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慈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前一句话对于心性纯良的钱大海而言名至实归,可后一句则完全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孙夫人神色间流露出来的那份阴厉没能引来钱大海的注意,更没有让他生出一丝防范之心。.00Ks 等到孙夫人和钱敏走远了,钱大海才走出屋外,来到了等候在外的林恒身边。 “林恒,父亲刚才赏了我些衣物,等会儿你过来拿一件,严冬快到了也好暖和下身子。”钱大海脸上的激动之色还未散去,今日父亲钱敏对他的关怀直到现在还让他受宠若惊。 “多谢少爷!”林恒淡淡的笑道,钱大海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能够提升,他也为之高兴。 去账房取完了棉衣和火炉,钱大海急不可耐的回到了后院的偏房,他要将心中的喜悦与自己的母亲一同分享。 钱大海的母亲叫做赵月莲,虽然只是钱敏的侍妾,过去更是钱府的奴仆,但是却又有点与众不同,林恒第一次见到这位妇人时心中就莫名的有这种感觉。 这位赵月莲长得姿容秀丽,温柔贤惠,原本是江南赵氏大户人家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不知为何便沦落到了洛阳,成了钱府的一个奴婢。 赵月莲和钱敏的夫妻之名在外人眼中是一场意外,但事实上凭着赵月莲的花容月貌,优雅的谈吐,从小造就的贵族气质,难保不是钱敏为之倾心,所以才假借醉酒得偿所愿,又可以堵住家中悍妇的责难。 赵月莲心灵手巧,能写诗作赋,平日里一直做绣帕来换些钱财,所以即使孙夫人一直刁难,克扣日常的开销供应,但赵月莲母子过的并不艰辛,看钱大海的身材就知道了。 钱大海和赵月莲住的偏房其实是个院子,院子很小,只有两间半小屋,赵大海和母亲各一间,而在林恒来到后,那半间屋就留给了他,而所谓的半间其实指的是柴房。 小院位于钱府北外院,这里住的都是钱府的下人,有数十户人家,老人孩子都有,平时大门也不锁,出入自由,由于人多户杂,环境不是很好。 ………………………. 赵月莲在小院里绣着锦帕,手上穿针过线娴熟无比,有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淡静,虽是一身布衣,但眉宇间的风情却难以掩饰,年近四十脸蛋依然宛如桃花,夺人眼球。 一阵脚步声传来,赵月莲抬眼一看就见儿子钱大海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他额头尽是汗水,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赵月莲放下手上的活计,慈祥的凝望着儿子,微笑的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歉疚。 赵月莲回想当初珠胎暗结时,老爷就差了郎中来,要把这孩子打掉。那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平日温和的她连吵带闹,硬是将孩子生了下来。 毕竟是骨rou亲情,赵月莲不忍心的同时也抱着一丝幻想,巴望着一旦有了儿子,老爷能心软下来,纳她做个妾,也算有个名份,自己便能真正的安定下来,生活上也能有个依靠。可谁知向来自诩大家大户,谨守礼道的钱敏一直把自己这桩荒唐事当成丑闻,遮掩还来不及,哪肯纳一个奴婢为妾。 儿子生下来了,赵月莲的月例银子涨了,却也从此被赶出后宅,打发到这大杂院里,从此老爷对她母子不闻不问,形同陌路。 自己受苦也就算了,但是钱大海毕竟是老爷的亲生骨rou啊!哪能像个下人般生活的如此艰辛潦倒,平日里还要饱受内宅人的唾弃和鄙夷。 想着想着,赵月莲不禁泪眼婆娑,心痛不已,只怪自己不中用,拖累了儿子。 “娘,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钱大海见母亲伤心,不知出了何事,心中一慌急忙快步上前问道。 赵月莲擦了下眼角的泪痕,脸上重新流露出柔和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母亲觉得有愧于你,心中有所感触罢了!” 钱大海一下子跪倒在赵月莲身前,握住母亲的双手,他十分清楚母亲口中歉疚的是什么,心中不禁一酸,下意识的便又唤了一声:“娘……” 这一声娘,叫得无比辛酸,让跟随钱大海进来的林恒双眼有点泛红,他想到了自己那个世界里的亲人,此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团聚。 “少爷,今天可是有大喜事,老爷给的赏赐……”林恒适时的打破了眼下伤感的气氛。 听林恒这么一说,钱大海眼前陡然一亮,迫不及待的和赵月莲说着钱敏今日对他态度的巨大转变,明显多了以往所没有的关怀。 ……………………… 内宅里,钱家的两位少爷刚从洛阳的八大胡同里回来,招呼仆人烧了热水泡个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又吃了些精致的点心,日子过的那叫个舒坦。 大公子钱锦轩高高瘦瘦,像个竹竿般身上没有半两rou,二公子钱锦良长的和他大哥相反,矮矮胖胖皮肤略黑,一对小眼珠长在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猥琐感觉。 屋外滴水成冰,他两位公子的书房里却是温暖如春。房中有内藏式的大铜鼎,里面有无烟的兽炭发出阵阵热流,二人穿着宽松的睡袍仍然感到热流扑面。两个穿着透明纱衣的侍女分别坐在他们的大腿上,小巧的大红肚兜清晰可见,把那隆胸细腰的美妙曲线衬托得凹凸有致。 二人本有七八分姿色,穿的又如此诱人,立刻给书房内增添了nongnong的春意。 书房外,两个仆从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他们是钱锦轩和钱锦良留下来望风的,要是让老爷钱敏知道读书习字品圣人书的书房被两位少爷当成了倚红偎翠,**欢娱之地,两个少爷最多就是被责骂几句,而他们当跟班的免不了一顿鞭子,说不定还会赶出家门。 紧张的盯着书房外通向这里的唯一一条小径,两个仆从心中无比的忐忑,然而耳边一声似猫叫般的呻咛让他们心神一荡,二人对视一眼,脚下同时不自觉的靠近房门。 钱二少搂着侍女软绵绵香喷喷的娇躯,在侍女鼓腾腾的胸口掏了一把,惹来一阵春情荡漾的媚笑和娇嗔,身子扭动着佯装不满,使得胸前壮观的雪峰波涛起伏,连绵不绝。 不过钱二少昨夜折腾了一宿,已经被八大胡同里的老相好吹箫弄月的yin巧功夫榨空了身子,一时却提不起上马驰骋的性子。 “二弟,是对小红不太满意,还是……”钱大少见弟弟并没有动真格的意思,怪笑着抬手在怀中女人的翘臀上掐了把,一脸yin笑道:“为兄房里可有好些宝贝,保证你雄风再起,战上三百回合也非难事。” 说完,钱大少大笑着把睡衣褪去,然后用力扯掉怀中女人的下衣,在女人的一阵娇咛下,朝弟弟挑衅的扬了下眉毛,就准备提枪上马,颠鸾倒凤。 钱二少受不得激,起身从书房角落的矮柜里拿出一个檀木锦盒,打开后只见里面有三颗红色的丹丸,拿起一颗就仰头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钱二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如此情形,不难猜到锦盒中的药丸定是增进床笫**之物,而且药丸药力的强劲程度还非同一般,从钱二少通红的双目,以及如野兽般的狰狞表情便可知一二。 然而,就在书房内要上演一场香艳好戏之后,房门猛然被人推开,孙夫人双目圆睁,怒指着两个拿睡衣裹着下身,狼狈不堪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