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巧辨真假二

    只有往返这条生意路，有三个行业可以生存下去。第一的行业就是车马店，运送货物需要工具，虽然有一些大户自己备有马车，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需要雇佣马车。就算有马车也需要休息和住宿，所以车马店的生意不会不好。就这样车马店的生意在这里越来越多，几乎成为了一个普遍现象。

    第二个行业就是饭店和酒肆。车马店虽然有吃饭的地方，但是那里的吃食比较简单，主要是招呼车夫和伙计的。一些有钱人或者吃饭比较挑剔的人，会觉得车马店的饭菜太大众化了。所以喜欢去小饭店点菜吃，有时候也需要一些酒菜。在当地虽然一些饭店和车马店私下也贩卖一些酒，但是比较正宗地酒，必须去酒肆才能有。酒肆不但有官方特许的卖酒资格，而且他们的酒不但好喝而且品种多样。能够买得起酒的人，不在乎一些小钱，当然喜欢去酒肆买正宗的酒。所以生意人住在车马店，吃在饭店，去酒肆打酒喝，成为了一个普遍现象。

    第三个职业就是妓|院。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人只要有生意，就不会缺少妓|女。在古代男人出门做生意很少带着女眷出门的，不但不方便而且容易出问题。单身男人在外做生意，或多或少需要安慰和泄，所以妓|女是绝对不能缺少的。再说一些生意在交谈的时候，不但需要上酒桌更需要身边有女人应酬和调节气氛。所以在这条生意路上，到处都有妓|女的存在。

    妓|女从规模和等级上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有官方身份的妓|女。她们住在比较上规模的妓|院里面，不但做大生意而且是官方特许的，不用担心受到各方势力的打搅。她们不但可以坐等生意上门，而且本身比较多才多艺，陪酒、唱歌、跳舞，甚至于会一些诗词歌赋。不过她们的花销也比较大，不但每个月要支付衙门一大笔“特种行业管理费”，而且也给一些地方势力一些“保护费”。

    第二类是“半掩门”，也就是私下接客的妓|女。这些人虽然没有官方的准许，但是也可以在当地半公开地做生意。只要交足“保护费”，一些地方势力会让她们有做生意的机会。这些人都是各做各的生意，因为需要自己租房子，所以需要大量的客源。为此她们有时候也出门主动拉客，一些老熟客会自己找上门去。为了不耽误做生意，她们总是把自己家的大门半关半开着，这就有了“半掩门”的外号。这种妓|女因为没有官方的身份，所以官方查房或者有大官视察的时候，需要她们关门歇业。不管怎么说她们依然算是职业妓|女，靠这个养活她们一家老小的。

    第三类是临时或者暂时性的妓|女。这些女人有的是被迫做这个生意的，有的是临时没钱只好干几票的，也有一些是为了路费才干的。老许曾经就遇上过这种女人，而且和她们有过短暂的“露水情缘”过。大一点的车马店有自己的妓|女，都是一些当初买下来女孩子或者收留下来的妇女。老板之所以会收留她们，不光光是因为有同情心，更多地考虑是为了车马店的生意。本来车马店不做拉皮条的生意的，但是行业竞争太激烈了。为了招揽生意，为了有自己的生意，老板只好默许一些“半掩门”妓|女来车马店驻店做生意。后来老板发现这笔钱自己赚不但比较方便而且多出一份利润也好。就这样他有意无意地收留一些半大女孩子，把她们培养起来后当自己车马店的妓|女。

    老许虽然是车马店老板的上门女婿，但是也不敢碰这些女人。因为他担心老丈人和老婆知道，也是因为他手里没有钱。这些女人已经变得十分现实，就算老板要上也需要准备好现金，不然就算老板的面子也不给。老许想要和她们发生关系的话，没有足够的钱是不可能的。但是老许依然有过几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过现在都成为了过去。

    一个来这里寻找丈夫的女人，在车马店一住就是好几天。不知道是她被人骗了钱还是钱带不够，反正后来没钱付账了。为此她哭着求老板宽限几天房租的同时并准许她借钱写信回家寄钱过来。可是老板怎么也不答应，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女人要是家里有活路的话，不可能只身来这里找失踪的丈夫。这个女人不但家里几乎没有亲人了，而且这个丈夫也极有可能已经死了。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还得上房租，唯一的路只有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就这样这个女人和老板约定好了，在车马店做生意，老板出房间提供给她。老许看她可伶，时不时暗中把一些客人吃剩下的东西收拾起来给她。她也把自己的身子白白给了老许几次，算是对老许的报答了。不过这件事情老许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也没有说出去。半个月后这个女人走了，临走的时候连和老许招呼也没有打。这个女人什么也没有留给老许，老许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

    还有一个叫阿花，据说是一个北方小地方的生意人的女儿。她的父亲出海多次，早就准备收手不干这种危险的事情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自己家的儿子要娶亲需要一大笔钱。又是他妻子病重需要请大夫看病。他只好再次出海做生意，没想到回来之后妻子死了。办完丧事后有伴了孩子定亲的喜事，本来准备休息一段时间的，没想到女儿的亲事也顶了上来。为了给女儿准备嫁妆，他只好再次出发，这一次因为家里没有人照顾女儿，他就把快出嫁的女儿也带上了。没想到他没有出海就遇上了一群早就盯上他的强盗。结果他死了，或没有了，就连女儿也被欺负了。强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杀死这个女孩子，而是把她当作一件破烂一样丢在小镇上。这个女孩子为了活下去只好做上了妓|女，不过她并不打算长期干下去。只要有足够的路费了，她就想回自己的老家去生活。老许看她可伶，经常暗中照顾她，她也心甘情愿地陪了老许几晚。可是这个女人并没有真心想和老许过下去，她最后偷走了老许好不容易暗中积攒下来的私房钱走了。老许并没有怪她，因为他当时真的给不了阿花什么，就连一个名分也不能够。不过老许至今还留着阿花当初走的时候来不及带走的一块带血手帕。

    阿兰，是老许印象最深的一个妓|女。她本来是一个本地的女孩子，一个出海做生意发了财的男人出钱买下了她。这个男人知道出海的危险，所以已经准备收手不干了，买一个老婆回家做大老爷的。可是阿兰运气不好，这个男人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一群骗子，他们把这个男人的钱全骗光了。这就是一个道理，赚钱容易钱也走得快。男人没有了钱只好回头回来再一次干老本行，没想到这一次运气太不好了不但生意没有了，连自己的老命也没有了。阿兰成为了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而且是一个没有依靠和活路的寡妇。阿兰只好回家投靠自己的娘家人，可是娘家人也不能一直照顾她，只好给阿兰再找了一个男人。没想到阿兰的运气不好，不但找了一个没本事的老公，而且这个人脾气不好。阿兰只在受不了老公的打骂，她只好偷着离开了家。因为阿兰没本事又不能回家，所以她只好干起了妓|女这个行业。不过阿兰有自己的打算，最多只干一年。一年后不管赚了多少钱就找男人再嫁了或者自己去做小生意，绝对不会在这么活下去。阿兰的命运并没有好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钱被一个小白脸骗走了。阿兰只好准备再干一年，积攒本钱将来自己一个人生活。本来对男人失去了信心的阿兰，遇上比较老实的老许后，曾经真的动心过。阿兰建议老许和她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对老许并不好的车马店老板父女。可是老许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后来阿兰只好一个人走了，老许再也没有遇上过阿兰。老许不止一次地后悔过，早知道后来的事情的话，老许一定会答应阿兰，和阿兰一起离开的。可是世上没有地方买后悔药，老许只好私下回味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