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正义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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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市的DEM分部—— “海音的性格……不，他的人格是混沌。” 维斯考特带着笑容轻轻晃着盛着咖啡的杯子，观看着由无人侦察机传来的景象。 乍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若是某人看到维斯考特所看的画面的话，一定会大声痛骂他恶魔的。 不过他身旁的艾伦显然不属于“某人”的范围。 “混沌？” “是啊。混沌……混沌……不，虽然混乱却拥有秩序。呵呵，多么美丽的一个矛盾啊。” “……我不明白。” “不明白才对，不能按照生物的立场试图去理解，不过大部分人类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了啊……） 维斯考特苦笑着摇摇头，抿了一口咖啡让有些干燥的喉咙得到了湿润。 “按照种族来说海音确实是精灵，不过真要定位他连生物都算不上。喜、怒、哀、乐，这些基本的感情他都有，也难怪他能够作为一个‘生物’活着。不过——” 放下咖啡，看了一眼画面，维斯考特心有馀悸的说道： “他的感情，是有条件的。” 那画面中手持红色长剑，毫不动容的在血池里一步一步朝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的狂三逼近的海音。维斯考特即使知道倒在那里的是狂三不是自己，仍有一股死亡逼近的恶寒从背后升起。 “什么时候喜、什么时候怒、什么时候哀、什么时候乐，都有各自设定好的条件。一旦满足那个条件，他就会喜、他就会怒、他就会哀、他就会乐。艾伦，你认为海音察觉到我们的监视了吗？” “当然，那种水平的精灵不可能察觉不到。” “那为什么他从没有‘怒’过呢？” “那是……” 至此，艾伦终于察觉到了违和感。 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为何就这么被监视下去而不做任何表示？换做是自己不可能就这样维持现状。还是说前提就是错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或者是在筹划某种计划做的忍耐？ “不对哦，艾伦。海音并不是在忍耐哦。” 知道艾伦在想什么的维斯考特否定了她的猜测。 维斯考特输入了某种指令，画面中被分割出一小块地方，显示的是好像心电图一般的图样。 “从海音降临的那天起我就下令制造能读取精灵精神稳定情况的装置，安装在了LED上。这显示的就是这三天来海音的精神稳定情况。” “……！这怎么……可能？” 迅速看完了三天的记录后，艾伦无法再保持冷静了。 ——图样，一直都是平的。 “我最初看到这数据的时候，还以为装置出问题了呢。不过这个数据印证了我最初在他身上所感受到的异样感觉，如果数据没有出错的话，那么——” 画面中，是对昔日朋友挥下利刃的怪物（海音）的身影。 “海音，是一个有自我的机械。” ——————————————分割线—————————————— “我是【海音】。” （现在回想起来，对于海音我仅仅知道他的名字罢了。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我没有亲情。” “我没有友情。” “我没有爱情。” （仔细想想，海音的身上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我就是我。” “我只是我。” “我仅是我。” （他为什么知道我的体内有精灵的力量？为什么知道十香的力量在我的体内？） “我只行我想。” “我只行我事。” “我只行我愿。” （为什么会相信我和琴里的话？明明【Knight】都不相信。） “我只行正义。” “我不会有亲情。” “我不会有友情。” “我不会有爱情。” （是他没有【Knight】聪明？是他没有想太多？怎么想都是在骗鬼。比起没有想到，直接排除了那种可能才对。） “我只因我。” “我只为我。” “我只做我。” （除了不解外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不管是在因为误会袭击我的时候、在知道我无法封印他的力量的时候、来到【Fraxinus】的时候、在餐馆巧遇的时候，都显得太冷静了。） “我是天秤。” “我是坚盾。” “我是利刃。” （与其说是神经大条、反射弧略长，倒不如说是根本没有在意过……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别人。） “我是兵器。” “我不需要亲情。” “我不需要友情。” “我不需要爱情。” （现在也是，明明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这样无动于衷呢？现在我终于得出了结论，不过已经晚了。） “我不被期待。” “我不被约束。” “我不被奢求。” （如果我在这之前认真的想想的话一定能早点得出结论吧？一定能够通往更好的结局的吧？然而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事实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阻止时间的前进了。） “我是【海音】” “我是正义。” “我是兵器。” （不过，即使那样，我也要改变！纵然就如螳臂挡车，纵然我的信念和他的信念好无可比性，我也决不放弃！） “我是——” （我将赌上我的一切来改变这个未来！） “正义的兵器——【海音】。” ○ “那是什么……？！” 如果斗志可以用rou眼看见的话，一定能看到琴里的斗志直线型的下滑。 三十一句话，所呈现的不仅仅是一百五十一个字。每一言、每一语、每一个字，代表的都是一份信念、一份执着，化为无法斩断的锁链紧紧束缚着海音。 ——这已经成为了诅咒，即使当事人反悔也无法回头的诅咒。 这份信念（诅咒），这份执着（诅咒），已然化为海音永不磨灭的动力（强制力）。 能够阻止（拯救）他的人，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所以—— “琴里！！！” “……！” 士道的呐喊唤回了琴里，因见识到了这种信念（诅咒）而无法动弹的身体渐渐找回了力量。 “拜托了！拖住海音！我带狂三离开！” 士道的样子非常狼狈，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呕吐物混合而成的污渍，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然而现在的他，在琴里眼里却比任何时候都可靠。 “……呵！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挥舞着炽焰之斧【Camael】（灼烂歼鬼），琴里露出无所畏惧的笑容。 “啊啊！” 得到回复后，士道跑向倒地的狂三。 “别想得逞。” “你的对手是我！【Camael】！” 为了阻止海音琴里前去迎战，趁着这个机会士道来到了狂三的身边。 “……好重的伤。” 虽然已经在远处确认过了，但在近距离看时又是另一种感受。 右臂和双腿下部的切痕非常光滑平整，从断口处可以清晰的看见和人类相差无几的人体组织，这让士道差点又吐了。 “咳……” “狂三！还清醒着吗！” 被海音斩断右臂后，狂三就一动也没动过，士道还以为狂三承受不了剧烈的疼痛而晕了过去。 看着士道着急的模样，狂三露出一个虚弱又飘渺的笑容。 “士道桑……你还真是温柔啊。明明我都做出了那种事……你还想着要……救我啊。” “啊啊！没办法啊！我已经决定了要拯救所有的精灵！只是因为你杀了那么多人就放弃你，这种事我做不到！” “士道桑……你的手还在颤抖哦……” 确实，即使心中的信念压过了恐惧，但那恐惧不会消失，在士道的心里还留有对狂三的恐惧。 “啊啊，我确实还在怕你。” “呼呼，那就……” “不过，那又怎样？” 话音一转，让打算让士道放弃的狂三愣住了。 “我确实害怕，害怕在救了你之后突然杀了我，甚至现在都想立刻抛下一切从这里逃走。但我更怕！更怕辜负了琴里的期望！更怕背叛了我的信念！更怕我变得不再是我！所以！” 鼓起勇气，士道抱起了狂三。 ——很轻。虽说女孩子本身就很轻，但失去了两小腿和右臂，狂三的重量更没剩多少了。 一想到这里，士道就心如刀割。 “所以！逃走后立即离开也好，吃了我也罢！现在乖乖让我救你走吧！” 两人眼神一瞬间对视，狂三理解了士道是真心想要救她——即使冒着被吃掉的危险。 令人沉醉的温暖，士道的怀抱有种让人沉沦的温馨，狂三就这样放松意识全身心交给了士道——如果没有察觉到那个情况。 “……抱歉呐，士道桑。” “诶……？” 狂三的动作完全出乎了士道的预料，用仅存的左手轻轻——虽说是轻轻，但狂三的力量还是远比士道大——一推，狂三便从士道的怀中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溅起血花。 “士道桑，我不能跟你走呢。” “狂三，为什……” 然而，代替狂三回答的是一个倒飞出去的红色身影，在地上弹了几次后撞破护栏摔了下去。 当大脑理解现状后，不寒而栗的感觉贯穿士道的全身。 ——琴里，败了。 虽说琴里的败北是在预料之内，然而连一分钟都没有撑过便败北，根本没有给士道带狂三逃跑的时间。 现在，身为只是个能封印精灵力量的普通人的士道，根本没有能力阻止瞬杀狂三、战胜琴里的海音。 踏着死亡的步伐，海音一步一步朝士道……不，朝狂三走近。 赢不了——仅仅是这份压力就足以击垮士道的战意，更别提毫无力量的士道要阻止海音了。 就在这时，狂三的声音将士道的退意完全击碎了。 “士道桑……快走吧，他的目标是我呢……呵呵，这就是报应吗……” 解脱、不甘、悔恨……复杂的表情浮现在狂三的脸上，如同当头一棒打在了士道的身上。 思考之前，士道的身体先动了。 “……士道桑？” 士道张开双臂，如同保卫幼崽的母鸡，将狂三护在了身后。 虽然是背对着狂三，但士道还是能猜出狂三的脸上一定写满了惊讶。 （这才像个普通的女孩子啊。） 接下来，与狂三截然相反毫无感情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让士道打了个机灵。 “五河士道，让开。” 很怕，但这里绝不能退让。 “我拒绝！我不会让你杀了狂三的！我早就发过誓了！我要拯救所有的精灵！这是我的信念！我绝不会退开的！” 士道眼中透露的，是虽不及海音却十分坚定的信念。 看到那个的瞬间，海音便明白了无论如何士道是不可能让开的。 所以，该怎么做海音心知肚明。 “我知道了。” 举起的剑，朝士道挥下。 没有琴里的再生能力，这一剑下去士道必死无疑。这一点无论是狂三还是海音都是毫不怀疑的——除了士道本人。 锵 “诶？” “……诶？” 眼前发生的事情，所诞生的是狂三很傻的声音以及慢了一拍的士道的声音。 ——海音的剑，被一个戴着恶鬼假面，一身黑装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用拳头挡住了。 “你是谁？” “我？” 虽然有些中性，不过确实是男性的声音。 带着一丝小孩子找到新玩具时的兴奋感觉，青年的声音从面具下发出。 “我只是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jiejie大人的战斗狂罢了！” 格开海音的剑，青年摆出拳击的姿势，金色的头发回应着主人的心情高高竖起。 “撒！少年！不来陪哥哥我玩玩吗？” 战意昂扬！ ○ 观测参数 代号：Destroyer（破坏者） 空间震规模：C＋ 灵装：B－ 天使：？？？ 综合危险度：SSS 能力值 力量：825 耐力：107 灵力：50 敏捷：649 智力：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