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一壶酒换来的秘密三

    自从王天宝生下后，王天宝的娘就为生孩子落下了病。还好王天宝是一个既孝顺又听话的好孩子，从小就跟着大人一起为司马家做牛做马。平时王天宝没有多少朋友，和他走得比较近就是他的干爹。王天宝为人老实不多话，宁愿自己吃亏点也不多占多要，他的娘更是村里最好说话的几个人之一，两母子是村里和大家关系最好的。

    在出事之前，王天宝离开过上王村一段时间，据说是去再来镇给司马家做过一段时间的长工。因为王天宝不多事嘴巴严，又心灵手巧，所以在司马家做工的时候，一个木匠看上了这个老实的孩子。等离开司马家的时候，王天宝已经能独立完成简单的木匠活。从此王天宝成为了村里的一个木匠，村里只有他会木工手艺，所以他们两母子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大家计划着给他张罗亲事，前提是要他先置办起房产也就是先要有自己的房子。为了有自己的家，为了将来有媳妇，他拼命工作。

    没想到因为修路，王天宝也被派上了工，因为他会木匠，所以由他制造路标和测量路基用的墨斗。这路要造好了，王天宝却莫名其妙死了。有村民说王天宝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应该看见的，才会被白狐岭的白狐要了他的命。更有人说王天宝一定得罪了“九子鬼母”，是“九子鬼母”要了王天宝的命。

    老村民借着酒醉，还告诉师爷一个秘密，在王天宝出事前的几天前，他亲眼看见过王天宝家里有激烈的争吵声。好像是王天宝的娘和王天宝的干爹在争吵什么，时不时地王天宝比较大声地说一句“好了，我不听。”据说那一天三个人不欢而散，王天宝更是难得地去酒铺买了一壶酒把自己灌醉了。

    老村民还告诉师爷，当初王天宝死了之后，王天宝的老娘哭得死去活来，差一点也跟着王天宝一起去了。王天宝的后事都是由王天宝的干爹主持的，所有的费用也是有王天宝的干爹付的。大家都说王天宝一家母子俩要是没有王天宝这个干爹的话，根本就坚持不到现在。可老村民和村里人都听见过王天宝的老娘骂王天宝的干爹，还有一个什么女人。他们多次听王天宝的老娘说是他们两个人害死了我那个儿子天宝。如果没有他们两个天杀的，她的儿子不会死得这么惨。王天宝的娘每天又哭又骂，哭她的儿子王天宝，骂王天宝的干爹和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女人。不久前本来已经过分衰老的王天宝的老娘，终于坚持不住倒下了。经过救治人是活了过来，但是眼睛不行了，她的双眼永远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丝光明了。失去了惟一的儿子，失去了自主行动能力，这让这个女人彻底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大家都说她现在是在等死。

    秦泰和大家一起听完师爷的话，看见大家谁也不说话，就说道：“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些案情。但是光凭这些绝对不能破案，因为这都是上王村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如果有直接关系的话，这案子早就被破了。现在我们要分析案情，找出里面的疑问和不解。第一，上王村王家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第二，司马家怎么看待这件事？第三，这里的大户司马家的大家长为什么要搬到再来镇？是什么时候搬出去的？可能这件事和他们家有点关系。第四，王天宝个人有没有问题，在外有没有和其他人有恩怨？第五，王天宝的娘来自外地，王天宝的爹是谁？到底是怎么死的？在外面还有没有王天宝父亲家的亲人？他们之间有没有金钱上的恩怨？第六，这个王天宝的干爹是谁，他的背景有没有什么疑问？第七，王天宝的老娘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她是怎么和王天宝认识的？又没有可能她就是凶手？是不是她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最好能找到她，直接问她一个明明白白。最后一个问题，这上王村的村民好像都没有什么文化，要是真的是王羲之的后人，怎么会这样？至少也要学点字懂点文化。这里的村民这么粗鲁，一定有什么原因。”

    当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的时候，秦泰又说道：“我们第一次初步了解案情也算知道了不少。第一，有一个死者叫王天宝，是上王村的人。第二，死的人基本上没有可能和他人结怨。至少在现在看来村里的人都说死者人缘不错，没有任何死者曾经发生过矛盾。死因可能是意外或者其他原因，仇杀的可能性并不大。不然的话王天宝的老娘。不会还能活到现在。第三，上王村里有秘密，他们好像对外人有戒心，不太欢迎外人打听村里的事。有可能有严格的规定，或者说是要求大家统一口径。第四，王天宝的老娘好想知道什么，不然的话不会对他们母子很好的王天宝干爹大骂特骂。但凡只要有良心的人，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按照大家说的这个人照顾他们母子多年，按道理来说不可能让这个女人这么记恨他。第五，这个王天宝的干爹有问题，任何一个正常人不会帮了别人，还被被帮助者谩骂的情况下，无动于衷地继续帮助他们。这个人要么有说不出来的苦衷，不然的话就是抱有太多的愧疚。王天宝的干爹或许是一个知情人，也有可能是凶手。第六，王天宝的尸体一定有问题，他的尸体可能会暴露什么，所以大多数的村民并没有亲眼看见过尸体。王天宝的干爹仓促下葬也说明了这一点。像老村民这种大嘴巴的人，能把王天宝的老娘怎么说别人的事都能说得很清楚，却不提尸体的事，可见连他也没有看见过尸体。这尸体看见过的人要么很少，要么就是见过尸体的都是嘴巴很严的人。”

    展小小也听出了秦泰的话的意思，秦泰这么说一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就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厉害。你就直接分派给我们任务好了。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大家都严肃道点了点头，大家都觉得秦泰经过磨练，越来越像一个果断的破案高手。平时不觉得，当有案件的时候，当分析案件的时候，他指挥若定，分析案情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可见秦泰办事越来越老练，可以放手大胆地一展抱负了。

    秦泰对大家说道：“好，我们就一起商量一下随后的行动计划。王天宝的尸体要再检查，这重检的任务就交给我好了。只要办事顺利的话，我估计明天就能等到里正的到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不引起村民的大范围不满，我决定等力争来了后再开棺检查。在里正没有到来之前，我会好好保护王天宝的坟墓。师爷，请你去一趟县衙。您的任务有这么几点，第一，调查上王村王家人的来历，是不是真的来自于山|东琅琊，这是证明老村民有没有说谎的一大证明。从而证明这个老村民的话可不可以成为旁证。要是确定老村民的话是真话不是醉话的话，他的话可以正式列入笔录之中，将来可以成为呈堂证据。第二，调查司马家的来历，特别是调查司马家现在的大家长的来历。何时来的这里？又为什么离开这个村子？前后有什么明显的差别等等。第三，调查王天宝的娘当初嫁到了哪里？她的丈夫是谁？一家人做什么的？她的丈夫是否真的死了？她当初又为什么被赶出婆家？她当初又为什么会回到上王村？第四，王天宝的个人档案。衙门有王天宝的生卒档案，记录着王天宝出生到死亡日期，以及王天宝一生比较重要的信息。必要的时候详细抄录一份，带过来仔细核对。第五，当初教王天宝木匠的人的资料。这个人或者这个人教给王天宝的本事或许是王天宝的死因。第六，王天宝的干爹的资料。第七，山|东琅琊王家的事情也多多打听一下。能者多劳，一切靠您了。”

    老酒鬼师爷听了后点了点头，表示他会照办的。

    “三刀，你和师爷一起去县衙，路上保护好师爷。到了县衙后，让师爷继续做他的事情，你请知县调兵给你。你要连夜赶回再来镇上王村，我不太相信上王村的王家人，也不相信里正。要是村民闹事，或者阻碍我们办案的话，我担心我们控制不住局面。估计里正的人手对付不了这里的情况，所以你要带上足够的人回来。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带回来的人怎么也会比一些乌合之众好点。”

    马三刀也连忙点头答应，他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秦泰之所以让老酒鬼师爷去查档案，第一是因为老酒鬼师爷是这方面熟手，第二也是为了保护老酒鬼师爷，免得留在这里受到冲击。所以他要尽快调动人手过来，不能把秦泰等人长期留在这个不安定的环境中。

    “小灵子，你再去一趟再来镇。一定要把里正和他的人马在明天中午之前拉到上王村。白天山路比较好走，大家也敢翻过山岭赶路，所以你必须在今天天黑之前赶到镇上，然后在明天天亮后带着人赶回来。里正毕竟是地头蛇，总能镇一镇这里的村民。”

    小灵子知道自己的任务也很重要，所以连忙收拾一下，准备马上上路。

    “展小小，你也有任务，不要瞪我，这是正事不准反对。你再去山洞一次，仔细找一找，最好能有所发现。但是不管有没有发现，今天天黑之前必须回来。千万注意你自己的安全，安全问题是首要，宁可断了线索或者是放弃线索，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我估计白天村民不敢对我怎么样，可是到了晚上，我也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对我动手。我要连夜看管好王天宝的坟墓，防止有人破坏王天宝的尸体，销毁尸体上的证据。你要在天黑前赶回来要保护我和王天宝的尸体。如果遇上危险的时候，你要先保证王天宝的尸体和坟墓不受损伤。我们一定要坚持到里正的到来，才能放心大胆地开棺检验王天宝的尸骨。所以小灵子和三刀，你们的任务也很重。小灵子的任务是确保里正及时到来，我们好按时开棺。三刀的任务是保证我们能不能安全地在这里办案，能不能在这里不受干扰地查案，能不能镇压住这里的地方势力。我觉得案子本身并不太神秘，应该有一些破绽可以找出来的。现在是有人在阻碍调查，村民又不配合。如果没有干扰，村民又积极配合的话，案子并不难破。”

    展小小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的时候。小灵子已经第一个跑出了房间，他要最快速度赶往再来镇，找到里正带他来上王村。师爷和“马三刀”也简单的准备了一下，带上他们的官方文凭，明目张胆地在村里要了一辆马车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去县衙。没有刻意隐瞒，就是要告诉大家，他们就是来查案子的，县里已经插手了。这样一来可以部分减轻展小小和秦泰的压力，使一些已经不安分的村民不敢对秦泰他们下死手。

    秦泰对一边的展小小说道：“不要再犹豫了。马上去，快点回来。我们人手不够，我的这条小命还要靠你展大侠保护呢。快去啊。”

    展小小看了秦泰一眼，说道：“我很快就回来。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哪里都不准去。不然的话，我和你没完。”说着施展高超的轻功，一眨眼就不见了。

    秦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能不去呢？要是他们破坏了王天宝的坟墓，这会给破案带来多大的麻烦。我就是死也要保护好坟墓。”说着也离开了。老酒鬼师爷从老村民那里打听清楚了王天宝的下葬地点，村里的人几乎都知道。秦泰担心王天宝的尸骨被毁，所以必须尽快赶过去保护王天宝的坟墓。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展小小就回来了。可当她一进房间，没有看见秦泰的时候，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秦泰，你这个大笨蛋。敢不听我的话，你死定了。”她虽然说得很吓人，可是心里比谁都紧张着秦泰。

    展小小抓了一个带有干粮的包袱，像一阵青烟一样离开了房间。她全力以赴赶向村外的坟地，王天宝的坟墓就在这坟地一角。当初要不是王天宝的干爹拼命帮助，王天宝的尸体还进不了这王家人的坟地。秦泰就一个人守在坟地里，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家伙，这里少有人来，就是有人杀了秦泰，估计也没有人知道。秦泰又不会功夫，手上有没有什么武器，怎么不令展小小为秦泰担心？要是那样的话，秦泰不可能一个人阻止凶手销毁证据，就算秦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简直是把他自己的性命放在不安全的位置上。展小小决定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秦泰一顿，要他深刻领会生命的意义，不要只让别人注意安全，自己却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