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逐!
墨轩如初梦醒,心中却颇为好奇,想不到紫虹宗内还有一个如此有趣之人。 “两个蚊子嘀嘀咕咕个什么,老夫就算人老了,眼睛却也不花、耳朵也不聋,哼!” 说着冷哼一声,吓得余晨就是一个哆嗦,只差没将脑袋埋在胸口里了。 哼哼唧唧了个半响,三长老又看了墨轩半响,这才开口说:“你就是十万?” “禀长老弟子是十万。” “就是因你闹出的这轩然大波?”三长老说着忽然又道:“据老夫所知,这长兴郡中,并没有以十为姓氏的,这当真是你的本名?” 三长老眸光如电,定定的逼视着墨轩,感受到对方那灼热的目光、墨轩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就漏掉了半拍。 “这个重要吗?” 墨轩再次昂起了头,无惧对方那太阳般炽烈的双眸,坦坦荡荡的迎了上去。 虽然被灼的双目刺痛,但墨轩也没有丝毫露怯。 “哈哈!” 一阵大笑后,三长老忽然板起了脸,这是怒极反笑。 他不曾板脸时,就不怒自威了,如今一动怒、仿佛天地山水都失去了颜色。 “不以真名示人,不以真容示人,你觉得这个不重要吗?”三长老反问,墨轩猛地语噎。 没错。 如紫虹宗这样的门派,最怕的就是敌方jian细,且不说是魔教混入的jian细,仅是一些敌对门派混入的jian细,便可以让紫虹宗这样历史悠久的大派喝上一壶。 “长老若是担心弟子有异,自然可以探查弟子身份,委实有一些难以启事之事,故而才不得不改姓换名。” 事实真相由墨轩口中说出来。 宫忆秋、百里笑、余晨等人尽皆动容! “哈哈!”又是一声厉笑,三长老仍旧瞪着墨轩,没有等他开口,墨轩却抢先道: “若怀疑弟子心存不轨,直接将弟子逐出门下,岂不诸事皆歇?” 气氛本就紧张莫名,而墨轩这句话、无异是在这熊熊烈火上,洒下了一桶油。 “事情败露就想离去?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 三长老忽然就来了兴趣,嘴角似乎带着笑看的墨轩莫名其妙,不紧不慢…不重不轻的问道。 “十某实力低微,就任由前辈处置。”墨轩不卑不亢,平平静静的说。 这句话称呼已变,足以表明一切。 话音未落去,宫忆秋、余晨二人忽然就朝墨轩看来。 没有在乎宫忆秋等担忧的目光,墨轩依旧坦坦荡荡的看着三长老。 三长老与墨轩对视半响,久久过后、三长老收回了目光,淡淡的摆了摆手道:“罢了!你走吧。” 其实…三长老心中早有定数,墨轩既然可以入紫虹宗,并且直接列为宗主峰下弟子。 就算不是真传弟子,仅是一个记名弟子,那这等殊荣也是难能可贵的好不好? 既然如此…墨轩若是来历不明,或者说是心存不轨之人,三长老自己都难说服自己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他仍旧要试上一试。 墨轩脸上的表情依旧如故,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当即转身举步离去。 “老大!” 罗小平急了,当即跳了起来,想要大声喊出来,但他知道事情到了如今地步,已经是乏天无力了…… 大长老神龙见首不见尾,二长老一直在坐生死关、连是生是死也没人知晓,在紫虹宗内辈分最老、资格最大、修为最高的人,便是这位三长老了。 由他开口逐离之人,妄说是他罗小平、就连是宮雨琴,都没有能力留下。 故此…罗小平仅是蠕动了一下嘴唇,并没有真的喊出声来。 几乎在墨轩转身离去的瞬间,罗小平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追随着墨轩去任何地方,打死也不到紫虹宗了。 这道消瘦背影,看在众人眼中是那么的萧索、孤单,想起墨轩进入紫虹宗的点点滴滴。 宫忆秋的眼睛忽然就有点酸涩。 望着三长老、宫忆秋张了张嘴,很想将白子虚引进墨轩的事情说出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她没有作声,百里笑却发话了,看着墨轩背影、大声喊道:“师弟且慢!” 几乎在百里笑喊话的同时,三长老也张开了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话,见百里笑开口…他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只有在心中骂道:这小子倒也是个犟脾气,老夫让你走你他娘的就走! 墨轩落下的步伐,微微有一丝停顿,不过他还是没有止住走势,继续向外缓缓而行。
见止不住墨轩,百里笑只有对着三长老道: “不瞒三长老。这位十师弟,修为只在内门弟子之列,不仅有贵宗的真传弟子令,也有我破岳宗的真传弟子令!” “换言之!他就是你我两宗同时收的真传弟子!只不过被贵宗捷足先登了罢了!” 此言一出、不仅所有弟子动容,就连三长老都一下子怔住了。 “十师弟,刚入贵宗,便被流言栽赃,本该享受真传弟子那份尊贵,却直接被剥夺了,并且不仅如此,还被罚入贵宗那阴罡崖中足有月余之久。” “想他本是真传之尊、却不如外门一名弟子,这岂不是太悲哀?再说他以玄士修为、在阴罡崖的遭遇…可想而知这并不好受。 “甚至有言传他已经身死、后来得到证明他并没有身死,只是误坠落了那阴罡崖底。” 三长老原本只是愕然,在百里笑说出墨轩误坠阴罡崖底时,他才真正的为之动容! 百里笑没有停顿,一气呵成道: “至于在阴罡崖上、阴罡崖底十师弟究竟为何可以扛过来,不仅在下不知晓、恐怕对所有人都是个谜,但不管怎么说…十师弟到底是扛了过来。 “也就是在今时今日,他历经一切苦难,侥幸从崖底攀岩了上来。而他不但没有怨恨贵宗,却要以玄士六阶之修为,力上擂台扬言要为贵宗争一个面子。” “不仅如是!十师弟,怀揣我宗真传弟子令,在贵宗屡屡不得志,也根本没有向我宗诉上一句苦情,更没有背叛贵宗…到我宗栖身。” “而我宗此番如此,不过是受宗主令、来为十师弟打抱不平,替他出出心中恶气,究竟他是死是活,我等都是不知的!更不用谈他是知晓内情之人了。” “此番此言,此景此情,这锥心泣血之意,就算在场诸位忘却了,那这昭昭日月星辰也皆表!” “先有裁判长老处处争对刁难,而今又被三长老严苛逼行,如此这般…哈哈…岂不太寒吾辈心?” 言之诚、语之激,真乃是闻者生情、触者生悲,百里笑从未这般激昂过。 那温润尔雅、缥缈空灵的气质,早不知被这番真情挚语,冲到了九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