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 三衰道人
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一切的必然都是偶然，你所看到的偶然不过是将来的必然。 此乃卦术鼻祖太易道尊所说过的话，也是天下所有卦师信奉的至理名言，在苏阳此刻忍不住仔细琢磨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一个经典的典故。 丢了一个钉子，坏了一个蹄铁；坏了一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个骑士；伤了一个骑士，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帝国。 这虽然只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民间的一首看起来相似打油诗的民谣，但却是在历史上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而在这个故事中，乍一看起来似乎都是巧合，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偶然，但是结果却让人无法狡辩。 故，就目前所发生的事情来看，一切好似都是偶然，但也只是必然没有到来。 总之，苏阳越想就越觉得心慌，越是心慌就越想找到答案，于是便忍不住拜托九戮真君，道：“老鬼，要不你也起一卦试试？” 九戮真君一想也是，尽管自己的卦术本领不怎么样，总是时灵时不灵，但是闲来无事算一算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乎，九戮真君顺应苏阳的要求，取出三枚铜钱和一枚龟甲，开始口中念念有词，抬手不断的摇动，随后用力一洒，三枚铜钱掉落在地，一正两反，似乎暗藏什么奥妙。 苏阳不识其中奥妙，盯着九戮真君就问道：“卦象上怎么说？” 九戮真君皱眉掐指算了一会，回道：“看来我最近修为恢复，距离天道更近，还真成功算出一点东西。” 苏阳不耐烦道：“问你结果，别扯一些没用的。” 九戮真君干巴巴的笑道：“好，我算出来的结果也是大凶，但是却暗藏一线生机，乃是有惊无险之意。” 苏阳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危险？” 九戮真君眼神游移不定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苏阳立刻就若有所悟的点头道：“也就是说，你没有算出来是吗？” 九戮真君无辜的眨眼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 苏阳一双银眸中泛起nongnong的鄙视，说道：“我现在真想再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找你这么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卦师啰嗦个什么。” 九戮真君的卦术水平一直都是错多对少，要么就是根本啥都算不出来，苏阳找他算上一卦，那可真是白费劲。 而九戮真君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本事，所以苏阳鄙视他的时候没有一点反驳，只是顺势说道：“虽然我卦术的本领不怎么样，但是我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再怎么疑神疑鬼都没有任何用，会发生的事情终归会发生，以往那么多难关都闯过去了，还在乎这一点吗？” 苏阳笑道：“说了半天，你总算有一句话说道我心坎里了。对，我这个人可不喜欢被动的等下去，不如主动出击，找到那个老骗子，狠狠揍上一顿，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戮真君急忙拉住苏阳说道：“得了，顺其自然吧，可千万别招惹三衰那个老骗子，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不够衰吗？” 苏阳想一想也是，另外人家是跟九戮真君同一时代的存在，不知道活了几万年，甚至可能更久，说不定自己抓住对方也未必是对手。 况且，三衰道人这个老骗子无论是出现和消失的感觉都很诡异，能不能抓住还是个疑问。 于是乎，苏阳只能暂且中止此事，反正他这一生就没有平静过，也从来没有缺少过麻烦，既然这此又遇到麻烦，那就坦然面对，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一念至此，苏阳心中略安，开始坐下品茶吃些点心，顺便跟九戮真君聊一聊他那个时代的趣闻，也多了解一些关于三衰道人的事。 不得不说，这个三衰道人虽然名声不佳，却也是奇人一枚。 关于三衰道人的来历一直都无人知晓，也曾经有卦术大师听到他的趣闻专门起上一卦探寻，结果却无法算出任何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天机给蒙蔽了，这让三衰道人的身上蒙上一层更加神秘的色彩。 另，博览群书和见多识广的九戮真君坦言表示，三衰道人虽然在他那个时代最活跃，可是一些非常偏僻冷门的典籍之中，都有记载他活动的轨迹，尽管大多数都言语不像，却也可以追溯到更早的几个时代。 长生一直都是天下修士追求的理念，古往今来就算是至高圣神、五太道尊、诸天大圣这等存在都未能求得长生，而这三衰道人在各个时期都有出现，委实让人意外和猜测。 同时，从九戮真君的只言片语之中，他似乎对三衰道人的了解比常人要多一些，言语间总是带着一些诋毁和咬牙切齿，让苏阳清楚的觉察到九戮真君和三衰道人或多或少有过什么接触，因此他对三衰道人的了解绝对不止于此。 不过九戮真君这个老混蛋说话总是多一句少一句，总是刻意隐藏许多重要的东西，甚至部分情况都是一语带过，可你若是详细询问一下，这老混蛋就会假装自己没有说过，总是能够把苏阳给惹的牙痒痒，恨不得揍他一顿。 总而言之，苏阳敏锐的觉察到，九戮真君和三衰道人应该都是同一类人，他们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亘古至今拼命活着，肯定是在谋划什么事情。 只可惜苏阳现在实力虽然不弱，但距离真正的顶级存在终究还是差一点，他还无法成功撕开九戮真君这张嘴，只能暂时忍着。 就这样，在苏阳和九戮真君交谈一些古老的秘辛之际，迪雅、屠娇娇双双先后归来，二人表情都比较喜悦，显然都收获不错，似乎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苏阳对此难免稍松一口气，九戮真君也笑道：“看来三衰那个老骗子的卦，就应在剑万里和宋山身上，现在好了，万事休矣，我们就不用cao心了。” 苏阳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自然就最好了。” 九戮真君怎么会没听到苏阳话里有话，但是现在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反正就是一个等，若是真的还会有事发生，大不了就想办法解决便是。 于是乎，苏阳和九戮真君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大家也看出苏阳心情不佳，也都跟着没有多说什么，纷纷暂时选择沉默。 而就在这时候，苏阳忽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什么，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狰狞道：“三衰！” 说完，苏阳就纵身一跃，展开遁法就急追了出去。 九戮真君的反应一点都不比苏阳慢上多少，也是噌的一声站起来，顺着苏阳的目光一眼眺望过去，立刻看到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贼溜溜的在人群里钻。 尔后，九戮真君立刻跟着苏阳一块追出去，但是以他和苏阳的强横修为，尽然只是追了片刻，就发现失去了目标，竟然跟丢了。 苏阳当场又是一阵脸色铁青，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莫名的生出一种大海捞针的感觉，怎么着都是不滋味。 九戮真君则连连摇头说道：“别追了，我从来都没有听谁成功抓住三衰这个老骗子，多半就是你、我也肯定做不到。” 苏阳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回到贵宾区，可屁股还没有坐下去，就见迪雅说道：“啊，子时到了，大家神圣诞生祭快乐。” 苏阳微微一愣，才发现自己光顾着想关于三衰道人的事情，竟然忘记正事。 与此同时，洪亮的钟声好比天神的声音，不断的扩散出一道道金色的声波，以看起来无比神圣的方式降临，让整个神圣诞生祭的主会场，看起来金光闪闪。 紧接着，在圣光的笼罩之下，主会场特意建设的神庙大门敞开，一阵阵悠扬、神圣、及稚嫩的歌声响起，犹如清澈的流水拂过心间，能让心中的烦躁莫名其妙的抚平。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吵杂的主会场忽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事情，尤其是一些本身就隶属神族的神灵，更是怀着一份感恩的心，垂下高傲的头颅，细心聆听，随声而唱。 就在这时候，一些微弱的烛光从神庙大门内闪现，伴随着歌声缓缓行出，那是一位位手捧蜡烛的神族孩童，穿着圣洁的白色衣物，打扮的干干净净，正在用稚嫩却不失神圣的嗓音高唱和歌颂。 尔后，战平安也出现了，她身穿一套暗金色战甲，站在一辆战车之上，战车由八匹不含丝毫杂色的白马牵引，看起来相当不俗，就好像战神在巡视他打下的偌大江山。 “伟大的至高神！”一名名早就等待多时的神灵，立刻无比激动的单膝跪下，黑压压的一大片，让站在这里的外来修士，无不表情十分尴尬，主动的让到一边，前往指定的区域等候，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一刻是属于神灵的节日，不想死的就靠边站吧。 而当战平安出现之后，十二主神，三十六上神，七十二中神，三百六十五下神的执掌者，也都跟着鱼贯而出。 但是他们注定无法享受到战平安这样的待遇，老老实实的身穿华服，仿佛众星捧月一般跟在战平安的身后，一个个面带慈祥和神圣，缓缓前行。 终于，队伍抵达到指定的位置，歌声也恰到好处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