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逃出洛阳
陈俊楠与蔡文姬和张辽坐在栖凤逸阁的客栈里,等待着李志的消息。 果然不出蔡文姬的预料,六公子的六个老爹,像大多数父母一样,乖乖的送来了一万石粮食,只有多没有少。并且声泪泣下的肯求李志放了他们的儿子。 李志早就想好了说辞,“你们六位公子命可金贵得很,这一万石粮食,是不是礼品太轻了,明天在送六千石过来,如此几天,我便放了你们家的贵公子”。 六公子之中岁数最大的置兴,老爹置长城是当朝大司空,是六人中官职最大的,语气也是最硬的。“我置长城只有置兴一子,若我儿有一点损伤,我置长城定把你们碎尸万段,喂狼、喂狗。喂灾民”。 “置大老爷莫要生气,免得气坏身子,城外灾民,有十数万之众,我李某的命贱,与城外灾民无异,我们只求六位大老爷,大发慈悲,广施善举,我定把六位公子完壁归赵。若置大老爷想把我的贱命拿去喂狗,随时可取,我就住在西门城外”。 李志说完,汕笑的离开。 气得六名大老爷体如筛糠。 置长城咬着牙说道:“真是饿疯了!按他说的作。若我的儿子受到一点损伤,我必杀光城外灾民为我儿报仇。派人给我盯紧他,若发现我儿,立即通知我”。 李志有了粮便开始大肆招募强壮灾民入伍为军,第一天就招募士兵三千多人,灾民往往都是举家迁移,一人从军扶老携幼数人。李志借鉴汉中安置灾民方法,无论男女老少皆给口饭吃,三千多士兵,由汉中老兵20人带领,护送着一万多老弱妇孺,组成了第一支开往汉中的队伍 蔡邕与赵五娘收拾了家软细物,随着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向着汉中走去。 李志一边招募灾民为伍,一边安置灾民衣食住行,忙得焦头烂额,第二天六公子的士族果然又送来粮食。心情烦燥的李志联理都没理他们,押过粮食便走。 “将军何日归还我家公子呀”? “莫急,莫急……”! 蔡文姬、陈俊楠、张辽这几天十分安静,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俊楠说道:“这几天唐周天天来栖凤逸阁,独自喝闷酒,我们是不是应该趁机与他结交”? 蔡文姬说道:“这唐周情绪如此低落,终日借酒消愁,劝解他的人一定不是我们,而且唐周也一定不是在等我们。我们还是躲得远一些,静观其变的好”。 张辽说道:“文姬,我们就这样干呆着,我心如油烹”。 “有我和陈大哥陪着你,你还焦燥不安?放心好了,马上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蔡文姬想了想,站起身向外走去。 “义妹要去往何处”? “看看我的好朋友,战祸将起!不知她作何打算”? 蔡文姬来到了甄洛的府邸。应响房门,很快就有小侍来开门。 “小奴为蔡小姐请安”! “甄洛在家干嘛呢”? “甄小姐在家读四书五经”。 “喔!不必打扰她的雅趣,我自己去找她”! “请蔡小姐留步,甄洛小姐吩咐,她要专心读书,任何人也不见”! “呦!这话明显就是对我说的嘛!这甄洛号称神童,以博览群书为名,我都能把四书五经通晓背颂,她甄洛还用看四书五经?转告你家小姐,就说我蔡文姬生气了”。 “是谁敢得罪蔡大小姐,真是胆大包天,这洛阳城谁人不知,蔡文姬是个机灵鬼,就算把人家房子烧了也不足为怪”! “是甄洛meimei呀!几日不见,这小脸蛋又俊俏许多呢”! “莫要口舌轻浮,遭人话柄,速进房中,我们好好续续”。 蔡文姬蹦蹦跳跳的走进甄洛的房间,刚刚的不悦以消失大半。“甄洛meimei终日躲在家中,刚刚仆人说你在读书,我却不信,我看定有什么隐瞒我的”。 蔡文姬说完,在甄洛的房间里四处翻看,“快说,有什么好玩的,是我没见过的”。 “这这里只有诗词,恐怕你早以看腻了”。 蔡文姬转一圈,缓缓说道:“你们一家打算搬往何处,我刚刚路过庭院,见仆人皆在忙禄收拾细软,我看你的房间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对外还说品读四书五经,我一听就知道定是瞒天过海之计”! “真是瞒不了你这机灵鬼,如今洛阳将起战祸,家兄商议,未雨绸缪,早些寻个偏僻之所避难!故耳收拾行理”。 “昨日我便把父母安置去往汉中,早知甄洛meimei有这打算,我们不如同行”! “家兄甄豫,以在洛阳附近邙山置下简舍,足可以避世之用,不日我们甄家将举家迁移,汉中物业营生都安排妥当。若战祸小,将不受其害,若战事联联,物资尽毁,这些物业不要也罢”! “邙山虽然远离战乱,却不是避世的佳居,若行军路经邙山,甄家该当如何”? “邙山西高东低,境内山川丘陵交错,地形错综复杂,届时家兄甄俨将弃官而去,率所属部从八百人共赴邙山。部从也会举家迁移,形成庞大的村寨,互相之间皆有照应,应该可以避世久存”。 “即然甄洛meimei执意如此,我也不便挽留。不过汉中县令陈祥龙乃我义兄,战祸四起之时,若邙山深受其害,可来汉中投奔”。 “好!一言为定,若汉中不足以战祸中自保,可投奔邙山,届时你我姐妹在续旧情”。 蔡文姬在甄洛房间闲玩半日,才回到栖凤逸阁。 陈俊楠见蔡文姬回来了,立即迎了上来,“义妹,这唐周今天又来栖凤逸阁喝酒,不过不是一个人。另个人的来头可不小,栖凤逸阁的小侍告诉我,这个人便是何进”。 蔡文姬也是大吃一惊,“义兄我们可在唐周隔壁吃酒,一墙之隔,吃酒是假,偷听是真”。 “好,就这么办”! 此时唐周正一脸的颓废,凝望手中酒杯,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想些什么。 何进声音冰冷道:“太平道日渐猖崛,朝廷早有防范,难道你以为朝廷中就没有一人能看出太平道的野心?我是侍中之职,非正规官职,却主要是防范监视太平道的一举一动。今日此时不同往日,我苦口婆心劝你,就是看在你我本是同乡的情谊上,最后规劝你,莫要一意孤行,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便许你高官厚禄”。 唐周看着何进,宽额圆脸,铜铃般的大眼睛,一脸的胡须,一脸的粗犷。怎么也想不到这番话竟出至他口。 唐周缓缓说道:“同乡之谊,便是这般待我,略是师徒之恩,我又当如何回报,更何况还有情同手足的兄弟”。 “好……好……,你我今日不谈政事,只续旧谊”。 何进说完,缓缓举杯,目视着唐周。 唐周也把酒杯举了起来,“告诉我,马义元是不是真的与十常侍交往甚密”? 何进把酒一饮而尽,微笑不语,却是缓缓点头。 唐周却仿佛一下子失去全身力量一样,手中酒杯竟失落于地。 “马义元果然是大贤之人,今生今世,我唐周都不如他。好吧!拿纸笔于我,我便指认马义元,你拿着我这封供状,便可抓马义元问罪,严刑酷吏下,他便会招供,你也会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而我也在无脸苟活于世,从此这世上便没有唐周”。 何进神情一悦,立即把早以准备好的纸笔,铺于桌上。 唐周看了看何进,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纸笔,咬了咬牙,提笔一挥而就,供状只有寥寥数字。 “马义元勾结当朝命官,似图谋逆,特以此状以为供词”。 随后唐周用手指在墨砚上一沾,在供壮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便瘫软在地,泪如泉涌。 何进拿起供状,大喜过望,推开房门便走了。 可以想像,何进是拿着这份供状,去禀报皇帝,只有皇帝下旨,才可以彻查太平道,抓获马义元。 陈俊楠与蔡文姬和张辽,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 蔡文姬这才说道:“太平道起义之事,以经泄露,恐怕整个洛阳城,都将腥风血雨。马义元被抓,太平道必会慌恐,张角自顾不暇,必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家父精通数理与天象,以观出明日晚上必有倾盆大雨,届时我们冒雨杀出洛阳,不知此计可有匹漏”? 陈俊楠问道:“为何不买通守门官兵,趁着天明,也好赶路”! “只恐前有匪人阻路,后有追兵,我们略有闪失,插翅难飞。雨夜间以张辽将军的悍勇,必杀得守门士兵心胆俱裂,不敢追击!我们可联夜赶路,即可躲避洛阳官宦士兵的追击,又可把洛阳的局势搅乱,官府定以为是太平道谋逆,围剿太平道,太平道也会方寸大乱,无暇顾及我们”。 “好!就按义妹之计”。 第二天,马义元突然被擒,张角以意识到事情要向最糟的一面发展。张角觉得留在洛阳十分危险,便施展自己的法术,以缩地成寸的仙法,向邺城逃去。 洛阳太平道,不见了主事之人,一下子群龙无首,一个个慌恐不安,好在平日里纪律严明,都躲在太平道里念颂太平道经。 何进对马义元,严刑逼供,但是马义元十分钢烈,硬是不发一言。 入夜,天空突起异状,乌云密布,阴风箫箫,本应下雪的季节,突降倾盆大雨,雨水宛如透骨钢针,刺得人不敢在雨中久立。 洛阳西门突起杀声,只见一员小将纵马疾驰,手中精钢铁枪混身散发着黑色光泽,宛如夺人性命的黑蟒。镇守西门的军兵,根本无力抵抗,只有亡命奔逃的份。 张辽纵马而行,所遇的军兵皆死于问天枪下,木制的营帐,被张辽挑翻,露出里面慌恐的士兵,张辽也不多言,只是手起枪落,士兵胸前便多了一个窟窿。 在张辽身后便是一辆马车,马车上端坐着陈俊楠、蔡文姬、貂蝉和来莺儿”。 李志早以收到信息,此时便在城外组织士兵与官兵撕杀,由于事发突然,官兵根本没有准备,被杀得慌了手脚,根本没有抵抗,便弃城而逃。 张辽策马与李志会合一处。“主公与文姬,貂蝉和来莺儿皆在马车之上,莫要让贼人接近,我留在这里断后”。 李志命令一名士卒,把洛阳六公子从破旧的民居里放了出来。几日不吃不喝,粪尿都在自己身上解决,可想十分狼狈不堪。 李志对张辽一抱拳,“张将军莫要恋战,我先护送公主他们先走,望张将军速速赶上”。 张辽说道:“李将军当以主公安危为重,请速行”! 李志便命令新招募的士卒护送着陈俊楠的马车,走在队伍的前方,后面便是押送粮食的队伍,最后面跟着无数的灾民。 整个队伍整整有数万之众。在漆黑的暴雨里缓缓而行。 张辽守在西门,一人一骑,神情傲然,仿佛藐视众生的仙人,正冷冷的看着他们的宿命。 洛阳西门发生撕杀的消息立即惊动朝廷,何进率着右羽林军直奔洛阳西门而来。 远远的便看到一员小将,手持一支精钢长枪,威风凛凛的全无惧色。 何进勒住缰绳,大声问道:“汝是何人?为何杀我守城士兵”? “吾乃张辽,张文远是也,今日特奉我家主公之命,候在这里,取汝等狗头,不知谁敢与吾一战”? 何进竟然被张辽的气势吓得不敢前行一步。 张辽仰天大笑。“哈哈!真是蛇鼠之辈”!张辽转过马身缓缓而行,望着陈俊楠的方向,一步步慢慢走去”。 何进这才说道:“雨夜之机,多有变化,我军不益追击,可命人去探城楼营帐”。 几个手持长矛的士兵,这才壮着胆子探查城楼营帐。回到何进面前,禀报道:“城楼营帐皆无敌军”! “严守城楼营帐,莫要让敌军复又杀回”。 陈俊楠坐在马车里,只感地面泥泞,车有颠簸。经过一夜的颠簸,这才停了下来,烧火作饭。 张辽这时才从后方赶了上来。 张辽从马上跳了下来,“禀主公,后方并无追兵”! 陈俊楠问道:“这一夜急行赶路,灾民可跟上队伍”? “多有体弱不前者,被留在了洛阳。跟上队伍的只有灾民的五分之一,就是这般也有三万多百姓”! 陈俊楠闻言大惊失色。“义妹!义妹!你快下车,这灾民都被留在了洛阳,这可如何是好”? “我不下去,莫要喊我”! 陈俊楠挑开门帘,“义妹怎么又这般泼皮?这些灾民流连失所,又无粮食裹腹,恐难久活呀”! “他们看下雨,躲起来避雨,很正常呀!他们知道汉中有人发粮自然会赶来的”。 陈俊楠气愤不以,强拉着蔡文姬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你看!你看他们的苦难情景,难道你不心痛吗”? “就因为我不忍目睹灾民的凄惨,才不下车的”。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蔡文姬点了点头。“陈大哥仁心宅厚,受不得灾民黎苦,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么多的灾民,一下子涌入汉中,就算他们啃草裹腹,恐怕草原也成了荒原,请问陈大哥如何给他们粮食?维今之计,只能命灾民生火烤干随身衣物,喂以热粥,让这些跟上队伍的灾民得到陈大哥的救治才是上策”。 陈俊楠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李志说道:“就按义妹所说,好生休息,此时天气寒冷,莫生了伤寒,队伍缓行,莫要在让一个灾民跟不上队伍”。 就这样,陈俊楠、蔡文姬、张辽、李志、貂蝉和来莺儿一路游山玩水,长途跋涉,而身后的灾民,虽有生病病死的,却不减反增,沿途的灾民,都跟着这支队伍,缓缓向着汉中进发。 一转眼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从洛阳带出的粮食,越来越少,下锅的米越来越少,粥越来越稀。但是坚持到汉中还不是难事。 突然有一天,在陈俊楠的前方,有一骑快马,扬起尘土,快速向陈俊楠奔来。 李志率先拦住去路。“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