个人。” “你——” 拱圣军卫将军被秦良弼的死板愚忠气得不轻,既痛惜又恼怒,激动得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指着秦良弼,手哆嗦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力地垂下了。 “.......罢了,罢了。人各有志,不能相强。 文成侯、权邦彦、欧阳大人,还有就在眼前的曹帅,这一桩桩悲惨事例在前,秦将军既然不知省悟,坚持要做下一个忠义冤死鬼,某自不会拦着你。” 他一提马缰,“临别,某有言相赠。当狗皇帝狗东西们得意洋洋拿了你满门刑场砍头时,但愿将军不要看到妻儿弱少可怜而后悔。某等会为你立空坟祭奠,也算是了了一场袍泽之情。” 说完,他一抱拳:“将军保重。咱们后会无期。” “..........“ 这一回,秦良弼没再狂怒回应什么,只是脸色极其难看地盯着拱圣军策马而去。 拱圣军卫将军经过正孤零零和部下对峙的乔宽那时,忍不住大叫道:”乔兄弟,秦将军在京有家眷顾虑,走不得。你,光棍一条,无父母妻儿牵挂,在京更无亲朋好友所累,你真正是来去轻松自由的人,却也顽固死忠腐朽可笑之极的狗朝廷,这又是为何?” 乔宽横刀嗔目怒道:“叛国之贼岂懂忠义大道?某家耻于对你言。看你都是脏了眼。” “.......好,好。你高义。你,明理。你,伟大。” 拱圣军卫将军气得哆嗦:“看在往日情份上,某就容你放肆一次。某不杀你。现在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某等着看你被狗皇帝如何暴虐无耻收拾掉。某会看到你被高俅等小人伪君子玩死得极惨。那一天不用多久就会到来。某家会看到的。一定会的。我们走。让他们忠诚的去死吧。” 叛国骑兵大军浩浩荡荡的很快走了个干净。 拥挤热闹的大营就这么转眼恢复到大军来时的山野荒凉寂静。 天不知不觉的阴沉下来,一场梅雨又会来了。 一阵强劲的山风刮过,刮得山岗草木怪声四起,如山魈野鬼叫,如亡灵阴魂悲切呜咽......,加上山中野兽吼叫,太瘆人了,营中剩下的这寥寥几十个人不禁心头一寒,头皮发炸......躺地上装死的两狗太监吓得一咕噜窜起来,哆哆嗦嗦拍着胸脯一边惊恐地扫视幽森的大别山,一边又为自己竟然没丧命在叛国贼军乱刀下而庆幸不已。 传旨太监异常狡诈,一看秦良弼僵硬地站在那紧握着腰刀盯着叛军离去的方向发呆,这家伙的心就一激灵,生怕秦良弼后悔了会杀了他奔去离开不远的大队也投靠了大理,他眼珠子滴溜溜急转了几转,连忙安抚秦良弼打保票道:“将军的忠诚高义,杂家都听到看在了眼里。请放心。将军的忠义赤诚,官家都会知道的。咱家会一五一十地对官家说清楚。将军不会有罪过.......” 太监太监也醒过神来了,连忙帮脚助锤道:“骑兵弟兄们,大家都会没事的,而且会有功有赏。官家哪里会象那些叛国狗贼说得那样不堪。官家如今最需要最爱惜的就是大家这样的杀敌卫国英雄好汉,知道了实情后,只会被大家的忠义坚贞感动,信任重用是必然,岂有怪罪之理?” 两狗太监拼命动脑子,扇动着四片嘴唇想忽悠住这群丘八,却突然被秦良弼一声大喝:“不好。”给硬生生打断了。噎得两狗东西绞尽脑汁想好的词一下子憋住了差点儿噎背过气去,被口水呛得连连剧烈咳嗽。 秦良弼却顾不得道歉,更顾不得安慰两皇帝的心腹狗才,对从打昏醒过来的自己的亲兵、党世雄丢弃在这的亲兵,以及乔宽和那个倒霉都虞侯及亲兵大喝:“快,快收拾好帐篷和东西,咱们走。走晚了就不用走了,全得死这。” 都虞侯被报复整治得很惨,浑身都痛得厉害,然,脑子却不糊涂,一听秦良弼的大叫,他立马意识到什么,急得也大叫起来:‘快,快收拾走。否则,山中的逆贼流寇杀出来就全完了。”
他这么一叫唤,众人全都醒过味来。 尼麻麻的,现在可不是大军在此的牛逼时候了。就这么点人,流寇悍匪若是察觉了杀出来...... 都急眼了,赶紧一齐动手收拾逃命途中缺不得的东西。 两狗太监又吓麻爪了,又成了只顾哆嗦,腿又阵阵发软,身子只想出溜到地上瘫着。 吓成这样是他们惊骇看到了之前狡诈无耻抛下他们只顾自己逃走的党世雄又回来了,却不是统领着两万步骑大军威风凛凛气势汹汹来的......孤身和几个步骑的将校以及几十个亲兵仓皇猛奔来,别说骑马了,就是盔甲什么的也全没了,一个个着内衣甚至只有条内裤,全是鼻青脸肿血淋淋的,一副刚受过酷刑惩罚的凄惨晦气衰模样,比党世雄狡诈潜逃时何止惊恐狼狈了一百倍..... 一瞅这情景,脑子再慢的人也能懂得必定是步骑大军那边也出事了。 不用说,步骑大军也特么集体叛国了,跟着马军骑兵一齐奔向西南无人区投降大理国去了。 党世雄落得个和秦良弼一样的下场,也成了身边小猫小狗那么几只的凄惨光杆司令,而且他的罪责更大,骑、步两军的统帅么,刚封的,却不耽误他担负起首要罪责......这倒霉催的....... 啥也不必问不必说了,眼下唯一要紧的是收拾东西赶紧逃命去也。 秦良弼的亲兵迅速收起了帅帐,放到了秦良弼的战马上驮着。 另一些东西则装到了乔宽的马上。 叛军,不知是念着昔日的战友情义,还是恼怒匆忙间忘了,并没收走秦良弼和乔宽的战马。马军营这边没象步骑营那边那样党世雄等虽然被部下叛军放了一马没砍死,却全扒得浑身仅仅只剩下块庶羞布,包括党世雄在内还人人都被叛军用枪杆子凶狠乱打得屁股开花那么惨。 也多亏了还有这两匹马驮东西,还有武器弓箭等也在,否则在这野兽众多的荒山野岭逃窜而去,不被野兽叼去当零食,也得暴雨酷夏暴晒轮番上演折磨得半死并活活饿死在荒野途中。大别山附近这一带被数十万流寇早祸害得官府不存人烟寂寥了。想逃到有官府有人烟之地,远着呐。 秦良弼片刻不敢停留,引着众人仓皇而去。 党世雄、两狗太监,这时候可讲究不得了,没那条件骑马坐车当大爷,马车和粮草全被叛军带走了,他们只能靠11路拼命跟着秦良弼和乔宽一起爬涉荒野。 两太监本就体弱,也有把年纪了,常年生活在宫中,哪遭过这活罪,走得跌跌撞撞的,累得热得要死了一样,叫苦不迭却丝毫不敢发脾气停一停,不然就得被拉下了作毒蛇野兽的粪蛋蛋。 党世雄等步骑营的更凄惨了,只一层单薄内衣甚至只有内裤,光着的腿在荆棘草丛中反复硬刚大自然,大自然只用区区柔嫩的野草片片也能刮割得这些家伙魂飞天外,恨不能死了算了....... 逃得及时,逃得不慢,无论怎样,在秦良弼乔宽的指挥、打猎等措施下,他们成功闯关。 淮南黄山这边,剿匪禁军发生的事大体和河南这边一样。 骑兵、步骑,也集体哗变都叛国了。 不一样的是,在传旨太监拿捏着姿态腔调抑扬顿挫念完了圣旨后,马军司将领是当场就炸了.......特么的,俺们马军司将领等于都和高俅有仇啊,皇帝竟然又把马军司交给高俅管。那是个最典型的得志小人呐。落高俅手还有俺们的活路....... 皇帝仍然荒唐任性,朝廷瞎搞可笑,没指望了,那就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