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Act.129
那一天，寇媛媛玩得很开心，她回家的时候，甚至还带了滑冰排长龙的照片。 房舒兰看着照片上活泼可爱的女儿，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她今天回家后唯一做的事，就只是用心地给女儿准备了一顿晚餐。 喝着美味的饭菜，寇媛媛忍不住抬眼看着mama，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突然觉得mama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晚上，赵斐然突然发来了球球信息。“苏大叔说，你妈想跟我见一面，我已经答应了！” 寇媛媛看到这条信息，差点从床上翻滚下来。 “那要怎么办？要不，那天我也偷偷跟去？”如果，出了什么突然状况，她也能拦一下。 “不用，没事的，这件事我会解决好的，你就继续好好工作吧，你不是很遗憾开学后，就要用心学习了，有很长时间不能去老陆家了。所以，趁现在好好珍惜这段暑假的最后时光吧。我只是……不想隐瞒你什么，我会跟你mama好好谈的。”赵斐然其实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他决定不管什么样的条件，不会怎么样的让步，他都一定要过房舒兰这一关。 “哦！”寇媛媛只能这样答应了。 那天晚上，寇媛媛带着几分忐忑，最终还是睡下了。她犹豫着是不是跟mama先谈一下？ 然而，装傻装得太久了，反而别别扭扭的，很多事就没办法直白地说出来了。所以，即便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话到了嘴边，寇媛媛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而坐在餐桌对面的房舒兰，其实也在犹豫，她应该怎么开口跟寇媛媛谈谈她和苏永民之间的事？ 不知不觉中，母女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因为太在意对方，怕对方受到伤害，所以没办法直白地说出来。 寇媛媛很快就到老陆家报道了，一切倒是还挺顺利的。 只是，那一整天寇媛媛都多得有点提醒吊胆。到了下午四点钟，寇媛媛突然就有些绷不住了，开始在后院里要圈子。 她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她很烦躁就是安静不下来。 “媛媛，你这小丫头发什么呆？你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吧！”严师傅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让她先出去放松一下，反正店里还没到饭店。 寇媛媛走到老陆家酒楼外面，迎面就是一阵热浪，8月里天气闷热干燥，寇媛媛走到门口那颗大柳树的阴影里，果然舒服了不少。树上的蝉一个劲的鸣叫，吵得人心里更加烦躁。 寇媛媛抬起头看向柳条，她想起昨天他们还在那颗大槐树下，她接了一手雪白的槐花。 他说一定会没问题的！ 不是不相信他，可是，寇媛媛就有点不知所措。她一向都是判断利弊，然后做出选择，选择了就不会后悔，一个劲埋头向前冲就好。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这般迟疑，犹豫不决。 因为，mama和赵斐然都是这个世界最在乎的人。她实在不希望他们之间产生什么误会，或者造成什么伤害。 而她也知道mama和赵斐然的其实都有点问题。虽然，都是为她着想，可是他们在某些方面都很偏执。这两个真的可以顺利谈下去么？ ### 此时，赵斐然和房舒兰正坐在苏永民好友开的咖啡厅的单间里。 赵斐然已经拿下了眼镜和口罩，一脸放松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说实在话，房舒兰看着赵斐然此时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昨天，在电影里的赵斐然还是个瘦巴巴的青年人，房舒兰还在很怀疑他那瘦削的手臂要怎么颠大锅。 结果，今天一见到，赵斐然本人就像是泡了水发起来的白馒头一样。虽然，身材也说得过去，可是脸形其实已经圆了。 房舒兰其实特别想问，赵斐然，你难道是气球么？想胖就胖，想瘦就瘦。她更想问的是，这货都变成这副模样了，根本就算不上好看了，她闺女还是那么喜欢他，还背着mama跟他去约会了。她女儿得有多喜欢他？ 这么看来，还是苏永民说得对，她要是再继续强行阻止寇媛媛，她们母女很可能会反目成仇了。想到这里，房舒兰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这短暂的半生其实很少自己做决定。离婚前，她依赖着丈夫，离婚后，女儿总是帮她出谋划策。 现在，她终于必须为了女儿站出来了。她的态度还是第一次这么的强硬，带着破釜沉舟不惜一切的决心。 “赵先生。”房舒兰坐到了赵斐然的对面。 “房阿姨，您太客气了。”平时总是张牙舞爪的赵斐然，很难得这么和气，这么友好。 房舒兰却直接摆了摆手。“赵先生，我不想绕弯子，我就想直白地问一句，你是真的喜欢我家媛媛么？” “是，我喜欢寇媛媛。”赵斐然出人意料地直接就承认了。 “那么，作为一个母亲，我想看看你对我女儿是不是真心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房舒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那么，您觉得怎么才能证明我是真心的呢？我把财产都转给她，然后找律师立下合约，以后我和她之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净身出户！您看这样行么？” 赵斐然这话说得非常有魄力，堵上身家就为了向岳母证明自己。他果然对自己挺狠，或者说，他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房舒兰也迟疑了一下。没错，听到赵斐然说出这样的话，房舒兰的确是动心了。只是，很快她就想到了寇天城，离婚时，寇天城不是也把所有存款和钱都给了她么？可是那些钱并没有让她少受多少伤害，如果不是寇媛媛的话，她可能真的会去死。 “分开就是分开了，对婚姻不够忠诚就是不够忠诚，誓约一旦打破了，是钱可以弥补的么？那么心碎了要怎么补？”房舒兰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她低着头喝了杯中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这才让她再次振作起来。 “对不起，赵先生，我家并不缺钱，我这个当妈的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所以，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媛媛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也算是一个约定或者一个赌注。你能不能在媛媛高考之前，不要再跟她见面？如果，一年都没有见面不在联络的话，一年后，你们的心意还是没有变，我一定不会再阻止你们！” 房舒兰说完这句话，就死死地盯着赵斐然的圆脸。 赵斐然就好像整个人都坐在了阴影里。由于光线的原因，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阴影，他垂着眼皮安静地看着眼前的杯子。 有那么一瞬间，房舒兰觉得坐在她对面的赵斐然带着一种阴沉的感觉。他的嘴角慢慢地向上弯起，带着一种几乎嘲笑的古怪笑意。就好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又好像在嘲笑着所有无知的人们，只会用年龄限定着人们。 为什么17岁的少女不能够和22岁的青年谈恋爱？ 那个女孩明明就知道自己要什么？她甚至比很多成年人更加勇敢也更加成熟，她敢于面对所有的困难，却可悲地被眼前这个女人，以亲情为名，束缚在自己编织的那张大网里。难道你不知道么？在你哭泣懦弱的找各种借口的时候，你女儿早已勇敢地飞翔了？ 而他呢，又为什么要面对这个女人的鄙视和各种不堪的想法？她看低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喜欢，她也看低了自己的女儿，甚至还看低了她自己。 果然，他还是这样一个人，他还是没办法喜欢这样的人。只是，如果为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他也还是能够忍耐。不是，要打赌么？那就试试看好了。他想把自己的全部筹码都压在寇媛媛的身上。即便是输了，他会一无所有。 就在房舒兰觉得赵斐然不会再搭理她的时候，赵斐然却突然开口道： “我答应你了！我接受这个赌注。如果这在一年里，寇媛媛变了心，那么我会主动退出。同样的，如果，这一整年，她没有改变心意的话，请您也不要再继续阻止我们之间的来往。哪怕我们明年的今天，去领结婚证您都管不着！” 赵斐然说这话实在太可恨了，什么叫明年就去领结婚证？这也太草率，太胡闹了。而且他那种认定寇媛媛一定不会放弃他的样子，让房舒兰觉得很不舒服。 房舒兰用力地握着杯子，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安静下来。她这是在谈判，事关女儿的未来。 如果说，生活就是一场赌注，谁又能猜到明天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她居然已经答应了苏永民的求婚，为什么不能答应这样的赌注？至少在寇媛媛十八岁之前，可以保护她不受到任何打扰。至于，十八岁以后，不是赵斐然也会有别人。寇媛媛总要结婚的。 “好，这个赌注，我们就这么定下了。” “不过，前提是我希望寇媛媛知道我们之间的赌注。我不希望这一年的时间里，给她造成什么误会，或者让她觉得难过。”赵斐然继续补充道。 房舒兰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其实，到了此时，她真的已经不那么反感赵斐然了。她现在对赵斐然有种说出的感觉，他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吧？然而，却愿意为了寇媛媛妥协。 ### 站在柳树下发呆的寇媛媛，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冰了一下。回头一看，小许正拿着一瓶冰镇可乐笑眯眯地看着她。 “怎么了？小姑娘又变成小老头了？”小许开玩笑似的说。 “有这么明显么？”寇媛媛接过了可乐，打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顿时，她嘴里多了一种冰凉劲爽的感觉。她四周的温度似乎也瞬间降低了不少。 “可不是么？不然，严师傅就不会叫你出来放风了。说说吧，有什么心事烦到我们媛媛了，你哥帮你想想看。”小许站在寇媛媛的对面，一脸温和地看着她。在这样的注视下，寇媛媛忍不住放松了起来。 “哥，今天下午3点钟，我妈约赵哥在友谊咖啡馆谈话。”寇媛媛无可奈何地说着。 “干妈，终于还是发现了？”小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嗯，其实，她大概早就发现了，只是，我都没有承认过，也没办法承认。如果，别人我其实是不会理的，只是那是我妈。我妈把我看得像眼珠一样，总觉得她会打赵哥的。”寇媛媛一脸烦恼地说着。 “嗬嗬，应该不会想你想得那么严重吧。干妈，她在关键时刻，其实是个很理智的人。”不然，也不会拿到金牌厨师的总冠军了。 而且，前些日子，他也很想打赵斐然，却一直都没动手。现在他还不是已经慢慢接受了赵斐然这个准妹夫身份。只要是真心关心寇媛媛的人，一定会因为她妥协的。 小许正安慰着寇媛媛，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寇媛媛打开球球号一看，赵斐然发来了一条信息。 “你mama答应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们俩个一起可以走下去。你愿意陪着我一起证明么？” 很快，寇媛媛干脆就用语音回复了。“我愿意！”她的语气很坚定，就像答应了他的求婚似的。 “那么，在你高考前我们都不要见面了。如果，到那时候，你还喜欢赵哥，还愿意跟赵哥在一起的话。赵哥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事。”赵斐然也发来了一段语音。 “好。”寇媛媛毫不犹豫地回复过去。 半响，没有信息在传过来的提示音，寇媛媛只是看着手机手机发呆。而站在她身边的小许，听到了赵斐然的话都傻了。 原来赵斐然真的愿意等寇媛媛，等她一年之久？这一年里寇媛媛什么时候反悔，他们就一刀两段。可是，只要他们一年不见面，房舒兰就不再做任何阻拦了。 这还真是一个难得的赌注。寇媛媛其实没有任何损失，这一年她都可以反悔。小姑娘性格不定，喜欢上别人是件很容易的事。 而赵斐然却有可能白等一年，到最后却落得一个分手的结局。 小许却知道，相爱的人是多么的渴望见面。 每次寇媛媛见到赵斐然眼睛都会亮起来。小许觉得这样其实有点残忍。就等于给两个人关禁闭了。 寇媛媛像是突然惊醒了似的，快速地发信息过去。“可以聊天么？” 然而，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复了。 原来，这个见面的范围，也包括了网上了。在那一瞬间，寇媛媛鼻子一酸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小许只能干巴巴地安慰着寇媛媛。“一年一晃就过去了。何况明年，你本来就该全力以赴努力高考了，你不是也想考上大学么？等明年你考完了，想怎么见就怎么见，想怎么恋爱都可以！” “嗯。”寇媛媛应着，却仍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许忍不住拍拍她的后背，寇媛媛难得哭成这样呢，这一刻，她meimei已经不是小老头了，而是一个对感情很茫然的小孩子。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许轻轻地安慰着她。 是的，一切都好起来的。 他相信着这份感情，相信她在这一年不会改变心意。同样的，寇媛媛也相信这份感情，相信他在这一年不会改变心意。 他们终究会在一起的，只要再过这一年。 ### 当天晚上，寇媛媛八点就回家了。打开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饭菜香，房舒兰甚至亲自给她熬了一锅鸡汤。 看着房舒兰那张关心着她的脸，寇媛媛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是因为年龄小吧。即使她对mama说，其实，我比你看得清楚，我也知道这么做是什么样的后果。可是，mama却还是不会相信的。 她把她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即便这两年来其实都是寇媛媛在照顾她。 寇媛媛觉得自己很矛盾，享受着亲情所带来的温暖，却又抗拒着亲情所带来的束缚。 如果，mama不在乎媛媛的话，干嘛要跑去跟赵斐然单谈，干嘛要费尽心机地定下这个赌约？难道mama所做的一切，不也是因为爱她么？ 想到这里，寇媛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先来一碗鸡汤喝吧！”房舒兰把砂锅鸡汤端了上来，然后给寇媛媛盛了一小碗。此时，鸡汤已经不那么烫了，温度刚刚好。 寇媛媛端起鸡汤，一抬头就喝了下去。果然，还是同样的甘甜美味，这碗汤里满满都是母亲的爱。她希望她好好的成长，希望她的未来幸福平安。 寇媛媛喝着一碗这样的鸡汤，体会着母亲做汤时的心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做错了。如果，从一开始就跟mama坦白的心事，学会分享，学会依赖着她，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她总觉得母亲精神紧张，其实，母亲的精神压力大半是来自于她这个女儿吧？ 这顿有点紧张的晚饭，反而是房舒兰先开口了。 “你今天的工作忙么？” “嗯，还是有很多客人来店里吃长鱼菜。鲁师傅还做了长鱼面，长鱼饺子都很受欢迎。有的客人还说，想吃我哥做的大块儿头包子。可惜得到了现在，我哥还做不出来。我突然觉得下厨做菜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寇媛媛笑眯眯地跟mama分享着工作上面的事。 自从早恋事件爆发之后，母女俩其实已经很久没这么聊天了。 “不过，只要他继续努力下去，等到他的境界到了那里，还是可以做出来的。”房舒兰说着。她好像也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媛媛，mama已经决定以后只接周六上午的一档美食节目了。” “妈，等到高三，我会好好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大学的。” 母女不约而同地说着，然后，听着彼此的话，她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房舒兰作为美食主持人，这两年正是最火的时候，去年过春节，她和苏永民携手主持“幸福团圆饭”的春节特别节目，让她的人气急速飙升。今年，很多档美食节目都找过她，却都被苏永民给压了。那她也同时上了两三挡节目，经常忙得顾不上家。 直到，寇媛媛早恋的事爆发，她才停下了繁忙的脚步思考着自己的生活。 “媛媛，mama想了想，做饭很开心，有工作也很开心。可是，工作并不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因为工作就失去了生活。特别是明年你高考了，我想随时呆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帮你好好的补养身体。然后，我想在今年年底，去考大师证试试看。师傅也已经同意了。”房舒兰心平气和地说。 “大师级？那也很好呀。妈，我想跟您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事，其实我都很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而且……是我主动追赵哥的，我给他发信息，给他寄我做的小菜小点。用各种方式让他记住我。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做铺垫，才忍不住跟他告白。因为我害怕，如果我不提早追他，不抢先表白，他就会被别人抢走了。失去了他的话，我的人生一定会很遗憾的。” 寇媛媛也是第一次，跟mama坦白了自己的心事。 “我其实并不是您想象中那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姑娘。过去的经历，对我也一直都有影响。我知道赵哥有很多缺点。我之所以会喜欢赵哥，其实也是觉得，他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会陪我走到最后的人。他一定不会在中转站把我扔下车的。”寇媛媛说完，就一脸认真的看着mama。 而房舒兰听到了她的话差点忍不住哭出来。 房舒兰看着女儿握紧了拳头。其实，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太软弱了。所以，她现在才要努力地变成女儿的坚实后盾，从考大师级开始。 房舒兰考虑了一下，也决定跟女儿坦白。 “媛媛，mama今天和赵斐然已经谈过了，想必结果你也已经知道了。或许，你会对此很不满意。可是，在你尚未成年之前，听mama这一次好么？说实话，mama不够聪明，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所以，只想让你和他都冷静一段时间。如果一年后，你还喜欢他，他也还喜欢你，mama一定不会再阻止了。” 房舒兰说着就抚摸着寇媛媛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妈，我其实也没有不满。我只想让您知道，即使我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您也是我mama，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将来我还要给您养老呢！” “你真的不怪mama？” “不怪。” 房舒兰终于忍不住把寇媛媛抱进了怀里。 那一晚，母女俩很难得的睡在一起，她们把工作生活各种想法都说开了。房舒兰甚至说了，苏永民已经向她求婚了。 “那不是很好么？” “嗯，我们俩也做了一个约定。年底他会陪我一起去考大师资格。如果，我通过了变成大师级，那么年底就结婚。如果，没通过的话，就等你高考结束之后再结婚。明年，我们会继续考大师级。”说到这里，房舒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苏哥租了隔壁的房子，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搬过来。” “干脆直接搬过来就好了。”寇媛媛小声说，试婚同居，她还是懂的。 结果，刚说完，寇媛媛就被她mama拍了。“你个小孩子不要胡说。” “……”果然，她还是被mama当成小孩子看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