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梦中的慢镜头

    据唐前燕的交代，六月二十二日凌晨一点多，她的表弟娄步松给她打电话，说小表弟娄步柏出事了，撞了人。

    唐前燕就让他们去了她家。在她家里，娄步松说了他们的担心，说娄步柏撞了人，交警已经勘查了撞车现场，如果第二天发现翻在沟里的车，对翻车现场一勘查，那肯定能找到娄步柏。

    为了毁灭证据，娄步松说他们想到过用吊车将车辆吊出来，可是，他们算了时间，恐怕到天明也不见得能干完，而且动静较大，容易被人发现。

    唐前燕说，两个表弟和那个叫宋鑫鹏的人一起请教她，觉得她是当官的，见多识广。

    后来，唐前燕就和三人一起到了翻车现场。

    可是，当他们到达现场时，却震惊地发现，沟底的车辆旁边竟然还有一具裸体女尸。

    这下可吓坏了他们四个。

    最后，是她唐前燕提出，为了避免面包车方向盘上留下指纹等证据，建议将面包车烧掉。

    于是，由娄步松动手点火，将娄步柏的面包车一把火烧了。

    一切就这么简单。当王灵和梅鹤轩听完之后，也很快明白了，为什么翻车现场的面包车被烧掉，却车头部位明显烧得更狠。

    很显然，他们主要是担心警方勘查现场的时候，在车辆方向盘上发现娄步柏的指纹。

    现在，烧车的事情一切都明白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烧车，王灵等三人也都明白，这个案子可能会就此变了性质。

    根据他们的调查，前边的所有谋杀的怀疑都只是怀疑，而且也一点点地排除了因为要谋杀而撞人的可能。

    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起单纯的车辆肇事案件。

    不过，这一次烧车之举，恐怕使得这个交通肇事案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当王灵等三人回到刑警大队的时候，王灵将唐前燕交代的情况讲述给娄步松听。

    娄步松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再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只得老实交代了。

    肇事车辆怎么着的火，终于弄清楚了。

    王灵的阴功鬼道表终于叮咚叮咚响起来，提醒他任务圆满完成，而且这次完成的非常出色，阴功直接提升三级，总体达到17。5级。

    王灵一听，兴奋得差点没跳出来。

    但是，他是警察，现在，他作为警察的基本素质表现出来了，那就是冷静。

    王灵非常清楚，依旧有问题没有弄清楚。

    比如，死者路梦瑶是怎么到的翻车现场，衣服又是怎么被脱掉的，这些都还是未解之谜。

    等王灵等三人弄清楚放火烧车的事情，当天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其他的事情也难以做成了。

    王灵、梅鹤轩和叶千帆三人一起向单独向赵立果和沈忠民做了汇报之后，结束了当天的工作。

    王灵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也知道在娄步柏撞人的现场，有凶灵胆小鬼出现过，但是，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裸体女尸从被撞现场跑到翻车现场，跟胆小鬼有什么关系。

    况且，王灵在撞人现场也没有发现娄步柏有什么下车将尸体带上车的举动。

    最后，最为靠谱的一条线索是，理发店女服务员反映的情况，在娄步柏的车辆撞人之后，似乎看到逃逸的车辆下边露出了两只脚。

    既然有目击者，那很可能就是车辆将尸体带到了翻车现场。

    到底面包车是怎么将尸体带到翻车现场的？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

    可是，面包车被烧了，王灵又该从哪里找到证据呢？

    向赵立果汇报完工作之后，王灵下班回家，一路上还在想着这样的事情。

    等他走进雅苑小区，不知不觉走到叶千帆楼下的时候，忽然有人说道：“耶，小警察，下班回来了？又要上楼找你的女朋友吗？”

    王灵被这一声问候惊得如梦方醒，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叶千帆楼下。

    而且，也突然明白过来，叶千帆今天没有和他一起下班回来。

    王灵抬头望了望楼上叶千帆的房间，房间客厅里亮着灯，王灵知道她已经在家里了。

    想起昨天晚上他因为让她倒立，结果稀里糊涂地吻了她的事情，王灵相信，今天他去敲门，恐怕叶千帆是不会给他开门的。

    王灵摇摇头，朝着那走到单元门口的叶千帆的隔壁阿姨一阵苦笑，应道：“没……没有……我不过……不过从这里经过，我要去那栋楼……”

    王灵慌忙解释着，逃走了。

    等王灵回到家里，简单下了泡面吃过，又将女鬼姚夭和小鬼冯小强召唤出来，同样安排他们两个去分别守护叶千帆和姜浩宇。

    在案子没有完全搞定之前，在女鬼路梦瑶和凶灵胆小鬼没有被彻底收服消灭之前，王灵是没法放心的。

    一切安排妥当，王灵洗洗睡下，躺在床上，依然考虑着路梦瑶的案子。

    到底路梦瑶的尸体是怎么从撞人现场跑到翻车现场去的呢？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到了五公里之外呢？

    王灵这么想着想着，忽然，整个人进入了一个异样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幽蓝的天光显得十分诡异，天空中似乎还下着雨，似乎是夏天，但是，夜里寒气阵阵，让他禁不住瑟瑟发抖。

    王灵四周扫视，发现自己独自站在一条公路中间，道路两旁有黑魆魆的树木，路北树木外边黑乎乎的一片，仿佛是无底深渊。

    王灵禁不住心中颤颤，似乎四周有什么莫名的东西在窥视着他，随时给他带来杀机似的。

    就在王灵连出气都有些压抑的时候，忽然，公路尽头两道光柱朝着他直射过来，那么耀眼。

    王灵能够确信，那就是两道车灯的耀眼的灯光，因为他还听到了车辆发动机的嗡嗡声。

    车速并不算快，就那样不急不缓地前行。王灵觉得，那车速也就每小时二十多公里。

    王灵急忙朝着路旁让了让，站在路旁，看着车辆开过去。

    可是，就在车辆从他身边驶过的一瞬间，王灵赫然发现，那车上的司机似乎正是撞人的娄步柏！

    王灵一惊，急忙细看，发现车头前边的雨刷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悬挂着。

    在那一瞬间，王灵猛然想起了自己的案子。

    “难道这是娄步柏撞人后逃走时经过的路？”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闪过，王灵急忙低头朝着车底下瞧去，赫然发现，尸体的两只脚露在前后两个车轮之间。

    车速不快，王灵想追着车去看个究竟，可就在此时，车辆突然朝着路旁深沟里翻下去。

    在那一刻，在他的面前几乎上演了一场慢镜头，王灵清晰地看到，黑魆魆的空中，有裸体女尸以抛物线的轨迹朝着漆黑的沟底落下，同时，裸体女尸腰部还套着那个雨刷上脱落下来的橡胶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