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原来如此十七

    除了安插在衙门的人之外，总坛这些年还要求各地的香主除了监督坛主之外，发展反对势力制造一种假象。神棍神婆是神教的人，其实反对派也是神教的人，目的就是制造混乱，让老百姓对地方衙门失去信心。李大官就是因为这样才开始对神教失去了信心，因为这样下去神教不是一个组织了，而是一个对抗朝廷的机构了。一旦朝廷着手调查的话，这个秘密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神教就成为朝廷的打击对象了。

    李大官告诉秦泰，虽然各地的神棍神婆几乎都是神教的人，但是并不是任何一个地方最大的神棍或者神婆就是神教在各地的分坛坛主。一些早加入神教，得到神教总坛信任的信众可能才是神教在各地设立分坛后任命的坛主。他们在幕后管理和监视着其他信众，也同时管理着每一个神棍神婆的财务状况。坛主负责自己管片的人员募集和财务管理，有权利处置自己管区内部一切事务，所以坛主的地位不高但是权力很大。李大官告诉秦泰，神教的人不光他这个坛主这么做，其实所有的人都这么做。上缴大部分自己留下小部分，给手下人一点好处，就把这些钱分光了。几年下来李大官自己也积攒了近十万两银子的私房钱，他临走的时候还拿走了一大笔没有来得及上缴的经费。

    李大官告诉秦泰，神教其实在发展长大的过程中对于手下人的态度也分了几个阶段。李大官算是加入神教比较晚的，但是因为有一定的渠道所以知道不少一般神教中层不知道的秘密。早在成立神教初期的时候，组织的人对于新成员的加入审核非常严格。不但需要组织内部的人引荐，而且需要有三名以上的组织内部成员联名担保才所以成为信众。但是这还不算是正式成员，需要一段时间的考察，通过的才算是组织的正式成员。这段时间内加入神教的人，现在几乎都是坛主级别的老人了。就算现在名义上地位不高，其实实际上的地位远远高出后来加入的坛主香主。他们对于组织绝对忠诚，甚至于真的可以为神教牺牲自己。随着组织需要经费和迅速发展壮大，后来组织的审核和考核就变得宽松了，几乎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否有本事，只要愿意加入组织就可以马上成为神教的一员。当然了这些人的加入组织的规模迅速壮大了，组织的经费也变得宽松了。但是相对的危害也不小，各地出现了一大批坛主香主，他们都是不怎么对总坛完全服从的人。为了架空这些人，为了逐步改善神教的内部纪律，神教在近几年开始大规模的清洗和处理。将一些不听号令的坛主香主处理了一部分，将一些没有能力的人降为神教普通信众，让一些老资格对神教忠心的人上台主持大局。并开始对新成员的审核又开始控制起来，想加入神教没有这么方便了。李大官这种坛主级别的人本来有权利发展正式成员的，只要通过李大官的同意就可以直接发展神教信众的。可是几年前神教把这个权利收缴了，李大官只能发展外围成员，想要成为神教正式成员的人必须通过总坛考核通过才可以。

    可是就算已经这样了，各地神教秘密组织分坛依然有不少没有清理的人，这些人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亲信手下，一旦处理不好的话，组织就会受到影响。为此总坛想出了一个主意，利用香主监视坛主的同时，有意地扶植香主在各地成为对抗组织。名义上是和坛主为首的地方神棍神婆们对抗，其实是暗中保护这些神棍神婆，同时利用反对力量清除一些不听话的神教信众。总坛有规矩，香主不能随便指使手下人大规模地攻击神棍神婆的范围。但是凡是总坛要对付的神棍神婆，下面的人必须全力对付，所得到的钱财，一半上缴总坛，一半归地方发展亲信势力。总坛很明显的指示两派人，把力量控制起来的同时，把矛盾引到地方官府那里去，让更多的老百姓不相信衙门。

    李大官说当他加入神教的时候，就是神教纪律最宽松的时候。当时发展他的信众告诉李大官，只要不背叛神教不做出对不起神教的事情，神教不会干涉李大官做任何事情，而且会完全支持李大官。李大官用所谓的神通宣传的时候，有人在一边煽|动。当大家犹豫的时候，有人会站出来要求李大官表演更加厉害的，其实就是李大官的“托”。当大家纷纷掏钱的时候，又会有人十分大方的捐出一大笔钱，自愿成为李大官的信徒或者弟子。这些人其实都是神教派来协助李大官的信众，这些人现在已经成为了李大官身边的骨干，但是李大官对这些人一点也不信任。但是李大官不敢撤换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其实就是神教派来监视李大官的人。要是李大官太明显的话，就是在对抗总坛，对李大官绝对一点好处也没有。

    当李大官正式成为神教分坛坛主的时候，神教上层就已经暗示李大官，只要李大官可以壮大起来，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神教总坛除了要求李大官发展壮大和上缴一部分收入外，其实管得李大官也不多。李大官和同一批进入神教的人一样，一边发展自己的地盘的势力，一边过着自己原来不敢相信的逍遥日子。

    但是不久之后总坛派下来了了香主，名义上辅助分坛坛主处理事务，其实是分权和监督各地的坛主。这些香主和绝大部分的坛主不一样，他们不但不会神通而且不会发展势力，但是他们是总坛的人对于坛主以及坛主以下的人有绝对的控制权。以李大官为例，神教先后拍来过三名香主名义上协助李大官这个坛主。第一个香主是一个神教从小培养起来的未来之星。没想到这个思想简单的香主来到这里不久之后，马上被李大官腐化和收买了。李大官给这个老光棍送钱送女人，才半年时间就收服了这个香主。这个香主从此成为了李大官的人，不但在总坛帮李大官说话，而且擅自把神教的秘密告诉李大官。李大官从这个香主那里不但知道了神教的秘密，而且联系上了一个神教的长老。也是这个长老要求李大官好好照顾马桂兰的，所以李大官不敢怠慢马桂兰。第二个香主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上一任香主到期了轮到这个香主来监视李大官了。李大官依然按照对付上一次香主的办法对付他，没想到这个香主是一个老油条了，不但不上当而且想取代李大官成为这里的一把手。李大官当然不愿意了，利用自己在这里的势力，制造了一个意外让这个香主“失踪”了。第三个香主就是前不久被李大官毒死的易天。他刚来这里不久之后，李大官来不及对付易天，就从马桂兰那里知道了神教最大的秘密。为此李大官决定不用对付易天，等事态明朗化了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由于李大官不敢完全放弃神教，所以他不但带走了组织一大笔经费，而且并没有马上向朝廷举报和上交。他在暗中观察双方的实力，等到有了结果再决定最后站在哪一方。李大官在组织并不是一个亲信手下也没有，但是这些人现在不是已经腐化了，就是和他自己一样属于“封疆大吏”。还好李大官当年在同一期有一个好友，他们为了互通情报，为了了解更多的秘密，约好秘密联络方式用信鸽传递情报。李大官也曾经多次帮助过这个人，所以这个人也会定期传递情报给李大官。李大官并没有直接举报神教，所以神教的人知道李大官叛逃的人并不多。特别是现在关键的时候，神教为了不让大家分心担心，会有意隐瞒不利的消息。李大官的这个好友地位不高，也不是总坛的人，所以不知道李大官已经脱离了组织。依然没半个月传递情报一次，为李大官了解神教最新动态起了不小的作用。

    李大官用二狗子的身份留在了驻马店，虽然看上去很苦但是李大官不在意。比起将来是否能够活得下去，是否能够逃出生天来说这点苦不算什么。李大官本来就是一个苦孩子出身，二狗子做的事情以前他也干过，而且因为二狗子是一个残疾所以大家都不会刻意关注和欺负李大官。李大官平时做着二狗子应该做的事情，每隔二三天借一个理由出去一次。在补充营养的同时，收集一些情报，为下一步做好打算。没想到李大官在这里遇上了马桂兰，也就是李大官称之为“马姑姑”的那个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