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一样的李晨
国内所有军工技术专家纷纷建言，无论如何也要将华国现有技术体系延续下去，否则，华国的后续军工研制将受制于李晨。 狐狸会的老人们也发现了这一问题，给李晨提出了非常尖锐的建议：只要李晨还想着扶持华国，就必须意识到，没有一个人可以挑战一个国家的意志，特别是在影响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核心问题上，李晨这样做下去，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元首上次的试探，实际上已经出现了苗头。 “好的，您们到时候给我清单吧，我会让家族那边提供相应的部件。”虚心接受智囊团意见的李晨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WISH电信半导体电子集团以后和无极科技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你家族有没有具体的定位？”元首心里隐隐约约的决定现在不适合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谈下去，于是灵机一动，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WISH和无极,按元首的想法，技术源出一脉且都属于一个家族，这里面必然有一些微妙的东西，或许WISH的产生，意味着李晨家族继承人之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李晨必然要加大对无极科技的技术投入和资金投入。 “两家同一领域的企业，能有什么关系啊，竞争关系呗！”卡尔简单的回答让元首心里一沉。果然，李晨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一定要想办法扶植无极科技，让李晨在家族继承人的斗争中取得胜利。一个友好的理德家族继承人对华国才是有价值的。”元首和议长、院长相视了几下，半生一起的三位老搭档默契十足的定下了加大对无极科技扶植的决心。 “元首，给我提供些人才吧，现在无极科技的发展已经受制于人才了。你们那么多人都在研究所里浪费，大学毕业生毕业分配也不考虑我，好像我们民营企业是别人家孩子似的。” 谁也没有想到，李晨会提出无极科技人才的问题。看样子四方电子的事件给华国带来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没有问题，你要多少，我们都分配给你。”秦院长大包大揽的打着包票。 “我不要分配，我要自主招聘。别的不管，每年按比例给我一部分帝都、津市、深市、羊城、沪海的户口指标就可以。” “自主招聘，你的意思是你们到校园里面去面试？”秦院长这个时候不由的担心起来。 为什么？因为无极科技的好待遇、福利太深入人心了。前个月无极科技的奖金风潮，闹的华国路人皆知，如果放任无极科技到大学校园自主招聘，秦院长可以预见到：当年的应届毕业生中最精华的部分将会全部流入无极科技，但国企或者国家研究所怎么办？ 李晨仿佛知道秦院长的担心似的，笑了笑，对着秦院长说了几乎让秦院长发疯的几句话。 “您老别怪我贪心，您回去自己去调查一下，从国家恢复高考到现在，每年优秀毕业生有多少留在国内的，既然你们无力禁止他们流出，为什么不允许无极科技帮国家把他们留在国内？” 听到李晨的话，几位老人明显一愣，议长急急的问道：“你有数据？” “嗯，欧洲那边有过研究，英国的WPP您应该知道，是世界上最大的传媒公司，信息调查也是他们的业务之一，去年的时候有过一份研究报道，华国大学毕业中，成绩最好最有发展前途的已经纷纷离开华国，前往国外并且只有1%的人再度回国就业。这个……您几位不知道？”李晨恶意的反问了一句。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么多人才出去不回来，国家白白培养了他们。”议长听到后，出于对李晨为人的了解，一下子便信了，自言自语的感叹了起来。 “您千万别这样说？不过今年以后会好起来的，毕竟前段时间，您几位的动作可谓大大鼓舞了华国科技人才。”李晨听完后皱了皱眉，突然出言反驳。 “为什么？”议长很奇怪，议长明显不接受李晨的论调，是国家提供了学校、教师等资源，怎么不是国家培养了人才。 “国家培养他们什么了？一个学生从一出生到毕业，学费、书费各种费用足以让一个双职工家庭生活拮据。更不用说，今年各位做出的扩招以及教育产业化政策，已经将教育当做了一种商业模式，既然是买卖，谈何培养，反而是学生源源不断的将家庭收入又一次返回给国家而已。你们……真的培养人才了吗？” “你的意思是……？” “别人可是交了高昂费用后，国家才允许他们继续读书的。这是一种雇佣关系，教与学已经成为交易。学生们会感恩父母，含辛茹苦的支持他们完成学业，但会感谢连读书都要收取昂贵学费的国家吗？知道这一点后，您还怪他们不爱国？” “您几位不是已经开始重视科研人才了吗？为什么却忽视了华国人才基地——学校里面还有很多未来的人才？”李晨不懂声色的又一次抛出问题，在莱斯帝国，所有的适龄儿童必须读书，帝国不仅不收费，还根据其成绩给予工资，在莱斯，读书也是一门职业，一门可以让优秀人才养家糊口的职业。 “我们扩大招生，本意是让更多的人接收高等教育，毕竟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人才。”秦院长此时开始打抱不平了，他觉得李晨有些道德的洁癖。 “您觉得，教育本身就是一种稀缺资源，原来1个教师对20名学生都无法因材施教，现在让一个教师面对100名学生，能教出什么人才来，别忘记，大学的知识是必须有老师引路的。您培养出来一大批半成品，然后呢？指望他们到社会上后再度学习岗位技能，这样做会不会对这一代大学生付出的4年青春有些不公平？” “那你那个李氏私塾的教育方式就是对的吗？”秦院长依旧不服气，便拿出李氏私塾说事。 “您也知道那是李氏私塾啊？他不是大学，仅仅是李氏或者说太极集团内部的培养学院而已。如果对比华国的教育体系，刨除基础和兴趣外，成人们学的只是管理，说白了，它是太极集团定向委培的职业培训机构而已。更何况，李氏私塾里面才多少个人。华国大学与李氏私塾是两个教育概念，不能对比。”李晨针锋相对的反驳道，一点都不顾及秦院长此时已经激动的满脸通红。 “更何况，今年已经有苗头了吧，综合性大学越来越多，各院校纷纷合并然后起个更好听的名称，争着设置社会上最热门的专业，争取进211工程，然后获得国家批款，接着提高学费。然后呢？老师还是那么多，只不过教学楼越来越漂亮、宿舍楼越来越多而已。真正成才的还是那么多，成才后出去的依然那么多，出去后不回来的依然是那么多，国内呢，留下一批批庞大的，没有得到足够教育的大学毕业生，茫茫然的冲向社会，才知道，自己虚度了四年光阴。” “您回去让人汇总下，这几年，有多少大学增设了市场营销专业，又招收了多少毕业生，又有多少所工科基础研究类专业悄悄的消失在大学招生专业里面？想想吧，30年后，华国还有多少基础学科的人才，不要到时候全是市场营销专家、会计专家、计算机软件专家、语言专家，却没有多少能够研究材料分子、基础物理应用的专家。” 李晨非常担心这一点，华国目前最缺少的人才是基础工科人才，但华国目前的教育却功利到一窝蜂的上马营销人才，这些人未来做什么，替国外企业营销华国市场吗？ 元首一直没有这做声，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李晨和秦院长辩论。他觉得李晨和秦院长两个人都有道理，不过是两个理念在对抗而已。 但是有一点元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注意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如果华国未来全部是软学科上的人才，而缺乏基础工业人才，是非常可怕的。现在华国不就是受限于基础学科人才缺乏吗？ 比如现在，李晨的军事科技，华国科学家能看懂，也能研究，可就是因为冶金工艺无法生产合适的材料，因为精密机床而无法加工符合参数要求的零件，因为光学蚀刻工艺，导致目前华国高精尖的电子元件只能依靠四方电子在欧洲弄来的设备。 “回去后，组织教育部的人会议，绝对不能让李晨的假设成为现实。” “对了，还有如何留下人才，不要让华国大学成为替国外培养人才的基地。”元首暗自下定决心。 就在李晨和院长围绕着大学、人才争论的越来越激烈时，元首对议长做了个小动作，不能让他们一老一少继续下去了，教育问题，可以回去在认真调查一番，反正李晨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 不反对扩大招生但必须随着生源增加提高优质教师待遇，以解决学生增加后的教育资源匹配问题。 不反对收取学费，但必须合理且必须考虑到贫困学生的教育问题。 不反对专业改革，但必须保持基础工科教育的比例，而不能允许各学校一窝蜂的设置热门专业。 要重视大学生的就业以及外流，而不能全部交给社会。 收到元首暗示的议长突然咳嗽了几声，吸引了李晨以及院长的注意后，突然提出一个话题。 “李晨，无极软件为什么不去研发cao作系统？”米国的微软已经发布了WIN95系统，而明显技术上具有自己特色的无极科技却在cao作系统上没有任何自己研发的意思，对华国自己cao作系统一直耿耿于怀的老人们，决定今日要问个清楚。 议长没有想到，李晨居然用一副非常诧异的表情看了一下自己，然后说：“为什么要研发cao作系统？是因为安全问题吗？有无极软件在，没有人可以绕过玄武的防御获取计算机内部信息，比尔盖茨都不行。” 无极科技内部早就有呼声要求开发华国自己的cao作系统，但李晨一直没有批准立项。对李晨而言，一套cao作系统并不复杂，阿诺自己就可以在几秒钟之内编写出一款非常完美的cao作系统。但为什么要现在开发呢？等到华国军事强大后，李晨这边有的是。 “是因为市场或者民族荣誉吗？人们的cao作习惯已经养成，windows就是电脑cao作系统，这一点消费习惯已经养成，很难无法扭转。还有，怎么解决生态问题？一个cao作系统是没有价值的，有价值的是围绕这个系统而衍生的软件生态。没有生态，您让用户面对一个空白的、仅能开机关机的电脑做什么呢？能玩游戏吗？不能，因为游戏公司不会因一个用户极少的系统来开发自己的游戏。能办公吗？就算我们自己建立办公软件，微软一个不兼容就让你关在一个封闭的小圈子里面。而取得对方的兼容认可，就意味着双方要相互公开部分源代码或者相互开通接口可以进行编码转化，可这样我们自己系统就同样变得不安全，这个cao作系统同样变得没有必要。没有价值、没有生态环境、不能与绝大多数用户交流信息的系统，研发他做什么？”李晨说着，摊开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可我们军队信息化依托于米国的系统，总有些不安全的感觉。”孙帅见李晨对这个话题不是特别感冒，唯恐李晨放弃，便在一边凑了过来。 “军队信息化不安全？玄武军方版自从安装后，军方电脑没有被人侵入成功过吧，难道玄武的不破记录被人打破了。” “没，玄武确实好用。”孙帅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这一点，没有办法不承认啊。军方高手已经叫嚣着所有人都去进行军事训练去了，否则自己要变成无用之人。还听说，军方计算机专家对玄武有两个并驾齐驱的称呼：最受欢迎的以及最讨厌的软件。 “还有，CJ已经推广了那么久了，第一批学员就是军方的，我没有记错吧，找我干什么？难道我研发的，你们就放心？我家族可是在欧洲的。”李晨不动声色的抛出一个问题，这是智脑团设置的一个选择项，李晨需要寻找一个机会，来试探下华国对他的信任度。 华国执政者选择相信或者有所保留，将决定着李晨的下一步基本步调。李晨见这是一个机会，便毫不犹豫的将选择项抛了出来。 李晨很失望，元首、议长、院长和孙帅等人，听到李晨这样的问，明显出现了犹豫。是啊！米国人不可信，可这位家族核心利益在欧洲的继承人难道就可信吗？ “呵呵，李晨，你可以研究出cao作系统后，将源代码交给我们啊！”元首呵呵了两声，这个问题他早就咨询过计算机专家了。只要有了源代码，系统的安全性就能够得到保障，至少不用担心有什么暗门之类的。 “那您怎么不要求微软将源代码提供给华国？”李晨嘴一抿，有些不开心。当我是什么人，傻瓜么？ “这个，微软不会给的。”院长解释了一句，他确实曾经和比尔盖茨沟通过，被比尔果断的拒绝了。 “为什么呢？” “那边说属于商业机密，曾经沟通过，但没有成功。” “我说院长，米国的系统源代码是秘密，我的系统源代码就不是秘密？外人的东西您没有办法，感情就知道欺负自己人么，难道我看起来那么的好欺？” 李晨故意装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然后又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要不这样子，谁让我和您们关系好呢，我给军方研发，研发费用军方负责，我提研发费用总额的20%作为利润，这样可以安排无极软件研发一套cao作系统供军方使用，什么都是你们的，可以吗？” “呃，要多少预算呢？”院长没有想到李晨会开口提钱。 本来按照心理学家的推算，李晨要么很干脆的同意，要么就直接拒绝。所以他们也准备了两套说辞，没想到李晨却先拒绝，然后又突然提出把cao作系统当做一个委托项目来运作，这一点，可是专家们没有估算到的。 “微软研发95系统投入的资金我不知道，但微软动用了10万人/小时的人力。这样算一下，给我20亿米金，便宜吧，我负责开发，但后期维护我不负责的，我可不敢接维护工作，想来你们也也不会让我参与维护。”李晨已经准备好，让阿诺弄一个简易版的cao作系统出来了。很容易就有20亿米金入账，让李晨很有成就感。 “20亿就20亿，但你组建的项目组成员必须以后接受军方管制。”孙帅非常干脆的同意了李晨的报价，20亿米金，能够得到一个军方专用的cao作系统，同时还能得到一批无极软件的软件工程师，这生意非常的划算。 而李晨本来得意洋洋的心情一下子被重棒打醒，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真是目的。感觉到自己被玩弄的李晨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李晨，你别不开心啊，你了解下，世界各国所有参与军方项目的人都是必须接受军方管制的，米国、欧洲都一样。我们可不是故意针对你的。”院长见李晨果然如同心里学家所言，如果李晨听到会有人才管制时，无论什么情况，他必然会生气，马上就将事先计划好的话说了出来。 “冕下，直接以核心工程师为外籍为由拒绝这个项目，这时候说别的都会引发一些列问题的。”阿诺一直将这边的情况经过整理后，用文字提供给智囊团。这个时候智囊团已经发现了华国高层将冕下引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便直接提供了自己的意见——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因为这些人的外籍身份不能参与到军方项目。 “这样子就很抱歉了，我的核心工程师们都是外籍身份，我不可能说服他们接受军方的人身管制或者离境管制的。所以，这个项目我不做了。”李晨很别扭的将拒绝的话说了出来，脸上火辣辣的，但在没有面子和傻乎乎的别人算计之间，李晨选择了实际。 李晨注意到，他话说完后，元首几人的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