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章、战斗嗅觉
看着徐剑犬牙交错地扑过来，徐铭只是淡定地站在那里，丝毫都不惊慌。 “这徐铭……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竟然都不知道要躲！”族人们见状都想道。 “表弟，你在干嘛啊，不管能不能接下这招，你好歹也做出点应对来啊！”徐妍心中焦急。 徐成山已经不甘地闭上了双眼，单手撑着额头，似乎不愿直视这样的场面。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徐铭会被一招打崩的时候，徐铭动了。 相比徐剑那犬牙交错、气势汹汹的样子，徐铭则显得非常闲庭信步；仿佛并不是在战斗，而是在散步。可奇怪的是，闲庭信步间，徐铭却恰到好处地与徐剑凶猛的攻击擦肩而过；看上去好像不是徐铭在闪躲，而是徐剑自己攻击偏了似的。 “嗯？” 一时间，就连徐妍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徐铭运气好闪过去了，还是徐剑自己打偏了。 只有修为更高的大长老徐成河、以及普通长老中威望最高的徐成霸隐隐看出了些端倪——好精准的动作！ 他们的修为比徐铭、徐剑都高出很多，所以才能在如此短暂的交手当中，看清楚这么多东西。至于族长徐成山，则因为刚刚闭上了眼睛，而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 “徐铭看似闲庭信步，可实际上速度却很快！”徐成河判断道，“这样的速度，不像是武道三重所能拥有的，而更像是武道四重——难道徐铭已经踏入武道四重了？” “武道四重！”徐成霸的眼光丝毫不逊于大长老，也是瞬间就判断出了徐铭的真实修为，“这小子以前肯定是藏拙了，怕是想在族会上来个一鸣惊人！可惜……区区武道四重，终究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也休想打乱我的计划！” 演武场里，睁着眼睛的，也就徐成河和徐成霸能看清楚其中奥妙，至于其他族人，要么是觉得徐铭这一闪的运气真好，竟然刚好从攻击的缝隙中闪开了；要么觉得徐剑的攻击真丑，这么气势汹汹的攻击，竟会打不中人！ 然而就在这时，更令人无法想象的一幕出现了——徐铭在闪躲开了之后，似乎是早有预谋的，直接就是一脚回旋踢。 嘭！ 势大力沉的一脚，严严实实地砸在了徐剑的腹部。此时徐剑正因攻击落空而失去平衡，这一脚砸来的时候，他根本无处借力也无从防御—— 轰！ 武道四重的全力一脚，力量何等巨大！ 徐剑现在如果能够借力的话，还能咬着牙硬扛下这凶猛的一脚，顶多也就受些轻伤。可是，徐剑无从借力，那这一脚造成的效果就是——百多斤重的徐剑，直接被一脚踢飞！ 是的，踢飞！ 就跟踢沙包似的踢飞！ 其实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徐剑的体重才一百多斤而已，而徐铭的这一脚，可足足有着千斤之力在；千斤之力的一脚，实打实地踢在一百多斤重的人身上，自然会把人踢飞。 咻—— 徐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砸在了擂台外。 “果然是蠢货！”徐铭不屑地摇头，“本来说不定还得花点心思才能赢你，可没想到你竟只顾着攻击，却放了这么大一个空档给我——这不是找踹吗？” 武者间的交手，是很讲究“借力”的。 因为武者的体重，普遍也就一两百斤；可力量上，弱则数百斤，强的更是有几千斤、几万斤！这就导致了——实力相近的两个武者交手，一旦某一方失去借力的机会，就很容易会被对手一脚踢飞！ 如果是平时交手的时候，踢飞了也就踢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算挨上一脚也不会有啥大碍，站起来后照样生龙活虎的。可擂台战就不一样了，一旦被踢出擂台，就直接判负了！ “我……我……”砸在擂台外的徐剑顿时都懵掉了，“我输了？我是怎么输的？” 徐剑之所以敢全力攻击、之所以敢放出这么大的空档来，倒不是说他有多蠢，而纯粹是因为他把徐铭当成是武道三重来对待了。 如果徐铭真的只有武道三重，那刚刚还真的会被徐剑那凶猛的攻击打得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那么闲庭信步地闪躲，自然也就不可能有接下来那一脚潇洒的回旋踢了。 只可惜，从一开始，徐剑就错误地判断了徐铭的实力…… 徐铭不但是武道四重，而且放在武道四重里，都是极强的了——当然，这还是徐铭在没有激活铭文效果的情况下。 “额……” 许久，整个演武场内，都是鸦雀无声。 “什么情况！？” 最先打破这片寂静的，是族长徐成山。 徐成山本来是闭着眼睛不忍直视的，可眼睛刚刚闭上没多久，原本嘈杂的演武场突然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这让徐成山不由心里一慌，心想该不会是徐铭出事了吧？ 徐成山连忙睁开双眼，却看到徐铭依旧好端端地站在擂台上，反而他的对手已经不知所踪了。徐成山连四下找寻，这才在擂台下面发现了四脚朝天的徐剑。 “到底什么情况？” 徐成山无法想象，就在自己眼睛一闭、一睁的短短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原本败局已定的徐铭，瞬间就扭转局面了呢？ “成山，你也藏得太深了吧？！”一旁的大长老徐成河有些不满道，“你儿子什么时候踏入武道四重了，你连我也瞒着？” “武道四重？”徐成山惊愕，“这小子不是前几天才刚刚踏入武道三重吗？” “你不知道？”徐成河见徐成山表情惊愕，不似作假，“我肯定不会看错，绝对是武道四重的实力；而且就算是放在武道四重当中，都是极强的了！” “啊？”徐成山瞪大了眼睛——莫非这短短几天功夫，这小子又突破了？还是说之前他就一直隐瞒着真实的修为？ “他的实力倒是其次的；主要是他的战斗嗅觉！”大长老低声评价道，“很多武道七重、八重的高手，战斗嗅觉恐怕都不如他！” 说话的时候，大长老不禁又想起了徐铭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那恰到好处地一闪，以及紧接着那威力十足的回旋踢。如此连贯的动作，没有足够敏锐的战斗嗅觉，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啊？”徐成山再次惊呆，“怎么可能？” 战斗嗅觉这东西，只能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慢慢变得敏锐。可徐铭平时除了一个人躲在湖畔练拳法、练枪法之外，就没怎么和人交手过；既然如此，那他的战斗嗅觉又是哪来的呢？ “居然赢了？”徐妍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是没有想过徐铭会赢，只是在她看来，徐铭赢的可能性应该极低，而且就算赢，那也是勉强惨胜；可事实却是，徐铭非常干净利落地一脚就决定了胜负。 至于演武场内的其他族人则震惊更大——这就是我们的废物继承人吗？好像看起来也不那么废嘛，还是挺厉害的样子啊！ 徐成霸、徐云狂父子的脸色则都不怎么好看。 徐成霸倒还好，毕竟老jian巨猾，很多心思都不会写在脸上；可徐云狂却直接气得脸都有些扭曲了：“这个徐剑真是废物！本来想让他去狠狠地羞辱一下徐铭，没想到羞辱不成，反倒让徐铭出尽了风头……废物！废物！” 徐铭站在擂台中央，被满座惊愕的眼神注视着，心里竟隐隐有些快感；这三年来遭受的恶气，此时仿佛一下子就出了很多：“这就把你们惊呆了？看着吧，更让你们吃惊的还在后头！” 在全体族人的注视下，徐铭却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徐云狂；而后突然抬起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徐云狂，恐怕你很早就想坐族长继承人的位置了吧？想坐就大声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反正不管你再怎么藏着掖着，整个家族也早就没人不知道你的心思了——上来吧，我给你一个上位的机会；我要和你较技，你敢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