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哽咽
季雪如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梗咽道：“他……他跟你不同……我对他愧疚……” 闻言，他脸色一沉：“那你继续对他愧疚去吧！”说完，他推开她便要走开。“乔烨……”她赶紧追上去将他抱住了，“乔烨……我爱你，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愧疚和爱是不同的……他不要我，我不会伤心，你不要我了，我不走，难道还看着你和别人吗……我做不到，做不到……” “你……”看着这张哭得一塌煳涂的小脸，他无奈的皱眉，“强词夺理你最在行……”终是忍不住转身，将她紧紧的搂入了怀中，“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离开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她一愣。他在说什么？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乔……乔烨，我……我还可以回到你身边吗？”她不敢相信。 他使劲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说完，他又转身朝前走去。季雪如足足愣了有好几秒，才记得追上去，“乔烨，我愿意，我愿意……”她大声的说着：“我愿意，我愿意……” 他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脸上的笑意却不自觉的绽放开来。 可是，可是，她还有想要问的：“雨菱说，你已经……已经有一个女朋友了……” 闻言，他的笑意陡止，勐地，他将她拉过来，硬唇凑近，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季雪如一愣，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出好远了。 “乔烨，等等我，等等我……”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叫着，渐渐的，两人的身影融入了那海边婚礼的鲜花之中，融入那无边的幸福中去了。 那天你签字离开后，我就把离婚协议书给撕了。你要是看我身边什么女朋友不顺眼，就把你正妻的权力拿出来吧 这就是他刚才在她耳边说的话。 “离婚协议书真的被你撕了？”这是今天晚上，季雪如第五次问出这个问题了。黎乔烨都懒得回答了，看都没看她一眼，只顾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乔烨……”她捧起他的脸，“你怎么不回答我？” “要我怎么回答？”亲吻被打断的男人非常不高兴，“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撕了撕了，撕成无数碎块了！”看出他的不耐，季雪如委屈的皱眉：“人家……人家只是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他皱眉，“难道我们刚才不过是一起看了一场限制级真人电影？” 不用说睡着后了，就算现在是睁着眼睛的，她也觉得像是在做梦。本以为他不会原谅她了，不会再要她了，可是听他在海边说的那些话，好像一直等着她来找他！她真是笨，如果早点厚着脸皮来找他，那这三年来的思念煎熬，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片刻，她又笑自己胡思乱想了。如果这次不是然然说要回来，如果她不是顾念着姐妹之情去探视季昕然，从而知道了那些事情，她怎么也不会有主动来找他的想法。 因为，她没有自信。无论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在黎乔烨面前，她始终没有自信。 也许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耀眼的一切就注定了她的自怯吧。她始终不相信他爱她，除了那么多的误会之外，最根本的原因也就是他这种自怯。 “睡不着？”原本熟睡中的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还不累是不是？难道我刚才不够卖力？”说着，他一个翻身，精壮的身躯又压了上来。 “不……不要……”她抬手挡住了他的胳膊，却仍不能妨碍他将脑袋搁在了她的颈窝，他在耳边吹起的热气，让她已经疲累的身体仍是不自觉的颤栗。 可是，天都快亮了，她不要……再来一次了。 “不睡觉在胡思乱想什么？”他并没有更多的动作，反而抬起头来与她的目光相对。 她的脸上泛起柔美的笑意：“我在想……这一切是不是一个梦……”黎乔烨挑起浓眉：“那你闭上眼睛，我马上消失，就让你觉得这是个梦……” “不要！”话没说完便被季雪如打断，她将自己紧紧地贴住他：“乔烨，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不要……” “我丢下你？如果我没记错，每次离开的都是你！”语气中带着轻哼，目光，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柔软无比。“乔烨，你别这么说好不好？”她有些委屈：“每次我离开，都是以为你不爱我……要我留下来看你你和别的女人……我做不到。”闻言，他将手臂撑在了她的肩膀两侧，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相对，他看到了她眼底的伤心与不自信。 “季雪如……”他一叹，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这句话我再说一次，我也只说这一次了……我只爱你一个，我只爱过你一个！”虽然曾因伤心与失望有过挣扎，也动过要用别的女人来代替她的想法，但最终他还是认输了。 枉他曾在花丛中风流了那么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性格的女人没有征服过，偏偏对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无法忘怀。 季雪如惊大了美目，心里快活极了，可是嘴上却仍要找不自在：“你骗人，如果你只爱我一个，雨菱说的那个女朋友又是怎么回事？你还带着她一起参加了你们的圣诞节聚会！” 女人就是小心眼！换做以前对别的女人，他才不会解释。但在她面前，解释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那个女人是在美国认识的，她一直想要跟我在一起，圣诞节那天只身一人来到a城，我总不能不管她吧？”更何况那天他正开车出了花园准备去瞿天泽家里，没想到她突然跳出来拦住了车子，他既不能丢下她不管，又不能因为她取消与兄弟们的聚会，所以只好带着她了。 “你骗人，”小女人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解释：“你要是不想让一个女人跟着，会没有办法吗？你就是存心带她去的！”黎乔烨皱眉，怎么说呢？如果说她一点也不了解他，为什么又对他的习惯这么清楚？ “好啦，”他只能说出实话，“我以为你跟何雨菱有联系，特意带个女朋友去给她瞧，好让她告诉你。没想到你那么绝情，根本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季雪如愣住。他这样做，竟然是想刺激她，让她早点回来吗？“乔……乔烨……”她不自觉说出心里话，“我要是……要是真的知道了，我只会一个人伤心，不会回来的。”黎乔烨“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季雪如，你说你爱我，难道不争不抢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她苦涩一笑：“乔烨，我争我抢，就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吗？”第一次她失去他的时候，她若去争去抢，大概连安静离开的机会都没有吧。他就知道她想起了八年前他和季昕然结婚的事，“你都没去努力过，怎么就知道结果了？那一次我虽然不敢保证会因为你的反对而放弃与季昕然结婚，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的。”而且他要重申的是：“季严去赶你走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她看着他：“我只是自己没有自信。乔烨，我想告诉你，直到现在，这一刻，我也没有自信。”她勇敢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以前我对你有那么多误会，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说了那么多不留情面的话，为什么你还能原谅我？” “那我也问你，既然因为误会那么讨厌我，为什么在断崖的时候，你要跟着我跳下去？” 她微愣，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其实她也说不清当时自己是为了什么，那一瞬间，她根本没有多想，那一瞬间，她的世界里没有然然，没有冷萧然，没有其他任何人，只剩下了黎乔烨。但是黎乔烨掉入了断崖，或许再也不能活，她的世界也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所以，她不顾一切的跟着往下跳。 “也许，我是不能面对……如果那一次你真的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除了跟着跳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黎乔烨深深的凝视着她，“季雪如，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他这样说：“当乐菁拉着你往下跳的时候，我脑海里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乔烨……”她伸臂紧紧的抱住了他。真好，他们都没事，还可以分享彼此的温度。“我真傻，”她流泪自责：“白白浪费了三年时间，竟不知道每一分一秒都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还这样大把大把的浪费。” “你确实是个傻瓜！”他自己也是。 闻言，她不禁又破涕为笑：“那以后我们两个傻瓜，都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好啊，”他非常赞同，“比如现在，我们既然都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情！”说着，他的唇边勾起一丝邪笑。 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体力，分明没睡着超过半个小时，却还有心思折磨她。 终究又被他胡闹了一次，她实在太累了，他好像还没停止动静，她就在他怀中迷迷煳煳的睡着了，剩黎乔烨一个人无奈又好笑。“是你太累了，还是我太没有魅力了？”在这样的情况中睡着，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却不忍心吵醒她，轻轻退出来，他亲了亲她翘挺的鼻子：“宝贝……”好久没这样叫她了，但她依旧是他心中的宝贝，“你终于肯回来了，欢迎你回来。” 虽然等的时间久了一点，只要她回来，他就不怪她了。什么误会，什么离开，什么不闻不问，他都不怪她。因为，任由时间考验了这么久，他还是这样的爱着她呀！再放不开了。 车子在花园停下，季雪如有些犹豫，不太想下车。 昨天他既然是静美骗去的，今天他们又一起回来，除了小孩子，大家都能想到他和她发生什么事了啦！好羞人啊！ “要不要下车？”黎乔烨拉开车门，俯身问道。虽然是问句，紧皱的眉头却告诉她，如果再不下车，他就要用自己的办法对付了！他的办法，不是抱就是的搂，季雪如赶紧点头，终于下车了。 “舅舅，舅妈！”第一个跑出来迎接他们的，是可爱又漂亮的小雨点。 “小雨点！”她欢喜的叫了一声，赶紧跑上去将她抱了起来，亲了又亲：“宝贝，有没有想舅妈？”小雨点点点头，粉嫩的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黎乔烨也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这可爱的小模样，和黎静美小时候太像了。 “小雨点，小雨点？”这时，花园另一边传来了然然的叫声。 小雨点瞪大眼睛，使劲往季雪如怀里钻，嘴里一边叫道：“藏起来，藏起来，不让哥哥找到！”季雪如笑道：“小雨点是不是做坏事了，所以不想让哥哥找到？”闻言，小雨点撅起了嘴儿，却也诚实回答：“我把哥哥的游戏机给弄坏了。”不过，她不是故意的喔，她只是觉得游戏里那个怪兽好可怕，想要把它给消灭掉，所以才拿起游戏机使劲的往地上砸！ “小雨点……咦，爹地妈咪，你们回来了！”然然已看到他们了，快步跑了过来，“爹地妈咪，昨天你们离开沙滩后，去哪里相亲相爱了，一晚上都不回家？” “然然……”季雪如无语的脸红，她的宝贝儿子，都是哪里学来这些话啊！偏偏黎乔烨还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爹地妈咪当然是去了方便相亲相爱的地方，因为忘记了时间，所以就没有回来了。” 她可以说两人是臭味相投吗？她瞪了黎乔烨一眼，便朝别墅里走去了。“舅妈，不和舅舅还有哥哥一起吗？”小雨点奇怪，得到的回答却是：“让他们胡言乱语去，我们去找妈咪！” 然然咯咯坏笑：“爹地，你又惹妈咪生气了喔！” 黎乔烨敲了儿子脑袋一记：“你妈咪只会跟我生气，跟别的男人，你见过她生气吗？”小孩子年纪小小还不能懂，其实这也是一种特权！ 然然果然不懂，摸摸被敲疼的脑袋，只想到五个字：爹地乐傻了！ 今晚上，算是黎家几年来最热闹的一顿晚餐了。不但大人们都到齐了，还多了两个小孩。八人椅的餐桌，只多出了一个空位，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