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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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22 “小子你跑到哪里去了给我出来”跑在最前面的松仓胜正一边奋力抽打着胯下的坐骑,一边来回转头寻找着已经消失踪影的朝鲜小童。 忽然,松仓胜正只觉得坐骑的前蹄似乎失去了支点,自己的重心也跟着立即前倾,顿时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连人带马一起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松仓胜正刚刚挣扎着爬起来,后面紧紧追赶的长谷川等三人也赶着众多马匹赶到了。 定睛一看,原来松仓胜正刚才所骑坐骑的前蹄被埋在地上的一个绊马索给直接夹断了,已经残废的女真马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着身体,不停地发出哀鸣。 见松仓胜正盔歪甲斜、狼狈不堪地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长谷川秀久正准备狠狠呵斥,忽然间,几支利箭已经从斜刺的山岩上射了过来 好在这些箭的准头和力道都太失水准,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四人一抬头,立刻看到有几个农民打扮的朝鲜人,极不熟练地手持弓箭,正准备再次搭箭。 几乎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喊杀声。一转头,从几人来时的路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大群朝鲜人,正手持锄头、长枪从不远处向着四人冲了过来。 果然中埋伏了 趁着后面的追兵还有段距离,长谷川秀久打眼粗略看了下那些朝鲜人手握兵刃的姿势,一看便知,都是些临时抓起武器来的朝鲜义军,不禁多少暗自庆幸,好在不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正规军。 不过,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在这相对狭窄的岔路上,四个人也实在施展不开。 再也顾不上去训斥已经匆忙爬上另一匹马背的松仓胜正,长谷川秀久当机立断:“继续往前冲出去” 同时,长谷川秀久找了匹刚好落在后面、又转头朝向后方的女真马,也顾不得许多,抽出刀刃,照着那马的屁股上就是狠狠一刀。 “嘶” 屁股上吃了一刀的女真马一声嘶鸣,立刻疼得发了疯般,直朝着那些从人后面追上来的朝鲜义军们猛冲了过去。 由于道路比较狭窄,不少朝鲜义军惊慌之间躲闪不及,被马匹的冲力一下子撞翻在地、乱作一团,其余的义军士卒不是顾着躲闪,就是手持兵器朝着这发狂的女真马一阵乱砍乱刺、只想尽快将其制服在地。 趁着后面的义军无法抽身追击的空当,长谷川秀久领着其他三人,赶着马匹,继续向着岔路的方向奔驰。只盼着前面不会再有朝鲜人设下的障碍或者埋伏。 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没跑出多远,前面已经又有四、五十个朝鲜降军手持一根粗粗的长绳,拦住了去路。 这回,不用长谷川秀久亲自动手,粟林幸胜已经照葫芦画瓢,抽出刀刃,朝着身边一匹没有人骑的女真马马屁股上,又是狠狠一刀。 屁股吃痛、发起狂来的女真马立刻加到最高速,一个猛子冲到了马队的最前方,飞一般地就撞上了朝鲜人拉起的长绳。 随着一声惨叫,被长绳绊折了前腿的女真马狠狠摔落在路旁,但是借助那凶猛的冲力,手持长绳的女真人也是一个尽皆趔趄,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 待再想绷直长绳拦下后面的长谷川等人时,早已经被粟林幸胜赶到近前,一刀挥过,长绳就被斩为了两段。 见状,其余的朝鲜义军立刻包夹过来,用锄头、镰刀、竹枪、木棒、甚至是石头,来攻击路中央的这四个倭军。 这下,由于道路狭窄,尽管冲在最前面的粟林幸胜和松仓胜正凭着加速已经抢先冲出了包围,但是位置靠后的长谷川秀久和天草雄一却在锄头、竹枪的阻拦下,被迫减速,边挥舞着刀刃与两侧的义军周旋,边不停地踢打胯下的坐骑,费力地向前一寸一寸地拱。 “啊” 身后的天草雄一忽然痛苦地叫了一声,长谷川秀久转头一看,原来天草雄一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在各种简陋武器的进攻中,右臂被对方的镰刀狠狠划了一下,立时皮开rou绽、鲜血淋漓。 听到天草雄一叫声的粟林幸胜和松仓胜正见形势危急,立刻又调转马头冲了回来。借助又杀回来的二人吸引了不少朝鲜义军的注意力,长谷川带着天草雄一一番乱战,好不容易最终狼狈不堪地跟着突出了朝鲜人的包围。 只是,又有一匹女真马,因为负重过多、跑在了最后面,被朝鲜义军们拉住了缰绳,不幸落入了这些义军的手中。 好在人都冲出来了四个人再也顾不了许多,立刻催动坐骑,赶着剩下的马匹,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奔了好长一段路,终于确信已经彻底甩开了后面的追兵,好歹算是脱离了刚才朝鲜人设下的埋伏圈。 气喘吁吁的四人定下心来,带住马,相互检视一看,经过刚才的遭遇战,不仅损失了四匹女真骏马,而且,天草雄一还受了伤。。。 长谷川秀久一拳挥去,就将松仓胜正打落马下。“混蛋让你不要追差点儿害得四个人全都丧命” 自觉理亏的松仓胜正没有还手,只是爬起身来,不太服气地嚷着:“我不也是想多杀几个朝鲜人,为咱们被杀的斥候报仇吗。。。” 长谷川秀久不想再和松仓胜正争论该不该杀平民百姓、甚至是敌国小孩儿的事情,在马上怒喝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完全分不清轻重是多杀几个平民百姓重要还是送回这封事关咸镜道战局的求援信重要”
松仓胜正只能扭过头,小声嘟囔着:“他们拿起了武器,还能叫百姓吗那就是敌军了。何况,他们还那样对待咱们的斥候。。。” 长谷川秀久手握套着刀鞘的长刀,指着松仓胜正说道:“就算是敌军为了多杀几个无关紧要的敌人,却陷入本可以避免的险境。咱们四个死了不要紧,求援信若是送不到,甚至被朝鲜人截获了去,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松仓胜正抿了抿嘴,不再答话。 长谷川秀久一并扫了身旁的粟林幸胜和天草雄一一眼,命令道:“从现在开始,直到到达汉城为止,一切可以避免的战斗都要尽力避免送信才是我们的头等大事,谁也不准再寻衅邀战” 粟林幸胜点了点头,也非常赞同长谷川秀久的意见。松仓胜正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也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只有天草雄一尚未答话,三人扭头一看,只见天草雄一捂着右臂的伤口,脸色煞白,满面痛楚,刚才一路狂奔,看来伤口越发恶化,此刻再也骑不住马,直接一头栽下马来。 眼看此时天色也已临近黄昏,四人只好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替受伤过重的天草雄一处理下伤口。 把仅剩的八匹马也拴好后,松仓胜正负责看管马匹和放哨,以防再有人偷袭;粟林幸胜则用破掉的袖子替天草雄一简单包扎了下伤口;长谷川秀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药丸,给天草雄一吃下去。 这小瓶里装的,是长谷川家世代相传的刀伤内服药,服用之后,不仅可以抑制外伤恶化,还可以促进伤势尽快恢复,长谷川秀久一直是贴身携带着。 等忙完了这些,几个人都有些饿了。待想找那几匹伏着粮食的马时,四个人不紧傻了眼,这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原来,伏有粮食的那两匹马,不见了一匹,仔细回想一下,应该就是在突围的最后关头,不慎被朝鲜人截下的那匹;而另一匹,虽然跟着冲了出来,但是如今,装有粮食的布袋却不知何时已被什么利器给划破了,想必是混战中朝鲜人的利刃所为。此刻,经过一路的颠簸奔驰,里面的粮食早已掉落殆尽,只剩下最后一个饭团,也已经被颠得支离破碎。。。 无奈之下,四人也只好先把这个饭团草草分了吃掉,垫一垫肚子,再想办法。 同时,四个人也发现了另外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天已入夜,而他们却完全迷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