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回忆往事
“没人？你确定？” 听着侍卫的禀告，天之涯俊朗的容颜忽然变得凝重。 流光镜他用了很多遍，从昨天飞灵说出海润阁有外人闯入之时就花费了不少精力去查探，却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今天侍卫也说没有找到…… 难不成是飞灵太敏感了？ 还是海润那老jian巨猾的家伙给自己穿小鞋？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既然飞灵已经开了口，海润阁，他是必须要去一趟了。 “今天你又派侍卫去海润阁了？”黄娥脸上含着愠怒走了进来，颇有几分不悦。 天之涯静静地眯了眯眼，“明天我会去一趟海润阁，你去么？” “为什么？”黄娥不解，坐下来，仔仔细细的和天之涯对视，满脸失望，“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海润哥哥的麻烦，他都已经在自己的海润阁没有出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亏的海润哥哥还当你是兄弟，如果换了别人，这种行为和狼心狗肺有什么区别。” “小娥，你不明白……”天之涯无奈万千。 “对，我是不明白，可是我至少懂得知恩图报，懂得兄弟情谊，天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不要跟我说是那个人让你干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不相信你会真的去海润阁，这一趟一趟的，你让海润哥哥如何在罪恶深渊立足，你让旁人如何看待海润哥哥。” 黄娥简直不敢置信，当初的天元和海润是多么要好的一对兄弟，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亲如兄弟的两个男人反目起来。 天之涯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的确，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便僵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挥不去当年，可那又如何？ 转头看向黄娥咬唇发怒的模样，暗自叹息。情势不比以往，他失去了太多东西，唯一一样，他不能再失去。 “好，你不说，我自己去，我现在就去海润阁，问个清楚，如果真的没有你口中那个所谓的外人，那请你，以后都不要对海润哥哥发难，你可能答应？”黄娥下定决心，她只是一个女人，其他人的世界她不懂，她只知道她不想让她最重要的人自相残杀。 “小娥……”天元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黄娥头也不回的离开，蓦地失笑。 这个丫头还和当年那样，自我惯了，他都没有答应，就这么走了，这是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给他留啊…… 抬头仰望漫天星空，天之涯眼神迷离了。 难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吗？ 他只不过是想保全自己心中唯一一方仅存的净土。 黄娥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天之涯的府邸，转身隐入黑暗，很快，就到了海润阁，海润阁里灯火通明，心里兀自抿唇，看着海润阁一如往昔的景致，心里有些发酸。 “黄娥小姐，您回来了……”守在外面的仆人见着黄娥娇俏身影，蓦地眼神一亮，急急小跑上来。 “我要见海润哥哥……他，还没睡吧。”黄娥小声的说着，似是没底气。 仆人一听，立刻眉开眼笑，“没呢，黄娥小姐来了，阁主即便是睡下了也会起来的，您先进来，暖烟阁一直给您留着，黄娥小姐且先去那儿候着，奴才即刻去通知阁主。” “好。” 黄娥驾轻就熟的进入暖烟阁，看着明晃晃的烛火摇动，即使无人居住，暖烟阁也一直保留着主人原先在的痕迹。 进入暖烟阁，看着原先居住过的地方，打扫的干净通透，丝毫看不出竟是许久无人居住。 “这个傻瓜……”黄娥咬了咬唇，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 很快，暖烟阁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迎来了常来的身影，海润清润的眸子温和淡然，只是那微微紊乱的呼吸道破了他眼里的平静。 “小娥……” “海润哥哥，很久没回来了，不知海润哥哥过的如何。”黄娥面对夕日的恋人，心情莫名急促起来，眼神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海润淡笑，一个呼吸间，将自己紊乱的情绪抚平，“挺好的，每日看看书，查查账目，这日子过的，也挺快。” “是啊，转眼两年了，想不到……已经这么久了。”女人垂下头，不敢直视海润总是淡然的眸子，他的眼如同一个漩涡，似要将她吸进去。 “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海润几不可微的抿唇，眼眸直直看向黄娥，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纳入眼底。 “我……”黄娥忽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支支吾吾半响，俏丽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娇美可人。 海润眼里厉色闪过，很快就消失了。 想不到事隔两年，黄娥比起两年前更加妩媚动人了，想来，她嫁给天元，也是幸福的吧…… “今天，天元的人没有为难你吧。”黄娥单刀直入，也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把话都摊开来。 海润眼神一闪而逝的落寞。 果然是因此而来…… 淡然的扯开一丝笑，“无碍，我已经习惯了。” 海润的话直刺黄娥的胸口，刺的痛苦不堪，“对不起，我，我代天元跟你道歉，其实他……他也不过是受命行事……” “罢了，道歉我不接受，如果天元真心心存愧疚，亲自见我便是，何须你出面，两年了，他越发不是男人了。”海润转过头，宽敞衣袖下的双拳紧紧捏起。 “海润哥哥，天元他……”黄娥还想说些什么，道口的话被海润接了过去。 “如果你今日前来是为了此事，你可以回去了，替我转告天元，往日已逝，我理解他受命于人，可是我不明白当初的天元，为什么消失了。”说罢，海润不再停留，白衣翩飞间疾步远去，不再吝啬她一面。 “海润哥哥……” 黄娥想要追上去，窜出两名仆认，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颇为尴尬。 “黄娥小姐……您，还是回去吧。” “可是，海润哥哥他……” “走吧，黄娥小姐，您如今已为人妻，以后……您也莫要再来了，阁主他……不想见你了。” 仆人叹了口气，当年的黄娥和海润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海润宠她，爱她，她竟如此不懂珍惜，唉……也是造化弄人啊。 海润哥哥……不想见我了？ 黄娥如遭雷劈了一样，眼神蓦地空洞起来。 当年，她的确是负了海润，可是事情也不是她想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 海润居住的含阳轩高阁之上，海润的身影无比清冷，月色的照耀，将他身上的落寞放大了数倍之多。 苏涟卿渐渐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的眼神看向走出海润阁的黄娥，眼眸一凝，“你真的舍得她离开？” “不舍又能如何，终究回不去当年了……” 海润紧紧闭上了双眼，眼角清冷的泪渍孤傲淡漠。 “我现在闲人一个，如果想倾诉，告诉我便是。”苏涟卿非常大方，听他的语气，和刚才偷听的谈话，不难看出，这二人以前该是一对儿，虽不知经历了什么，二人相隔一方，不过事情总有起因，若非遇到了什么或者心死，一个女子，决计不可能离开自己深爱的男人。 这一点，她本人是感同身受的。 “多管闲事。”海润淡淡的扔下四个字，听得出来，他的语气非常不善。 苏涟卿唇角微扬，转过身，“也罢，既然不愿吐出来，自愿藏在心里，不断撕扯胸口那道伤疤，我又何必自找没趣，我先去睡了，再见……” “她叫黄娥。” 正走出一步，身后的男子竟急着说了出来。 苏涟卿脚步一转，仙姿佚貌的面上露出一丝女干计得逞的快感。 “我与她，青梅竹马，从小，小娥就失去了父母，成为孤苦无依的孤儿，因着双方父母在世时的交情，我央求母亲收留了小娥，母亲见小娥眉清目秀，机灵可人，便为我俩定下了婚约，当时，小娥并不懂感情的事情，只一昧的依赖我，觉得我能给她安全感，给她所需要的东西，甚至给她父母去世后从未得到过的关怀和慰藉。我从小就喜欢小娥，那时的她，圆圆的脸蛋，和刚出炉的小包子一样，一生气起来，嘟着嘴，瞪眼，非常可爱……”海润轻轻笑了出来，带着淡淡的沧桑。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我父母逐渐去世，我和小娥便相依为命，我独自一人撑起海润阁的产业，将之发扬光大，父母去世时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我能够和小娥成婚，一来，成全了我的一份心，二来，也无愧小娥死去的父母，也好有个交代。小娥单纯善良，她对感情上的事情并不明白，懵懵懂懂的便应下了我父母的临终之言。” 后来的事情，苏涟卿应该明白了，黄娥定是觉得她喜欢海润，和他在一起心情每天都是开心的，嫁于他为妻，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后来却遇到了另外一个改变她终身的男人，她这才明白了感情的真谛，并非喜欢和对方的相处模式，便是真的喜欢，喜欢喝爱情不一样，她喜欢海润，却不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