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原来如此三十五

    不用说这个变|态的男人就是张临空的儿子，那个有转世天师之称的孩子。这个孩子其实不是什么转世天师，就连一个正常的人也算不上。小时候他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其实是不会说话。他靠一些简单的手势和母亲交流，却被宁儿说成是天人的警告，他就成为了可以和神灵交流的转世天师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个孩子喜欢上了喝血，最初是动物的血例如鸡血鸭血等等。后来他无意之中尝到了人血，之后他不再喝动物的血专门喝人血。宁儿为了满足儿子的疯狂举动，甚至于养了一批孩子，每天放血给儿子喝。再后来这个孩子又一次忍不住亲自去咬人喝血，发现吃人rou比喝人血更过瘾，就开始了吃人rou了。几乎每两三天就要吃一次人rou，后来发展为每天必须吃人rou，简直是一个恶魔。为了满足儿子的愿望，宁儿不惜买卖人口，把活人像牲口一样买来，供应给儿子享用。那个女孩子就是最后一个受害者，她被抓来供这个孩子食用，虽然已经救了下来，但是已经是一个残疾人了。

    因为这个人的特殊，官兵得到秦泰的提示特别照顾，只要他不逃跑不害人，不用将他捆绑起来。这个人抓住的同时，在另外一个房间找到了他的母亲宁儿。宁儿用妓|女的身份作掩护，以为没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没想到秦泰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宁儿一直以来以神教宁长老的身份出现，一般的人并不知道宁长老是女人。所以宁儿最有可能以女人的身份出现，在幕后控制局面亲自负责这次暴乱。一个民间女子不可能抛头露面，更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宁儿又不是一个放心别人的人，所以她会以一个特殊身份出现。这个身份不但可以保护她的真实身份，更加需要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所以妓|女是最好的掩饰身份。平时这个妓|女生意几乎没有，其实是没有人敢当这个嫖|客。可是抓捕宁儿的时候，宁儿房间里面真有一个嫖|客。这个嫖|客当然身份不低，他就是神教三大长老之一的秋长老。他本来不是和宁儿母子住在一起的，宁儿也不是很放心秋长老。神庙出事后一个信众之后找到了秋长老，秋长老过来是和宁儿互通情报的，没想到被官兵堵在了一起。

    秦泰一边让张临空去指认宁儿母子和秋长老等人，一边去看看那个“彘人”是谁。虽然秦泰心里已经猜出了一点点，但是看见这个“彘人”的时候，依然被她吓了一大跳。这个“彘人”不但手脚都没有了，而且被挖瞎了双眼，割去了舌头，唯一有知觉的可能只有耳朵了。她听见秦泰走近，用她已经失去功能的双眼对着秦泰。秦泰整理了一下心情，艰难地说道：“你是不是叫蔡小倩？我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我叫秦泰。马桂兰，你认识吗？马桂兰在心里讲述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秦泰的话让这个女人十分激动，从而秦泰也知道了她就是蔡小倩。马桂兰出事后蔡小倩依然留在神教，马上被宁儿怀疑，蔡小倩以为马桂兰一定没有成功而且死了，所以就劝说大家不要和宁儿一起走下去。宁儿为了报复蔡小倩，把蔡小倩变成了一个“彘人”，说要让蔡小倩知道得罪宁儿的后果。蔡小倩虽然已经不能说话，虽然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但是秦泰还是明白了蔡小倩的意思。秦泰再三确定蔡小倩的决心后，决定帮助蔡小倩结束痛苦，蔡小倩临死的时候十分平静。

    由于秋长老等人全部落网，神教的势力彻底解决。宁儿为了儿子的安全，也为了让自己早点解脱，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三法司连同赶到的张居正等人，一起在另一间屋子里面听审，光是听着都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宁儿也承认自己已经猜出这个孩子的来历，因为这个孩子越来越像张临空，而且张临空对孩子的态度很不一样。每次宁儿得意地赞扬自己儿子的异能的时候，张临空总是一种又爱又恨又心疼的样子。一次秋长老无意之中说出只有父亲才会这么无奈时，宁儿终于想到了当年除了嘉靖皇帝之外只有这个张临空可能和自己有关系。但是宁儿痛恨嘉靖皇帝的心不可能动摇，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孩子，她依然要对付嘉靖皇帝和他的后人。

    就在宁儿说出真相的时候，张临空也出事了。张临空的妻儿也赶到了这里，张临空一家三口人一起服毒自尽。张临空在遗书上写清楚了自己的过错，并希望朝廷和皇室不要牵连到天师府和龙虎山。张临空知道自己和家人是一定没有活路的，无论是灭口还是承担责任，皇室都不会放过张临空一家三口的，所以张临空主动自|尽伏法。张居正为了大局为了安定民心，毫不犹豫地决定放过龙虎山和天师府。这一点秦泰有点震惊，这么做虽然可以稳定人心，但是张居正只不过是朝廷的代表内阁首辅而已，怎么可以代表皇室这么做呢？这么做不光是朝廷了，就连皇室也会认为张居正越权了。看来张居正真的要出事了，这样下去就算张居正不被对方打倒，也会被皇室猜忌的。

    秦泰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将要完成了，他也第一次不想卷入政治风波中。秦泰写下了自己的结案总结，以及他用执法者的身份制定的判案结果。宁儿母子秘密处决，秋长老、顾长老等神教高层公开明正典刑斩首。神教中层坛主香主等人发配边疆服役，神教信众服役或者罚款，神教所有不法收入充公。凡是包庇或者支持神教的官员和官兵一律严肃处理。凡是收受神教贿赂，为神教通风报信的官吏一律免职。对于一些办事能力不强的官吏进行职能调换或者是降级处理。神教的事情对外公布结果，警告老百姓不要听信谣言，不要敌对官府。李大官因为举报有功，请求朝廷免于刑罚，给予一些补偿后准其回家。蔡小倩、马月兰、马桂兰、易天等人免去罪责厚葬。写完这份结案报告后，秦泰又写了封给张居正的信。在信里面秦泰主要说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展小小的去向，张临空告诉秦泰神教有一笔数量可观的武器藏在一个秘密地地方。当时张临空得知后劝说宁儿不要使用这批武器，宁儿表面上答应了。张临空担心他们依然会利用这批武器，所以张临空在这批武器的落脚点设置了机关，防止宁儿不通过自己擅自拿来用。展小小带着人赶往这个地方，取出所有的武器后，进行销毁工作。原因很简单这些武器来自于军方，一旦事情暴露又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内部斗争，所以秦泰决定当众毁了这批武器。

    第二件事情是张临空的家人。秦泰希望张居正通过向李太后的汇报，正式得到皇室和朝廷的赦免。这件事情是秦泰答应张临空的，希望张居正不要让秦泰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张临空。秦泰也暗示张居正，不要事事自己做决定，毕竟上面还有李太后和万历皇帝在。希望张居正能够明白秦泰的用心和用意，不然吃亏的将来一定是张居正。

    第三件事情就是秦泰准备回家了。这一次张居正给予秦泰最高权限，虽然让秦泰很过瘾，但是也让秦泰再一次成为了大家的目标。为此秦泰不能再留下了，还是回家继续等消息好了。秦泰不但要回家了，而且秦泰请张居正帮一个忙，准许黄锦在秦泰家里养老。秦泰告诉张居正，这些年黄锦不但吃了不少的苦，而且身体十分虚弱，这样下去不用一两年黄锦就要死了。秦泰一生朋友不多，张居正是一个，谭纶是一个，冯保算一个，还有一个就还是黄锦了。谭纶已经把自己边缘化了，冯保和张居正正风光，只有黄锦过得十分不好，希望张居正答应秦泰为黄锦养老送终。如果可以的话张居正写一封给秦泰，要是不可以的话，也请张居正写信给秦泰，让秦泰把黄锦送回京城。

    几天后神教的事情还在处理，张临空的死让天师府十分震惊，接班人更是以张临空的传人身份亲自来迎送尸体回去。朝廷和皇室来不及承认这个张天师，这个张天师已经以天师府主人的身份显示在民间。对于这个现象朝廷和皇室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天师府在民间威信很高，神教覆灭和老百姓的安抚都需要天师府协助朝廷完成，这个时候朝廷不好故意打压天师府。不久之后新的任命到了天师府，接班人正是以张天师的身份主持龙虎山，张临空的罪过随着他们三人的离去算是盖过去了，朝廷和皇室不再追究天师府的责任，张临空总是走对了。

    秦泰刚刚回到家乡，就接到了一封信。信是张居正写来的，张居正责怪秦泰不告而别，不过朝廷是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张居正请示李太后，李太后也说这件事情不能公开表扬秦泰，但是也不能亏待秦泰。秦泰的身份很敏感，不如让秦泰的大儿子小平安承受这个福气。李太后以太后的名义下达了一个赏赐，秦泰和展小小的儿子小平安因为和璐王八字相符可以赏赐一个太平郎的封号。太平郎是一个散职，没有正式的职务和职权，享受正六品官员的待遇和俸禄。小平安倒好这样一来比他的父亲秦泰的品级也要高了。秦泰去职之前最后一个职务是从六品锦衣卫经历司。安排这样算起来的话，秦泰要管自己儿子小平安叫长官了。

    张居正还告诉秦泰，黄锦的事情张居正没有直接禀报李太后，而是跟冯保说了一次。冯保的意思是不用上报李太后，就由秦泰养在自己家里好了。黄锦知道后很高兴，黄锦特地在秦泰家附近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可以天天来秦泰家和孩子们玩闹。最开心的还是吉祥和如意两个小的，因为小平安是长子又已经读书了，每天有功课要做不能一天到晚玩。现在又有了朝廷的封号，他更加不可能无忧无虑地玩耍了。黄锦好像知道吉祥的事情，所以他比较喜欢和如意玩，可见黄锦和冯保的关系一般，特别疏远冯保家的吉祥就是让冯保放心点。如意可是乐疯了，每天和黄锦到处疯玩，村子里面的人都开始怕了这个疯丫头。这个疯丫头不但有一个当大官的干爹，还有一个看上去怪怪的长随，谁也不敢得罪如意。

    秦泰也听从黄锦的建议，开始和妻子展小小一起编写自己的办案心得。仇小球继续留在各地衙门，继续担任免费的仵作，积累更多更丰富的经验。张居正也好像低调了不少，做事情不是那么霸道了。冯保开始交权，把原来隶属于他管辖的东厂上交给了李太后。李太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对冯保的态度好了不少，算是缓和了一些关系。内阁因为这一次的暴乱，关系也好了不少，大家都知道合作才是最终的出路，不然的话都会两败俱伤的。倒是小皇帝万历皇帝好像长大了不少，据说不久之前刚刚临幸了一个宫女，代表小皇帝离成人越来越近了，应该给小皇帝张罗婚事了。

    第二十部《原来如此》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