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浴室
按照王诗茵的要求，鬼冥一走近她，王诗茵立刻要我转身，用枪口抵着鬼冥的后脑杓。 “高度差很多，不过大致上是这种感觉。好了，葛西和江太太，请走到浴室。” 看样子是鬼冥负责演被害人。唉，希望这么表演之后，能得到什么灵感。 鬼冥一边用手电筒照着脚下，一边慢慢走回走廊，站到旁边让路的李建瑞紧盯着他们两个。 “托卡列夫手枪属于单发式【必须先拉起保险杆、枪栓才能发射的类型，扳机相较于只要拉枪栓就能发射的”双发式”灵敏。】，却没有安全装置，只要这样子一点弹跳，就会误击。” “可以别一边拿枪比划别人的后脑杓一边说吗？” “在十年前的案子里也是，我想犯人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害御法川美佐子女士。”王诗茵以枪口抵着我的后脑杓继续说：”大概是因为手枪突然被美佐子女士抓住，凶手吓了一跳，才会不小心开枪。” 在后面的李建瑞说：”杀人就是杀人，结果还是一样。” 鬼冥就这样让人用枪抵着后脑杓，打开浴室的门，进入更衣间。一方面是因为屋内微热的空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后脑杓被枪抵着的枪口触感，虽然是模型枪，还是让人背部冒汗。一想到这里就是杀人现场，就会感觉全身的皮肤都紧绷起来。 打开浴室门前一秒，鬼冥想像这里既然是杀人现场，该不会还留有当时的血迹吧，结果实际上不是如此，狭窄的浴室里很干燥，只积着灰尘，隐约感觉凝滞的空气里带有不知名的气味，不过八成只是他的错觉。 “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 王诗茵问身后的李建瑞，李建瑞回答： “太奇怪了，以距离来说不是太远，但是家人就在外面，照理说没有必要特地花时间移动到这里。” 李建瑞的声音在干燥的浴室瓷砖上形成回音。从浴室的状态来看，似乎也不是”为了防止声音被听见”。既然如此，犯人为什么要特地移动到这里呢？ “根据鉴识纪录，”王诗茵仍然拿枪指着鬼冥，嘴里叼着手电筒，用空出来的左手从口袋里拿出记事本翻开，确认内容后再度合上。”被害人是双膝跪在瓷砖地板上，最后靠着这座浴缸……鬼冥，你可以示范一下吗？” “要我照做吗？” “这可是你要求的案子吧，那么身临其境一下当事人的感受也没有什么不好吧。”李建瑞充满笑意的说。 完全没有一种对案件的自负感，如同是在玩耍般。但是听到他这么说，鬼冥怎么可能不照做。 后脑杓被枪口抵着，再加上要与尸体在同样位置上摆出同样姿势，两者都让鬼冥感到极度排斥。但是既然他们来到这里了，该做的事情还是应该全部做完。 鬼冥双膝跪地，在王诗茵的细心指导下，摆出与尸体同样的姿势。鬼冥两边腋下和下颚挂在浴缸边缘，双臂瘫放在浴缸里。 “在这个状态下，犯人开了两枪。不清楚先开的是哪一枪，不过打中的是后脑杓的这里，以及——”王诗茵用枪口抵着鬼冥的衣领下缘。”背部的这里，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这次换背上被硬物抵着。即使知道那是模型枪，还是令人毛骨悚然，可以确定犯人有明确的杀机。 鬼冥维持这个姿势问：”为什么是这个姿势呢？既然移动到浴室，要求被害人摆出这种姿势，难道是不希望鲜血四溅吗？” “警方的看法也一样。这样子可以近距离射杀，而且这个姿势，脑袋会飞溅出大量鲜血和脑浆，大部分都会流进浴缸装的水里，只要拔掉水栓就能顺水流走。”王诗茵说。怎样都好，她也差不多该把枪口拿开了吧。“但是，射击头部的子弹似乎也跟着水流冲走了，警方搜查过下水道，最后从现场回收的子弹只有一枚，不过两枚弹壳都还留在这里。” 鬼冥继续保持靠着浴缸的姿势，拿手里的手电筒照向浴缸内侧，正好在我面前有个清楚的痕迹。看到那个，一般人都会心头一紧。 “这部分在我看过搜查资料之后，觉得有点奇怪。” “小茵，我可以站起来了吗？” “啊，可以。”枪口的触感终于消失了。”实际看过之后，总觉得……” “什么？” 鬼冥挺起上半身站起来，王诗茵拿着手电筒照向浴缸里头，光圈中央对准排水孔。 “浴缸的排水孔意外地小，只有直径五公分大。托卡列夫枪的弹头宽度不到〇八公分，长度将近二公分，虽然不至于很难被水冲走，但是……” “你的意思是，子弹那么刚好被水冲走，很不自然吗？” 王诗茵看着模型枪点头。”是啊，不过也没道理故意只冲走一颗子弹。” “这一点我也觉得可疑。” 鬼冥看向李建瑞。李建瑞靠着浴室门，双手抱胸，视线朝下凝视着浴缸。 “另外还有一件事，”李建瑞说：”浴室里的水流声应该不小吧？犯人弄出那么大的声音，不担心吗？” “这也是疑点之一。”鬼冥点头。”既然如此，表示犯人有某个东西一定得冲走不可，也许是子弹？” “但是另一枚子弹还留在这里，现场也还留着弹壳……” “恐怕是这样没错……” 鬼冥看向声音的出处，李建瑞把手摆在嘴边，一直盯着空浴缸看。 “李建瑞。” “嗯……啊。”李建瑞一听到鬼冥喊他，就看向我们。刚才的喃喃自语似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但是小茵”，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帮忙调查。” 鬼冥在李建瑞回神之后这么对王诗茵说道。 或许是感觉到李建瑞散发出的空气不同，王诗茵默默行个简单的举手礼。“请说。” “首先，我想知道案发当时，这附近有没有空屋。另外就是那把模型枪可以借我吗？” 鬼冥说出教人不明白用意何在的话，但是声音里充满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