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歹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外脚步声传来,房门响了几下,只听门外有人问到:“林大人和莫大人可在?李先生让奴婢为二位送来了夜宵和茶水。.” 林恒目光一闪,起身打开房门,就见一个下人端着茶水和果盆站在外面,朝林恒行了一礼后,说道:“林大人,李先生说您晚宴吃的不多,担心您饿着,所以让小的送些吃食来。” “李德胜倒也细心。”林恒微笑道:“谢谢他的好意,你下去吧。” 下人把夜宵和茶水放在桌上,就倒退着出去,莫愁刚才说的太多,此时有点口渴,倒了杯茶水要喝,却听林恒压低声道:“莫愁,等等!” “怎么了?”莫愁愣了下,见林恒凝视着她手中的茶杯,脸色随即一变,凝声道:“这茶水有问题?难道那下人不是李德胜叫来的?” “正因为是李德胜叫来的,我才不得不小心为上。”林恒皱眉说道:“刚才的晚宴你没有参加,所以不知道我从陈县令那里听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 “何事?”莫愁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根银针,一边问道一边探入茶水中试毒,很快,浸在茶水中的那段银针就成了漆黑色,这茶水果然有毒。 林恒本就有了猜测,可当看到那漆黑的银针时,心中依然是惊怒交加,实在是不明白李德胜为何要下此毒手,他和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过节才对,杀了自己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李德胜,你到底是真凶?还是一枚棋子?”林恒喃喃自语,眼角注意到了莫愁询问的目光,于是向她解释道:“陈县令告诉我,陵县地界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水匪,我听到之后立刻意识到那些水匪并非是为了劫掠,极有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 “刚开始,我怀疑遇袭和彭城的前任县令王大全有关,毕竟我此次就是为他而来,可细想之下我突然发觉自己出发前并没有将此次出行的意图广而告之,知道我要来陵县的人只有你们几个最亲近的人而已。当然,要说外人的话也有一个,就是县衙司户李德胜了,而且走水路也是由他提出并安排的。” 莫愁凝眉道:“你在县衙处置了司仓盛世满,他会不会因此心存忌惮,想要先下手为强。” “忌惮?他忌惮什么?”林恒沉思了片刻,摇头道:“当初我惩治司仓盛世满时,对于仓房的缺损进行过详细的调查,发现衙门里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贪腐了些,只有县丞王蒙和主簿贺正,另外就是李德胜没有打过仓房的主意,所以他不该因为盛世满之事而有所顾虑啊!” 林恒还要说话,突然听到莫愁咳嗽了几声,只见她朝自己打了个眼色,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林恒立刻反应过来,抬头向屋顶扫了眼后,默默的点了下头。 “毒茶刚刚送来,就有人来给自己收尸了,幕后那人还真是心急啊!”林恒心中冷笑道。 莫愁到底是常年行走于黑暗中的杀手,感官极为敏锐,就在刚才她隐约听见了屋顶传来极其微弱的一丝声响,再联系到有毒的茶水,立刻怀疑到屋顶有人,思绪急转直下,决定将计就计。如屋顶真有人躲藏,那就将他们引出来。 屋顶上,两个都是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夜行人,伏在房顶上纹丝不动,听到房间内突然有人大声道:“这茶不错,莫愁你多喝点,喝完了我再去找下人要来。” 两个夜行人都是冷笑,互望了眼,看出彼此眼中的得意之色。 很过多会儿,房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莫愁,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我的肚子好痛,痛死我了……” 紧接着房间里就是座椅被碰倒的声音和阵阵低沉的哀嚎,转瞬房间变的静寂。房顶二人不再犹豫,轻飘飘的跳下来,推开房门,只见到房间的门口处倒趴着一人,正是他们的目标人物林恒,另外一个女子坐在床榻上,脸颊似乎有汗珠在滴落,正无力的望着二人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 两个黑衣人裸露出来的瞳孔都是寒光闪动,狞笑着朝莫愁走去,莫愁的的睡衣宽松,挣扎间见如玉般的香肩裸露了出来,看的其中一个黑衣人瞬间胸口yuhuo乱串,眼中泛出**裸的yin邪之色,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将同伴落在了身后。 “美人儿,反正你都要死了,趁着还未去阎王爷那里报道,让老子好好爽一下。”说着,这个黑衣人就扑上去伸手要抓莫愁,可突然间他觉得有些不妥,因为随行来的同伴是个古板谨慎之人,按道理应该会出声阻止自己几句。 带着丝丝疑惑,黑衣人回过头去,瞳孔忽然放大,就见他的同伴已倒在了血泊之人,而中毒身死的林恒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长刀,正寒光四射的盯着自己。 “你……你没有中毒!”惊惶之下,知道自己中计的黑衣人踉跄的倒退几步,猛然感到后颈一凉,低头一看发现一把冰冷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个坐在床榻上的美人儿俨然化身成了夺命的夜叉,时刻都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不想死,就不要动!”莫愁冷冷的声音在黑衣人身后响起。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觉得脑后重重的被击了一下,转瞬昏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身上满是冷水,被绑在了凳子之上。那个令他yin心大动的女子还是坐在床榻上,只是她的身边多了一把利剑,她的目光却比利剑还要锋利。 “怎么,还对我的娘子有兴趣么?”林恒笑骂了一句,要不是想从对方的嘴里套出点东西,就凭黑衣人刚才对莫愁的歹心,林恒早就送他和另一个被自己一刀毙命的黑衣人相会去了。 听林恒称呼自己为娘子,莫愁冰冷的脸孔上闪过一丝羞涩,嗔怒的瞪了林恒一眼。 黑衣人没有注意到莫愁神态间的变化,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但眼下的情况让他十分清楚此事已经难以善了,凭他过去干下的笔笔血债,落在官府手中绝对难逃一死。不过林恒绑他而不立刻杀他,必然是想弄清幕后主使的身份,只要自己能够咬牙不说,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黑衣人冷哼一声,抬头望向屋顶,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林恒冷冷一笑,也不问话,搬了张椅子坐在黑衣人的身边,晾了他半晌后才幽幽道:“你知道对于想打我娘子主意的男人,我一般都是如何对付的么?” 仅仅听着林恒阴森的口气,黑衣人就感到一股寒意由心而生,而坐在床榻上的莫愁听林恒又称呼自己为娘子,话里隐约有替自己出气的打算,不禁又羞又喜。可林恒接下去的话却让她羞不可挡,恨不得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给盖起来。 不为其他,只因林恒要脱了黑衣人的裤子,当了她的面,斩下对方的命根。 “等我除了你胯下那不安生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对女人产生兴趣。”说着,林恒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手上把玩了几下后,笑眯眯的看向了黑衣人的下身。 这年头,不怕死的好汉不少,可不怕被阉的好汉基本没有,黑衣人也一样如此,林恒拿出匕首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方向随即就崩溃了,可刚要告饶却被林恒伸手给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