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谁叛了主
苏沉香带着槐夏住在了素府,开了一单子药,命伙计去拿,又开了一单子药,让素轻尘找了信得过的人去准备。 素镖头中毒一事,若是让人瞧出了好歹,让那一心想占有镖局的大徒弟知晓,可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了。 素轻尘再如何说,都是一介女子,武功再高,再有威慑。镖局就没有让女子当家主持的惯例。一直以来,大徒弟张淮就有这个心思,但无奈他这人贪财好色,经不住诱惑,一遇到正经事,就去花楼。 这也是素镖头不敢将振远镖局给张淮的原因,因此,虽然他是自己的大弟子,却一直不得亲厚。其他的弟子要么武功不成,要么年纪尚小,这左右为难的事情,就只有落在素轻尘身上。 往往都是素轻尘,一人独撑大局。 素镖头还未醒来,苏沉香把了把脉,给他一阵针灸,将他体内的毒素暂时控制。且这毒不知在体内积压了多少年,大有**之势。 一般的毒素,若是发作也就晚了。再救也是无力,可是此毒,在体内存活越久,便越来越猖狂,如同一只疯长的野草,在体内逐渐生根,漫布全身。若是早些医治,或许并无这般困难。难就难在,此毒并未病发过,此次只是晕倒之症状。 从形态与中毒者的身体状况来说,还不能辨别这是什么毒素。 因此,这也就成了苏沉香的一大难题。 若是知晓这是什么毒,那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偏偏是不知晓的。做了针灸之后,素镖头的脉络渐渐稳了下来,素轻尘见她胸有成竹,也就不便打扰。吩咐属下料理镖局,装作素镖头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虽然只是短短两日,苏沉香对素轻尘的看法,却是变了又变。她并非外界传扬那般,什么女魔头,什么吸食壮年。 在苏沉香看来,素轻尘是为人冷漠了些,却是侠肝义胆,又一副江湖儿女独有的热血。她虽不招男人喜欢,却极为孝顺,可为了素镖头这般,也算是让人敬佩。 苏沉香想起苏远志。 远离这么些天,只给师父带过信,而苏远志,她却是不敢去想的。上一世她祸害了九族,让爹爹锒铛入狱,死的惨烈。这一世,却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她知晓,假若自己继续留在苏府,迟早会沦为棋子。这本是女子命运,若是教那些jian人再次利用,结局岂不是更加惨烈? 上一世输的刻苦铭心,她再也输不起。 只是想到老夫人与苏远志,心中便是隐隐作痛的。 怎能不痛,好歹也是疼爱她的亲人。与素轻尘相比起来,这一点,苏沉香远远不及她。无论发生何时,她无法像一个男子那般担当,所以只能慌张逃离。 为躲得清闲,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再多想也是无益,苏沉香眸子一敛,回了屋子休息去了。若是素轻尘拿了药回来,自然是会叫她的。 槐夏与维夏约好了戌时回去,这下跟着苏沉香到了素府,让槐夏一阵犹豫。眼看着戌时将至,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得安生。 她回头一瞧,苏沉香只倚在软榻上假寐起来,她此时养足了精神,不知要忙碌多久。槐夏想到这里,心中酸涩。 苏沉香见此,出言道:“既然放心不下她,便去看看,莫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瞧的我头晕。” 槐夏听了一阵欣喜,却是一顿,她自是想回客栈瞧瞧,只是苏沉香这里……苏沉香瞧出她的顾虑,淡然道:“无需害怕,你去就是,要来素府,无人敢拦着你。” 槐夏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我还放心不下小姐,如今一瞧,心里自然是放心多了。可是……” 她犹豫着,最终却还是说出来,“要不要将维夏那丫头也一并带来?” 虽然她觉察出维夏的不正常,却不好在苏沉香面前说出来,在主子面前,说其他丫鬟的坏话,这是一大禁忌。 苏沉香抬起头,手托腮,双颊白嫩水光,眸子却是淡然的。听到槐夏,她似乎并未有多高兴:“带自然是要带的,不然,怎么好伺候我?” 见槐夏眸子里一丝担忧,苏沉香安慰:“若是她一心如此,任谁也阻拦不了。若是她尚且还有悔改之心,我便原谅她。” 苏沉香这话,让槐夏一度平静的心又波澜壮阔起来,小姐她,是知道的! “去吧。”苏沉香不愿废话,“记得早些过来,有些事情要你帮忙。” 槐夏这下终于放了心,点头,领了命去。苏沉香倚在榻上,舒坦睡了起来。谁知,醒来时,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戌时,柳州客栈。槐夏回了屋子,刚好将包袱收拾好,便见维夏进来,见着槐夏,她先是一惊,随后恢复正常,面色不豫,声音也是难堪的:“jiejie,这事情办的如何了?” 见她如此问起,槐夏心中冷笑,装作不知,淡然笑道:“今儿meimei在后面等了多久?前面人太多,我瞧见小姐与那素家小姐一起,想回去寻你,却未找到人。想起今日约定,便又回来等meimei。meimei可叫人好找!” 槐夏低头,面上染着一抹绯红,嚅声道:“我也只是想瞧瞧秋生有无回来,若是回来了,早些带去找小姐也是好的。” 秋生去了这么久,或许已经找到人,又或许还没有。但无论如何,苏沉香是没有危险了。槐夏点头,将包袱收拾完毕:“那素小姐请小姐去府上住个两日,meimei和我一同前去照顾小姐,在这儿给小二留个口信便好。” 一听槐夏这话,维夏一惊,心里虚怕不止,却假装平静:“小姐要在素府住上两日?” 槐夏观察她的神色,语气也是不知觉的淡了下来,“是,素小姐知晓了小姐的女儿身份,与小姐两人志趣相投,便想着留下小姐在府上待个两日。” 她假装未看到维夏苍白的面色,假笑一声,拎着包袱,朝她一笑:“还愣着作甚?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