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诈尸惊魂三十四

    展小小把她听来的和问出来的全部告诉丈夫秦泰，秦泰也被这里面的事情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些人中间有不少人不是真正的大明人，而是战败留在大明国内的流浪倭寇。他们有的人是当时伤重回不了国，有的人是被种种原因困住，不能及时随大部队回国。他们只好像耗子一样躲在人群中，不敢让大家知道自己的身份。几乎每一个老百姓都痛恨倭寇，特别是沿海一带的老百姓，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由亲人是在倭寇手里。当他们发现落单的倭寇的时候，手段毒辣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些倭寇不敢走大路，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好去一些没有人烟的山区。可是山区不但生活没有保障，而且很难找到吃的和治病的东西。所以一些倭寇马上死在了里面，甚至于连遗言都来不及交代。剩下的倭寇渐渐聚集起来，因为在一起不但可以找到更多的食物，而且可以相互安慰相互依靠。就这样倭寇成为了山里的野人，几乎和外界没有什么联系，他们不敢再像以前一样杀人特别是杀老百姓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倭寇在外出用动物的毛皮换取食物和药品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同乡。这个同乡已经和他失去联系好久了，双方都依然对方已经死了。这个同乡告诉倭寇，他被一个神秘的人收留下来，不但有吃的住的地方，而且还有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这个诱|惑对倭来说太大了，他连忙和这个同乡约好下一次会面的时间，他要带着大家一起过上这种生活。回到山里后倭寇把自己遇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大家对于这件事情意见不统一。大部分的人想离开这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一些有经验的人却觉得这件事情不靠谱，对方不会这么好心。后来为了这件事情，倭寇内部产生了分歧，愿意离开的人在这个倭寇的带领下离开了山区，不愿意离开的人继续留在了山区。

    同乡把大家带到了一个秘密地联络点，大家这才知道这里真的并不是一个天堂。这里是一个杀手集中营，目的就是培养和训练杀手，凡是进来的人必须效忠这里的主人，完全听从主人的吩咐。大家为了生活，为了性命只好这么活了下来。倭寇从一个个强盗海盗变成了一个个杀人工具，从此过上了他们黑暗的生活。他们成为杀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自己拔下一颗自己的牙齿，安装上带有毒|药的假牙。为此有三个倭寇因为不愿意这么做被杀，有五个倭寇因为安装不当死去。活下来的倭寇只有杀人再杀人，只有完成任务才有可能得到食物，凡是完不成任务的人只有死。

    这个名字叫横山十兵卫的倭寇，因为胆子小不敢杀人，差一点被杀手组织的人当做废物处理了。还好横山十兵卫会写一些汉字，而且会一手好账目管理，所以他被留下负责管理账目管理。三年前他加入了杀手组织，两年前他被组织安排到了京城这里的分部负责记录和账目整理。因为他们不是大明国人，又不能说流利的汉语，所以不用担心他们背叛组织。这种会杀人技巧，又不怕死，价格又便宜的人就是杀手组织最好的补充对象。

    展小小问横山十兵卫，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么多秘密。横山十兵卫告诉展小小，他知道展小小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横山十兵卫告诉展小小，他就是当年在福|建一次战役中被展小小打伤的一个倭寇。由于展小小没有杀死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横山十兵卫，所以横山十兵卫才活了下来。从此横山十兵卫发誓，不再欺负大明老百姓，不再为杀人的倭寇服务。为了活命，为了感谢展小小不杀之恩，横山十兵卫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展小小。

    原来这个杀手组织叫黑楼，是一个在民间有一定地位的杀手组织。他们成立于十几年前，分部有四个，按照排名分别是“天地玄黄”。京城是“天”字号分部，南|京是“地”字号分部，CD是“玄”字号分部，西|安是“黄”字号分部。至于总部在哪里没有人知道，至少所有的倭寇没有一个人知道。每一个分部都有各自独立的管理体系，进出账目要单独列开，总不会不定期来查账的。

    杀手按照等级分为龙蛇虎鹤豹，其中龙级杀手等级最高价格也最贵，当然完成任务的纪律也最高。豹级杀手等级最低，但是完成的任务也不低。一般一旦生意一接手，黑楼就会不顾一切的完成任务，就算前一个杀手任务失败了，也会有后一个杀手来完成，同时那个失败的杀手也要自杀谢罪。

    横山十兵卫所在的联络点，就是黑楼设立在京城的“天”字号分部。不但负责杀手的登记和管理，而且也承担生意的交接。在联络点柜台上有两个颜色不一样的牌子，这是用来区分内外关系的。一旦对上暗号后，生意人摸一下红色的牌子，代表要雇佣杀手杀人。柜台的人就会想顾客要目标任务的资料，然后根据这个人的等级算出杀人的价格。一旦生意交接后，这个目标只有死路一条，一个人杀不死他就会有不断的人继续追杀。要是杀手来咨询生意或者报到，就摸一下绿色的牌子，代表他是黑楼的人，来这里接受管理和指示。杀手一般不是呆在自己的训练营里，就是暗中化妆隐藏在民间。没有组织的召唤，他们不得擅自行动，也不能暴露目标。一旦身份暴露或者遇到危险时，可以马上离开所在地。找到新的落脚点后，就近在分部报到，等待杀手组织的下一个命令。

    横山十兵卫告诉展小小，杀手组织暗中对每一个成员下了一种毒|药，要是一定时间内不服解药的话，就会毒发身亡。横山十兵卫等人因为是后勤人员，所以没有服用这种毒|药。用解药控制杀手，这是一般的组织常用的办法。横山十兵卫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活命，所以不敢有所隐瞒。当然他也希望黑楼的人彻底死光或者被抓，不然的话他永远不会有安稳日子。他把他知道的人都说了出来，除了被抓的人中间十几个是杀手外，还有两个是分部的首领。不过分部的真正责任人不在里面，他是一个整天戴着一个面具的人，横山十兵卫没有见过这个人的真面目。

    横山十兵卫还交代了一个人，他是黑楼京城分部的一个对外联络人，他的地位不高但是认识的人不少。这个人横山十兵卫不但认识，而且知道他经常出现的地点在哪里。他就是秦泰和展小小要找的那个假保镖。秦泰和展小小整理好横山十兵卫的供词，抄录一份留下备用外，交给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由他们去调查真假和不足的地方，这个组织很有问题，锦衣卫和东厂一定会仔细调查的。作为性质差不多的组织，锦衣卫和东厂已经觉得生意不多了，再有一个非官方的民间组织抢生意，简直是他们的大仇人，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会把这个对手好好处理的。

    展小小交代锦衣卫，到一个特定地点抓捕一个叫马博豪的人，不但要这个人活着而且要全须全眼地带回来。这个人就是秦泰药的主要罪犯之一，谁要是弄死了马博豪的话，一切责任由他全权承担。就在锦衣卫抓捕马博豪的时候，一队巡街的锦衣卫抓到了所谓白老三的妻儿。当锦衣卫化妆成恶人，把三个人抓到这里的时候，假白老三的老婆和孩子还在又哭又闹，企图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麻痹对方。秦泰也不多话，一个锦衣卫有意无意地露出腰间挂着的锦衣卫腰牌。

    三个人马上顿住了哭声，特别是最小的一个孩子不但自己跪好，而且对同伙说道：“别装了，他们是锦衣卫。要想活命的话，乖一点，不然惹急了他们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大娘，你这几天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干了什么事情了？怎么惹上了锦衣卫大爷？还是那个生意有问题？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实在不可以借这个买卖。”

    妇女不但不哭闹了，而且也不理会孩子的责怪，面对秦泰只好说出来历和真相。她叫小月季，原来是一个妓|院的妓|女。因为她不愿意一辈子呆在妓|院，所以她经常在客人熟睡的时候偷钱。有一次她被客人发现了，对方不但不愿意付钱而且要妓|院赔钱。为了妓|院的名声，也为了警告其他的妓|女不要做小动作，妓|院老板下令要活活打死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小月季。要不是一个老妓|女求情的话，小月季已经死了。这个老妓|女不但救下了小月季，而且还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小月季。有了这些钱之后小月季可以为自己赎身了，不用再留在这个万恶的妓|院生活了。老妓|女不需要小月季报答自己，只希望小月季带着她的亲生儿子离开妓|院。这个才三岁的孩子就成为了小月季的弟弟，和小月季一起离开了妓|院。不久之后小月季带着弟弟来看望老妓|女，这才知道老妓|女已经在小月季离开后自杀了。从此小月季带着弟弟小黑在京城流浪，因为这个弟弟小月季找不到好人家，所以她们姐弟只好考骗人为生。

    几年后的一天，小月季姐弟在路上捡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小白。这个孩子虽然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没有了记忆，但是他懂得文字不但看得懂而且会写，小月季就把孩子留在了身边。三个人经常利用大家的好心骗吃骗喝，有时候也演戏客串一下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