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鬼审讯

    王灵一边听梅鹤轩审讯，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让陈暮云开口。

    因为没有想好，梅鹤轩说了这句话后，王灵并没有急着去审问，而是两眼盯着陈暮云，想看透陈暮云内心深处的想法似的。

    但正是如此，陈暮云才对王灵这冰冷的眼睛感到内心不安，不多时，便眼神闪烁不定，主动朝着王灵道：“你……你看什么？……有话就问吧……”

    王灵见她主动说话，依然没有急着问话，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如何让这个女人认罪伏法。

    就在此时，审讯室里嗞嗞一阵响，屋顶的白炽灯光闪烁不定，忽明忽暗，让那陈暮云“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梅鹤轩和王灵等也都感觉很奇怪。

    但王灵毕竟还是有心理准备，很快，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再次出现，旁边没有任何缝隙的墙壁上伸出一只惨白的小手，接着是两只，然后是细小的胳膊，很快冯小强的小脑袋从水泥墙壁中硬生生钻了出来。

    等冯小强的鬼魂全部从墙壁上脱离，赫然站在审讯室里陈暮云身旁的时候，王灵心中有了底。

    他忽然明白了，冯小强的鬼魂出现，是在提醒他什么。

    “该怎么审问呢？难道要说出自己看到了鬼魂，来吓唬陈暮云吗？”王灵暗暗思索。

    显然，这样并不合适。尽管可能奏效，会吓着陈暮云，但毕竟也会遭受梅鹤轩和其它警官们的非议。

    作为警察，审讯犯人不能装神弄鬼。

    “灵叔叔，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一定要啊！”冯小强的鬼魂叫起来，“凶手就是她，就是她！你要替我好好问问她，看她到底为什么要杀死我？为什么？……”

    尽管冯小强年幼，但是，他的鬼魂经过这几天飘荡，恐怕也明白了很多事情。看来，如果他不弄明白陈暮云为什么杀他，他死都不能瞑目。

    冯小强的鬼魂的话让王灵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才起身朝着陈暮云走去，直到嘴巴贴近她的耳边时，才阴沉沉地说道：“我看你，是因为你好看……谁叫你这么好，这么健康？”

    王灵看似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却让陈暮云脸上顿时大惊失色。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陈暮云目瞪口呆，两只乌珠爆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王灵却没有笑，一样盯着他，和她对视着。

    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王灵的话并没有结束，再次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还敢瞪着我？想瞪那就让你瞪个够！”

    王灵说着这话时，还用手在面前做出了一个双手掐在一起的动作。

    “啊！你……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陈暮云神色慌张，慌忙朝着四周查看。

    她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从她惊吓的程度，王灵可以很明白，他说的话已经起到作用，已经让陈暮云想起她掐死冯小强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

    王灵见时机已到，这才双手扶在陈暮云面前的审讯椅上，两只眼睛逼视着她，冷冰冰地说：“陈暮云，难道你还不老实说吗？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已经做了，都有人看到。就算谁都没看到，冯小强自己也会看到！你信不信，冯小强的鬼魂就在你身旁……”

    王灵说着，朝着旁边冯小强的鬼魂瞟了一眼，笑笑。

    “啊！我说……我说……”陈暮云彻底崩溃，大叫道，“都是我做的，是我掐死了冯小强……”

    “老实说吧，你为什么要掐死冯小强？”王灵直截了当地问。

    “因为……因为他是那么活泼，那么健康，那么好……”陈暮云痛苦地说，“可是……可是老天爷不公平，我的孩子却从小要患上脑瘫，行走不便，说话不清，连端个饭碗都端不住，不应该这样，不应该……”

    陈暮云说着，放声大哭。

    “陈暮云，人家的孩子活泼健康，和你的孩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就是你害死冯小强的理由吗？”王灵实在不能理解。

    “当然有关系！”陈暮云陡然抬起脸来，恶狠狠地说，“你不想想，那个租房子的冯获和甘草，都是乡下人，两个穷乡巴佬，怎么配有那么活泼可爱、健康快乐的儿子？他们不配！不配！”

    “难道只准你们有，别人就不配？”梅鹤轩实在忍不住，呵斥道。

    “是！”陈暮云气愤地说，“虽然我们只是这都市村庄里的村民，但是，城市发展了，我们收房租，日子过得至少要比那两个收废品的乡巴佬强上一百倍吧？你们说说，为什么我的儿子那样，而他们的儿子就能那么健康快乐？是冯小强那小子错投了胎……错投了胎……”

    “陈暮云，这么说，你是因为嫉妒冯获和甘草有冯小强这么健康可爱的儿子，所以才将冯小强害死了吗？”王灵重复问。

    “嫉妒？哼哼！”陈暮云一阵冷笑，“随便你们怎么认为吧，反正，我就看不顺眼。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以前，我看不顺眼，还没有想到要动手杀他，可是，因为不久前，我听到楼上一个租房子的娘娘腔说了个新闻，这才觉得，与其天天看着别人的儿子那么健康可爱受罪，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结果了这一切干净！”

    “什么？”王灵实在没明白，这个陈暮云杀害冯小强的想法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你说什么新闻？”

    其实，王灵已经想到了之前那个霍言交代的情况，现在就是想从陈暮云口中再次确认。

    果然，陈暮云老实交代道：“就是在我们家租房子的一个娘娘腔，说话柔声柔气的，听他说话，都让人腻得慌，好像叫什么霍言的。不久前，那小子在院子里跟孩子他奶奶和我说了一则新闻，说是有一户人家的老太太，因为看到邻居家的孩子活泼可爱，而自己家的孩子没人家的孩子好，就将邻居家的孩子掐死了。就是这则新闻，让我心中触动很大。”

    “所以，你就萌生了要杀死冯小强的念头？”王灵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