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心
“难吃到了极点！” 肚子撑得有种想反胃的难受，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脚下已经死去多时的九尾。咯吱——手指又习惯性地扳了一下，似乎是要发泄对其味道的不满，鸣人突然一个回旋踢将九尾的尸体一脚踹飞了出去。 砰—— 庞大的身躯撞在坚固的铁笼上，让栅栏都深深凹了进去。空间晃动着，地下的水面波涛翻滚，此起彼伏，待浪过后，天空下起了一阵大雨。 “为了所谓的自由一直跟我过意不去，臭狐狸，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收回九尾身上的目光，鸣人转身向外走去。“既然住在我的身体里，理所当然地就应该要付给我房租，可是既然你不愿付，那我也只好用你的命，以此来维护我自己的利益！” 像是在回应鸣人的话一般，九尾重重地摔了下来，如同破损的玩偶，凄惨狼狈。溅起的水流打落在九尾身上，竟冒出了丝丝白眼，很快，九尾的尸体就被水流分解，红色查克拉升腾着，向鸣人的体内深处飘去。 …… 火影大楼处，三代和长老团的谈话已经进入了冷战中。原本三代打算以给鸣人施展了五行封印为由要求众人不再计较这事，可是急于得到鸣人的团藏见一计不成，便干脆地将鸣人身为喰种的事情一下说了出来，不过对于利世和实验，他倒是很理智地淹没了过去。 “……总的来说，老朽就是担心村民们知晓鸣人的情况后引起恐慌，所以才会在那晚叫鸣人来根部基地，希望激发出他的兽性，以此来找出九尾对他的身体作的手脚！”团藏说得义正词严，头头是道，看上去就像是一直在为鸣人着想得一样。 “日斩，团藏的话虽然不太确定，但是如果九尾人柱力真的吃人的话，这会给木叶带来十分严重的损害！” 听转寝小春这次都站到团藏一边，三代无奈地吐了口烟圈：“但是，你们也别忘了，鸣人可是水门的孩子啊！” 想到那位为了村子牺牲自己的金发英雄，众人又沉默了下来，作人的良知他们还是有一些的，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简直就是对四代的恩将仇报。可是很快，这份仅有的沉默就被团藏不屑的哼声所打断。 “成为火影，就意味着必须放下一切私物，将村子的安危放在首位。我们如此放任一个危险继续成长，那才是对四代火影，对火之意志的不敬！况且，只是对漩涡鸣人的身体进行研究而已，不到严重时刻我们是绝对不会取他的性命！这也是我们为四代做得最大的让步了！” “没有错，按理说威胁木叶的怪物是绝不准继续存在的，现在我们同意让他活着，也算给四代大人一个交代！但是为了以防他伤害群众，我建议让暗部对他进行全天监视！”“赞成，不过如果九尾人柱力仍不领情，必要时我们也得要更换容器！”…… 团藏的话语瞬间将众人鲜有的良知彻底打散，言未尽，就有一大堆人站出来赞成他的观点。 感到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三代叹了口气：“现在拿鸣人作实验还太早，过一段时间再决定吧。这几年我一直关注着鸣人，发现他并没有啃食人类的经历，也许鸣人也在极力地克制自己，所以我想……” 不等三代说完团藏就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照片，啪地放在桌上：“这是6年前消失的村民，当时根部找到他们的时候是在一个角落里，可是那时他们却成为了碎尸残骸，而且瞳孔里还含有着恐惧，摆明是被九尾人柱力喰食的受害者！” 旁边的水户门炎听到团藏的话，皱了皱眉头，显然想起了什么。 “村民消失案，记得当时是有过这么一个案子。本以为他们是被日向解决掉的，没想到成为了九尾人柱力的食物。” 看到不少人相信了自己，团藏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他已经胜券在握了！“不仅如此，日斩，你在看看这个！”说着又掏出一叠照片，递到圆桌中央。 “这，这是！！” “虽然这几年确实没有再发生村民失踪案，可是并不代表九尾人柱力能完全克制住自己吃人的欲望。无论什么生物在忍耐到了极点后都会暴露出他的真实面目。长时间的饥饿，让人柱力在那时成为了只有本能，没有理智的疯子。所以，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下了毒手！”团藏半眯着眼说着。 “日斩，我们也检查过了，当时鸣人并没有服用药物或者是中了幻术的症状，也就是说，吃了永近英良的确是他出自本能！”如果说团藏的话众人还有些怀疑的话，那么转寝小春的报告无疑是告诉众人事态已经严重到无法相像的地步了！ “真是可怕，竟然连唯一的朋友都吃！”“真是这样，那么外人他岂不是更敢吃了！？”“三代大人，请快点下达命令！这样的怪物实在太危险了！” 三代抽了口烟，兀地站了起来：“会议到此为止吧！” “！！！” 众人大吃一惊，突然的变化让他们有种被耍的感觉。“那么九尾它……” “就听出D长老的建议，派暗部对他进行全天监视，我也会跟鸣人商量的，实在不行...准许更换容器！”三代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但更多的却是那份决然。虽然对不起四代，但他，到底是木叶火影啊！ “三代大人，医院传来消息，九尾人柱力已经有了苏醒的预兆了！” 刚从会议室出来，就见一名暗部半跪在自己面前汇报着。三代戴上了帽子，微微叹了口气：“走吧！” 木叶医院 微风吹来，靛蓝的窗帘迎风飞舞，没有了窗户的过滤，射进来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刺眼，只是，刺眼得异常难受，感觉脑浆都要燃烧了一样！ 鸣人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其实他很早就醒过来了，明明很早就能下床走路，可是，却丝毫没有动的欲望。感受着微风带来的痒痒，脑海里总会情不自禁地冒出想让时间停止的念头，这样的话，英就永远清晰的留在自己的记忆里，同时也不必面对下一秒的悲伤了。 敲门声将鸣人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紧接着，三代推门走了进来。 “三代...爷爷吗...”没有了以往的天真，鸣人语气十分平淡。 三代有些心疼的揉了揉鸣人的白发，话语中流露出一丝关心与责备：“小鸣人受了很多苦啊，头发都变白了。”温柔地拍了拍鸣人的后背：“想哭的话就哭吧，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英的死，要怪也只能怪我们没有及早发现。” “不是你们的错，三代爷爷。”鸣人吃力地挤出笑容：“是我没有告诉你们，所以才...”想到英，鸣人又沉默了下来。 “不要那么自责，鸣人还小，有很多都不懂，发生这样的悲剧不能怪鸣人的。”三代安慰着，然后和鸣人目对目注视：“但是，小鸣人一定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我们也会想办法帮助你的。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不要让这场悲剧再次重演，你说好不好？” 鸣人的表现依旧很平静，话语也如同机械一般没有起伏：“谢谢你还这么信任我，三代爷爷。不过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请不要管我。” “呵呵。”看到鸣人的目光中没有憎恨，三代也松了口气，笑了笑，向外走去：“我也不打扰鸣人了，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你们的毕业典礼呢！” 依旧和几年前一样，离开鸣人的视线后，三代收回了和蔼的笑容，严肃地站在一群暗部面前：“从今天起你们全力监视鸣人，若出现他袭击村民事件，允许使用武力进行攻击！” “是，三代大人！”暗部的声音夹杂着兴奋，他们早就不爽了，身为忍者竟然来监视一个小孩，成何体统！现在终于能使用忍术了，绝对要找机会把之前几年的不快发泄出来！ 咯吱—— “虚伪。” 远在病房内的鸣人将三代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在把九尾吞噬后，他同时也获得了九尾那超强的感知能力！刚刚三代跟他谈话时，虽然对方没有什么表露，但动作中的丝丝敌意鸣人还是感觉到了，所以才会有所防备。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尊敬的人，到头来不过是堆不堪入目的垃圾！ “骗子！英，他们都是一群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骗子！人类，说到底也就只有你一个异类...但是，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自言自语着，摸了摸肚子后，鸣人一个翻滚从窗户上跳了下去。不顾路人异样的目光，转身向英的住所走去，英不是那么随意的人，鸣人相信英在死前一定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与此同时，木叶根部基地： “万分抱歉，团藏大人，如果我们的封印再坚固一点的话九尾查克拉就不外露了！”见团藏走了过来，几名根部赶紧低头哆嗦着。 看都不看手下一眼，团藏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关系，老夫在一开始就作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九尾人柱力的能力应该在不断觉醒着，你们和暗部一起看好他，等他觉醒得差不多时就立刻动手！” “我们知道了！” “那么，你们退下吧，近几日就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了！”团藏说完转身离去，他还要琢磨着怎样才能除去三代这个缠人的家伙，对于九尾人柱力，可能的话他还想继续让他在根中成长，不然就可惜那么多血继了。 …… 永近的家中，此时鸣人正翻箱倒柜地寻找着英的遗书，没有，没有，这里也没有！鸣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喃喃着，“英，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了吗...”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没有骗你，也不会骗你！ 你呀，还真是天真地可以。 真是的，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英...嘴角勾起了笑容，猛地一个机灵，‘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英在那天还在那里等着自己，难道！！鸣人立刻起身朝着河边跑去。 那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被称为是最初的回忆，也是，最美好的地方。 黄昏河水依旧平静，因为昔日打水漂的男孩已经不见了。空旷的地上，只有一个隐秘的角落，被人用石头摆出了这么几个大字： 活下去！ 眼泪流落，鸣人笑了起来：‘英，自己都要死了还这么为我着想，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让我背负罪恶地活下去吗，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啊。我知道了，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活下去，带着你的份一起！’缓缓拿起石头，鸣人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呜咽了起来：“阿里呀多，英！” 分别的时刻总会有眼泪流下 无论溅落在哪里 都会出现花样的泪痕 你曾告诉过我这是曼陀罗 无法触及彼岸，所以自愿投入地狱 呐，永近，这朵花 和你真的很像呐 而且 你们都是诞生在这个乱了套的世界 最单纯的产物…… 第二天，当鸣人踏入教室的那刻，苍白的头发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