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湛纤尘
“小晰，有了他，从此你就不再孤单了！”二叔面目慈善，温和的语气充满了宠溺。 二叔是这个家中最疼她的人，每年生日，他都会为她准备礼物，而这一次的礼物，却是如此非凡。 这就是她的礼物吗？ 她仔细端详着他的样子，小小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吹弹可破的皮肤，宽大坚实的胸膛，高大朗逸的身形，邪美非凡的脸上镶嵌着一双魔幻般的水蓝色眼眸，只一眼看去，灵魂仿佛就要随他而去。 他的脸上保持着恒定的谦和，清洌的气息似能净化满堂，乐明晰看的有些出神。 “喜欢吗？” “他是？” “忘了二叔是做什么的了？” “人工智能！”思考了片刻，她兴奋的答道。 “他是特别的，你可要看紧他了！” 二叔的态度与以往略有不同，他神神叨叨地重复着一定要看紧他，眼神却是看着那个人工智能，仿佛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一样。 “明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高兴地答应下来。 回到卧室，乐明晰跪伏在床前仰起头呆呆地欣赏他无与伦比的绝色之貌。 奇丽迷人的蓝色眼眸，如两股深邃的漩涡，似能把人的神志魂魄都吸了进去，让人晕头转向不能自拔。 他的青蓝色衬衫干净纯洁，衣上隐约闪烁着马蒂莲暗纹，恍然间，那少许的花形微动，仿佛齐齐绽放开来。 海天一色无纤尘，湛湛流光暗花深。 乐明晰脑中凭空生出这么一句话来，须臾，粉嫩的小唇勾起笑意，轻轻吐出三个字来。 “湛纤尘。” 他的眉梢一挑，并未回复一句，只是饶有兴致地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等候下文。 “今后，你就叫湛纤尘，可好？” “好。”他俯下头，绝美的脸上勾显着令人离形澄神的微笑，眼眸不闪，只映着一个人的影子，如此的深刻唯一。 “你会不会一直陪着我？” “会。”他的回答就像程序设定一样，简洁明了。 乐明晰深知对方只是一个智能人，她要什么答案，他都会给。可那有什么关系，多年的孤独让她迫切渴望能有个玩伴。 “哇！jiejie，他就是二叔送来的人工智能么？”乐明馨顾自推门而入，痴迷的盯着湛纤尘那张慵懒邪美的脸，情不自禁地就要伸手去摸。 “啪”的一声，乐明馨急忙收回略微发烫的手瞪着她，“jiejie！你打我做什么!” “没规没矩！我让你摸了吗？”娥眉微蹙，她并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东西。 “可是人家好喜欢他！”乐明馨不顾她的不悦，眼睛立刻变成了桃心状。 乐明晰的表情僵了又僵，极其不情愿的说道，“纤尘，她是我meimei。” “我叫明馨！”乐明馨抢先回答道，笑容在那张娇美的脸上荡漾开来，她欢快地牵起他的手，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 湛纤尘倏地将手抽离出来，冰冷的蓝眸带着一抹疏离，淡然地朝她点了点头。 “纤尘啊，你可真好看！”乐明馨立刻转向她，求也似的抓住乐明晰的双臂，兴奋地摇晃着，“jiejie、jiejie，你把他送给我好不好，你再问二叔要一个更好的，jiejie你就送我好不好？我超喜欢他呢！” “送你？乐明馨，大清早没睡醒吧你！从小到大都在跟我抢东西，凭什么你想要我就必须得给啊？”她好笑地凑近了乐明馨，故意摆起一副凶狠的架势来。 “jiejie啊！我可是你亲meimei！”乐明馨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瞧见乐明晰不理睬她，撇了撇嘴，离开前还不忘把门用力踹了一脚。结果力道过重，只好一瘸一拐地下了楼。 乐明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先前的凶狠也早已化为乌有。 自从发生了那场事故，她与这个meimei的关系一直时近时远，她对她态度严厉，不留情面。吵得久了两人似乎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这个meimei，她心里是有怨的，要不是因为她，她的生活或许不会是这样。 父母把爱都给了meimei，甚至连一点点都不给她，她也还是个孩子，也有脆弱的时候。她有爱，自然也会有怨。 “烦恼什么呢，丫头。” 湛纤尘好听的嗓音传来，还不等她扭头，一个温暖的怀抱便将她轻轻环住。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拥抱，异常的温暖、舒心，她的孤寂，她的怨怼，她的不甘和矛盾一时间都融化在这个怀抱中。 或许因为长久的空虚，才会让这个拥抱给了她一缕异样的触动。 为了掩饰这莫名生出的悸动，她急忙转过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是怕你被人抢走了！” “真是这么想的？” “可不是么！谁让二叔把你制作的这么抢眼！”话说她的确很好奇，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完美呢。乐明晰嘀咕着，小手就开始不害臊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湛纤尘微微一愣，她纤细白嫩的小手游离在自己身上，如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你在摸什么？”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他的目光炯炯，带着令人招架不住的邪魅蛊惑。 “二叔的人工智能真是无可挑剔啊，一点漏洞都摸不出来！”乐明晰一边检查着一边赞叹道，“呀呀！皮肤真的是好好，手感也不错，喂！你到底是不是人工智能啊？“ 这个小丫头！ 湛纤尘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瞧着她自言自语的可爱模样，不禁弯起了嘴角。 “你猜呢？” 每每将视线放在他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上，就很难移开，乐明晰望进他深湛的蓝眸中，不觉再次露出笑容。 “不妨告诉你个秘密吧！我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小能看到每个人的灵魂，这些灵魂都很听话，我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可我对他们并不感兴趣。我唯一好奇的是……”乐明晰神秘兮兮地靠近了他几分，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在你的身上我什么也看不到？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灵魂？” 她本是玩笑似的随口问问，竟不想湛纤尘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中迅速闪过一抹异色，但即便如此细微的变化，她仍可以百分百的确信，那一刻他竟带着痛楚。 “那要问你二叔。”湛纤尘神态如常，语气平和，好像刚刚的异样只是她眼花看错了。 “对哦，我怎么忘了，智能人应该是没有灵魂的，对吗？“ “丫头，你在怀疑我？”此时她狡黠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湛纤尘表面故作不悦，心里却存着笑意。 “啊呵呵，没有没有啊！”乐明晰挠了挠头，小脸立刻红了起来。 人工智能的确没有灵魂，可她分明感觉他并非没有灵魂，而是她没有资窥视！ 这个世上会有如此神秘尊贵的灵魂吗？ 二叔说过他是特别的，那究竟是如何特别？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一定要去找二叔问个明白，早就传闻二叔他们的智能型机器人研发中心无比神奇，能够制作出每个家庭所需的各型各色的智能人。 看来她是有必要出趟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