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真假肺痨
韩府 晨曦将手里煎好的药放在了丫鬟手里。 “药一定要趁热喝，千万别随了少爷的性子。” 丫鬟都替晨曦叫屈，明明是韩子沐刻意偏心，柳如初一句话就定了晨曦的罪过。 而晨曦却还想着怎么去照顾韩子沐，连自己身子疲惫也顾不上。 “少夫人，你应该自己去！至少让少爷知道你这份心！” 晨曦苦笑，她若是去找韩子沐，怕是他连这药是再也不会碰了。 晨曦的好默默无闻，以至于韩子沐到现在都不知情，却还在怪罪她曾经刻意阻碍他和柳如初。 丫鬟将要端进房中，韩子沐此刻正在照顾病入膏肓的韩大人。 兴许是太着急了，连花溪雾的话几分真假都没有猜透，他自己便乱了阵脚。又或许是柳如初的逃离，让他无暇去分辨真假了。 “少爷，喝药了。” 韩子沐回神，也难为这个丫鬟了，其他人都不敢进入这个院子，只有她每日煎药送药。 因为韩子沐的交代，府里上下都蒙着面布，预防传染，不过这丫鬟的样子似乎有些眼熟。 丫鬟又催促了一声，韩子沐起身，一阵晕眩，实在是顶不住了，便晕了过去。 丫鬟吓得手里的药碗都砸了，“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门外听着动静的晨曦跑了进来，连忙扶起韩子沐，和丫鬟将人扶到了软榻上。 “怎么会这么烫？” 丫鬟一下子乱了，“一定是老爷传染给少爷了！” 晨曦震住，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将花溪雾留给她的保命丸掺在药中给他服下了，怎么还会严重？ 如今的晨曦能想到的只有花溪雾，抓着丫鬟的手，“快去找公主求救！” 丫鬟担心，“可是少爷说过不允许我们出府。” “后果我来承担，如今只有公主能帮我们了。”晨曦根本不敢想以后的一切。 韩子沐昏迷不醒，身体guntang的，晨曦一人便揽下了照顾韩大人和韩子沐的事情。 晨曦拧干帕子替韩子沐擦拭脸颊，韩子沐却突然醒来，抓住她的手不放。 “是你。”没有太多的疑问，语气里却充满着厌恶。 这才想起为何那个丫鬟这么眼熟，原来是晨曦的贴身丫鬟。 晨曦很难为，知道韩子沐讨厌她，却又无法克制自己靠近他的心。 “不碍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去求公主，她一定有办法的！”晨曦见到他便最笨，一时间全说了出来。 韩子沐推开她，好在生病力气不大，她才没从软榻上摔下来。 “晨曦！真是看不出，你的心思竟然这么重！你以为你有公主撑腰，我便拿你没办法了吗？” 晨曦忍着泪，说来说去，他就是怨恨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于她的身上。 “你瞒着我父亲重病，我告诉你，我父亲要是出什么事，你也给我从韩府滚出去！” 撒气！连韩子沐都觉得自己说话太重了，但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却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晨曦抹去落下的泪水，起身，“我没有瞒着你，我写去不下十封家书，却都石沉大海。与公主相识也是我知你会去钱多多，去碰运气罢了。” 韩子沐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她知道自己说再多，他也情愿相信柳如初的一句话。 “家书？少夫人若是写过家书，我们怎么会一封都没有收到？难不成少夫人又想像对待我的书信那般，欺上瞒下？” 回想起来，她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噩梦。 晨曦的丫鬟再来求救的时候，花溪雾正巧憋了一肚子气，拽着墨修染赶去韩府。 “哟，有力气欺负人了啊？”花溪雾看着脸色苍白的韩子沐，嘲笑一番。 上前扶起晨曦，看着都心疼，“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憔悴？真以为你死了，会有人怜惜吗？” 晨曦垂下了脑袋，所有的气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花溪雾和晨曦有很大的区别，晨曦是典型的古代女人，温婉却过于逆来顺受，而花溪雾是自己受多少气，就要双倍奉还者。 “我韩府的人还没都死光，犯不着公主来管闲事！” 大概是看到花溪雾护着晨曦，韩子沐便觉得晨曦是刻意的。 花溪雾气得用手指戳着重病的韩子沐，“金州府林家也没死光，你怎么还去管人家寡妇的事？” 戳中痛处，韩子沐不禁皱眉，一身的儒生气质加上病态，看着离死也不远了。 “韩子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父亲重病，是晨曦在照顾，你却留恋温柔乡颠倒黑白，视为不孝，家中有妻，你却在外胡来，视为不忠！” “你都这般不忠不孝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韩府称老大？” 花溪雾自认为骂得很爽快，身边的小芽却拉了拉她。 “公主，北国不需要刻意守寡，只有需继承夫家产业，才需守寡，若有中意之人可以另嫁，而且男人三妻四妾，不能说为不忠。” 小芽的小声提醒，倒是让花溪雾闹笑话了，她太激动了忘记了古代三妻四妾太平常了，只是没想到寡妇还能不用为夫守丧的，这也难怪柳如初这么嚣张了。 不过花溪雾的话却说进了韩子沐的心里，晨曦于他而言是枷锁，放弃柳如初的枷锁。 “韩子沐，你真以为你韩府有什么肺痨？那都是我吓唬有心之人的，柳如初弃你而去，留下照顾你韩府上下的是谁？” 花溪雾只能将自己的谎言点破，希望韩子沐能够想明白。 而他何尝又没有去想过这件事，花溪雾来的蹊跷，走的轻松，若是韩府真有肺痨，花溪雾是走不出韩府的。 只是他更愿意用肺痨二字去解释柳如初的离开，也许她真的去为他找方子了。 “太好了，只要不是肺痨，那韩府就没事了。”亏得晨曦还笑得出来。 “晨曦你是不是傻啊？”花溪雾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话形容她了。 相比之下，韩子沐的心情越发的沉重。 “有人来了。”墨修染耳朵尖，听到脚步声。 人还没见着，就听到洪亮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还嫌闹得不够大？” 居然是大猩猩耶律苍，他这样急匆匆干嘛？像谁抄了他家一样。 “我方才去了墨府，一问便知你会来这里，恰巧看到墨老夫人一行人往这里赶，出事了？” 让墨老夫人出手，定然是大事，所以耶律苍才会赶在墨老夫人之前来到韩府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