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天湖宝藏
穆潼终于明白了云蝶的想法,他不知道云蝶说的这些是否能够成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宫野舞听后心里自有另一番谋划,她原本计划着找到那两处陨落物之后,立刻就将云蝶、穆潼和华羽三人一起杀掉,此刻听着云蝶说完这些话,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绝对不能让云蝶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否则自己的魔力很可能因此而丧失,最好的结果就是把那些东西收归自己所有,或者干脆将它们全部销毁,免除后患。 华羽至始至终没有讲话,她心中暗自盘算着,既然自己的“星宇金冠”能够反超穆潼的“云蝶战甲”,而宫野舞的“铁血披风”又能反超自己的“星宇金冠”,那么另外两处陨落物若是真能找到,必须想办法将它们抢到自己手中,一旦得手,或许顷刻间就能把自己的能力提升起来,从而再次反超宫野舞,那样一来,命运的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的儿子不但彻底脱离危险,而且还能重返“盖世帝国”的国君宝座。 总之,穆潼和云蝶各怀心事,华羽和宫野舞各怀鬼胎,四个人不再说话,飞机从纽约出发以后,不久就飞离北美大陆,一路向东横跨大西洋,数小时后进入欧洲上空。 此时的世界上,所有现代化设备全都被宫野舞的“铁血披风”死死地压制着。在华羽当政时期,尚且允许那些对“盖世帝国”效忠的电器设备运转,包括“青娥教”教徒手中的手机全都可以正常使用。可是宫野舞从棺材中复活之后,干脆对所有机电设备进行了坚壁清野式的封杀,但凡是含有电子部件的设备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自从二十年前的“云蝶战甲”出现,一直到现在为止,电器失灵的状况曾经多次反复出现,人类已经习惯了这种混乱的局面,在失去了电器产品辅助的情况下生活,全人类又返回到油煤热力的蒸汽时代,拥有一台内燃机已经成为奢侈品,大部分地区重新采用牛拉马载作为交通工具,甚至有些偏远地区直接返回到刀耕火种的奴隶社会,整个世界同步倒退数百年,一片蛮荒景象。 正因如此,天空中能够飞行的物体,除了鸟和风筝之外,就只有宫野舞控制的这架飞机,地面上的人们抬头仰望,全都认为这是“盖世帝国”的飞机,因为最近这一年多以来,只有“盖世帝国”的飞机能够飞上天空。由于信息蔽塞,目前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盖世帝国”内部发生的政变动乱,没有人知道华羽母子深陷危机,更没有人知道宫野舞是何许人也。 “青娥教”的教徒看见天上飞了这么大一架飞机,全都猜测着这很可能是教主华羽的专机,于是纷纷走出房间,在大街上奔走呼高,然后倒身跪地,朝着天上的飞机磕头叩拜,口中默默地祷告着:“教主万岁!教主万岁!……” 各国政府和军方也都认为这是“盖世帝国”的飞机,有心把它打下来,却担心因此惹恼了华羽从而招致报复,即使不怕报复,他们现在也没有能力将其一举击落,因为没有地面雷达的协助,没有精密制导武器可用,单凭人工cao作的火炮来射击,既打不了那么高,也打不了那么准,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架飞机在本国的头顶上肆无忌惮地横行。 飞机越过欧洲,掠过西亚,直奔远东,几乎将北半球的陆地俯瞰了一圈,最终从印度上空飞入中国境内,抵达青藏高原后直奔拉萨而去,它的目的地就是拉萨的贡嘎机场,因为只有那里的跑到能容得下这架大型飞机起落。 自从“盖世帝国”发动全球攻击以来,旅游业和航运业全部凋敝,再加上所有飞行器失灵,贡嘎机场几乎丧失了存在的价值,所以这里已是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人影。幸好跑道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障碍物,这架飞机也不需要空管引导,自动调整好飞行姿态,校准了跑道的位置后,逐渐滑翔降落,最终稳稳地停在地面上。 由于没有舷梯车上前接应,只好打开“逃生门”,宫野舞驱赶着人们顺着“逃生气垫”滑降到地上,可是麻烦一下子就出现了,刚才呆在机舱里的时候,由于飞机内部有气压调节装置,所以感觉不到异常,而此刻一旦离开了机舱,气压骤变,稀薄的空气含氧量过低,对于这些久居平原的人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头晕脑胀、恶心反胃、胸闷憋气、四肢酸软,那十几名医护人员原本就惊吓过度,此刻又遭遇高原反应,瞬间昏倒一片,有个别的几个人虽然并未完全昏迷,但是呕吐如注,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溜干净,甚至连胆汁也呕了出来。 穆潼、云蝶、华羽、宫野舞四个人也不例外,这一路上只顾着考虑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却忽略了这个棘手的问题,好在穆潼最近一直在注射“黛青娥”毒药,体质抗压能力较强,云蝶天赋异禀,忍耐力也是毫不逊色,华羽头上的“星宇金冠”和宫野舞身上的“铁血披风”都是源自天外神物,对这二人也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所以他们四个人的症状要比那群医生轻微的多。 可是最苦的却是两个幼小的婴儿,这两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哭叫几声,就同时昏死过去,但见脸色发青,口唇紫绀,无论怎么呼喊摇晃,就是没有半点反应,所有人都明白,若不及时采取措施,这两个孩子必定性命难保。 眼下这个意外状况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穆潼看着自己的儿子奄奄一息,急得眼泪直流,痛心疾首地骂道:“都是你们两个女魔头造的孽,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非要争什么狗屁天下霸业,现在可好,把孩子的命都搭进去,这真是自己造孽殃及子孙啊!这是天谴啊!” 此刻谁有心思听他啰嗦,华羽和云蝶一起联手为孩子做人工呼吸,试图让婴儿尽快醒过来。 宫野舞则冲到那些医护人员近前,朝着那几名尚未昏迷的医生吼道:“快把我儿子救醒,否则让你们陪葬!” 那几名医生虽然尚有意识,但是虚脱至极,全体趴卧在地上喘粗气,连爬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站起来抢救孩子了。 宫野舞见这些人没有一个动弹的,气得怒火冲天、暴跳如雷,疯狂吼叫道:“再敢装死不动,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之后,抬脚一踩,靠她最近的那名医生被当场跺碎了头颅,*迸裂,尸体兀自抽动,惨不忍睹。 见此情形,又有两名医生吓得昏死过去,只剩下一名年轻力壮的男医生尚有一丝意识,此刻宫野舞瞪着血红的眼睛朝他走近。极度恐慌之下,这名医生竟然把自己胸膛内的全部气息一口气顶了出来,并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返回机舱……关舱门……加氧……加压……”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这名医生便已气绝身亡。 宫野舞得到提醒,急忙抱着孩子纵身一跃,凌空飞起九米多高,直接跳回到“逃生出口”之内。幸好这架飞机的“逃生门”经过特殊设计,并非一次性使用,可以重复收放。宫野舞此刻救子心切,没有过多考虑,跳进飞机之后立刻启动按钮进行舱门回收的指令,只见气垫内的气体迅速回抽,眨眼间就将“逃生门”拉升起来,仅仅五六秒钟时间,“逃生门”便被拉回到机身腹部并立即关闭,从而将机舱内外彻底密封隔绝。 飞机机舱内部的空气被重新加氧加压,宫野舞的孩子终于有了获救的机会。可是华羽的孩子还在飞机外面,穆潼、云蝶和华羽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逃生门”升起关闭,他们却无可奈何。 云蝶和华羽二人对孩子继续实施“心肺复苏术”,可是抢救措施毫无成效,急得二人浑身大汗,就在这时,华羽似乎想起一件事,于是突然抱起孩子跪倒在云蝶面前。 云蝶被她的举动吓了一惊,慌忙问道:“华羽!你……你这是干什么?” “云蝶,念在你我同出一体的份上,求求你救我的儿子!” “我……就算你不求,我也必须救他,可是我此刻实在想不到好办法!” “办法我有,但是需要你帮我去完成!” “既然已有了办法,赶快说啊,何必跪着浪费时间!” “求你摘掉我头上的金冠,然后立刻给我儿子戴上!” “好的!”云蝶答应一声,然后伸手就要去摘华羽头上的金冠,可是手指刚刚触碰到金冠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便把手停在了半空中,不解地问道:“这么简单的办法,你何不自己来做?” 华羽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哽咽地说道:“你已经知道了这顶金冠又叫‘星宇金冠’,可是你不知道‘星宇金冠’戴上容易摘下来难,一旦将它摘掉我会当场毙命,所以我没办法亲自给孩子戴上这顶金冠,只能求你帮忙!” 云蝶一听,立刻把手缩了回来,继续问道:“你确定这个‘星宇金冠’一定能救你儿子的命吗?” “我不确定,不过既然宫野舞的‘铁血披风’能够让她死而复生,我头顶的‘星宇金冠’或许也有这样的能力。云蝶,我能够看出你是真心要救我儿子,此刻我儿子生命垂危,恐怕再也耽搁不起了,求求你立刻照我说的去做吧!” “不行!”这时穆潼突然在一旁插话说道:“这个办法绝对不行!” 云蝶和华羽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穆潼,异口同声道:“为什么不行?” 穆潼此时也跪在华羽身旁,伸手将孩子揽入自己怀中,留着眼泪对华羽说道:“这个办法如果失败,只能白白搭上你一条命,我曾经背叛你一次,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送死!” 华羽闻听此言,鼻子一酸,又是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咬着牙说道:“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救孩子要紧,什么办法都得尝试,这一次只要你们俩肯帮我,就算结局是失败的,我也感激你们俩!时间紧迫,求求你们俩快动手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华羽说着说着,突然伏地磕头,并朝着穆潼和云蝶连连哀求,直到最后,声泪阻喉、哽咽难语。 云蝶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华羽竟然如此表现,她也不禁动容,抹着眼泪屈膝跪倒,与华羽一起并肩跪在穆潼面前,抽泣着说道:“阿哥!照着华羽说的做吧,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或许真能成功……” “不行!”穆潼依旧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这个办法真能成功,我更不能这么做!” 此言一出,华羽和云蝶顿时大惊,她们万万没想到穆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二人同时抬起头来盯着穆潼怒视,并齐声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潼依旧跪在地上,他用膝盖向后倒退了两步,然后低头望向自己的怀中,深情地凝视着孩子娇嫩的脸蛋,忍不住泪如雨下,在孩子的脸颊上轻轻地亲吻一口,再次抬起朦胧的泪眼说道:“我是他的爸爸,当然比任何人都爱他,但是我不允许他戴上那顶金冠,我不能让他变成另一个华羽!” 云蝶急切地说道:“阿哥!情况危急,一切从权啊!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眼下能救活孩子,大不了让他一辈子戴着金冠不取下来就是了!” 穆潼摇头解释道:“阿妹!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允许孩子戴上那顶金冠,是不想让他变成另一个恶魔,不想让他成为华羽那样丧心病狂的恶魔,我不想让他沾染任何魔力,不想让他一辈子成为野心的附庸品,我不允许他再与‘盖世帝国’有任何瓜葛,不允许他变成国君宝座的傀儡,不允许他成为争霸天下的jian雄,更不允许他变成一个祸害天下的魔鬼!” 华羽看着穆潼说的如此坚决,她彻底绝望了,瘫软的跪坐在地上,伸着一只胳膊勉强支撑着身体,朝着穆潼的脸上凝望了许久,终于再次开口说道:“穆潼,我以前真的看错你了!我以为你背叛我是因为你对‘盖世帝国’没有信心,或者是因为你对‘青娥教’没有信心,或者是因为你在云蝶身上找到了真爱,所以才离我而去。可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你是真心反对我的天下霸业,你是真心反对儿子登上国君宝座,所以当我不择手段地为儿子争夺天下的时候,你却不择手段地阻止我,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儿子的生命来阻止我!” 穆潼摇着头哭道:“华羽,你还是错了!我反对的不是你的理想,而是反对你的手段!我不是牺牲儿子的生命来阻止你,而是阻止他变成另一个你!二十多年前,华腾争霸天下的时候,华颜大义灭亲舍命阻止,当时我并不理解华颜的做法,我总觉得天下兴亡关我屁事!战争杀伐关我屁事!谁死谁活关我屁事!可是自从你把‘通灵玄隧’谎称是‘天堂’以后,我被迫干起了‘招灵使’的职务,跟着你一起诓骗天下,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悟懂了一件事,国兴之所以把‘通灵玄隧’的入口设计成‘心门箭锁’的模样,他就是想时刻提醒我,不管‘天堂’是不是真的,通往‘天堂’的大门永远都是真的,这个大门就是‘心门’!因为有了爱心,可以把自己的亲人送进天堂,因为有了博爱之心,可以把更多的人送进天堂,华颜就拥有那样的博爱之心,所以她能大义灭亲。以前我曾经替华腾感到惋惜,认为他即将成功的时候却死在了自己亲meimei手里,功败垂成,死的冤屈,可是我现在的看法彻底改变了,我认为华腾死的真是很幸运,他其实是被自己的亲meimei送进了天堂里。像华腾那样的人物,在他身边除了趋炎附势贪图名利的小人伪心相随之外,不可能再有纯洁善良的好人真心挂念,这种人临时的时候,不会有一颗真心为其祈祷,不会有任何一道天堂之门为其开启。可是华腾死的时候,华颜用一颗纯洁的爱心把他送入天堂里!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终于轮到我来做这道选择题了,我的选择和华颜一样,宁可结束儿子的生命,也不能让他成为危害人间的祸种,我只能尽自己全部的爱把他送进天堂里面!” 华羽一直盯着穆潼的眼睛,认真地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她从未见穆潼像此刻这样态度坚定,知道穆潼这次是铁了心不打算救孩子的命,急得她心如刀绞,可是除了流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云蝶跪着爬到穆潼近前,伸手试探了一下孩子的气息和脉搏,然后说道:“阿哥!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这孩子还没有长大,你怎么知道他将来一定是为害人间的祸种?孩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主要靠你这个父亲如何去管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他救活啊!” “不!……”穆潼依旧固执地说道:“我穿着‘云蝶战甲’混迹天下二十多年了,以前我天下无敌的时候,我都管束不了任何人,现在出现两‘星宇金冠’和‘铁血披风’,我更管束不了任何人了,这孩子一旦戴上‘星宇金冠’必然会脱离我的掌控,到那时我就没有能力阻止他了,不如趁现在……” 穆潼说着说着,实在不忍心把后面几个字说出口,喉咙哽咽,低头垂泪,伤心欲绝地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泪水噙满了眼眶,把牙一咬,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只等着孩子气绝而亡的那一刻。 可是就在这时,华羽却突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穆潼近前,猛地一把抢过孩子,然后飞起一脚把穆潼踢翻在地,并再次跪倒在云蝶面前,哭着央求道:“好姐妹!别听他啰嗦,你快帮我摘掉金冠,立刻给孩子戴上!” 华羽说完,俯下身子,把头向前一伸,“星宇金冠”送到了云蝶眼前。 云蝶身子猛然一怔,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她并没有伸手去摘拿顶金冠,而是将华羽搀扶起来,一边拉着她往机场外面跑,一边解释道:“或许有另一个办法可以救你儿子,快跟我来!” 穆潼翻身从地上坐起,见她们已经跑远,来不及多问,急忙爬起来在后面追。 宫野舞此刻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呆在机舱内部,刚才舱门关闭之后,她急忙找到了吸氧急救设备,并立刻给孩子戴上面罩,这个办法果然有效,片刻功夫那孩子的脸色就缓了过来,宫野舞终于松了口气,随即抬头隔着机舱的舷窗朝外面观看,正巧看到云蝶和华羽抱着孩子在前面跑,穆潼在后面追,她不知道那三个人究竟想干什么,有心追出去把他们全都抓回来,可是没人照看孩子,那群医生被她撇在外面昏倒一地,就算立刻抓进来几个也帮不上忙,所以急得她团团转,生怕被云蝶跑掉。 穆潼和华羽不明白云蝶的用意,此刻也不便多问,只能跟着她往外跑,三个人穿过航站楼,很快跑出机场外面。云蝶知道要去往何处,可是那里距离机场较远,正愁没有交通工具,偏偏就在这时,只见远处黑烟滚滚、雷声轰鸣,迎面开来一百多辆手扶拖拉机,每辆拖拉机上都有五六个身着迷彩的军人,尽管军兵们装束整齐、荷枪实弹,显得威风凛凛,可是坐在手扶拖拉机上的场面着实显得不搭调,甚是滑稽。 不多时,那些拖拉机全部开到近前,所有士兵跳下拖拉机一拥而上,将三个人团团围住,几百杆黑洞洞的枪口一齐指向他们。其中一名打先锋的士兵大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还没等三个人开口回答,这时包围圈的一侧闪出一条缝隙,一名年龄较大的军官从外面走进圈内,他上下打量了三个人几眼,顿时脸色大变,惊呼道:“你……你们……云蝶、华羽、穆潼……” 以这三个人的身份,被人认出来并不稀奇,可是对方说话时的声音却异常耳熟,云蝶仔细辨认眼前的这名军官,她也认出了对方,于是惊奇地问道:“您……您是姚将军?” “对!是我!”姚将军答道:“不过我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 “为什么?”云蝶不解地问道。 “哼!”姚将军生气地说道:“这全都是拜你所赐啊!自从你上次逃走之后,上级认为我看管不力、玩忽职守,将我连降五级,派到这里来戍边了!今天真是冤家路窄,你们几个竟然自投罗网,来人啊,把他们三个全都铐起来!” “等一下!”云蝶焦急地说道:“姚将军!今天我们三人全在这里,正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你想抓就抓,我们不会再逃了,也没有能力再逃了。不过眼下有两件要紧事十万火急,第一,机场内的飞机上有一个女魔头,她身上的披风与‘机密物质’有关,拥有强大的魔力,十分危险,必须想办法先控制住她,否则又是一场人间灾难。第二,华羽怀中的孩子已经病危,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能救得了他,求您先派一辆车载我们去寻找解药,救活孩子之后我们三人一起伏法,绝不再逃!” 姚将军听罢将信将疑,他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实话,由于云蝶从他手中逃脱,所以被贬职派到西藏来驻守地方,本以为军旅生涯就此暗淡,没想到今天发现了一架大飞机进入西藏境内,所有人都知道当今世界上能够升空的飞机肯定是“盖世帝国”的,这一架当然也不例外,既然这架飞机如此庞大,那么机上的人员一定不简单,至少应该是“盖世帝国”的当职政要。所以飞机尚未落地的时候,他就下令自己营盘内的五百多名士兵紧急集合,并亲自率队出征赶来机场查看情况。 可是姚将军万万没有想到,从机场里走出来的人物竟然给他带来如此之大的惊喜,不仅云蝶回来了,就连“盖世帝国”的两个最重要的人物也全都在场,而且买三赠一,还额外附带了一个婴儿国君。这样的好事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刚才云蝶的一番解释令姚将军疑窦丛生,他以前负责看管云蝶的时候,二人接触时间长达数月之久,所以他感觉云蝶似乎不像是说谎话,况且华羽、穆潼和孩子乃是“盖世帝国”的至尊首脑,如今从机场里面跑出来,不但没有士兵警卫护送,反而更像似落难逃荒的模样,如此看来,这些人必定是遭遇了重大危机,从这个角度来看,云蝶所说的情况应该属实。另外还有一点,关于“机密物质”这个称呼是他们以前专门指代“星际邮包”陨落物而言的,他和云蝶二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当云蝶指明飞机上藏有“机密物质”的时候,他更为惊讶,看样子这次是天降大礼包啊,这一天之内的收获就比过去五十年的收获还要多。 想到这里,姚将军当即大声吼道:“一连、二连听令,你们立刻封锁机场,摧毁飞机的起落架,绝对不允许它再次起飞,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走出飞机。如果被那架飞机飞走了,或者被飞机内的人员逃脱,你们两个连长就自己把脑袋切下来吧!听懂了吗!” “是!”两名连长答应之后,立即转身带着三百多人直接冲进机场内部。 姚将军继续说道:“三连、警卫连听令,你们由我亲自带队,押解云蝶、华羽和穆潼前去寻找解药,路上若有闪失,咱们这些人一起自刎谢罪,都听明白了吗?” “是!”二百多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就这样,云蝶、华羽、穆潼三个人被分别押上三辆手扶拖拉机,姚将军登上了华羽所乘的那辆拖拉机,因为他知道在这三个人之中,华羽才是最关键的人物,必须由他亲自看押才放心。当所有人全部上了拖拉机之后,姚将军一声令下,四十几名士兵站在各自的拖拉机前头一起手摇启动,随后四十多辆拖拉机鱼贯而出,卷着滚滚黑烟,场面浩浩荡荡,按照云蝶指示的方向开去。 华羽看着怀中生命垂危的孩子,焦急地喊道:“姚将军!能换个速度快点的车吗?” 姚将军扭头看了华羽一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从车斗的笼子里抓出几只信鸽,并分别在每只信鸽的腿上插入便签,然后将手一扬,那几只信鸽分头飞去。 姚将军看着信鸽飞得没了踪影,这才瞪着华羽说道:“我的大教主嫌车慢了是吧!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啊,自从你们发动全球攻击以来,所有先进车辆和通讯设施全都失灵,只有这种燃油机车能用,所以能有个拖拉机坐已经算是幸运了,如今轮到你自己孩子紧急危难,才知道车慢的痛苦,是不是有点晚了?这就叫自作自受!” 华羽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垂泪。 四十几辆拖拉机离开贡嘎机场之后并未朝拉萨市区开去,而是掉头向南,开足马力在山岭之间的土路上疾驰。大约一小时后,四十几辆拖拉机进入浪卡子县。 由于信鸽已经先到一步,所以浪卡子县的公安局事先接到了通知,早已筹备好了几百匹高原战马等候在此,当拖拉机大军赶到之时,立即全体换乘战马。为了防止云蝶、华羽和穆潼摔落,在他们身后分别有一名士兵同乘保护。姚将军建议华羽将孩子交给骑术好的士兵,可是华羽坚决不从,执意要自己抱着孩子,云蝶和穆潼相劝也无济于事,只好叮嘱华羽身后的士兵多加留意。 就这样,二百多名军兵带着他们一起策马扬鞭,朝着山野深处飞驰而去。 在这高原山地的野路上行走,战马的速度远远快过拖拉机,没用多久,只见马队前方出现了一片湛蓝的湖水,那湖面光洁如镜,蓝的纯粹,与头顶的天空如出一辙,若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是苍穹陨落,恰好掉在这片大山之间。 穆潼和华羽并不知道,这里就是举世闻名的羊卓雍湖,面对如此美景,二人却无心留恋,只盼着云蝶的办法能够有效,也好挽救儿子一条性命。 马队靠近湖边,并未停留,沿着湖岸继续向南奔驰,几分钟后来到一座湖边码头,码头上早有公安人员准备好了几十艘快艇,所有官兵下马登艇,云蝶、华羽和穆潼三人也都随队登船。 在钢索拉拽之下,一个个引擎被发动起来,几十艘快艇齐头并进,在宽广的湖面上压水飞行,如同一群调皮的天鹅追逐戏水,直把平静的湖面踩了个稀碎。 又过了十几分钟,湖面中央出现了一座小岛,快艇大军直奔那座小岛开去,当抵达岛边之时,穆潼等人才赫然发现,这座岛屿并不算小,上面零零散散地坐落着几十栋民宅,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岛屿村庄。 二百多名军兵一同登岛,整座村落一下子沸腾起来。当地的村官和该县的公安人员已经在此等候,他们看见姚将军,简单地打过招呼,随即引领着众人直奔村中的一处民宅而去。 那名村官一边在前带路一边疑惑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位格桑老人又聋又哑,而且还是个瞎子,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这个村子,在他身上会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值得你们如此劳师动众?” 姚将军闻听此言,一下子皱紧眉头,扭头朝云蝶问道:“你确定要找的就是这个格桑老人吗?” 云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那名村官询问道:“我要找的格桑老人如果还活着,他应该是105岁,在他家的房门正上方,有一个牦牛头骨,那个头骨的左角是断的。” 村官听到这里,点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他了!” 话音刚落,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前,门楣上的断角牦牛头骨赫然醒目,此刻格桑老人已经被民警搀到了房门外面。 云蝶朝这个垂暮老朽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她并没有直奔格桑老人走去,而是低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全都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举动,只见云蝶扒开人群,在院子的地面上数起了石砖,当她数到某一块石砖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随后俯身伸手去搬那块石砖,可是石砖牢牢地铺在地面上,连搬两下,纹丝未动。 姚将军虽然不知道云蝶的用意,但是猜测着其中必有隐情,于是吩咐手下士兵上前帮忙,在士兵的大力撬动之下,那块石砖被硬生生地撅了起来,云蝶急忙伸手向下探摸,果然掏出一个物体,众人一见那物体的形状,顿时明白了一半。 原来那是一根折断的牛角,只见云蝶拿着那根牛角走到格桑老人跟前,并将牛角塞进了老人的手里。 格桑老人又聋又哑又盲,至始至终没有与任何人交流,可是当他那幅沧桑的手掌触碰到牛角的一瞬间,顿时情绪激动,凹陷的眼窝中渗出几滴泪水。105岁高龄的他竟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甩开民警的搀扶,独*索到房门之下,挺直腰身,翘脚举起牛角,由于那门楣原本就很低矮,所以格桑老人能够摸到门上的牦牛头骨,当他将手中的牛角安装在牦牛头骨上的时候,断茬相接,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此时此刻,只有格桑老人自己心里清楚,他等了五十多年的人终于找上门来了,于是伸手攥住云蝶的胳膊,然后用盲杖探路向院门外走。姚将军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人群自动向左右散开,为二人闪出一条道路,并紧紧地跟随在后面观察状况。 格桑老人领着云蝶一直走到了村头的湖岸边,随后放开云蝶,他自己在岸边摸索着,找到了两个相距二百多米的大石墩,并从怀中掏出两条长绳,然后分别将两根长绳栓在两个石墩上,栓好之后,他抬起胳膊朝着湖面指去。 众人全都看明白了,格桑老人是想要船,在姚将军的命令下,一艘快艇很快开了过来,此刻由姚将军亲自驾船,载着格桑老人和云蝶缓缓地朝湖面驶去。 格桑老人坐在船边,每一只手握着一根绳子,缓慢地向外捋,原来这两根绳子的长度并不一致,当两根绳子全都抻直了之后,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定位系统”,两个石墩各为一角,两条绳子尽头相交的位置就是第三个角。 找到了第三个角之后,格桑老人长出了一口气,再次拉过云蝶的手,然后向此处的湖面之下一指,脸上微笑着点了点头。 云蝶见状,扭回头对姚将军说道:“你们以前一直问我钟秋辰手中的‘机密物质’藏在何处,我现在就告诉你,它们就藏在这湖水的下面!” 姚将军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疑虑,他立即吩咐手下士兵执行打捞。正所谓人多好办事,二百多名军兵加上民警和村民一起动手,找来足够多的绳索和工具,由几名水性较好的士兵潜入水底进行探查和捆绑,随后岸上的人员和快艇上的士兵联合用力,连拉带拽,终于将水底的物体拖动起来。整个打捞工作还算顺利,半个小时之后,一个两米见方的庞然大物被拖拽着捞出水面。 当那个物体摆到岸上的时候,众人全都惊讶不已,想不到神秘的羊卓雍湖下面隐藏着这样一件神秘的物体。更想不到平凡的格桑老人内心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有人想要向格桑老人询问那神秘物体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直到这时才发现,格桑来人蜷缩在一座石墩旁边,已经没有了呼吸,姚将军和云蝶等人闻讯急忙赶到石墩旁查看,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格桑老人的遗体就已经瘪塌凹陷,仿佛是一具死去多年的干尸一般,令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作为孤寡老人,没有子女收殓,村里的干部代为尽孝,将老人遗体运走送往殡仪馆。姚将军和云蝶等人率领众人目送格桑老人的遗体远去之后,立即返回身再次来到那个庞大的物体近前。 姚将军问道:“你知道怎么打开它吗?” 云蝶点头应道:“钟秋辰曾经说过,这件物体外包装的里面裹着厚厚的一层磷硫混合物,裸露在空气中极易发生爆燃事故,所以必须谨慎拆包。” 姚将军闻听此言,当即下令所有无关人员全体后撤数百米,然后指派了二十名胆大心细的士兵上前拆包,这些士兵在靠近之前全部换了纯棉衣物和手套,卸掉身上一切金属物件,防止发生静电现象,避免引爆那件物体。 那件物体的外包装是采用“粘土混胶”的技术封合而成,徒手撕扯就会整片脱落,所以拆起来并不难,外包装全都扒掉之后,里面露出黄白相间的粉末状混合物,相必这就是高度危险的磷硫混合物了。由于这个村子的条件简陋,没有足够的消防设施来提供保护,所以只能靠这二十名士兵的耐心和胆量来徒手作业。 这些士兵每人手中一把木铲小心翼翼地剥离那些粉末,可惜还是出现了失误,一小块粉末突然从上方塌落,士兵们没有接住,粉末垂直砸落在地面上,就是这微小的撞击所产生的热量便将粉末引燃,火星飞溅而起,瞬间引爆了整堆物体。 只见一道强光闪过,“砰”的一声,一团数米高的大火球顷刻间将那二十名士兵全部吞没。 在远处围观的众人把眼一闭,全都料定那些士兵必死无疑,等到尘烟过后,人们一起冲上前去,急忙查看那二十名士兵的伤亡情况,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二十名士兵并没有被爆燃的力量推开,反而全都聚集成一堆,趴卧在一摊烧红的“铁水”之上。 姚将军跑在最前面,他担心士兵们被那“铁水”烫成灰烬,急忙伸手去拽,当所有士兵全都被救起的时候,人们担忧的场面并未出现,这二十名士兵不但没有被刚才的爆燃烧伤,而且也没有被那摊“铁水”烫伤,几乎是毫发无损,只是昏迷不醒,查看鼻息脉搏,一切正常。 就在众人惊讶诧异的时候,云蝶从华羽怀中接过孩子,褪去他身上的襁褓和衣物,然后弯腰将婴儿稳稳地放在了那摊“铁水”上面。 姚将军恍然大悟,指着地上的“铁水”向云蝶问道:“你说给孩子治病的‘药物’就是指的这些东西?” “对!”云蝶刚说了一个“对”字,下面的话还没来及出口,顿时听见人群一阵sao动,随即传来惊慌的尖叫。 姚将军、云蝶、华羽和穆潼几人急忙转头查看,只见周围的官兵和群众全都张着大嘴,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恐怖场面的惊吓,四个人赶紧顺着人们的目光朝着湖面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