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白衣之死十五

    王进抱着必胜的信心去参加考试，三场下来势如破竹。王进甚至于吹牛，可以轻松拿到这届武举第一名。没想到王进在最后一轮考核中，连连发挥失常，不但没有拿到武举第一名，更是连武举都没有中。回来之后王进好是不开心，金台亲自找到王进，为他分析这一次失败的原因。不是王进底子差，也不是王进功夫不好，而是王进太大意，再加上王进缺少经验。金台告诉王进，无论是对敌还是考核，临场发挥很重要。如何能够临场发挥的好呢？第一需要坚实的基础，第二需要良好的心态，第三需要经验，第四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所以中武举不简单，这一次算是一个教训，只有多多磨练才能成就真正的功名。王金好像被金台说服了，重新调整心态，准备三年后再考武举。其实金台的本意是让王进不要这么在意功名，可是王进依然很看重这个功名，一定要考中这个武举。

    周桐也回来了，他并没有为父母报仇成功，而是被贺寨主的人打败了。要不是周桐平时训练有素，要不是周桐多留了一个心眼的话，周桐极有可能回不来了。周桐终于明白了金台的意思，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对付得了一大群人。再加上贺寨主他们是以逸待劳，在本土作战，当然比周桐更多有优势了。要是单打独斗的话，贺寨主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周桐的对手。但是周桐是去报仇的，对方不可能会和周桐讲道理或者比武，更不可能一个一个和周桐打。他们一拥而上一起对付周桐，周桐就算功夫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这么多的对手。周桐只好拼命地跑，逃出贺寨主的包围，这才悄悄地化装回到今天这里来。

    金台找到了周桐，告诉周桐一个道理。报仇不但需要勇气，更需要忍耐和坚韧。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一群人的对手，就算周桐杀了贺寨主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这样周桐就算杀了贺寨主，谁来照顾吴妈，谁来为周家传宗接代？当年周桐的母亲为什么要忍辱负重？不光是为了要周桐报仇，更希望为周镖师周桐的父亲留下血脉。金台告诉周桐，周桐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心情，更要学会做普通人。只有这样周桐才可以化装成外人接近贺寨主，只有这样才可以找机会杀了贺寨主的同时安全离开山寨。金台的话让周桐终于明白了，从此周桐又开始过上了上山砍柴养活吴妈的生活。

    三年后王进再一次去参加武举，这一次王进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下过什么保证。但是金台知道这一次王进一定会中武举，因为王进这三年来成熟了不少，更多了不少临战的经验。王金已经能够适应武举考试，一定能够考中武举。不过金台为自己这个大徒弟担心，王进一旦中武举的话，就要进入部队当武官。王进没有经历过战争，也没有带兵的经验，再加上王进的骄傲，极有可能不能在军中有大发展。一个被众多同僚排挤的人，很难在军中混下去，王金会不会受不了？

    就在王进出发去参加武举考试的那一天，周桐也再一次失踪了。金台知道周桐去了哪里，也知道周桐要去干什么。可是金台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也好像不知道周桐失踪。不过在一个人的时候，金台也为周桐担心，周桐这一次去报仇危险程度比王进高得多。再加上周桐这一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就算杀不了贺寨主这个仇人，周桐也不会轻易离开山寨。金台暗自祈祷着，希望两个孩子都可以顺顺利利的完成各自的目标回来。

    说来也奇怪，王进和周桐真的很有缘。他们两兄弟同一天拜师，又同一天离开山庄，又在同一天回到了山庄。只不过王进是前呼后拥着回到了山庄，周桐是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回来。就在王进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威风史的时候，周桐简单地向金台汇报了自己报仇的经过。周桐化装成一个小罗喽，混进了山寨，接近了贺寨主。通过对贺寨主的熟悉，周桐找到了一个山寨的老人。通过这个人的指认，知道了杀害周桐父亲周镖师的经过。然后周桐一个个杀死了当年参与的人，最后一个就是贺寨主。但是周桐没有杀死贺寨主的家人和孩子，因为他不想杀害无辜，也不愿意多造杀孽。为了报答贺寨主的养育之恩，周桐对着贺寨主的尸体磕了八个响头，终于了解了这场恩怨。

    接下来的安排，令金台再一次感觉到了两个徒弟性格上的不同。王进准备接受传统的聘用，出任禁军教头。这是朝廷得知王进是金台前任禁军总教头的入室弟子后，特意给王进选好的差事。王进得知之后很高兴，即可以从军又可以不用正式带兵，符合王进的各项条件。所以王进马上答应了，回来就是告诉师傅兼义父金台的。金台虽然知道官场腐败和肮脏，但是说服不了王进，只好任由王进去出任禁军教头。临走的时候金台给了王进一些金台的心得，希望王进有空的时候看一看。王进虽然已经学会了金台大部分的功夫，但是只是学会并不是王进自己的，没有王进自己的理解和融通贯通，这不算是王进的。

    周桐仇报了，他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周桐想了一个晚上，只想到要为吴妈养老送终，还要照顾师傅金台一家人这两件事情而已。金台提醒周桐这个傻徒弟，为周家开枝散叶是一件事情，还要继承金台的功夫也是一件大事。周桐的功夫已经到了一个瓶颈，留在山庄作用不大。除了深入山中一个人去感悟之外，只有走出去和人比武交流。在一场一场的比武交流中，感悟体悟功夫中的精妙，这样才会有所成就。同时金台希望周桐在这段时间内解决自己的问题，为自己找一个媳妇建立一个家庭。周桐终于答应了，决定几天后安排好吴妈就离开。

    两年后王进和周桐赶了回来，不是因为他们约好了，而是因为他们同时接到了一个消息，不得不赶快回来。原来他们的师傅兼义父金台不行了，金台夫人只好写信要求周桐和王进赶快回来。金台本来身体不错的，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年轻的时候身上的一些旧伤发作，导致金台被一场小病击倒。大夫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家里人准备好后事。因为金台家里没有当家的男人，所以金台夫人想到了王进和周桐。王进和周桐不但是金台的唯一两个入室弟子，更是金台的义子，也算是山庄的半个主人，这种时候只能依靠他们了。

    王进得知师傅金台的事情后，马上向上级请假回家。本来上级不会这么容易答应的，但是得知生病的人是大拳师金台后，这个上司马上答应了。看来金台在朝廷在军中的威望依然这么高。王进请完假后，回到家中带着妻子孩子连夜赶回来。就在路上遇上了连夜回来的师弟周桐，两兄弟一起进了山庄，一起跪在了师傅金台的病床前。

    周桐这些日子过得很舒服，一半时间在各地和各大拳师交流功夫心得，一半时间一个人在山里面感悟。虽然没有达到金台当初体悟的境界，但是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如今的周桐已经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宗师风范。不过周桐不喜欢炫耀，也不喜欢到处和人比武，所以大家并不知道周桐的真正实力。可是金台知道一些，每一次周桐来信报平安的时候，总会写上几句自己的心得，金台看了之后总说周桐终于长大了。

    金台也知道自己可能不行了，所以开始交代后事。他告诉王进，既然你已经入了官场，就要抱着为国为民的心态报效国家。多为朝廷和军队训练人才，教导官兵本事的同时，也要官兵不要过分欺负老百姓。将来王进有机会带兵打仗的话，一定要做一个身先士卒的将军。金台交代周桐，作为一个拳师这条路不好走。要是过分趋炎附势的话，就会沦落为豪强的帮凶。要是过分站在老百姓这一边和官府豪强作对的话，又会被朝廷和地方势力排挤甚至于迫害。金台告诉周桐做人要正直，做拳师需要有耐心，要学会舍得。一旦遇上难事的事情，不能置身事外的话，要用良心判断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