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能源与网络

    “您好，先生。”

    一句发音生涩的英文引起塞雷斯注意，候机大厅前排，张远富笑容满面地来到他面前：“想必您就是这个小女孩的父亲吧？”

    听到这语法漏洞连篇的英语句子，塞雷斯先是看向远处的考察团成员们，再瞧瞧紧跟过来的孙晓薇，父女俩一点头，他张口道：“你还是说中文吧，我女儿会翻译的，请问你是？”

    孙晓薇已然进行了同声翻译，张远富朗声一笑，好奇瞧瞧整个阿尔芭家的组合：“我是z国电力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刚刚听到你女儿对国家电力系统的一些看法，所以想和互相认识一下。”

    听完翻译，塞雷斯如何还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自家大女儿又开始“惹事”了。他顿时哈哈一笑，问道：“薇薇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了？”

    此时离登机还有很久，张远富便详尽地把孙晓薇的发言叙述了一番，最后说道：“所以我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老实说，我真的很羡慕。”

    洛杉矶不乏华裔，但切身面对一个纯粹的z国人还是头一次，塞雷斯真没料到自己能在日本机场就碰到这种情况。

    想想z国国情，想想对方身份，他斟酌道：“我只是一名退役军人，我们家也很普通，主要还是薇薇自己非常聪明。想必你也意识到了，她是我们家领养的孩子，先生。我必须由衷对你感叹一下。你们z国人还有全球华人。真是非常出色！”

    再典型不过的拍马屁，孙晓薇差点没把自己翻译吐了，张远富自然也是一乐。

    “惭愧惭愧，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塞雷斯-阿尔芭，这是我妻子艾露莎，女儿杰西卡，薇薇你已经见过了。”

    “你们家人是先来日本旅游，再去z国吗？”

    “不不。不知道你看没看近几日的新闻，一群恐怖|分子劫持了一架飞机企图袭击东京？我们就是这架航班的乘客。”

    张远富闻言立即望向一旁的孙晓薇，愕然道：“对了！这几天我们也看过日本的新闻，翻译也给我们讲过了，那个……你不会就是最后挽救了飞机的那个小姑娘吧！？”

    对于张远富的惊讶，孙晓薇毫不感到意外。这起袭击当然是近期新闻的主题，自电锯门事件后，她的名字再次被各方媒体提及。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这毕竟是美国的飞机、美国的乘客、路过的航班，日本媒体消息来源有限。目前而言。只是将女孩描述为闯入驾驶室、拿砖头拍晕劫匪、在最后关头无照驾驶挽救飞机的“普通”小英雄罢了。

    至于乘客回国后，是否会有人对国内媒体披露真相。当然已不在女孩的控制范围内。梦工厂少女老板还是个女版兰博、新一代布鲁斯-李，她已经准备坐等同行献上电影改编费了。

    “侥幸而已，我就是把方向盘朝上一扳罢了，老爸好歹是个退役空军，常识还是懂的。”

    随后，张远富很是对孙晓薇的英勇机智大加感叹了一番，充分发挥了他的职业特长，诸如虎父无犬女的表扬话不绝于耳，直叫负责翻译的孙晓薇脸上各种发烧。

    待张远富满足了他的好奇心终于离去后，女孩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半天不肯动弹。艾露莎为她倒来一杯水，并不住笑道：“大家瞧瞧，我们的薇薇夸了自己好半天，不好意思了！”

    茜茜望天掏着耳朵道：“真难得啊，这个厚脸皮也就害臊的时候？”

    孙晓薇哼唧着望向她，软绵绵地说道：“连续三分钟说至少十八句超级rou麻的话来表扬自己，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广播突然响起，是时候登上从东京飞往京城的航班了，一家人随即起身开始排队，这一次只选择了普通的经济舱。

    塞雷斯在队伍中看着那群走向贵宾区的考察团员们，对孙晓薇道：“我还真不知道你对电力发展也有研究，不过他们真的需要全国大兴电厂吗？虽然改革了，但经济发展速度能那么快？”

    慢悠悠朝检票口走着，孙晓薇道：“人多毕竟力量大呀，而且z国的底蕴和印度可是两个性质，有了自1840年后的种种遭遇，咱们就等着看世界格局发生变化吧。老爸，要做好到z国投资的准备哟，准保发大财～”

    紧跟在孙晓薇身后，茜茜掏出刚买的墨镜戴上，手指一扶：“把梦工厂挪过去吧，全国只要一人一场就够你当世界首富了。”

    “哈哈，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客机缓缓起飞，在相对宽敞舒适的商务舱内，十余名电力部考察团员商讨起他们此行的收获。

    “说起那女孩提到的电力结构调整，还记得咱们在日本的发电站看到的自动化管理系统吗？”

    接过日裔服务员递来的茶水，副团长，总工程师老段说道：“外国的电脑行业发展正如日中天，但我们国内的许多人甚至都没用过它，很多同志看到说明书和屏幕上的英文都是各种抓瞎。唉，基础绝对长远发展，我们必须要更加一把劲才行啊。”

    张远富点头道：“而且我听内人说，欧美各国都正在大力发展电脑网络的基础建设，不仅早就实现了欧美洲的连接，国土内部的网络覆盖面也在与日俱增。电脑办公本来就有着极高的效率，当不同城市间、省际间、国家间，甚至大洲间实现电脑的信息互联后，经济的发展速度更会有如神助。”

    一位下级干部低声道：“是啊，就拿发电厂的调度来举例。如果各个电厂能靠电脑网络共享彼此的情况，像上次那种电网振荡事故就可以避免了吧？”

    听到这位同志的举例，好多人都是感同身受地不停点头。

    就在不久前，冀北地区的电网出现了一次严重事故。由于某电厂的发电机组突然故障，导致输出电压不稳，全地区的电网电压都振荡了起来，费了好半天功夫才解决。究其事故的发生过程，如果其他电厂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电压不稳，并在统一数据的指引下迅速做出协调工作，麻烦也不至于太大。

    老段点头道：“电厂cao控的信息化，咱们已经在日本见到了它强大的威力，但张团长提到的电脑网络化更是意义重大。国家前段时间也有打算铺设网络的打算，就是不知道，这网络到底该怎么铺？”

    同事们一起看向张远富，大家都知道他妻子是个对美国了解非常深入的伪海归。

    张远富苦笑道：“好吧，内人是跟我讲过一些，其实也是她听说的。”

    “我内人有个大学同学去美国麻省理工念了研究生，然后到美国西海岸的一家什么……死磕？也不科四……的互联网公司工作。我听她说，她听她那个同学说，这家公司主要的业务就是为互联网的铺设提供硬件支持。”

    老段作为工程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有熟人好办事啊，这家公司的规模怎么样？产品质量怎么样？要是都很不错的话，国家或许能用上啊。”

    一名女同志轻笑道：“老段，咱们可是电力部的人，你cao的心可真够远的。”

    老段把茶水一口闷喝掉，高声道：“虽然我属于电力部，但国家的发展哪个不是息息相关的？如果咱们能以又快又好的速度铺成电脑网络，不就可以实现小王的那种构想了嘛，电厂间的信息化管理互联？”

    小王很激动，张远富淡定笑道：“一步步来吧，互联之前，起码得让各大电厂实现信息化吧？省煤器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咱们这都聊到哪去了？”

    商务舱内顿时响起一片笑声，看着同事们爽朗的表情，张远富不禁回想起他在机场遇到的那个女孩来。

    “要是这个女孩能来国内工作就好了，年纪轻轻就能对电力行业提出那么多看法，人才啊，我国何时能有这种人才？”

    “……阿嚏！”

    经济舱靠窗座位上，孙晓薇狠狠打出一个喷嚏。

    邻座的茜茜递来一张手纸：“是不是要说有谁想你了？”

    孙晓薇擦着鼻子抛来白眼：“我哪有那么自恋？好吧，我是想说来着，怎么着吧。”

    茜茜自动略过女孩的回答，转移话题道：“那么大天才，既然你对电力行业那么有想法，有没有兴趣在z国开个核电站？你不刚刚还说要投资吗？”

    孙晓薇嬉笑道：“那可不行，能源行业在z国必须都是国有的，咱们最多也只能向他们提供技术。”

    说着，她略一皱眉，苦笑道：“而且可以肯定，任何技术被引进后，用不了多久，肯定得变成z国原创的。”

    茜茜呵呵笑着翻开一本书：“那么大天才，你就给他们提供个研究不了的技术吧，比如说正反物质发电机～”

    孙晓薇扑哧一笑，但随之眼珠便是一转。

    “正反物质倒是夸张了，但要是聚变的话……”

    ps：貌似本章有点标题党，好吧，这种细节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