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落脚
“原來是这样啊。”秦墨有些明白了。 “对了,你有阡陌弓在手,定是姜羿族人,那么,你到底是哪一位的后人,说出來,也许我还认识呢。”李白突然问道。 “我只知道,我的母亲叫姜寒霜,其它的一概不知。”秦墨说道。 “姜寒霜,是她……”李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墨,表情有些古怪。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秦墨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什么你跟她一点也不像呢,那可是当时皇城第一佳人,还身兼了第一才女。”李白古怪的看着他。 “第一佳人,第一才女,”秦墨有些吃惊。 “沒错,那时候我还小呢,可我的目标,就是长大了把她娶做老婆。”李白说着,古怪的看了秦墨一眼,“如果不发生那件事,或许,你就不会存在了。” 秦墨白了他一眼,虽然姜寒霜不是他真正的母亲,可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不过他也知道李白是开玩笑。 对于这样一位佳人,怕是任何少年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就如同现在的都灵一样,圣皇陛下的独女,即便沒有才华,却是亭亭玉立,光是那身份就足以让无数人遐想了。 不过,在秦墨眼里,都灵依旧还是那个胖乎乎,长相很清甜的小姑娘,可现在这个小姑娘长大了。 看到秦墨不说话了,李白赶紧告罪,还以为秦墨生气了,沉浸在那份伤感中。 “她还活着吗,”秦墨突然问道。 “这要问你啊,他是母亲,你难道不知道她有沒有活着吗,”李白问道。 秦墨突然沉默了,因为父亲秦霖跟他说过,姜寒霜在生下他之后就离开了,这阡陌弓也是几经辗转,才落到秦墨手里的。 马车里再次沉默,这时候秦墨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他决定找到姜寒霜,也好了父亲的一个心愿。 “真的不去我家,”马车停在了一处客栈旁,李白伸出头來问道。 “不打搅了,明日你若是有空,跟我去寻个住处吧。”秦墨说道。 “什么都沒有,就是空闲的时间多,反正学宫现在也还沒开课。”李白说着,又缩了进去。 “等等。”秦墨叫住道。 “怎么,改主意了。”李白伸出头笑道。 秦墨摇了摇头,说道:“帮我把房钱付了。” “……”李白的脸一下就黑了,甩出几个灵币便对马夫说道,“走,回家。” 秦墨接住灵币,尴尬一笑,随即走进了客栈。 第二日一大早,李白就來到了客栈,两人出了门,便在外城溜达了起來,但是寻了许久,却也沒有寻到要租出的房屋。 李白皱起眉头:“看來各大世家是存心不让你在皇城里待啊,竟然做这样的手脚,可惜我李家的生意虽然遍布中州,唯独这皇城份额少了一些。” 说到这里,他看着秦墨,道,“要不,你住我家去吧,反正地大,很多房间都沒人住。” “不行,”秦墨坚决的摇了摇头,“万一我被人暗杀,你家岂不得变成废墟,不好,不好。” 李白其实知道秦墨是不想给他惹麻烦,虽然已经惹了很多麻烦了,但他如果不去李家的话,几大古世家也不好寻李家的麻烦。 “我们继续找,我就不信这偌大的皇城,还找不到一个院子了。”李白下了狠心。 然而,半月过去,他们几乎转了大半个皇城,却也沒找到一个租住的地方,而在这半月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这第一件大事便是夫子收了他第九位弟子,不出意料,正是那个东鉴小和尚,对此整个皇城都是议论纷纷,但大多数议论都在市井中。 第二件大事便是天鉴阁祭天,取出了封存已久的圣道五谷,从此以后这五谷将在人族播种,改良人族食物。 第一件大事虽然大,但还是被第二件给掩盖了下去。 “圣道五谷播种下去,日后人族的体质将会大大改善,也就不用与古兽去殊死搏斗了。”李白不由感叹道,“不过,这圣道五谷肯定是先在古世家与世家所掌控的郡县播种,就不知道像我们这些普通人能不能享受到了。” 听到前面那一段,秦墨还有些担忧,但听到后面那一段,秦墨的面色古怪了起來:“堂堂李家唯一继承人,未來最有钱的人,也是普通人,” “嘿嘿。”李白灿笑一声,“我当然是普通人,至少比起那些古世家來说是普通人,那些传统世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说到这里,李白又想到了夫子收徒的事情,小声的嘀咕,“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放着堂堂未來文圣不收,收了个异端。” “隔墙有耳。”秦墨提醒道。 这段时间跟秦墨在一起,李白不但沒有收敛,反而越加的口无遮拦,时不时的就会冒出几句为秦墨抱不平的话來,也是感叹。 果然,李白沒有在意,反而声音更大了,不过议论夫子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即便轩辕圣皇在世时,人们也会议论,只不过并不会过分。 对于夫子收徒这件事,秦墨心底到是看淡了,尤其是在李白为他抱不平时,他反而显得很平静。 “对了,你说,要是夫子真的收你为徒……”李白回过头,却发现秦墨不见了,四处张望一下,却发现秦墨去了一处巷子,他赶紧追了上去。 巷子里,秦墨却看着一架羊车发杵,李白奇怪的问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前些时间,我见过这个羊车。”秦墨看向羊车的旁边的大门,“这里应该是那位老先生的家吧。” “这不就是一辆普通的羊车嘛,皇城里多得是,什么老先生啊,”李白却一脸古怪。 他正奇怪呢,秦墨却前去叩门了,不一会门打开,只见一名样貌堂堂青年走了出來,施了一礼,道:“这位客人有事吗,” 秦墨指了指那羊车,问道:“不知这羊车可是一位老先生的,” “那是家师。”青年奇怪道,“你识得家师,” “前些日子大雪时,在城门口有一面之缘,幸得老先生指点,才摆脱心障。”秦墨解释道。 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墨,突然笑道:“难怪那喜鹊在枝头上啼了一早,原來是有贵客登门,请。” 站在一旁的李白实在有些受不了两人的对话,秦墨已经够矫情了,现在这位就更加矫情。 “哎,想到日后学宫的日子,不由悲从心头來。”李白感叹了一声,随即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个简单的院落,石子砌的小道,三两个厢房错落,草木繁茂,简单中又透着几分的雅致。 “老师,有客人拜访。”青年走到堂屋前开口说道。
不一会,堂屋的门打开,一名矍铄的老翁从堂屋走出,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显得十分苍老。 与那日不同的是,今日阳光明媚,老翁的身子也沒有发抖,虽然衣着朴素,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 “见过老先生。”秦墨拱手一礼。 老翁见是秦墨,眼中有些奇异,笑道:“原來是小先生,那一日多谢小先生的酒和衣袍了。” 旁边的李白虽然不说话,却也施了一礼,但他显然是插不上话的,不由好奇的在庭院里踱步起來。 “原來那日老师的酒和衣裳是小先生给的。”那青年却古怪的看着秦墨,说道,“难怪老师一回來,就不时的念叨呢。” “举手之劳。”秦墨回道。 “雪中送炭,又怎能算的上是举手之劳呢。”老翁随即吩咐青年去泡茶,“小先生既然來了,便在老朽这里小坐一会吧,也好让老朽尽地主之谊。” “打搅了。”秦墨点头,李白本來想说要去找房子,见秦墨答应了,又不好拒绝,只能闭上了嘴。 堂屋内,秦墨与老翁聊的十分投机,就像那日在城门口一般,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夫子收徒,以及圣道五谷的事情上去了。 市井草民,似乎格外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反而是那些豪门大户,不敢轻易去议论,怕说错了话。 “小先生对夫子收徒的事情怎么看,”老翁问道。 秦墨愣了一下,苦笑道:“不敢有议。” “不敢,就是有异议了,”老翁笑着道,“那个老头子怕是比我还糊涂,竟然收了个异端。” “老先生此言差矣,若是人族在开元盛世中,或许那就不是异端了,而是一种信仰。”秦墨说道,“可惜,如今人族内忧外患,危机四伏,却是不详。” 闻言,老翁沉吟不语,到是那青年异样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先生好见地。” “什么好见地,异端就是异端,吾人族唯一的信仰只有圣皇,那群秃子凭什么说众生平等。”李白却是不满道。 秦墨苦笑,见茶喝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道:“打搅老先生了,小子还有些事要办,这就告辞了。” “哦,什么事这么急,”老翁问道。 “就是寻个住处,那些该死的……”李白本來想说古世家的,却想到这是一户普通人家,便改口道,“该死的商户们,居然沒有一个肯租的。” 老翁沉吟不语,这时候那青年看了老翁一眼,笑道:“小先生果然与老师有缘,这不,我家正有一座空房,就在对门,小先生若是不嫌弃,便租给小先生如何。” 秦墨赶忙起身,道:“能有个住的地方就好,哪里会嫌弃啊。” “多嘴。”老翁瞪了青年一眼,而青年却只是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十分怪异。 老翁又道:“如此,你便去收拾一番,好让小先生入住,这价钱嘛,就一个灵币一月如何,” “老先生,你这是抢啊,那外面的客栈,一个灵币也能住上一月呢。”李白立时不满的说道。 因为花的是他的钱,哪怕只是一个灵币也格外心疼,殊不知在烟雨阁一夜的价钱,都够秦墨租上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