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被打探了
“你说的是真的？” 年嬷嬷有些不可置信，确认着。旁边闲摆的两人也没有言语，但看向这边的急切目光，无不说着她们的惊讶。 “当然是真的，三少爷人可好了。” 猛然想起出门前后的变化，我皱着眉头：“只是” “只是什么？” 异口同声，三人都关注着其中还有的变故，真是太吊人胃口了。 “只是三少爷一出来就板着脸，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们看，一脸的期望。 几人有些泄气，原来小丫头说的这个。 年嬷嬷很平静的回答：“我们怎么会知道。”三少爷还有这样的变化。 没有说完的话，意思却变了。 沉默了片刻，年嬷嬷岔开话题问了些别的，那两丫鬟也不聊了，关注起这边，因为年嬷嬷问的还是三少爷的事情。 “那三少爷平常都在做些什么？爱出门吗？平常都说了些什么话？都做过什么事情？” 大家都望着我，好不容易问完大堆的问题，还都是特别想知道的一些，带着急切的光芒，好像探照灯一般。 我眨巴着大眼，无辜的回望着他们，对峙着。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有些心急，年嬷嬷关怀的问着。 只是，这关怀，该是问题的内容而不是我本人吧？我即使是个大丫鬟可也算不得上得多大台面的人吧？ “那个，你问得太多，我记不得了。” 满是无辜的回答，惹得三人忍俊不禁。 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几个人才有放过我的意思。没办法，都午时快过了，再不让我吃饭，待会儿三少爷回去找不到丫鬟可不好办。 那么长的时间里，问的问题五花八门，大都跟三少爷有关，我都不知道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问，到最后我都回答了些什么也是前面回答下一瞬息也就忘了。 跟她们去午食处的路上，心里不住的腹议，这几个人不会是得了夫人的令，专门旁侧打听三少爷情况的吧？ 说是关心我，怎么不见后来能有一两句关于我的问题？ 严重鄙夷中，想知道不晓得直接问三少爷啊？ 却忘了三少爷在众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形象。 也不知是不是做的过于明显了，方忆还真蒙对了。 年嬷嬷和采睨们内心已过惊讶，但还是止不住的欢喜，这下好了，终于不负夫人所愿，有了这些消息，希望夫人能更了解三少爷，然后母子两能更亲近些就好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小丫鬟方忆，这丫鬟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三少爷这么重的信任和欢喜。 午时末快未时初时，有小丫鬟来乾春苑，说三少爷要回去了，让方忆跟着。 告别侦探三人组，我随着小丫鬟往回走，在辛振堂门口碰见出来的三少爷，后面跟着夫人。 夫人满是欢喜，跟在儿子后面殷殷说话，即使儿子还是面无表情，但好过以前动不动就出言讽刺的好。 心里有些疑惑，感觉这次过来，儿子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夫人，奴婢来吧。” 不是我残忍打断母子相亲，主要是，三少爷，那是你妈，别一脸的嫌恶，看得人伤心呐。 “没事，我来推一样。” 好不容易有了平和的相处，不多多珍惜，谁知道下回儿子还是不是这么好相处。 回想往次，儿子是有月底过来，可是不知怎的，最后不是发火的离开就是刚来马上就离去。 这么友好的相处，是这一年来第一回呢，连老爷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不用。小忆，推我回去。” 夫人刚刚落音，少爷接着就说了这话，明眼人都能看见，那一瞬间夫人面浮忧伤，带着些许的落寞：“勋儿” 三少爷抿着薄唇，眼观前方不闻不动，像是赌气般也像无所谓的执着。 夫人停顿下来，三少爷自个儿向前滑行，我只得上前接替。 “夫人，您放心，奴婢会小心护送三少爷回去的。” 真心的不忍，却拗不过三少爷的执着，真不知道干什么这么赌气，那是你娘又不是仇人。 细想一些，不会真是对仇人般的亲人无奈吧？ 其实少爷还是不怎么为我这个丫鬟考虑，你说你这么下面子的点名要我来，那个夫人怎么看我啊？会不会认为是我抢了她的工作？ “夫人，您放宽心些，梧桐院前面有段鹅卵路，不怎么好推，三少爷这是关心您呢。” 谁说我不拍马屁？这不是情势所逼嘛。 夫人对于我的开解，显得有些意外，深深的看着我，然后说道：“明天午时后过来一趟吧。” “是。” 恭敬的应着，也不问什么事，那些破事儿，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即使木讷但我不傻啊。 见夫人没什么要说的，便回道：“夫人要是没什么吩咐，奴婢先下去了？” “恩，去吧，好生照顾三少爷，照顾好了有赏，照顾不好，哼。” 示威的一声轻哼，其实也没什么，可是长居上位者的这些人，对于我隐藏惯了的小人物而言，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是，奴婢下去了。” 而后追出门推着少爷离去，一路无话。 刚回梧桐院，正好碰上指挥下人搬东西的刘婆婆。 把三少爷送回书房，说了声去找刘婆婆，然后就屁颠屁颠的离去，全然当没看见三少爷那沉默如金的面孔和当我离去时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就是想倾诉倾诉嘛，晚点一样，刘婆子刚回来，我可是有让她帮我带东西的，先看看，吸引力很大。 好心的帮着刘婆子搬东西，却引来刘婆子的白眼，一句话就打发我离开。 “行了行了，就你帮我搬东西，我还没搬累着，也先被你问烦死，一边自个儿找你的东西去，不需要你卖好。” 一番话说得连打带骂，我弱弱的自问，我真的有那么弱吗？不就是人小了点，搬东西都是小物件。然后小物件些，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放，一件一件的搬也一件一件的问，本来放一个地方的几个小件，那是有几个问几次。 唉，其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不怪得刘婆子发火。 算了，晚上给她多留一点好吃的，补偿补偿。 又风风火火的东跑西窜，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找出来，一股脑的堆在厨房，挽起袖口，开始干活。 眼看着快酉时了，我赶忙找个大碗，装上刚起锅的面条，合上一大早就小火煨出来的鸡汤，加少许的盐，撒上葱花，放上木托匆忙的往主屋而去。 “三少爷，该吃饭了。” 掌灯进去，不意外的看见三少爷正临窗而坐，入目沉思。 “三少爷？” 放好灯，给些许昏暗的房间增加光线，柔柔的灯光打在三少爷俊美的侧面，散发着淡淡的哀思。 额，三少爷在缅惦谁？ “嗯？怎么？” 被耳边的呼唤惊醒，三少爷疑惑的望着我。 有些可爱的迷茫，这一刻的三少爷全然没了午间辛振堂时的漠然和生疏，很是可亲。 “三少爷，饭食摆好了，快出去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自己去吃吧，我不饿。” 借口，明摆的就是心情不好，要不就是 “您在生气？三少爷？”