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非曲直何人论？
既富磁性，又带着几分悦耳，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初始地。 几分欣喜，还带着几分恼意，更多是严厉呵斥。 被土匪之间的情感渲染了的人们，还有冲向墨轩的土匪，此刻都循着大喝声望去，诧异的看着韩小寒，这时他已经迈着平稳的步子，缓缓朝墨轩走来。 一把打落墨轩掬着柳大的手臂，哭笑着骂道：“疯了你！” 望着那妖冶迷人的笑容，墨轩微微一怔，待回过神来，心中腾起的怒火，已经消散于无形。 轻轻给了韩小寒一拳，震的他咳嗽连连。 微微苦笑了声，这才开口说：“是啊，疯了。” “人家还没把我咋样，你这般暴走，杀性太大，不利修行。”韩小寒板着脸，这样呵斥。 墨轩怪笑：“可是我担心撒，我家小寒长的这么漂亮，我都还没下手，若是别人给捷足先登了，我后悔都来不及呢。” 的确，刚刚墨轩已经杀性大发。两只眸子都充满了血丝，整个人都似被魔化了，非常凶戾。 曾经共患难，可以说是生死之交。虽然与韩小寒接触不长，但那种弥足珍贵的情义，已经深深的刻在墨轩心中。 韩小寒从小在墨城生长，没有经历过什么，按照如今年岁，心思颇为单纯。 不然也不会在上次，随韩九峰赴墨家参观大比那时，被墨战等人夸赞几句，就弄的不好意思了。 也是因为如此，心思单纯的韩小寒与墨轩俩人，在云峰山巅轮着和大白熊对打，都欲借此锻炼**。这些时间相处，虽然不长，但韩小寒已经把墨轩视作朋友。 后来墨轩遭遇杀神殿的杀手袭杀，韩小寒不顾自身安危出手相助。 再说墨轩。 他一路走来经历过太多黑暗，更加清楚人性之间的复杂。在种种黑暗背后，几乎埋没了少年本性。 能够得到这样一份情义，墨轩非常看重，生怕韩小寒遭遇什么不测。 故此，他刚刚连话都没说，甚至有点不分青红皂白，强势出手。 因为按说，他们之前与柳鬼寨有过冲突，二者之间不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 如今，韩小寒竟为柳大求情，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墨轩竟这样说，韩小寒咬牙切齿的抡起大铁锤，恶狠狠的瞪着他。 “哈哈！”怪笑一声，墨轩不理他，径自走向柳大。 墨轩向柳大走来，众土匪顿时紧张不已，如临大敌般盯着墨轩，蓄势而发。 “都给我住手！”柳大微微一喝，显然有些中气不足，不过气息已经平稳，现在缓缓站了起来。双眼复杂的看着墨轩，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大当家的大费周章，让墨某来此，所谓何事？”墨轩眼中略带疑惑，看着眼前面貌狰狞的大汉，微微抱拳言。 听墨轩说“大费周章”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略重。 柳大脸上全是苦笑，一道伤疤从他左眼下斜贯至脖颈处，使之本就粗犷的面貌更为狰狞，如此苦笑，显的颇为无奈。 躬身抱拳言：“少侠多虑了。柳某与韩少侠相谈甚欢，所以邀少侠来此，不为别的只欲一睹真容。” “哦？”墨轩诧异了声接着说：“那我先时杀你柳鬼寨的人，阁下也不计较了？” 揭开伤疤，再次想起兄弟惨死，柳大心中也是不免一沉。 他们土匪之间，虽然不讲什么江湖道义，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们彼此间极重情义。 想起兄弟惨死，柳大也无可奈何，好在他看的极开，这时言：“做我们这一行，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强抢别人，也早就做好被反杀的准备。死了，只能怪他本事不行，怪不得他人。再者，做我们这行，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早晚都是要死的。” “哦？阁下竟看的如此之开。”言语中不免揶揄之意，墨轩不知柳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妨且看他怎样说。 “我柳长青以本命起誓，刚刚所言全部发自肺腑，若有半点怨念，必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柳大指天为誓，言语激昂，不免心绪激动，本来已经压住的气血顿时逆上，喷出一口血雾。 墨轩竟没想到此人如此性急，听他这话，不免多看了柳大几眼。 “刚刚墨某昏了头脑，无意伤了各位，还请诸位不要在意。”墨轩说着向众土匪一一拱手致歉。 既然事情已然说清，墨轩自然也不愿与人结怨，所以这般言语。 特么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伤了就伤了呗。现在还这样说，岂不更让人下不来台？不过这确实是墨轩真心话。 我特么的给你打的半死不活，在给你道声歉行不？众土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柳大倒是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这时他面露尴尬：“不妨事，不妨事，都是一些皮外伤，皮外伤。” “咳咳…”墨轩讪讪的不好意思，看了眼韩小寒。 却不料韩小寒白了他一眼，别过脑袋，懒得鸟他。 “少侠，请允许柳大鞍前马后，追随在你身侧。”柳大说着单膝跪地，一脸的诚恳之色。 心中微微一怔，这又唱的哪出？墨轩还未答话，众土匪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大喊：“大当家！” 心神一动，墨轩便想清了柳大之意。 早先在与柳鬼寨发生冲突后，墨轩就打听过柳鬼寨中大当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正是此理。 柳大原名柳长青，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知晓。 他被仇家追杀，不得已躲进槐柳林。 后来在槐柳林混的风生水起，就此占山为王，久而久之也闯出一些名堂。并建立了柳鬼寨这个土匪寨子，在槐柳林中凶名昭著。 所有人谈之色变，土匪尊称其为柳大当家，后来名声传出，外人背地中都称之为柳大。 墨轩不说全面了解，但也打听到了个七七八八。 想躲避仇家，把我当枪使么？心中微微沉吟，接着不急不缓的道：“柳大当家威名赫赫，墨某修为低浅，这事行不通呢。” 说毕墨轩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大。 “这事”柳大自然知道是何事。心中微微一沉，狰狞的脸上，露出决然之色。 “少侠，我在外确有敌人。但我绝对不求少侠庇护，我柳大一条贱命，死了也在所不惜。”说着一顿：“请少侠收我为仆，此生此世，愿奉少侠为主。若改本心，天地不容！” 咬破双指，并向指天！ 血誓！ “大当家！”众土匪齐齐单膝跪地，全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大当家为何要如此。 在槐柳林中，可以说柳大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威风的不可一世。为何要屈居人下，还是如此低声下气、不计得失。 这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墨轩自然不知柳大这又唱的哪出，迷惑的看着他。 柳大彻扫众人一眼，沉声道：“我已经是少侠仆人，不再是你们大当家了，以后我自一心一意侍奉主人，与你们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大当家！”众土匪又是一声大吼，已有甚者，眼睛略红，如此血性汉子，都要哭了。 可以想象，他们之间情感到底有多么深刻。 柳大不再理会众人，依旧单膝跪地仰视墨轩，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众土匪知道他们这位大当家，向来说一不二，这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二狗深深看了柳大一眼，面色凄凉道：“大当家，那时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王二狗早就死了，不怕大家笑话。我王二狗的妻子，与人通/jian……”想起往事，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这时他颤抖着身子，指甲已然刺入皮肤，强烈克制心中悲戚。 要坚持住，不能哭。可是这其中滋味，尽管时隔多年，依旧难以释怀。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哽咽说：“我真的好爱她啊！可是…可是为何！”又是一顿。接着咬牙切齿的说：“那对狗男女，最后被我活活剁成了rou沫。” 最后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压制住心中的凄凉，缓缓道：“我们都是仆从，那男的是我们小队长的弟弟，事情败露后，我被小队长追杀。幸好遇上了柳大哥，所以我这条贱命，早就卖给柳大哥了。所以不论柳大哥怎样，我都是要追随的。” 说到这里，王二狗也指天为誓，对着墨轩大喊：“请少侠收我为仆！我王二狗终身为少侠仆人，至死不渝！” 这时柳大嘴角才微微荡起一种不为人知的笑意。 众人沦为土匪，大多是遭遇过什么不测之人。恨天不公平，对世间存有憎恶。所以性情变的凶戾无比，甚至有些扭曲了。 物极必反，这些对世间憎恶，恨天道不公之人。欲要将发生在自身之上不公道的事情，施在旁人身上。 所以自然会做出一些有损道德的事情…… 其实他们又何尝不是，一些可怜之人？ 但、是非曲直，又有谁论？ 须知世间强者为尊，王者成霸！有了实力，说出的话才是至理名言！ 王二狗将自身伤疤，血淋淋的揭开，所有人土匪都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一时之间，恨怨滔天。 最后全部看向墨轩，激情昂扬，齐声大吼：“愿为少侠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