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贱丫头,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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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湖会不会离开,什么时候离开,这些古绯都不再过问,她只那么吩咐下去,便一人沉默地进了墨室,房门一关,谁也进不去。【】 苦妈欲言又止,在墨室外面来回走了数圈,终叹息一声,找尤湖去了。 至于她和尤湖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尤湖也压根就没顺古绯的意,他还是理所当然的住青墨院,只是有关古绯的事,他不再理会,尤二同样的也进不去墨室,古绯将尤家两兄弟彻底的隔离。 确切的说是,她将任何人都拒绝在外。 几天的时间,只能偶尔听到捶打的咚咚声响从墨室传出来,如若不然,苦妈早就闯进去了,就连吃食,也是一应从木窗送进去,有时候能见少,有时候却纹丝不动。 苦妈没法,叹气连连,时不时瞅到在院子里安然看书卷的尤湖,眉头一皱,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两人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论起心机,谁都不输给谁,若一致对外,那只能算别人的倒霉,可要是两人闹将起来,谁都不是会吃亏的主,便成如今的僵局。 第五日,尤湖出门一趟,半晌回来之时,将一本厚厚的账目以及一沓银票从墨室木窗扔了进去,末了,他便再不出青墨院,整日拿本书卷在手上看,偶尔在挥笔书写一通,当真做起读书人来了。 下午之时,墨室的门吱嘎一声就开了,古绯自己转着轮椅,膝上放着那账本和银票终于出了墨室。 几日不见日光,她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上越发的素白,带着透明的单薄,衣衫下的身子骨又瘦了些的模样。 她一过青墨院,第一眼就见尤湖躺阴凉的树荫下,青衫随光影而落,俊美无双的瓷白脸沿柔和非常。他同样也看到了古绯,晃书卷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神色淡漠地移开,那种陌生的梳离叫路人亦有不如。 古绯未停。她从尤湖面前而过,视他未无物,径直到花厅朝里喊苦妈,“苦妈,将银票收起来。” 苦妈猛然见古绯恳出墨室了,心下大喜,响亮地应了声,过后又问,“姑娘,要不要用点点心。先休息休息?” 古绯摇头,她到廊檐下水缸边,瞥了眼缸中又成对的锦鲤,翻开膝盖上的账目看了起来。 那账目却是古家铺子的,一沓的银票也是这些日子古家赚的。尤湖一并给拿了出来扔给古绯,古绯也没当回事,她本就打算着,在古家大公子古旻回来之前,要先将古家铺子的配方和银子一并抓在手里,是以,即便尤湖不送来。古绯这几日也是要出墨室去古家铺子的。 花了半日,她将账目理出来,一清算银票数目,能对上便作罢。 随后,她将账目给苦妈,让她还回铺子里去。以后再每日将铺子里的现银领回来,她是半两都不给古家其他人留下。 第七日的时候,乐清泊再次过来古府,他瞧着下颌瘦到发尖的古绯,止不住心疼像酸水一样泊泊冒出来。 于是他再次提议道。“阿绯,事到如此,你也不回大京?” 尽管他对古绯的算计而愤怒,可这几日过去,心头怒气散了,便也就不再计较那么多,十年青梅竹马的感觉,他还是颇为有些舍不下,也对古绯一如既往的不放心。 古绯手边正称量一撮烟炱,听闻乐清泊的话,她头都没抬,继续往小小的秤盘里头加烟炱,点漆烟炱簌簌而落,就根本不闻古绯的回答。 乐清泊转了个方向,他垂眼瞧着古绯动作,也不恼,继续道,“日前,墨宴说要告到县衙去,让你下大狱,我在其中斡旋了下,然后他说这事想了了也行,他要你的香墨配方。” 古绯配伍辅料的动作一顿,她终于幽幽抬眼看着乐清泊嘴角露出了讥诮,“想要我配方?” 乐清泊点头,就算他对制墨不十分在行,可常年呆在大京墨家,也知配方的珍贵,就连他都没想到墨宴的野心那么大,简直是笃定了古绯没得选择,只能走下下策,乖乖送上配方。 “呵,”古绯低笑了声,她索性将手边的事放下,十指交叉,放在下颌,戏谑又讽刺地望着乐清泊,一字一句的问,“你也觉得我该将配方奉上,以换息事宁人?” 这问让乐清泊不太好回答,他敛着眼皮,视线落在那一小堆烟炱上,考虑了会才回答,“我知配方的珍贵,特别这配方还是花费了阿绯你无数的心血才被琢磨出来的,且整个制墨行当,多少年都没在出过新的墨丸品种,这香墨,若传到司墨局去,指不定还会被呈到皇上的面前。” 他一口气说完,尔后定定地望着古绯,苦笑道,“可阿绯,你可知你毁掉的那五十多枚墨丸,是墨戈弋的,他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心胸狭隘,容不得别人比他更优秀,过些日子他到了易州,知晓香墨的存在,就算没这毁墨之事,他也定会要求拿出配方一观,你可能拒绝。” 没有人比阿绯更了解墨家人不过,她冷笑一声,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休想!” 心上念头一转,她接着道,“香墨配方是我的东西,也同样是属于古家的,他墨宴算什么东西!” “你……”乐清泊气结,他头上玉冠上的素银流苏晃动不休,点点冷光混杂在黑发中,带着一种别样的贵气,他手背背后,疾走几步,最后偏头定定地看着古绯,咬牙道,“阿绯,你还真给我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听闻这话,古绯沉默了顺,她手上捻着块鹿胶,好一会才道,“既然如此,你自当不必管我。” 乐清泊叹息一声,他走到古绯面前,伸手抚过她发髻,感叹道,“我怎可不管你?阿绯听我一句,跟我回大京……” 古绯放鹿胶放到一边,她低着头,看不清半点表情。“这话勿要再提,我不会回去的。” 即便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可当真正听到的时候,乐清泊还是觉得心头略为不舒服。他几次三番的劝说,都换来古绯的拒绝,再怎么着,心头也微微有了恼意。 他面色有冷,忍不住觉得古绯是冥顽不灵,“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之前毁墨的举动也是有人怂恿你的是也不是?” 古绯不知乐清泊是如何得出这一结论的,可她还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没人怂恿,我毁的就是墨戈弋和小墨家的东西!” 这下,乐清泊是彻底的任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良久,他冷着英气逼人的脸沿线条,不带表情的道,“阿绯,你为何和从前不一样了?” 说完。他也不给古绯回答的机会,华服袍摆曳动出优雅的弧度,转身离去,只能见他整个人和着脚下的阴影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古绯手搁在墨料边,她定定看着,好一会都不眨一下眸子。直至眼眶涩疼,她抬手揉了揉,开口换苦妈。 苦妈进来后,她已经挥笔簌簌默下香墨的配方,将配方递给苦妈后,她道。“给古仲送去,就说是我提前给大姐古婉婷的嫁娶贺礼,随后便将古仲拥有完整香墨配方的事宣扬出去,再说我日后再有配方,也一切都归古家所有。” 领了吩咐。苦妈应了声,就去安排了。 古绯这才冷笑一声,墨宴想逼她就范,偏生她就将这祸水东引,即便古仲猜出她的用意又如何,面对香墨配方这一巨大的香饵,即便他心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也会毫不犹豫的接下。
而对于吃到肚里的肥rou,让在吐出来,别说是古仲,就是换了旁的任何人也都会斟酌考虑半天。 墨宴不是垂涎她的配方么?她就让墨宴和古仲两人相互猜忌狗咬狗去。 这种小小的伎俩,古绯是用的炉火纯青,很快她便抛之脑后,眼里只有面前的墨料。 被尤湖那般算计一番,且和乐清泊之前再不覆半点可能,别看今日乐清泊待她还是和往常一般无二,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她一并回大京。 可她心里清楚,还是不一样了,她和乐清泊即走到尽头,亦或终有一日对立的局面终将不远,而这一契点,全是尤湖只故。 这也是她不能原谅尤湖的地方,她只剩那么点虚无缥缈的温暖可眷恋,结果连这一点,尤湖也要给她生生夺去粉碎。 如此心绪不好之时,她就会将自己扔进墨室,夜以继日地制墨,将自己脑子和身体一起掏空,等真累了,就不会再想什么了。 且不说古绯如何,单说拿到香墨配方的古仲。 他在厅中,瞧着手上的配方长久无话,配方很详细,用了哪些墨料,每样墨料是几钱几两都清晰在目,可他就觉得沉甸甸的很重。 一边的崔氏倒喜形于色,眉目之间有无比的得色,她瞥了又瞥古仲手里的配方,忍不住道,“老爷,我就说那贱丫头根本就不能服众,这不,才多久的时间,便没法子了,还不是乖乖将配方给老爷送上。” 古仲抚了下胡须,神色不明的道,“没那么简单。” 崔氏不明,古仲索性将那配方放案几上,屈指敲了敲,“这配方何其重要,那丫头哪里是会吃亏的主,她精明着,而她选择在这时候将配方送上来,必定有古怪之处。” 闻言,崔氏嗤笑了声,她伸手搭古仲手臂拍了拍,“依我看,老爷你想多了。” “那贱丫头,定然是想通了,觉得这里,若惹怒了老爷,待到咱们古旻回来的时候,便有她好受的了,所以这会赶紧示好。”崔氏洋洋得意。 一时半会也想不通,古仲便暂且按捺下,看着手里的配方,多多少少欢喜了下,“希望是吧。” 结果,他这欢喜之维持了不到两天,在外面传他得了完整的配方之际,也送来了墨宴的书信。 信中写道,墨玉华乃小墨家嫡长子,嫁娶之事马虎不得,故而在原来送到古家的聘礼上追加四成,不日追加的聘礼就会被送到古家来。 崔氏几乎难以置信,她简直觉得自己像被天上的馅饼给砸到了,一脸几天人都是恍惚地,就是古仲平时不喜形于色的,那几日都是春风满面。 三日后,果然墨宴亲自上门,在他身后还有好几口朱红大箱子,箱子面前绑着红绸,喜庆非常。 古仲高兴的将人迎进去,和墨宴的闲谈自是热络非常。 末了,墨宴蓦地提起配方之事,古仲还没回过神来,耳边便听闻墨宴在说想观上一观那配方。 犹如当头冷水,古仲倏地就愣在那里,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当下第一念头就是—— 贱丫头,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