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过份

    ”啪！”

    柳烟儿看着气的仿若心病复发的老夫人，不禁低下头来。

    “烟儿，刚刚一番话，可真？”

    “是，烟儿亲耳所听！”

    她如实回话道。

    “过分，钱云他过分，烟儿，走，去三王府看看我的外孙女！”

    “是，老夫人！”

    三王府的后院，落叶飒飒轻飘，似乎特意从苏汐蜓身边掠过一般，她的身上不沾一丝烟尘，还是那样朴素。哀伤地曲子悠扬响荡在王府内，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那样的让人沉醉。

    “此生葬爱送落秋，独奏昔曲把君留！”

    南湘夜看着后院安静弹琴地女子，心生怜惜。转念想起方才她那贪慕荣华富贵地言语，某种满是不屑与嫌恶布满他的眼睛。

    在嫌恶她的同时又好奇她的诗句为何意。

    “王妃还真闲……”

    苏汐蜓抬眸，触及到那满是鄙夷地眼神，心感一阵凉寒，这就是他对自己地嫌恶？贪慕荣华富贵，她苏汐蜓并不屑，但是，该发生地都发生了，还能祈求什么？童年儿戏，仅仅是童年儿戏，并无真实度可言。五指轻拨弄根根琴弦，冷言道：“我本是闲人，不闲而是忙？”

    “呵……王妃说得挺正确。不过……落秋已近末，葬何爱？作为工具而言的你可有感情？”

    一根弦意外断了，清脆的音响荡在王府，铛的回荡，响在她耳畔。弦断无爱更似他无情。

    “王爷，十弦断，你、我缘分该就此结束。一弦断……断爱。”

    “想逃？难……呵，本王发现很好玩地事儿，折磨你便是本王的乐趣。”

    “若是汐蜓死呢？”

    南湘夜没有想到她如此淡定的说出这句话，明显一惊，不过……他食指挑起她精致的下巴，无情的口吻说道：“怎么会，本王的王妃不是有那治百病的'玉女的眼泪'？珍世之宝。”

    “有又如何，我就算毁了它也不会拿它救任何一个人。”

    苏汐蜓倔强地轻笑，紧咬着红唇，一丝血迹流过嘴角，宛若一朵笑花，又似彼岸的嘲讽。南湘夜温柔的笑起，凌锐地眼神吓跑池中的鱼儿，独留一抹彩色地鱼影回荡在无边的池面。

    “王妃，本王一直不明，为何你的曲子总是如此哀伤？”

    “葬爱。”

    “王妃爱过人？”

    苏汐蜓点点头，手指拉着一根弦扣住古筝的一端，欲想将它修补。

    “爱，谈何容易，只是君已把雪忘！”

    “雪，恐怕还真是……该下雪呢。”南湘夜望向银白色的天空，丝毫忘记上一刻的嫌恶，他也想真正了解苏汐蜓这个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

    她轻声笑起，第二次，她会心地露出珍贵地笑容，说道：“王爷，此雪非彼雪，仅是东方颖雪地雪。”

    “呵……王妃言下之意？何事不妨说给本王听听？”

    他似乎觉察到她真心地笑容。真的好美！

    “儿时，我还与娘亲一齐，曾与一人有一生之约，已过数十载，怕是他已经忘记我是谁。”

    “为何王妃不把他寻？”不知为何，他期待那个答案。

    苏汐蜓起身看向王府外面的天空，眸子满是伤感，裙摆逶迤于地。“寻得又如何？君已把雪忘，何必呢？他若是安好，我无牵挂，安安静静度过下半辈子是我唯一地心愿，宫廷勾心斗角，王府明争暗斗……”

    “你当初怎么就……”

    “因为……一个字罢了！”

    南湘夜看不清她容颜上复杂的表情。

    “何字？”

    “情，仇，各占一半！”

    “哦？何情，何仇？”

    苏汐蜓淡淡地笑着，回眸说道：“王爷，您多问了。”

    “呵呵，是吗？”

    南湘夜问道。

    “怕是时间是最好的解释。王爷，你很爱……东方小姐？”

    仿佛是鼓起勇气，挺直瘦弱地身躯问道。

    “本王爱她数年，仅因儿时的诺罢了。”

    清风似乎能讲将她的身子吹走一般。

    “祝……王爷幸福安乐，我会让出王妃之位，只是，我想要换回我娘，原谅我拿你作交易。”

    “无碍，你的心情本王懂，母妃……她。”

    仿佛打破了什么，一粒小小的种子在慢慢发芽。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爹地过错，却又有皇后指使！”

    “堂堂宰相，怎会怕她，难道有把柄握在她手中不成？”

    苏汐蜓点点头，“王爷猜对，而此把柄，某天，汐蜓会道给王爷听，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期待！”

    南湘夜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