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噩梦
跟铃村悟不同，当麻拿到的是三天两夜的住宿票，反正自己一个人去外面也没什么玩的，他也直接开着车一路跑到了神奈川县的海边，全程当麻都死死握住护手，生怕这个无证驾驶的人再来一次五连发卡狂飘。 “冷静点，为了不被交警找到查驾驶证，我会开的很稳的。”铃村悟淡淡的说。 你要我怎么冷静啊！挥之不去的阴影桑塔纳先生！ 黑色的路虎是彻底平息了下来，安安稳稳的等着红绿灯，老老实实的跟着前面卖豆腐的AE86号，也没有突然一声冷笑就轰尽油门的事情，当麻感慨着生命的宝贵，跟着同样害怕的茵蒂克丝下了车。 他看着沙滩前广阔的大海，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真是好天气，真是适合好好的搭起遮阳伞体验生活呢。 铃村悟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可怕的不正常，但是所幸还是很靠得住的，直接丢给当麻他们泳装，自己开车去停，顺便去帮他们把住宿登记。 当麻老老实实的搭起大伞，自己铺了一张垫子，噗通的仰面躺下去，翘起二郎腿。 穿着白色幼儿体型泳衣的茵蒂克丝不时发出欢声笑语，眼前是外国loli在玩水，耳里都是loli的娇羞声，当麻不禁惬意的闭上眼睛。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loli控变态。” “谁是loli控变态啊！”当麻不满的说，看着穿着一条泳裤抱着手走来的铃村悟，“登记和停车都搞好了吗？” “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你还能凭着那票免费泡温泉和玩这里的游戏厅。” “哦哦，居然这么赞吗？！” “小萌老师特意为你找到的这个地方，你得好好感谢她。” 当麻合上手，为那还在都市里的幼儿教师，班级萌物表示着深深的感谢。 “说起来，铃村，你意外的偏瘦呢。”他看了一眼铃村悟赤裸的身体。 铃村悟谨慎的护着胸口后退。 “我不会摸啊！你把我脑补成了什么人啊！” “一个禁锢着loli修女的变态。” “我也是差点没命了好吗！不要无视我的努力呀！” “暂且不提你的性癖，不过关于我的身体素质，我并不是有多么强健体魄的人。”铃村悟说。 “可是，你明明玩刀那么溜，就算瘦，也应该是精瘦才对啊。”当麻抚着下巴，铃村悟的身体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营养不良的瘦弱。 “我的剑道不是靠蛮力的，而是要求身心合一，要是无法发挥出气势，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挥舞着工具而已，当然，这也需要上万次的磨练，正常来说一般也会锻炼到身体，只是我有些小波折。”铃村悟说，“说起来，还有件事我得通知你。” “什么事？” “方才老板跟我说，明天你的爸妈会过来，多半是小萌老师告诉他们的，毕竟在学园都市里，可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 上条当麻一滞，他对这个消息没有反映的过来，虽然的确知道自己有着双亲这种事情，但是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他被龙王叹息击中脑部后就失忆了，损失的都是经历，无关学会的知识层面，所以说，他现在脑海里关于爸妈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到时候怎么去面对他们呢……虽然按照我的面貌来推理，老爸肯定是个玉树临风，剑眉星目，面对着资产大佬也谈笑风生的男人，而老妈必定也是貌美如花。 “放心吧，我会对你的事情保密，我们也算打出来的交情了，我会为你掩盖的。”铃村悟露出让人安心的表情。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卖我吗？当麻不敢肯定。 “当麻当麻，我给你找到一个漂亮的帽子哦！”穿着白色幼儿泳装的小修女蹦蹦跳跳，挥洒着孩子般的天真。 “啊是吗？哈哈哈，茵蒂克丝你真是胡闹呢。”当麻立马换上了一副春日阳光的笑脸。 真是罪恶啊，上条当麻，你此刻的面目与那些诱拐失足少女的罪犯又有何区别？嗯，等会，她拿着的不明物体好像是……铃村悟脸色微变，自己朝着后面退开。 “就是这个！透透明明的，还在蠕动呢！”茵蒂克丝嬉笑着，没有一丝恶意的，百合花一样的把手里的东西直接砸在了当麻的脸上。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水母在这种浅海滩啊！！！ 上条当麻，十六岁，卒。 啊对了，也忘了提醒他们，刚才自己下来的时候，是注意到了那快警示游客这里也是有水母出没的，铃村悟默默的想，然后用脚戳了戳倒地不起的上条当麻，咦，没反应了？真是麻烦啊，我还要拯救这个loli变态。 半个小时后，见怪不怪的老板娘掏掏耳朵，直接取出医药箱，对着当麻的脸一顿滚键盘cao作，这名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就像重生那样难以置信的看着这里。 “我记得刚才不是有河对岸的爷爷叫我吗……怎么醒了。” 面对着红着眼睛道歉的小修女，当麻立刻换上一脸的宠溺，一边摸着头掐油，一边温柔的说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你的爱对现在的我来说太过沉重罢了，好了，让我们去吃饭，泡泡温泉吧。 铃村悟面无表情的跟着他们灯晃了一个下午和晚上，期间经历了温泉浴池里的甩龙运动cao，杀人乒乓球，天下第一KOF大赛。 “是我尿的远，你认输吧，铃村！”当麻气势汹汹的说，旋即拜倒在了某人的膀.胱能力下。 “接招吧！我这记超螺旋爆裂原暗宇宙终结发球！！”当麻背后升腾起不可名状的赤色斗气，他将乒乓板化作喷射炮火的炮架，白色的乒乓球都擦出火焰。 “你正手无力，反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就你还想与我同台竞技，做你的美梦！”铃村悟全程保持着呵呵一笑的状态，他轻松的拍回球，“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退出了一流军团，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岛国，到这群连候补都不如的废物里……” “你以为你是孔特殊时期吗！！” “你想挑战我，还早了十年呢。” “这也不是网球！等会！为什么球会弯曲射来啊！你这球是抱着杀了我的意思吧！喂喂！我的球拍都被打穿了啊！物理定理呢！住手！这样根本不是运动！呜呜！你这个恶魔！” 当麻被11－0惨败。 “铃村，这个我就不会输了！虽然我丧失了记忆！但是我的双手告诉我！我曾制霸过这个名为拳皇的游戏！接招吧！我的草薙京致命连击！” 然后他的草薙就不断的被某人的雅典娜打在边角，不停的浮空，一拳一脚的直接干死在了半空。 “你玩97，无限连都不会？”铃村悟很奇怪的看着僵硬的当麻。 “呵，呵呵，只是因为记忆丧失忘了而已，我们不挑BUG！！真剑胜负！！” “好。” 八神庵带着嘲讽的笑容逼近草薙，这对宿命的对手再次碰撞在一起，苍炎赤炎交接，小跳接百合折，重拳，屑风，重拳，葵花一段二段，重拳接浮空，超必杀·八稚女，当麻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草薙从满血变成了丝血。 这才刚开始！难道不知道这种格斗游戏！最强大的地方在于锁血吗！现在就是我反击的时候了！当麻的草薙落地AB直接滚起，这时铃村悟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幺指cao控腰杆，大拇指切键盘，八神直接放了个驱暗炎。 易马达！！当麻面露喜色，这个强大的敌人终于大意了，自己可以防住这一招，然后就能趁他装逼单手cao控的不利直接开怒气一套绞杀之！ 然而，草薙的确摆出了防护的姿势，但他起来的时候，驱暗炎正好放到他脚后跟的地板上，于是……他被打出了僵直，同时血量仅剩血皮，八神冷笑几声，身子俯冲过去，这一切，在当麻的眼中都是如此的缓慢。 驱暗炎接八稚女，扑哧扑哧扑哧，双手抓在草薙身上，血液纷飞，尽管草薙的血已经空了，直到最后直接爆炸的紫色火雾，草薙才终于解脱，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You.Win！Perfect！满血的八神侧过身，嘲笑着，就这样去死吧。 囊他托！！！ “这种驱暗炎是防不住的，我这本就是一套十割啊，当麻，虽然最后的八稚女收尾也是为了艺术性的胜利。”铃村悟依旧维持着单手装逼的姿势。 “你……你是魔鬼吗？”上条当麻湿润了眼眶，他从未如此狠狠的被人把所有的价值都碾碎过，明明都是学渣和穷逼，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失魂落魄的当麻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茵蒂克丝因为白天太过兴奋已经睡着了，他没有多余闲情去看熟睡中毫无♀防备的小修女，自己低念着这不科学，也不魔法，重复着自己缩到小房间里张开铺盖，伤心的睡去。 穿着宽松浴衣的铃村悟回到房间里，打开窗户，即使是夏天，海边到了晚上还是偏冷，夜风一吹，整个人都会清醒不少，他点燃香烟，以这个年龄段不符的娴熟姿势喷涂烟雾，自从在刀刀斋那里抽烟之后，他就重新捡起这个习惯。 这样说来，菲尼克斯的曾经，只有两个伙伴，刀和烟，不饮酒是考虑会降低反应速度，尽管人工圣人的身体根本不会醉。 阎魔刀寸步不离的在他身旁搁着，铃村悟有点把这把刀当成自己最信任的伙伴了，不管是精神层面上，还是生理层面上。 真是和平啊，不用警戒着敌人的偷袭，也不用考虑明天的生活费，这样的生活，即使要自己拿那一身让剑道家们眼热的剑道修养换，他都会选择点头。 毕竟现在的他，只有这点东西算是有价值的了。 他安静的抽完一根烟，什么都不用想，能享用尼古丁，真是一种幸福啊，他卷开铺盖，关灯睡下，闭上眼一会，就沉沉睡去。 寂静的夜晚，繁星点烁。 模糊的意识，不清的思维，麻痹的感觉，他感觉很不适应，就像仍处于梦中，但是被囚禁一样的错觉让他渐渐想要挣脱，他颤动着眼皮，想要睁开，但却很吃力，最终，他只能睁开几丝缝隙，看向橘黄色的眼前。 这是什么？ 眼前只是一团橘黄色，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就像逼供，犯人的脸蒙上湿布，拷问官抬起一盆冷水对着无法呼吸的犯人浇下去那样让人喘不过气来，微微升腾的小泡沫，他迷离的看向正前方，想要睁大些，他周身无力，只有眼皮还能微微动。 是做梦吗？ 幽闭的孤寂潮水涌来，将他的心淹没，要挣扎，他想，于是想要挥动手臂，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刺鼻的味道喷薄，他虚弱的闭上眼睛。 铃村悟猛然睁开眼，直接从铺在榻榻米上的床铺上坐起来，他大力喘息，就像溺水的人终于又上了岸，拼命的摄取氧气，他周身湿透，发出难闻的汗味，窗外冷风吹过，只穿着宽松浴衣的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又大大的呼吸了几口，强制自己急促的心跳平息下来，他捂住脸，把打湿贴在额头上的额发拨开。 是噩梦吗。 被撕扯的错觉让他很不舒服，他站起来，打开灯，房间瞬间明亮起来，他走到闹钟前，凌晨四点五十，他还记得自己躺下之前是十一点左右，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吗？他敲敲还有些混乱的脑袋，慢慢的变回清明。 他轻轻的呼吸着，看着也已经打湿的被褥，皱皱眉，这里是单人间，也只准备了一套，这个时间去打扰老板再拿也不合适，而且他被惊醒后也了什么睡意，他脱下打湿的浴衣，重新换了一套，走到窗边，拿起刀袋走出房间门。 晨练好了，也已经很久没有在清晨做过练习了，他来到空气清新的旅馆外面，解开刀袋，只是摆好架势就出刀空挥练习，姿势、呼吸、步伐，全都熟悉又流畅，老练的剑道师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是教科书一样的刀术。 但他知道自己有些急了，这一招是天然理心流的，而他却没有将那自然变化的随性的刀意给释放出来，他干脆变换流派，鹿岛新当流，相对是另一种剑道，这是讲究一击必杀，向死而生的，刀身嗡鸣，蕴含的杀意浓烈。 铃村悟还是皱眉，这次也不对，杀意之中欠缺了纯粹，就像还在顾虑什么，他步伐微动，刀光纷纷，刻入了骨子里的各种刀术毫无阻碍的施展出来。 镜心明智流，不对。 萨摩示现流，不对。 二天一流，不对。 柳生新阴流，不对。 时雨苍燕流，还是不对。 他连续使用了各种不同的渊源已久的剑道，但全都不对，哪怕在旁人看来，他各种流派都使出其精髓，都是至少各流派免许皆传的高深境界，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每一刀都差了火候，往日随性所欲变换的刀意就像残了一角的圆月一样不纯。 到底是什么，他停刀静立，闭上眼，又是那噩梦里被淹没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上，铃村悟沉着脸，或许得道的高僧和高人会用冥想来解决这种所谓的心魔，但他做不到，明明已经达到刀术通神的程度，他却连单纯的静心凝神都做不到。 那是必然的，这所有的剑道和修为都是不断虐杀中得到的，曾经踏足神秘侧，将神社和结社里的大师都杀掉，他所有的剑道都是这么得到的，并不是拜师学艺，而是直接上门屠杀干净。 所以他的造诣才会这么强，每一种剑道下，都是各自流派无数高手大师的尸体和鲜血。 铃村悟阴着脸收回脚步。 天真正香取神道流，极意之居合，半月之剑！ 用不着冥想，杀掉就可以了，正像他不是通过什么修炼和悟道，而是一路踩着血流成河的山门和结社登顶刀术通神！ 极致意志下的居合斩，将那份阴霾彻底盖住，这一刀颠毫之间就从刀鞘绽放，阎魔刀都发出了不同寻常挥动的震颤声，面前只能看见一束残忍的白色弧光，就像勾勒残月的边角那样，空气撕裂，凝聚成一条线的杀意喷发，如同月亮的阴晴圆缺的变化，杀意从残至圆。 刀斩rou身，心斩灵魂，真正的极意居合。 阎魔刀斩过空气后停留在侧身，铃村悟闭眼，轻轻抖动右手，阎魔刀晃动，就像将那上面残留的血给震落一样，居合后的血振，他呼吸吐气，阎魔刀缓缓靠拢刀鞘方向，此时，前方至圆的杀意又渐渐平息，月亮又回到了残月一样，杀意分而不散。 残心意境，时刻留意敌人的生死，以免多生是非。 阎魔刀紧贴着刀鞘内部边缘缓缓贴合。 铃村悟这才睁眼抬头，又是满头大汗。 极意居合耗心费神，不过，至少自己又不会再迟钝了，用衣袖擦擦汗，继续开始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